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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听书听多了?
还有,他从小大只见过想尽办法让自己变漂亮的,这种把脸抹的这么吓人故意变丑的,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
青桐艰难的忍住笑意,又悄悄瞥了眼主子。
却见世子爷的眼中也透出了难得一见的趣味,垂眼看着一脸“黑线”的人儿,微微挑眉道,“说来听听,你的事出有因是什么。”
然这小丫头却似乎又顾虑起来,开口之前,又瞧了瞧左右前后,道,“能不能……换个地方,奴婢怕隔墙有耳。”
啧,事儿还挺多。
然而令人称奇的是,今儿世子爷也难得的有了耐性,竟然准了这个请求,道,“可,去我院里。”
话音落下,姜穂儿一愣,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她赶紧点头应是,心里又把佛祖玉皇太上老君给感谢了一遍。
真是不枉费她这一番魂飞魄散百转千回啊,终于给自己赢得了一点生机。
正在这时,却又听对方补充了一句,“先把脸洗干净。”
那些掉色的麻子已经随着汗水淌成了线,实在叫人不忍直视。
姜穂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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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三娘回到点心房的时候,正瞧见闺女在洗脸。
她有点奇怪,问,“这又不是早上,洗什么脸呢?”
“天太热了,洗洗凉快。”
姜穂儿随口扯了个谎,抬起脸来试着问娘,“娘,你看我脸洗干净了吗?”
谷三娘瞅了瞅闺女的脸,根本没当回事,“挺干净的啊,每天洗脸还能洗不干净?”
姜穂儿有苦说不出,那薯莨素来是给衣料染色的,并不好清洗,她不知道用淘米水搓了多少遍脸了,这院里也没个清楚点的镜子能照一照,直到此时听娘这样说,这才终于放了下心。拿巾布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又进厨房做起了点心。
谷三娘眼瞧着她又切核桃仁儿又炒芝麻,不由得问,“哪位主子又叫点心了?”
其实哪位主子也没叫,这是她要自己主动做的,毕竟等会儿要去世子爷的院里,头一次不好空着手,再说提着点心也正好掩人耳目不是?倘若那徐侧妃真派人跟着她,也只会以为她是给世子送点心去了,起不了别的疑心。
但她暂时并不敢告诉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定要引得娘跟她一起担惊受怕的,所以只得又随口编了个瞎话说,“是三小姐叫的八宝酥,我一会儿坐好还得给三小姐送过去。”
三小姐萧芷儿今年才五岁,是芙蓉苑的秦夫人所生,秦夫人性情宽厚温和,从不爱为难下人。
谷三娘这才放了心,一边上手帮女儿,一边叮嘱道,“切记主子跟前少说话,送好就赶紧回来,对了,三小姐年纪还小,要少放些蜜糖。”
姜穂儿一一答应下,有了娘的帮忙,步骤繁杂的八宝酥很快就做好了,她小心翼翼的将碟子放进竹篮子里,这就打算要出门了。
只是毕竟前路“生死未卜”,小丫头终于没忍心,又特意跟娘多说了几句,“娘,您还记得咱们的钱放在哪儿了吧?”
“记得啊,”谷三娘奇怪看她,“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姜穂儿摇了摇头,“我是怕您忘了提醒您一句,您可收好了,备着咱们出府用。”
谷三娘却根本不知道闺女心里是如何波澜壮阔生死离别,只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姜穂儿没什么话说了,恋恋不舍的又看了阿娘一眼,终于挎着食盒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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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翊虽然不常在府里,但他住的世安苑一直都在,且每日都有人打扫,王府上下并不敢怠慢。
姜穂儿一踏进来,就直觉这里与别处不同。
且不说建筑如何清冷大气,这里与明显别处不同的,是院子里里外外竟然都是男丁,她走了一路也没见到一个女人,与胖三公子的旭飞阁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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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的小厮仔仔细细把她盘问过,又去禀报了里面的主子后,才终于放她进来。
她心里紧张又害怕,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欣赏什么风景了,只一边在心里酝酿待会儿要说的话,一边小心翼翼的行走,却没成想几步后正迎面碰上一个熟人,正是先前跟在萧元翊身边的那个长随。
青桐冷不丁的一见她,根本没认出来,惯常的用凶巴巴的语气问道,“来者何人?”
姜穂儿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是点心房的,奉世子命,来给世子送糕点。”
“点心房的?”
青桐一愣,这才又仔细瞅了瞅她,不由得一脸惊奇,“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嘿,原来这么好看,差不多能跟青鸾一较高低了!】
姜穂儿,“???”
青鸾又是谁?
当然,现在也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她咳了咳,只赶紧跟对方说,“我给世子做了点心来,不知能不能请您通报一声?”
青桐哦了一声,似乎才想起这茬,道,“那你跟我来。”就在前头给她带路了。
姜穂儿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很快就到了正房门外,青桐叫她先等,自己掀了竹帘进了屋。
姜穂儿立在竹帘外,隐约还能听见屋里的说话声,“爷,小厨娘给您送点心来了。”
啧,小厨娘……
姜穂儿对这个隐约带着点儿轻薄意味的名称腹诽了一番,就见竹帘又被挑开,刚才那家伙露出脸来,跟她招了下手,“进来吧。”
语气倒是比先前温和了好多。
姜穂儿强撑着没让自己腿脚打颤,悄悄的深呼吸了一下,终于迈进了屋。
外头烈日炎炎,屋里却是一派清凉,她状着胆子悄悄瞥了一眼,只见屋里正中摆了一座堪比水缸大的冰釜,里头大约放了许多的冰,凉意正是那里头散出来的。
冰釜旁还立着一个壮男,一下一下的朝着书案的方向摇扇,把凉意丝丝缕缕的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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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刚才在院子里一样,合屋内外也没一个丫鬟,除过打扇子的这位,还另有一个负责端茶递水的少年,再就是带她进来这个,清一色的男子,且个个面色肃敛,瞧着身形都像是练过武的一样。
姜穂儿更加大气不敢出了。
但她眼下还顾不得害怕,立定之后,小心翼翼的道,“奴婢参见世子。”
书案后的青年懒洋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食盒上,问道,“这是什么?”
姜穂儿赶紧解释,“奴婢做了碟八宝酥,恭请世子品尝。”语毕就小心翼翼的把点心取了出来。
那人没说什么,倒是青桐很是殷勤,主动上前接了她手中的碟子,摆在了书案上。
萧元翊垂眼扫过,只见碟子里的糕点呈金黄色,看上去似乎酥脆可口,还隐约散着些甜香,如此摆在描金的骨瓷碟里,瞧上去倒还不错。
可他眼下对点心并没什么兴趣,只抬眼看向了给他送点心的人。
小丫头垂着眼睫阖着下巴,乖乖的瞧着地面,并不能叫人看清楚脸到底干净了没有,鬼使神差的,他轻启薄唇,说了几个字。
“抬起头来。”
姜穂儿心里紧张得要命,然而奈何此时却是砧板上鱼肉,只能老老实实的照办,应了声是后把脸抬了起来。
面前的青年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眉眼之间似乎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姜穂儿又把头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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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穂儿道是,左右已经在心里打了一路的腹稿了,便咳了咳道,“回世子,徐侧妃赏奴婢银子确实还有别的原因,今儿早先,徐侧妃身边的常嬷嬷给了奴婢一包东西,叫奴婢下在给王妃的点心里。”
语毕就那包东西从袖子里闹了出来,乖乖呈在掌中。
青桐接过,又请示性的看向主子,却见主子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拿东西,神色根本没什么波澜。
他于是替主子发话,“然后呢?”
姜穂儿本来就很紧张,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惊的身子微微一抖。
这时候耳边传来了对方的心声——
【咳咳,我是不是有点太凶了?吓着小厨娘了?】
姜穂儿悄悄顿了顿,忽然不是很怕他了。
于是又继续壮着胆子回话,“奴婢只是一个做点心的,平生没什么大志向,能给主子们做出好吃的点心就好,根本不愿做害人的事,但又一时没法拒绝徐侧妃,是以回去的路上满心都是心事,这才冲撞了世子,奴婢自认罪过。可奴婢想求一求世子的恩典,请世子为我做主。奴婢虽然不知道那药是什么,但想来应该不是对身体有益的东西,徐侧妃叫奴婢把药下在王妃每日的点心里,然而王爷每日都会去到王妃那里,万一不小心叫王爷吃了可怎么好?”
她之前就想过了,徐侧妃和王妃都不是萧元翊的亲娘,所以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估计他不会想管,那就得想办法联系到端王爷身上了。
事关自己的亲爹,她就不信他还能无动于衷?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只见萧元翊掀了点眼皮来瞧她,一脸莫名的问,“跟我有关系?”
姜穂儿,“???”
不是你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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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为了能叫萧元翊管这事儿,姜穂儿绞尽了脑汁才想到这个说法,把一场宅斗尽可能的联系到了端王爷的身上。
然而她猜到了他冷血,却没猜到他会这样冷血……
当然,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探一探对方的心声,从而好随机应变,然而邪门的是,任凭姜穂儿再怎么努力,竟然都听不到对方心里的一星半点儿。
他难道是个石头人?
不过与此同时,她倒是把屋里其他人的心声听了个清清楚楚——
【某壮汉甲:啧,杀人还要拉个垫背的!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壮汉乙:娘们就是娘们,整天就知道玩什么勾心斗角,有本事抽刀子上啊!】
【青桐:看得出来这小厨娘是很想求世子了,只可惜她还是没找对方向啊,就算是王爷又怎么样?爷俩从小跟仇人似的,世子能管么,啧!】
听见这话,姜穂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爷俩关系不好啊!
怪不得这位爷这么冷漠……看来她是真的努力错了方向。
有了这个提示,她赶紧转动脑筋来想新的说法,“奴婢觉得,就算此事表面看来跟世子无关,可……可世子毕竟是这府中一员,若是真的因为此事起了乱子,也扰了您的清净不是?再说,您毕竟是世子,将来的一家之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起乱子无动于衷吧……”
枉她东拼西凑好不容易编出这么一套说辞,然而话音落下,那位爷仍然只是极其清冷的笑了一下,“或许将来的一家之主,未必是我呢。”
“一定是您。”姜穂儿急得连脸都抬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强调,“将来的一家之主肯定是您!”
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清澈潋滟的杏眼,眼前的青年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漫不经心,懒洋洋的看着她,还带了一点微弱的笑意,问道,“你如何这样肯定?”
姜穂儿其实又如何能肯定?不过是为了抱大腿硬扯而已,求生欲的驱使下脑子倒是分外灵光,眼皮都不待眨的,“您是王爷的嫡世子,礼【创建和谐家园】常在上,自然是该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