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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知道吗?”沈子腾问。
“就是郑海劝她去定期体检的,”李隽道,“还好发现得早。”
“我记得,郑海出事之,他妈不仅没有管他,也没去监狱看过他,还有宣布跟他断绝母子关系。”沈子腾同苏恒问,“苏哥,是有这么回事儿吧?”
“嗯。”
苏恒淡淡应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过,为啥啊?”沈子腾抓了抓脑门,不明所以道,“当时他父亲刚去世,他妈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儿子了,干啥做得那么绝?”
苏恒没有回答他,而是给路非非将杯里的橙汁倒满。
倒是李隽,看了眼苏恒后,停顿了一下,说:“我下午也打听了一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是郑海他爸出事当天,因为喝了酒,郑妈妈又不会开车,所以打电话让郑海去接,郑海明明答应了的,但后来……不是林妍出了那啥事儿吗,也找了郑海,郑海就赶过去了。结果那天晚上,不仅郑海犯了事儿,他爸也因为酒驾车祸身亡了。”
沈子腾听得瞠目结舌,“【创建和谐家园】,真的假的?”
李隽摇摇头,有些不确定地道:“这也是老太太说的。”
“那郑大婶跟郑海断绝关系也情有可原。哪有这么坑爹的?”
“少说几句吧。”
“行行行……”
路非非忽然偏头看向苏恒。
素来能把任何气氛都带得活跃起来的苏恒,这时候并没有笑――平时他不笑的时候,眼角眉梢和唇角弧度都是柔和,自带开朗的亲和力,可现在连那种柔和都消失了,眉目神情有些严肃,眼睑微微垂着,泛着清凉的光,薄唇的弧度成一条直线,不自觉地连线条都变得锋利起来。
李隽说,这个传闻不知是否有可信度。
可在看到苏恒表情的那一瞬,路非非忽然觉得――这是真的。
而且,苏恒很早就知道内情。
李隽将这事儿是当生活琐事同他们说的,所以没聊几句,就将话题给转移开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多数时候,自家的事都顾不过来,更不用说其他人的事了。
更何况,郑海和苏恒的僵硬关系,以及他们对郑大婶仅在于听说和传闻里,并未有过多的接触。所以,他们只能在提及的时候惋惜一下,过后便得继续自己的生活。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只是谈完后的短时间内,心情还是稍微有那么点沉重罢了。
烧烤接近尾声时,田老板特地过来给苏恒敬了一杯酒,沈子腾因为喝得有点上头,就拉着田老板坐下,跟他聊了几句。
通过他们的聊天谈话,路非非这才理解,苏恒先前那句‘不知道他家情况啊’指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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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救赎【02】以身相许
苏恒身边的人,看起来都像地痞流氓,个个青龙白虎傍身,跟黑涩会似的,或许他们确实也做过一些不着调的事,但他们都讲义气明事理,也是认真生活的人。
且,多多少少的,生活上都有些不如意。
都太年轻了,还没有足够时间让他们自己去承担、打拼出一个安稳的生活。
田老板的父亲嗜酒好赌,早些年欠下不少债,尔后瞒着家里借【创建和谐家园】,最后母亲不堪重负离家出走,就剩下田老板和他父亲独自生活。
父亲这两年有所收敛,但也仅限于不去赌罢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如今日日喝得酩酊大醉。于是,理所当然的,家里欠下巨债落到田老板的头上。
田老板倒是很乐观,先前为了赚点钱什么事都做,现在有了这家店,就专心地在店里打拼了,他哈哈大笑,说日子会好起来的,他这一辈子才算开个头。
身处在苏恒、沈子腾他们的世界里,路非非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她旁观着这些人的苦与乐,聆听着那些心酸或愉快的过往,就算她知道这些事情多多少少跟她身边的人有关联,她都明显察觉到,这些事对自己而言缺了点真实感。
“我们先走了。”
吃完烧烤后,苏恒牵起路非非的手。
“苏哥,嫂子,我送送你们。”田老板第一个站起身。
“用不着,又不是不识路。”
清楚苏恒的性格,田老板倒也没有僵持,而是爽快道:“店里的废品我明个儿给你送过去。”
“行。”
苏恒爽快地应了。
李隽站起身,同路非非道:“非非,有空来找我玩儿啊,柴姐一直让我叫上你出来逛逛呢。”
“好。”
路非非浅笑着点头。
*
路非非和苏恒一走,田老板就有事忙活去了,而李隽和沈子腾则是有些沉重地对视了两眼。
啧了一声,沈子腾肯定地说:“不管怎么着,我都觉得,我非非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嗯。”
李隽轻轻拧眉,点了一下头。
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将他们所见到的路非非,跟网上那个负面新闻缠身的路非非联系到一起。
“那这事儿就不用跟我苏哥说了吧?”沈子腾问。
“先不说吧,免得影响到他们。不过,”李隽停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就是怕,苏恒过段日子知道,没准对他们俩的感情有更大的冲击。”
沈子腾摆手道,“不会不会,我苏哥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那非非呢?”李隽问,“她愿意让苏恒知道那些不堪入目的传闻吗?”
“那……”沈子腾纠结了一下,“如果我苏哥都不在意,她不是更应该高兴才是吗?”
李隽:“……”真是没法跟他交流。
“你们女孩子的事我不懂,但你跟柴静苑商量一下,先跟我非非妹妹稍微透露一下你们知道这事儿了,再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吧。”沈子腾说,“我觉得这事儿吧,可以瞒一阵子,但没法瞒一辈子。”
李隽看了沈子腾一眼。
这方面,这位爷倒是看得挺通透的了。
*
寒风猎猎。
最近气温有所回升,但昼夜气温差距,晚上凉风一吹还是挺酸爽的。
但路非非并没有同苏恒直接上车回去,而是拉着苏恒打算逛一逛,就当是散散步、消消食。
“苏恒。”
路非非将手放到苏恒的兜里,苏恒顺其自然地抓住她软乎乎的小手。
“怎么了?”
“我可以去看他们吗?”
路非非低下头,看着人行道上铺着的地砖。不是很牢固的地砖,一脚踩下去便往下一沉,如果是在下雨天,这些地砖就跟地雷似的,溅得行人满腿的脏水。
“你要紧张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
路非非惊喜地抬起头,眼睛里折射着琉璃灯光,亮晶晶的。
苏恒轻笑着,抬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我媳妇儿要挑战自我,我能不陪着吗?”
他每每叫“媳妇儿”的时候,都无比流畅,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没有半点停顿和刻意。
媳妇儿。
带着一点儿化音。
路非非耳根微微发烫。
抿了抿唇,路非非问:“苏浪浪,你有几个媳妇儿啊?”
苏恒偏了一下头,跟她脑袋撞了一下,笑得有些无奈,“怎么着,我看起来很像朝三暮四的人吗?”
脚步微顿,路非非仔细瞧着苏恒,然后认真地说:“虽然不像,但我不知道你跟前任怎么称呼的啊。”
“……”
苏恒没来由的心虚。
黑历史果然多了些,往往一提及就底气不足……
“苏恒,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放在兜里的手攥住苏恒的手指,路非非微微垂下眼睑,轻声说,“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我不介意你的情史和过去。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
我没法参与你年少轻狂的过去,那些最美好冲动的时光,但我最起码可以听一听,由你讲述的过去。
苏恒注视她片刻,最后笑着点头,“好。”
这一路,苏恒和路非非是走回去的。
路有些远,但听着苏恒讲述时候,路的远近倒是没有任何影响了。
苏恒跟路非非介绍着那些她见过的人。
终究是个贴心的人,早就察觉路非非每次聚会的时候,都难以融入他们过去的话题,所以他一一给她讲述着那些人。
都是好人,但脾气性格不一,有的冲动,有的单纯,有的少言寡语,也有的是个话痨,相处起来倒是挺容易。
间或的,苏恒经过某地的时候,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便停下来同路非非讲着小插曲。
听他说话的时候,总是那么有趣,任何场景都能被他讲得活灵活现的,趣味盎然。
于是,路非非总是在笑,她的笑从来不夸张,有着内敛恬静的感觉,但眉眼一直都是弯弯的,笑意在眼底满眼,扩散到每个角落。
苏恒每一次偏头看她的时候,皆是如此。
后来,他们回到城中村,在路过某条街道的时候,路非非忽然问:“苏恒,那墨一呢?”
“他啊,”苏恒朝墨一住所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说他是被我捡回来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