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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第二日午后,彩云便回复蓝漓:“王爷这几年每年都要南下,在渝林附近待上一段日子,以往都是带着战坤和几个亲信,唯独这次多了梅将军,而且看战坤近几日采买和准备的物件,似是要出海……”
蓝漓眉心微微一蹙,难道真的是他?
彩云默了默,又道:“其实上次小姐失踪那一个多月,我们就在海面上发现一些船只碎木,虽泡的变了形,但也能看出是少见的郁南樟木,当时以为是巧合……”
乾字号就是用郁南樟木作为船底板,那么,原本的那一艘乾字号多半也是白月笙买去的了?
“小姐,怎么办?二公子那里又传了讯息过来,请小姐帮忙拿个主意,渝林节度使催的很紧,拖延不了多久。”
蓝漓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他。”
*
“送?”
“是。”渝林节度使捋着长须,“水当家是这样说的,估摸着是了解到背后真正要乾字号的人是王爷。”
白月笙轻哼一声,“水伯良倒是很会做事。”
“那是自然,否则年纪轻轻如何指掌水家成为大周第一船务世家?”渝林节度使道:“王爷要的东西属下已经帮王爷准备妥当,属下也挑选了几名经验老道的水师,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且等等。”
“是。”渝林节度使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个……不知那小童……”
“如何?”
“属下的意思是说……关于那本写那本手记的人……若是王爷有幸结实,可否让属下也认识一下……”
白月笙瞥了他一眼,“你觉得那本书写的如何?”事实上,白月笙并不懂水事,看过之后只觉得那字风骨奇佳而已。
渝林节度使立即口沫横飞:“下官执掌渝林船务如此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对船只设计和选材用料如此特别的记述,有些细则下官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细想下来却十分有理有据,简直是前无古人——”
白月笙却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渝林节度使愣了一下,连忙随了上去。
别业回廊之上,红花绿叶映衬,蓝漓一身素衣,温婉娴静,正要出府,却见白月笙前来,姿态端庄的行了礼:“王爷。”
“要出门?”
“是。”
“做什么?”
白月笙从不过问她的行踪,这倒让蓝漓微怔,很快道:“看货。”
白月笙自然知道她要看什么货,淡淡道:“去吧,看完之后去一趟水宅,将家轩接来。”
蓝漓愣住,“这……”
“那孩子喜欢你,相信也不会让你太难做。”
说完,白月笙扬长而去。
33、离我远点!
夜幕降临,一人一骑乘着夜色奔行而来,停在了渝林别业门前,骑士跃下马来,将背上的包袱交给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战坤。
战坤穿堂过廊,往内厅送去。
假山之后阴暗处,传来一声冷哧:“你不是说办好了么?为什么七月兰还是送到了?废物!”
阴暗处,是梅映雪以及她的贴身侍女秋霜。
秋霜立即跪倒在地:“奴婢该死。”
梅映雪冷冷道:“本指望你拦下七月兰,可以暂缓去仙鹤岛的时间,如今看来是我异想天开了,罢了,阿笙的手下,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你被他们的掩眼法骗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秋霜松了口气,忧心道:“小姐跟王爷说过,七月兰是使用昆山寒玉的关键,如今七月兰一到,王爷必然即刻出发前往仙鹤岛,可小姐你又不是真的会用那昆山寒玉,这可如何是好……”
假山另一侧小径上的蓝漓怔住了脚步。
盖因白月笙要她带家轩前来,她怎么能真的带来?只好在绸缎行和海市拖延时间,到这个时辰才回府,又不想惊动别人,绕着假山小径打算回自己那,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没怎么迟疑,她立即转身,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事情牵连,也恰逢此时,假山阴暗处忽然传来一声低喝:“谁在那里?!”
梅映雪习武之人,蓝漓只气息微变,已被她发觉。
蓝漓微惊,忙往后退去,后背却蓦的撞上一具温热的躯体,差点出口的低呼被人掩在了口中……
梅映雪面色阴沉,秀白的拳头紧握,从阴暗之处走出,冷声道:“滚出来!”
回答她的唯有安静和蝉鸣。
菱形的暗器不知觉到了梅映雪的指尖,不管听到她秘密的人是谁,都唯有死路一条。
今夜无月,一个高大而颀长的影子出现在夜色之中,腰间玉佩发出的湛蓝幽光,却熟悉的让梅映雪忽然面色大变,手中菱镖掉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原来你不会。”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似含着无尽的森冷诡谲,让人下意识的颤抖起来,“梅将军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梅映雪脸色惨白:“阿笙,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走吧。”
“阿笙!”梅映雪双眸含泪,仓皇上前,“我不走!我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为了留在你的身边!我自小就对你……你不是不知道,若非当年……我早已是你的王妃,岂会轮到那蓝漓?求你看在我们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份上,你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啊。”
梅映雪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下一句话打入冰窖:“你让三哥醒来,变得和以前一样活奔乱跳,怎样?”
他眼中的万年寒冰似乎把梅映雪冻住,久久僵在原地无法动作,梅映雪急忙道:“我可以帮你救他,我可以的——”
“昆山寒玉是你欠他的,而你,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事情就是——”白月笙顿了顿,冷冷道:“离我远点。”
“阿笙!”梅映雪扯住了白月笙的袍袖,她知道,以白月笙的决绝,今天她留不下,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她的脸忽然变的红白交错,不知是羞还是着急:“我做这么多,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自小就喜欢你……后来的事情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你喜欢我?”白月笙嗤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喜欢到下药设计我?!”
梅映雪脸色惨白:“不……不是我……”
“那日你生辰,我只喝过你亲手送的一杯茶,不是你,又是谁?!”
“真的不是我——”
“住口!”白月笙声音冷如冰珠坠地,字字寒意彻骨:“我不想再看见你。”
“阿笙——”
梅映雪声音泣血,却只能看着白月笙决然而去的背影,仿似当年那般,不,比当年更绝情,因为当年,他还念着和白月辰的兄弟之义,而她是白月辰的未婚之妻,如今连这点牵连都没有了……
可当年的事情,原非她所愿,她也是受人挑唆,不不不,她得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她喜欢阿笙这么多年,她无法忍受阿笙这般冷脸。
她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却忽然如石像一样定住了脚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痛心后悔意外震惊怨妒一一闪过,最后只变得面无表情。
不远处,白月笙怀抱一人,虽是暗夜无月,但从衣着还是辨认的出,他怀中那人,就是蓝漓。
*
白月笙抱着蓝漓回了自己的雅阁,在战坤有些莫测的目光之中将蓝漓放到了床榻上。
“蓝姑娘这是……”
“请大夫过来。”
战坤忙道:“是!”
很快,随行太医便到了。
原来蓝漓方才急着离开,又撞到白月笙,不小心扭了脚,至于昏着,自然是被白月笙给点了过去。
“这位姑娘的扭伤无碍,下官会开一些舒筋活血的药内服,再辅以凝香玉露外用,休息几日就好。”
“下去吧。”白月笙淡淡道:“找人来给她上药。”
“是。”
因为白月笙素来不喜女子靠近,随行伺候的都是男人,很快,彩云出现在了白月笙面前,看着躺在白月笙床上的蓝漓,眼珠子差点没突出来,还好战坤早已交代情形,她才没失态。
彩云小心的将凝香玉露涂在扭伤处,一边心中叹息连连,怎么聪敏睿智的小姐每次遇到王爷就要出点事儿?
“你家小姐原来在渝林住过五年?”
“是啊……”
“为何来渝林?”
“养病。”
“什么病?”
“……”她没答,全身神经紧绷,连给蓝漓擦药的手也有点抖,白月笙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淡淡道:“水心……还真的是个好名字。”
彩云心里打了个突,帮蓝漓穿好鞋袜,“王爷,彩云这就带王妃回去。”
“你下去。”
彩云愕了一下,“我……”
白月笙目光淡淡扫来,“怎么?”
彩云浑身一冷,忙道:“是,奴婢告退。”
开玩笑,这平平静静的目光简直就是霜刀冰剑,要是眼神能杀人,她刚才肯定没命了。
小姐啊,对不起,不是我不救你,是王爷气场太强大,硬碰硬最后结果还是一样,他把我丢出去,然后您还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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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啊……
34、恋慕
雅阁内,白月笙宽衣解带上了榻,扯过被子盖好。
轻轻浅浅的气息充斥鼻息之间,他觉得一直抽疼的额际都开始舒缓症状了,困意慢慢袭来。
有多久没有得一场好眠了?
是了,自从上次他们不欢而散之后,的确是很久……很久……
喜鹊轻上枝头,婉转啼鸣,清脆的声音唤醒了意识尚且迷蒙的蓝漓。
才一睁眼,她便下意识的僵了僵。
怎么……
僵硬的转过脸,看着在自己身边沉睡的男子,她好一会儿忘了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