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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视线直线前方，先道了句歉，然后不徐不急道：“我一直担心你，所以在你的手机里偷偷设了一个小程序，会时时发送你的定位到我手机上。”
“哦。”原来如此啊。
“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想法，就怕你做傻事或是出意外。”
我看他的表情有些不淡定起来，笑着安慰：“我没事的，要不是刚才你及时出来，我肯定就被他们抓起来了。话说回来，你不是说这两天有大手术么，丢下这么重要的事跑出来找我？”
他侧过头，咧嘴一笑，那标治性的酒窝又蹦跶出来：“因为你最最最重要。”醇厚的声音在逼仄的车箱里响起，像一股暖流包裹住我惶惶不安的心。
我感觉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被他温柔的呵护填补了一两个破损的洞。
—— 回到别墅，我已经身心俱疲，径直上楼准备休息，程凯在拉住我的手，“我们谈谈好么。”
我跟着他去了书房，关上门，他认真跟我说：“小瑶，就凭你一个人的能力，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小孩。”
我垂下眼眸，并不否认他说的话。
他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见他盯着我看的眼神灼灼闪亮。
“跟我结婚。”
我脚一软，差点没站稳，“程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瑶。”他喉咙滚了滚，我看出了他的紧张，更看出了他的决心，他沙哑着声音说：“结婚，你靠我家的势力跟社会地位，可以跟许文泽斗一斗，小孩的抚养权，你更容易拿到。”
“程凯。”我推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跟你结婚就能跟许文泽争抚养权，这个条件的确很诱人，但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我不爱你，我没有办法回应你对我的爱。”
程凯明亮的眸子在这一刻黯然失色，见他失落的样子，我微微有些不忍，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迎上他低垂的眼睛。
“你值得更好也更爱你的女人。”
他微微抬起眼眸，眼眶湿润，“一年时间。”他坚定地说：“一年内，我帮你抢回小孩的抚养权，如果一年之后你都没有办法爱上我，那我们就离婚。”
“不不，我不能这么自私，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不能这么做。”
“小瑶，我爱了你这么多年，能跟你结婚是梦寐以求的事，这个交易很公平。”
“可我还是不能答应——” “你好好想一晚，为了小孩，晚安。”
我不得不承认，程凯最后那句“为了小孩”对我有很强的冲击力。我走到窗边，看着满天繁星想起小汤圆曾经问我，“妈妈，我同学今天跟我说，没有爸爸，你是生不出我来的，所以我的爸爸去哪里了？”
我当时愣了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指着天上的星星说：“爸爸虽然不在我们身边，但我们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妈妈，我听不懂。”
“就是，爸爸迷路了。”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等他爱上妈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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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永远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决定答应程凯的提议。
早上，餐厅的饭桌上，他高兴得正在剥鸡蛋的手一滑，“扑通”一声掉到下面的碗里的豆浆里，他的脸上跟衣领上全被溅到，样子很搞笑。
他绕过餐厅跑到我面前，像个刚刚得知自己考了100分，还不敢确信的小学生。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他激动地晃着我的身体。
我认真地说：“是的，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好的，程太太。”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把将我拥入怀里，我身体瞬间僵硬掉。过了几秒，他示意到自己失态，赶紧放开我，然后小心翼翼窥视我的表情。
“我没生气。”其实一个拥抱还好，只是我还没习惯，毕竟，我除了跟许文泽以外，还没跟别的男人有过太亲密的接触。
—— 程凯真的是个行动派，我答应他之后，才过两天，他就带我去试婚纱。
我知道，他怕夜长梦多，我会反悔，而我救子心切，想早点夺回小汤圆，商量后，都认为越早办了越好。只是在办理这件事情之上，我跟他的相法南辕北辙，我认为一切从简，直接领证。但他不同意，虽说不置于像许文泽一般搞个世纪婚礼闹得全城皆知，但穿婚纱，拍照，度蜜月等等一个都不能少。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心软妥协了。
周六他带我去试婚纱，伯爵夫人婚纱摄影是专为海城富豪私人订制的高端摄影。
程凯的宾利车刚停在大门口，站在两边的服务员立马上前替我们拉开车门。
“程先生，程太太，早上好。”
我有些局促不安，程凯牵起我的手，给了我安定的感觉。走进店里，工作人员都是非常热忱的服务。
程凯让我自己挑喜欢的婚纱，然后我们被分开，各自去换衣服试婚纱。
我挑了一件循规蹈矩的婚纱换上，化妆师替我简单盘了个头发，然后开始给我上妆，我看见，镜子那个自己仿佛回到四年前那一天，年轻、朝气，外面的等候我的新郎官，是我爱了四年的男人。
他曾向神父发誓，对我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程太太，眼睛不舒服吗？”正在帮我打腮红的化妆师见我睫毛湿润，忙出声询问。
我眨了眨眼睛，“没事。”
等一切搞定之后，我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走出化妆间，走廊的尽头是一块宽大的落地窗，穿西装革履的男人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阳光之下，他的背影对我有致命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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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泽……” 我不敢过去，我怕我飞蛾扑火般冲过去，轻轻一碰，他便像一块玻璃般碎掉。
男人听见我的声音，转过身，他先是错愕，然后上下扫视我一圈，面带愠色冲过来拽住我的胳膊。
“秦洛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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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许文泽 你爱她吗
胳膊传来的疼痛让我确信这并非幻觉，是真实。
我在婚纱店遇到同样来试婚纱的许文泽了。
这孽缘，呵。
“你放开我。”本来力量就存在悬殊，我又穿着婚纱行动极其不便，完全被他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许文泽低低怒吼声在我耳畔响起。
我抬头，迎上他阴鸷般的眸子，“还用说吗？跟你许大总裁一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簇眉，突然凑近脸，眼底闪现一丝寒意：“秦洛瑶，你信不信我可以弄死你。”
“当然相信，你很后悔，四年前没有斩草除根吧。”我愤怒地说：“我还生了你的小孩，差点影响你许大总裁迎娶娇妻入门，真是命太贱太长了呢。”
“所以，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让你获得新生？”
“许文泽，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我爸爸已被你们害死了，你还将我跟小汤圆硬生生分开，到底有没有人性。
工作人员见我们起了争执，立马上前，却也迟迟不敢出手劝阻，毕竟对方是海城首富许文泽，只手庶天的人。
我只能自救，我出手狠狠捶打许文泽的肩膀，但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攻击性，迅速脱掉西装外套套在我身上，作势要我把我拉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脑子里突然冒出那天地下【创建和谐家园】尹高杰的话“她反正无亲无故，死了也没人知道”，心里一慌，歇斯底里吼起来，“你放开我啊，杀人犯法！许文泽，听到没有！” 许文泽将我拖拽到门口，一道黑色的身影拦过来，是程凯。
随后他身边的两个保镖跟许文泽的保镖对立站在各自主人的身后，形势立马剑拔弩张。
“许先生，程凯看着我惊慌失措的脸，深吸一口气，“请放开我的妻子。”
许文泽好像听到笑话似的，“扑哧”一声笑出来，即使正面迎敌，他也依然没松开紧箍着我的双手。
“你看清楚她是谁？你知道她的过去吗？敢娶她，呵呵。”
程凯并不动怒，气定神闲瞥了眼许文泽，“许先生是想在这里用武力解决吗？我是没问题，只怕你的夫人会有意见。”
他的眼神越过我跟许文泽，飘到后面后，许文泽原本紧箍着我的手微微一松。我趁机用手肘狠狠撞击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我往程凯的方向他，他亦上前伸手，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秦洛瑶。”许文泽冷森森的声音传来：“不准跟任何人再婚。”
当初在电话里决绝说两不相欠的人呢？这是在打脸吗？ 我依偎在程凯怀里，只是微微侧过脸，“许大总裁，你的娇妻已经被你气哭了。”
的确，那个跟我一样穿着婚纱的张梦娇，原本一脸期待走出试衣间想让自己未婚夫看一眼，没想看到的却他搂着另一个女人的画面。
她咬着唇，凶悷的眼神愤恨地死死盯着我。
我也不甘示弱，还以她一个轻蔑的笑意。我爸爸的命，你可脱不了干系。
果然许文泽回头看着站在走廊边上的张梦娇，然后踏步向她走过去将她拥住，瞧瞧这郎情妾意，我差点忘了，他们可是暗渡陈仓多年的恋人呵，爱意无坚可摧。
“许文泽，你爱她吗？”
或许是使坏，或许是想给自己一个断念的决心，我想亲口听听许文泽说爱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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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原来许文泽从来没有爱过她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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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他们，我离开程凯的怀抱，重新站直了身体。
身上的婚纱真令我感到十分的累赘，我提起宽大的裙摆，“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然后我往试衣间走去，下意识忽略了程凯落寞的眼神。
—— 随后的大半个月里，除了吃饭以外，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
程凯白天几乎不在家，作为外科医生其实他工作非常忙。有时候我也有搞不过，他一个堂堂超级富二代，为何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如此平民化。
我不敢过多跟他聊天，因为每当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闪着光亮，我说的越多，这抹光就越璀璨。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我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程凯见我天天躺在床上过得暗无天日，就差长霉了。海大40周年校庆会，他说不管怎么样也要拉我出去透透气。我说好，只是去到那里你不能管我，我自己随时撤退。
他应允。
校庆会这天，晚宴设在晚上7点的海阁楼内。
我跟程凯一前一后进到礼堂。
由于被送去国外，回国后我已经不在是曾经那个明艳动人的秦洛瑶，我没再跟任何人有过联系。这次答应程凯出来，只是觉得寄人篱下，我总不能过得太任性。
我反正计划好了，正门进，侧门出。前后加起来，用不了十分钟时间。
我刚进到礼堂，看见曾经的系花颜秋月跟几个女人有说有笑往这边走来，想当初，为了追求许文泽，我们两个可是劲敌。如今我这粗糙的皮肤，营养不良的身材，再加上大病初愈之后没有好好调理，脸色腊黄。
我旋即转身往洗手间方向掉头，没想到好死不死，那几个女人也是打算上洗手间，眼看路的尽头又只有一个门，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然后火速躲进隔间。
“哈哈哈——”颜秋月这万年不变的魔性笑声撑开这洗手间里原本的安静。她们一行人有说有笑走进来之后，颜秋月率先发话，“欸，我听说秦洛瑶这几年过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