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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我有多么喜欢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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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是一起上课,中午吃饭的时候六个人挤在一起,下课以后他去练水,然后她在图书馆帮他补习。

        虽然一切也好像与往常一样,但任惟伊却很明显的发现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其中之一就是文姿余对她的敌意。

        自从上次在周会聊过天以外,她们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每次只要经过任惟伊的身边,文姿余又是好几个女生朋友围在她旁边。文姿余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过她身边的朋友们倒是一个又一个轮着斜睨她,好像要替文姿余出什么气一样。

        她觉得胡文萱一定有把那天在图书馆外发生的事情告诉文姿余,因为有好几次她们无意中对上了眼,文姿余就会飞快地用极是嫌弃的表情转开了脸。

        文姿余心里一阵酸涩,好几次想找林天宇单独聊聊,但又想起她爸爸的话,最后只能却步了。

        她有时会想,可能林天宇也是在等她找他,毕竟他们从小认识到现在,也那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只是她又被困于她爸爸的话语之下,她虽然很喜欢林天宇,但她还不至于敢为了林天宇跟她的爸爸对着干。

        而且她总是觉得,林天宇的眼光绝对不会这么差的。

        任惟伊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罢了。他不可能会喜欢上她这种女孩子的,他们俩站在一起,简直是眨低了林天宇。

        于是这样自欺欺人以后,文姿余就觉得好一点了,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如此带着患得患失的心情,除了文姿余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宋程程。

        有一天上英文课的时候,麦老师又来一场突击测验。

        以前听学长学姐分享经验时说过,麦老师的突击测验的频率大概是一个月一次,然而现在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忽然变成了每个星期也固定来一次,大家既是莘莘学子,表面上也不敢展示什么反应,但心底里却是叫苦连天。

        因为这种频密的突击测验使大家的心理压力也变得很大。

        除了次数变多了以外,还有的就是,麦老师要求每份突击测验也需要家长的签名然后再交回来。这使大家更不敢怠慢了,每天回家也复习当天学习的重点,生怕隔天就是一场突击测验。

        而今天又迎来了一次突击测验,完成了以后,宋程程和顾政听从老师的吩咐,交换了试卷,互相批改。

        后来顾政的试卷得了两分,宋程程觉得写上这个可怜兮兮的单位数的时候,心底简直涌上了惨不忍睹的感觉。

        她忍不住低声在旁边对他说:“你考这样的分数,你爸妈签名的时候不会骂你么?”

        顾政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答道:“为什么要给他们签?我签也可以。”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特别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她耳边说话一样,而且只说给她听。

        宋程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但她随后愣了一下,才赫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要这样做,万一给老师发现了,会记过的。”宋程程皱着眉,一脸担心地说。

        她总是这样,很容易就会担心别人,也很容易投入情感。她的生活好像就是无止尽的担心,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害怕那个。所以在别人的眼里,总是畏首畏尾的模样。

        “你不说,就没事。”顾政对她眨了眨眼,露齿笑了笑,示意让她保守秘密。

        宋程程这下子懂了,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他以前一定也做过这种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而她听到以后,却好像是听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宇宙新理论一样。

        “不如,我帮你补习吧。”宋程程的声线细如蚊鸣,那是因为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建议太主动了。“如果你需要的话。”她的脸越埋越低,但还是鼓足勇气把话说完。

        她真的不介意像任惟伊帮林天宇那样的帮顾政,她甚至不需要他付出什么,不用请她吃饭之类的。

        “哎,”顾政肩膀靠在椅背上,一脸无所谓地说:“不用啦,我不像林天宇那么多顾忌。”成绩什么的,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反正他对读书就是没有兴趣,有准时来上学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件事了。

        宋程程听不懂他的最后一句话,她只选择性地听懂了他的拒绝。那轻描淡写的“不用啦”,那么轻易的就把她拒绝了。

        她从小到大也很少拒绝别人,这也是因为她性格的缘故,所以她一直也觉得拒绝一个人是一件很困难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然而她现在明白了,拒绝别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是看人而已。一件对她来说这么不容易的事情,他如此轻易就说了出口。

        他们好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这其实她早就知道了的,只是可能她总是选择视而不见,然而生活里却有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总是在如此的提醒着她。他们之间的不同是打从骨子里就开始的。

        就因为这样,她又失落了几天。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失落,她甚至连自己在小休的时候偷偷跑去向着篮球场的走廊上面站着也不知道。

        或者不是不知道,而是她不想知道吧。

        但她却站在了那里,看着那边在打球的顾政。

        明明在她身边时是如此高大的他,现在站得那么远以后,就瞬间缩小了那么多。但最可怕的是,他的身影已变得那么远那么小了,她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她好像很熟悉他的动作他的角度和他的姿态,不管多远也能看得出来。

        他打球的时候特别好看,或许是因为他在做他喜欢的事情,和把他困在教室里上课的那模样截然不同。

        他转一个身,球就落在他的手里,他运球的手法很熟练,一个跳跃,伸出手臂,运转手腕送出手中的球,就是一个俐落的入蹲,半点拖泥带水也没有。

        她有时想,那干脆的模样就像是他在拒绝她时的样子。他的那一句“不用啦”,她后来记了好长的一段日子。

        看着他打篮球的样子,宋程程又会想起自己这两周上体育课时打篮球的笨拙模样。她真的一点也不会,每次上体育课也如履薄冰。

        她不禁悲从中来,觉得两人的世界越来越远,除了坐在一起以后,真的活像八辈子也不相干的人似的。

        直到有一天,她忘记了确实是哪一天。但一次下课的空档,顾政叫住了她。

        “宋程程,你篮球怎么打得那么差?”

        她吓了一跳,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样子。

        沐风书院上体育课,是男生和女生分开上的,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她篮球打得不好,除非他特意看过她。

        见她因窘态而渐渐变红的脸,顾政问:“你这样,体育课的考核怎么过?”

        宋程程吞吞吐吐,一副心思也花在思考他是在何时见过自己上体育课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还有那笨手笨脚的样子给他看到了,他该有多嫌弃。

        “要不,我陪你练球?”顾政像开玩笑一样的说着,听得宋程程抬起头来眼睁睁的看着他,要从他的表情中确定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那我要拿什么给你做报酬?”她的善意他很容易就能拒绝,但他的善意……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说不。

        “不用,就当是我谢谢你经常借我抄数学题好了。”顾政哈哈笑了两声,好像觉得这一来一往的有点搞笑。

        就这样,宋程程有几个星期天的上午,就去了学校附近的篮球场,顾政会花一点时间教她练球。

        其实后来他发现了,并不是她做得不好,而是她先天身体的优势不够。宋程程长得比较娇小,就算跳得再高也和篮框有一段明显的距离,再加上她平常缺乏锻炼,所以手臂一点力气也没有,送出去的球很多时候半途就已经坠落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这些愿意拨出来的时间,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礼物了。

        她已经不管自己的篮球考核会不会过了,即使她的投篮还是以看不见的龟速改善着,这些换来的时间和相处,已足够她开心好一阵子了。纵使她知道这样的时间不能长久,篮球考核过了,借口也就消失了,但她还是想抓住这样的时光。

        宋程程那会才发现,原来一个人要转变心意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一直以来,顾政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十分爱玩又无礼的人,经过高一那件事件以后,她甚至是对他产生了恐惧,每次见到他也躲得老远。

        然而今年他们却莫名其妙的成为同桌,她才发现他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个样子。

        她更多是想起他在她旁边说话时的语气,对着她眨眼的眼神,求着她给他看答案的反应,越过了界线而怕她生气的小心翼翼,还有在那斜坡上蹲下来为她绑鞋带的温柔手势。

        她从前只看到他的一面,所以才会觉得他可怕。但现在她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他更多的东西,所以她发现他是个表面爱玩但內里温柔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提出帮她练球。

        只要想到这里,她就会觉得有一点点的高兴,这样的心情是她从读书里面没有得到过的。

        当局者也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很多面,很多特别的不同的面,然而,那些很多面,其实也是一个人的其中一面而已。

        第二十五章

        十月份,任惟伊的心情随着她的储蓄渐渐变得明朗。

        这些日子以来她非常节俭,中午吃饭也不用花费,已经存够了钱,可以去买生日礼物给她妈妈了。

        她有点开心,觉得终于有些事情是她想做,然后又能实现的。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极是珍贵。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多得是想而不能得得事情。

        任惟伊每天早上都仔仔细细地数算著自己存下来的钱,然后谨慎小心地放在零钱包里。她正想着应该哪一天去买才好,买得太晚自然不行,但买得太早,家里可以隐藏的地方不多,可能很容易就被妈妈发现,那就没有惊喜了。

        她总是记住二十号是妈妈的生日,然后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直到一天吃午饭的时候,宋程程忽然提起,她才记得自己也快要过生日了。

        她的生日在十月十五号,比妈妈早五天。

        「惟伊,你的生日想怎么庆祝?十五号刚好是星期天呢,我们可以一起去买个小蛋糕庆祝。」宋程程温柔地说,李少艾听了也觉得很赞同。

        但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了爸爸以后的生日,她觉得她一定要把这天留给妈妈,於是便婉拒了。

        宋程程其实也想到这一点,不用解释甚么也能体谅,於是她笑说:「那我们找一天请你吃午饭,再顺便带一个小蛋糕,这样好不好?」

        任惟伊点了点头笑着说好。

        同一桌子的还有林天宇,顾政和傅靖。虽然他们男生和女生分开各聊各的,但她们的对话林天宇都听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甚么时候开始练就了这种技能的,但他觉得这种技能很有用。

        说实话,十五号有甚么安排了吗?其实根本没有。任惟伊也知道她的妈妈不可能请一整天的假来陪她的。但她想把半天留给她的爸爸,然后晚上回去和妈妈吃饭。

        一直到十四号那天,任妈妈下班回家后,便说明天晚上请了假,她会买菜,然后煮一桌她喜欢的菜来庆祝她的十六岁生日。

        只是听到她妈妈说她请了假,可以早点回来,任惟伊已经觉得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因为明天是星期天,照理来说应该是餐厅最忙碌的时候,妈妈要请假,一定是经过了一番恳求才能获得理解的。

        在任惟伊快要入睡的时候,她朦朦胧胧的听到任妈妈在她的旁边说:「惟伊,谢谢你一直这么乖巧这么懂事这么健康的长大……」

        任妈妈的手轻轻地缓缓地抚过她的发丝,就像小时候哄她入睡一样。

        明天便要十六岁了,她还是那么稀罕像小孩子那样留在父母的怀里。

        任惟伊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的在梦里流了眼泪。那泪水是怎样的心情,她自己也无从辨清,只记得有点甜,又有点苦。

        直到第二天起床时,她都还是一阵惘然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觉得现实和梦境像是重叠了,要沉默好一阵子才能将两者分开。

        她自己简单的做了早餐,煎了一个蛋,吃了最后一片的白面包,然后便开始读书,写作业。她习惯了放假时候,在上午把学校的事情都做完,因为那是她最有效率的黄金时间。

        直到中午,她又简单的做了午餐,把昨天晚上剩下的饭炒一炒,再把昨天买的还剩一半的青菜烫了烫,这就成了她的午餐。

        她这顿午饭吃的不多,因为她要留肚子晚上和妈妈一起吃饭。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所以它特別的珍贵。珍贵不在于她长了一岁,而在于她能和妈妈一起吃饭。

        任惟伊一人坐在小小的餐桌前,一口一口缓慢地吃着。只要独自在家,她好像就是这个情景--空洞地看着家里冷冰冰的四面墙,然后好像没有味觉似地吃东西。吃完了就自行收拾干净,如此重重覆覆,只是这样的频率在放假的时候会变得更高罢了。

        她把十六岁的生日,今天的下午,留了给她的爸爸。

        虽然他不在了,但她可以好好的用心的专注的想他。但在家里不可以。

        因为一人在家里的时候,特別容易感到寂寞,而且如果在家里这样的话,以后每天回家都会想起今天在家里想念爸爸的回忆,触景伤情就会因此变成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对爸爸的想念不能留在家里。

        於是她拿起了一个,也是她唯一一个的环保袋,然后把她初中上美术课时用的写生画簿拿了出来,还有她的笔袋和一本书,换上了衣服,就出门去了。

        她沿着记忆的那条路一直走,好像看不到尽头的一直走。

        时光一晃眼间全消失了,那份记忆明明那么久远了,但她的身体和脑海的反应却还是那么鲜明,不管是左是右,她都好像不需要犹豫便能找到正确的那个方向。

        这条路是她小时候爸爸带她去凤凰河时走的路。从家里走过去要四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在那一路上,她在心里便默默地数着,她的爸爸已离去了多少周,多少天,多少秒。

        自他离开以后,她再也没有单独走过这条路,也没再去过凤凰河。

        今天她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少的勇气才敢这样做。但她想,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她的爸爸会陪着她的,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而已。

        凤凰河之所以为凤凰河,是因为两旁河岸种了夺目的凤凰木。听说在这里的凤凰木已有百年历史了,然而到底是先有这条河,还是先有这些凤凰木,谁也给不出一个确实的答案,她小时候问过这个问题,但爸爸也是不知道。

        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是不知道。也许根本没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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