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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四个字――想见林伟。
他把我扶起来,虞锐中间想来搭把手,被他推开了,看着站得有些远的脚,我心里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我知道,我们是真完了。
我妈也没好到哪儿去,那短短的时间里我在想,要是打我能让他好受些,她打死我我都不会再埋怨他偏心。
我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妈字,她回头看着我,短头发乱蓬蓬的,皱纹与皱纹之间的褶子深的能夹死蚊子,这才一夜,她就老了,我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季飞想拉我,还是松了手。
我妈又想打我,季飞梗着脖子跟她说话,她推开季飞,一脚把我踹在地上,后来是护士来说了两句话她才罢手,指着走廊的尽头瞪着我说些什么,大概是让我走。
季飞把我抱回病房,我蒙着被子,眼泪一直流,我弟弟今年才十八,再过不到一个月他就要高考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会恨死自己,我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不记得哭了多久,哭得没有力气再哭。
季飞扯开我的被子,指着嘴巴跟我说话:“坚……强。”
这两个字我听懂了,我抹了把眼泪,靠在床头,脆弱的人遇到事只会钻在事里出不来,坚强的人救自己也救别人。
我本来打算利用景阵来保护自己,等虞锐的网一收,释湛大势已去,到时候我和谭卿都可以对付他,最好把他赶出漠城,或者虞锐更厉害,把他送进监狱再也出不来。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能除掉我心里最大的忧虑。
可是谁都没料到会出昨晚的事,昨晚释湛带人来的时候我想到一件事,我明明利用了景阵,可他却没上当,一定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而秦书正好问过我跟景阵熟不熟。
还有我的新家,我们搬过去不久,他竟然能找到?!连虞锐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找到,而我的新住址我只在秦书那里登记过。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会出卖我,我眼泪硬生生地从眼眶里掉下来。
我从不擅于报复,也不擅于原谅,这些帐我会一点点讨回来。
我拉过季飞的手,写了两个字――笔、纸。
他转身出去,等会就回来了,是医生专用的蓝黑笔,和医院里的病历纸。
“帮我查清秦书工作室所有的生意往来。”我写给他看,他点点头。
我不想让季飞帮我,因为不想欠他的还不清,明明知道他喜欢我,我还找他帮忙让他越陷越深,这种做法我曾经很不齿,可现在,我没办法,就算搭上我自己我都不在乎。
他办事效率很高,下午的时候就把电脑送来了,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看完了才验证自己的猜测,按照时间来算,那时候我刚进虞姬娱乐没多久,秦书因为被合伙人骗,差点走投无路,释湛正好投入了一笔资金在他的工作室,想必就是想把秦书这颗棋子安插在我身边的。
他两手准备做的真足。
我握紧拳头,盘算着怎么走下一步。
季飞让人把饭端来,我接过把一碗饭和两个菜吃个精光,去不知道饱和饿,只知道吃了我能挺下去。
“出去走走。”他指着自己的嘴巴,我跟着他说话的频率念出来,他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我一点点表现他都会高兴地像个孩子,季飞,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是真心的。
我任由他搀扶着我出去走走,大约十五分钟我们回到病房,我担心我妈一直这样守在小伟身边会熬不住,毕竟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可我一去,她又会激动地又打又骂。
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季飞帮我实施。
他找了管林伟那床的护士,给了她一点好处,让她打发我妈回家休息,趁着这个时间段,我就去看着林伟,直到我妈快回来。
晚上梁姨过来看我,她一见到我就眼泪汪汪的,手里拿着的保温饭盒装了好些吃的,我一尝就知道是她亲手做的。
季飞对我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他是为了让我能听懂他的话,但是梁姨不知道,他们说得太快,我看不懂,就埋头吃饭。
“孩子,挺住。”梁姨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就走了。
我把纸放在枕头底下,季飞晚上要在这陪我,我拒绝,他不听,抱了床被就睡在沙发上。
我问他释湛怎么样了,他说被扣在警局,他还特地给警局那帮人施加了压力,绝不可能让释湛被保释。
这一晚,我一分钟都无法入眠,季飞的呼吸本来很乱,时常还夹杂着叹息,一直到后半夜他才渐渐睡着,我睁着眼一睁便是天亮。
一早谭卿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样,我知道她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计划。
季飞帮我接的电话,谭卿一开始不愿意说,我开口说自己耳朵聋了她才说给季飞听,季飞就把她说的写在纸上给我看。
“他既然进去了,就别想出来。”我语气平静,却让她深信不疑。
她甚至有些高兴,“林桑,交给你了。”
我示意季飞挂电话,他把手机握在手里,编辑了一行字,“为什么帮她,那种人不值得帮。”
“我不是帮她,大家目的一样,各取所需。”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末了还是问我早上想吃什么,我摇摇头,意思是不想吃,他哪会听我的,七七八八买了不少种类型的早餐,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挑了两样,让他把剩下的分给别人吃。
医生过来查房,查完房护士来发药,还有几瓶水要吊。
我问医生有用吗?他乱七八糟说了一通,季飞给了他一张纸,让他写下来给我看。
医生说,我听神经受损,要多吃营养神经的药,说不定哪天神经功能就修复了。
我苦笑,把药全部吞下去,人吧,总得有点梦想,万一实现了呢,我还想听到林伟醒来的消息呢。
一个小护士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都没喘上来就看着我指着外面,尝试着发了两次声音都没成功,我却反映过来,掀开被子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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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可怕得准,不知为什么,小护士的发音我一个也没听懂,但是第一反应就是林伟出事了。 ..
季飞跑到我身边,用手势提醒我慢一点,但是我怎么慢的下来。
我就林伟这一个弟弟,他很懂事、很听话,他是我在这个家最放不下的人,他是为了救我才弄成现在这样的,我恨不得用自己这具身体来替他百倍的痛苦。
小伟,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滑了好远。
季飞看了我一眼,我没读出责怪,反而全是担心,他抱起我,往前走,速度一点也不慢。
我们走到重症监护室,里面一堆穿白大褂的人在抢救,我妈坐在门口抹眼泪,林伟对她来说就是她的天,她已经失去了爸爸,再失去林伟,我真不知道快五十岁的她要怎么撑下去。
也许,她对我的恨能撑下去。
我刚一到,她就瞪我,还做出动作来赶我,我远远地站在一边,她总算没有阻止,季飞把我放下来,我眼中蓄满了泪,只能趴在他肩头上泣不成声。
医生抢救了很久,我的哭声也止住了,看到对方露出一丝放松,我就知道小伟暂时平安了。
回去之后,我求季飞帮我赵医生,我跟他说只要能让小伟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言下之意包括跟他在一起。
我认识季飞的时候,在玫瑰会所的包厢里,他和虞锐景阵他们斗地主,身边总是不缺女人,打完了牌总会顾得上风流,用钱买女人这种事他常干。
“林桑,你让我很失望。”他在我手心写字,“医生我已经在联系了,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我表情有些僵,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失望,可是除了用这种方式,他永远都不会得到我,我有多固执我自己清楚,虞锐注定住在我心里一辈子,谁都替代不了。
我至今还记得他当着公司所有的人面,说我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自己知道。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在我被家庭抛弃的时候,是他一路教我面对,告诉我他爱我。
虞锐这两个字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刻进我心里,再也无法抹去,所以我是给不了季飞感情的。
看着季飞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感情那么深了?从那只鸟开始?还是从梁姨住院开始?这种事情是最难说清楚的。
我叹了口气,小伟暂时安全,这比什么都重要,可我要怎么想办法让释湛永远待在监狱里呢?
首先要先让他出不来,然后再谈永远。
输完液,医院一切稳定之后,我跟季飞说要去警察局,他同意了,脸色还是不太好,我没有心思哄他,心思都花在了报仇上。
坐车很快,我耳边由始至终都是一片寂静,这倒成了我做事的阻碍,我问过医生可不可以佩戴助听器之类的东西,医生说我这有恢复的可能,又能一两天就恢复了,所以建议我别依赖那种东西。
到了警局,我用纸笔和季飞交流,让他给我一间没有监控的审讯室,让我和释湛单独待一会。
季飞起先不同意,怕我遇到危险,我态度坚决,由不得他不同意,僵持了一会,他还是顺了我的意,照我说的办了。
我想和释湛单独说话的机会,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耳朵出问题了。
一进审讯室,他就挂着嘲讽的笑看着我,好像在讽刺我不自量力,他一刀刺进了林伟的肚子,竟然到现在没有半丝恐慌或者后悔,他还在笑?!
我按捺住心里翻腾上来的血气,“释湛,你还记得你爸施俊龙吧,这两天我做梦总梦见他。”
他的嘴巴上下开合,我并没有理,大约猜出他能说什么。
“我跟你爸约定的时间,是在我高考完之后,你真以为你爸是出车祸死的?还恰巧死在找我的路上?”我眼尾一扬,他脸上露出震惊。
我唇角慢慢绽开,“那天我故意先打电话给你爸,告诉他我要把自己交给他了,你看那个老色鬼急急忙忙的样,显然早就没把你妈当回事了,不然也不会那么着急了。”
释湛的情绪起了变化,我慢慢走近他,“你知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到现场的时候,是不是只看到你爸面目全非的尸体?真可惜啊,你没看到那个过程是多么的――美。”
他猛地起身,可是老虎凳那是他随意挣脱的。
“撞他的车很猛的,大老远开过来,你爸那肥胖的身躯就像是一只臭老鼠,车忽然开过来,他【创建和谐家园】熏心根本没看见,一辆有两人高的车就那么从他那个秃脑袋上碾了过去,啧啧,到处都是脑浆,对了,还有血。”
释湛疯了,他拼命挣扎,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就是我害死你爸的,有本事来找我报仇啊,你这个废物,让你爸白白死了那么多年。”
他吼叫着,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嘴里的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布满血丝的双眼快要掉下来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放大了的自己,当然了,还有他放大的恨意。
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你捅了我弟弟,我现在就要让你偿命。”
看到刀的释湛就想见了血的吸血鬼,是那样的亟不可待,而又焦灼。
我缓慢的把手伸到他面前,他一把夺过我的刀,我迎了上去,他刺了过来,很好。
我大叫一声,季飞是第一个冲进来的,看到我中刀,他几乎要疯了。
“再帮我一个忙,他连犯两次故意杀人罪,一定要让他下半生在牢里度过,一定要。”我握紧季飞的手,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水果刀是我临走的时候从桌上拿的,之前我对季飞说想吃水果,还指名要了苹果和梨这样要削皮的水果,他疼惜我就给我买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萌生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耳朵失聪,还能实施得这样顺利,大概是老天眷顾吧。
我精神头好,被送到手术室都没晕,还跟医生说想全麻,医生说为了我耳朵着想,还是不赞成全麻,于是我睁着眼感受了整场手术,虽然不怎么疼。
我没什么事,那把刀小,林伟受伤我就问了医生,哪里受伤是要害,哪里受伤没关系,林伟的事要害,而我这是普通外伤,把里面的肠子缝好就行,可林伟是脾破裂,整个脾脏都摘除了。
中医说人的五脏六腑最为重要,少了哪一个都不行,而林伟少了一脏,就算好了也不完整,我这辈子注定欠下了这个弟弟,以后我就是他的造血系统,就是他的脾脏。
季飞见我完好,他才松了一口气,梁姨听到消息匆匆来看我,景阵也来了,我还问他漠城里哪个律师比较好。
“林桑……”景阵欲言又止,他看我的眼神充满内疚,见他口型我就知道他在唤我。
要是他那时为了我小小的打破自己的原则一次,那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我也不会跟秦书说我和他不熟。
我摆摆手,“谁都没有菩萨心肠的义务,偶像,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这场官司我帮你打,释湛永远也不会重见天日。”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那一刻我才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他在法律界是怎样一个传奇人物。
稳妥起见,他帮我谁最好不过的了,“谢谢你啊,偶像。”
我累了,我想睡觉,睡觉之前还有一件事没办,我让季飞帮我打了个电话给谭卿,光明正大地打的,我把事情跟她大致说了一遍,并且让她以公众人物的角色站出来指证释湛,说藏獒咬人的事件是他一手操控的。
这样的话,释湛也差不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