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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一容说过他心上的白月光弹过的曲子,再往下推测一下,就是薄越喜欢过的女孩子也会钢琴。什么东西会让这个人去自学,除去主观意愿以外,或许说不准就是少年情怀相关的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早哭过一场,什么情绪都没了,她这个时候想的竟然是,这样的薄越还有点儿人味儿,也禁不住被影响了似的,浅浅笑了笑。
到最后又想,如果这个人关于婚约的计划出了纰漏意外,不知道会不会也流露出像普通人的惊讶情绪。
周末她是带着这份轻松到的约定好的音乐厅。
女老师在门口站着,朝她挥手,穿着一条修身连衣裙,很是养眼。
“……薛泽齐现在正是当红,票可难买了,要不是我托音乐学院的师姐帮了点儿忙,估计也拿不到八排这么好的位置。”
喻棠也笑,说:“我这是沾了你的光。”
二人说说笑笑,顺着人流往大厅走。
音乐厅的位置是左中右三方的分布,她的同事说的不假,正中间的八排,无论是什么音乐会都是最佳选座之一,难买到是一定的。
李嫣云这几天又去折腾自己和教授那档子事情,回她消息的速度都变慢了许多。喻棠早就习惯大小姐这样无论爱恨都百分百投入的性格,临到开场前看到对方隔了一天回复的消息,干脆随便发了个表情过去。
她们两个人入场时间算早的,坐下将近有七八分钟后,才陆陆续续又有观众入场。
“不过也是了,这么卖座,谁让人家除了业务技术过硬,还长得帅呢,人民大众都爱欣赏美嘛。”
女老师起了个关于今天这位担任主角的小提琴家的话题,喻棠也就顺着聊了几句大学的校园生活,谈了没一会儿,话题却卡了壳。
座位没有挨着走廊,但不妨碍人往两侧多看几眼。
喻棠本来只是余光无意瞥过去,现在却是眨了眨眼,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她那位沉迷爱恨的好友这时候竟然没在迪厅酒吧,也来了这里,似乎还兴致极高地跟自己旁边的一位男士说话。
这可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从前可是无论喻棠怎么劝说,这人都对古典乐燃不起任何兴趣,甚至是自称到了演奏会,百分百会因为赏不明白高雅艺术而昏睡过去。
李嫣云整个人收拾打扮的十分淑女,笑容也不是假的,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有个她,只是挺着背跟着人往前,走的步伐婉约,很具有欺骗性的假象。
喻棠低头,手机上敲了个问号,即刻发送。
李嫣云这次回的挺快:姐,干嘛
喻棠气定神闲:妹,往后看
消息刚刚出去没两秒,果然见人微微笑着转头,和喻棠隔了两排位置对上。
李嫣云:……我擦,这么巧!
李嫣云:别添乱啊,现在是关于我会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关键时刻。乖,音乐会结束了带你去后台见帅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少爷:(愉悦)
糖糖:(他在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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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棠站在后台,手上捧着一束花,最开始也没想到李嫣云看起来应付似的语句竟然说的是真话。
内厅散了场,同事因为有男朋友来接先行一步,她也就辞别了人,听着好友的话到了音乐厅前台若无其事地站着。等来的是含蓄微笑着的好友,举着手乖乖惊喜状招呼她,一点风风火火的干练影子都没了,和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判若两人。
“糖糖,哎呀,这么巧啊!”
李嫣云笑得娇俏又内敛,握住她的手,欣喜地向身后的人介绍。
这种异常的状态,喻棠偏偏也表情分毫不动,在好友一旁男士的注视下,笑着应声接住了那支伸过来的手,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喻棠从高中时就习惯了为对方打掩护,当时李嫣云逃课去追心上男神,还是她在课堂上帮忙打掩护,说是人不舒服,去了医务室,目光诚挚措辞恳切,把狐疑的老师都骗了过去,何况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全程配合是默契又完美,根本不像一方对另一方早先许诺,在微信上打过包票的带人去看帅哥。不过她其实对看帅哥没什么兴趣,对李嫣云这种极少见的状态反而还挺有兴趣的。
自家好友看上的这位教授跟想象中的一样,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沉默寡言,看不出情绪,也不大爱说话。而且看起来也并没有因为喻棠右耳戴着的外置设备而露出惊讶之类的情绪,待她非常自然。
是个好人。喻棠心里想。
瞧上且挂念着的“一棵树”教授原来就是今天音乐会主人公的亲哥,男神要来给亲弟捧场,李嫣云也就穿着她那身费尽心思买到的华伦天奴新款杀来门口装偶遇,只是没想到喻棠也在,正巧被好友撞见疯狂立人设现场。
李嫣云:配合我啊!聊到我不会的音乐话题的时候看情况打个圆场,感恩了我的再生父母!
还就地成了个救场的,又从姐升了一辈。
早先打过了招呼,这时的喻棠镇定自若,看人家聊的融洽,在旁边候着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当一个捧花的背景板,听着前面人的聊天装木头。
小提琴家的休息室安排的十分妥帖,空间大就不说了,还有主办方准备好的水果点心。
装着装着,人就多了一位。
身着正装礼服的男子开了门,对里面已经有人等着并不意外,也跟喻棠一样,看起来淡定得很。
刚才是在台下看,现在是面对面地在休息室里看,的确算符合了李嫣云那句,近距离欣赏帅哥。
薛泽齐长的好,但并不是那种唇红齿白的正统帅哥,反而皮肤微黑,五官深邃,看起来不像是位小提琴家,甚至更像是从事职业运动的阳光大男生,头发长度留的随性,被梳的整整齐齐,露出整张有些邪气的脸。刚刚站在光下手指翻飞,炫技曲目信手拈来,这时候没什么表情地站在亲哥旁边,两个人表情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如同行的女老师所说,这个人的业务能力绝对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长得出众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古典乐界绝不是靠脸吃饭,喻棠对小提琴只算是有所浅显的涉猎,但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强烈的演奏风格,热情、自由且自我,只是没想到私下竟然也是这么话少的人物,和风格南辕北辙。
这么四个人站在一起,最热闹的只能是前面的李嫣云。
她忙得如同宴会上四处引荐的女主人,这边介绍一句,那边介绍一句,就算把一群人扯拢了。
“这位是薛泽凯教授,这位是我的朋友喻棠,这位……不用我多说了吧,今晚闪耀全场的主角,薛泽齐老师。”还像模像样加了个敬称。
喻棠配合着点了头,很上道地把李嫣云订的花递到小提琴手面前。
薛泽齐也寻常一样接过,却又看着递花的人,表情未动,略略歪头:“你的耳朵怎么了?”
是很清朗的声线,字正腔圆,并没有久居国外的人惯常会有的口音。
此话一出,喻棠懵了,李嫣云也懵了。
这怎么还有这么直接的。
一般社交场合,就算是再自来熟的人,也不会说上来就直接对她甩这么个问题。
喻棠愣了一下,正好看见对面薛泽凯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怎么好的情绪,脸色骤变,似乎想对自家亲弟说些什么,她也就连忙开口简短解释了几句,算是给递了台阶,没让气氛降到冰点以下。
出了点儿事儿,运气不好。
这么轻松揭过了,喻棠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就见薛泽齐自然地脱下了外套,松开领口,瞧着她认真盯了几秒,若有所思。
“没事,”他说的只像是一个老朋友,语气总算松快了点儿,嗓音清冽,“这样也还是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并没有盯着她,谁都听的出话里的熟稔。
喻棠难得在这样的场合下有些茫然,等社交惯例一样地跟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前脚刚出音乐厅,后脚就被李嫣云抓了个正着,直接拖进旁边的奶茶店。
“……老实交代,你跟薛泽齐是不是认识!好你个喻糖糖啊,这都不告诉我!”
李嫣云嫌美容院盘的头发太紧,随手弄散,翘着脚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
喻棠当即摆手喊冤。
她和薛泽齐怎么会认识?喻棠往前推三年,都推到自己申学校的时候了,得出的结论也仅仅只是纯粹的校友两个字。
李嫣云一脸不信,这时候男神不在,她也没再装庄重样儿,高跟鞋踩着高凳,一点儿不顾忌周围人探寻的目光,端着奶茶继续审问。
“我怎么看怎么不像,他说话那语气,是对着陌生人的吗?你扪心自问!”
说完了,又盯着她一脸欣慰:“算了,果然还是有人慧眼识我们大美女的,薄越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带着他的小姑娘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你这个红杏出墙的对象很不错,我认可了。”
眉飞色舞得跟刚才比起来像是双重人格,弄得喻棠哭笑不得,解释也没地儿说,只能任由人瞎扯一通,后来是把话题又甩到了今天教授身上,才勉强逃过一劫。
晚上十一点,喻棠人到了公寓,还在飘忽琢磨。
她是真不记得自己和薛泽齐有过什么交集。
科蒂斯世界各地的学生都有,要是真接触过,也不至于对这样一张有记忆点的黄种人脸毫无印象。到最后迷糊入了梦也没个结果,索性也就抛到脑后,不再多管。
她生活已经够忙,不需要再分多余的精力出去。
原由也很简单,毕竟人家好端端一个知名演奏家,只是因为巡演回趟国,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犯不着太过较真。
第二天天亮,闹钟响了,她才看到手机上昨天薄越来的消息。
时间显示是凌晨,隔了已经有六七个小时,前后两条时间差距不到二十分钟。
薄越:糖糖,音乐会怎么样
薄越:李小姐也去了吗
都是很平常的询问。
喻棠还有些犯困,半眯着眼,下意识想回复一句,刚要发出去,又看着对方第二句问话顿了一下,把打出来的字都删了,心里有所预感一样地点进李嫣云的朋友圈。
李嫣云:昨天去了薛泽齐老师的演奏会,出来之后满脑子都是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
看起来是完完全全的前言不搭后语。
评论区已经有人帮忙把下面一句接了出来,问她是不是又打哪儿找男人去了,看起来就是平时来往颇多的狐朋【创建和谐家园】。
配图是九宫格,有穿着华美礼服裙的【创建和谐家园】,也有偷【创建和谐家园】下来的男人宽阔的背影,各种小心思都藏在里面,刻意得很。下面自然有人夸衣服好看,还有人捧着拍马屁,说是她看上的人,背影也看着非凡。
这些都不过是李嫣云的行事日常。
唯独最后一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昨天请工作人员帮忙拍的一张合影,李嫣云人挨着自己男神站着,满脸都是甜蜜的笑,另一侧立着喻棠和薛泽齐。
喻棠当时不可能不懂眼色往另一侧凑,就只能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和小提琴手挨着,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但薛泽齐却很是从容。
他就像是非常正常地受到粉丝请求一样,头微微向着喻棠这侧偏了一下。
配合着那边李嫣云的心怀鬼胎,四个人的站位,看起来不像是临时凑局。
反而像是明目张胆的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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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越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到了凌晨,才有空在卧室眯了一会儿。
前段时间二哥薄阳在他的办公室大闹一场,这事终究还是被薄父知道了,昨天下午就把三个子女都叫回了家中,说是要谈心,其实基本也就是过过场面上的事情,四个人坐在一块儿,围着冷冰冰的客厅沉默不言。
大姐薄杉是唯一会跟着薄父打圆场的,全程负责调节气氛。
薄阳在这种场合下虽然是收敛了一点儿,但张扬的作风半点不改,笑眯眯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哦啊三件套打齐了,敷衍的态度摆在明面上。薄越坐的离薄父最远,反而是一直频频被提到的那个,只是也不主动说话,唯独在不得已的时候,会淡淡地接上一两句。
“……你们,唉!是不是老子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听了!”
薄父人说到最后,看情况没有好转,除了还算贴心的女儿,另外两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关系有所缓和。开始还只是皱眉,说着说着就气血上涌,连声咳嗽,手微微抖着,动的怒气波及了身体,再硬朗也经不起这种折腾。
薄越有所准备,一个电话就把提前打过招呼的家庭医生给叫了过来,从容起身,在宅子里一片兵荒马乱中吩咐了急匆匆冲进来的管家几句,扶着人进了房间,眉头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