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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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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了。”

      “可——”

      “没甚可是,”郑菀打断她,“莫要与我阿娘说,免得她担心。”

      “可这样一来,小娘子您便没束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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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鸟儿忽地一拍翅膀,飞出窗外,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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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好了。”

      铜镜内,隐隐绰绰照出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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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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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麾来时,还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郑菀披上,双手拢在袖笼里,沿抄手游廊出了净房,便径直向兰泽苑去。

      苑内已来了许许多多人,不拘男女,来来去去尽是些熟面孔,只是朝郑菀投来的眼神,透着那么丝古怪。

      郑菀上了廊,还未进门,便见一鹅黄裙裳的勋贵女郎悄悄儿从侧间过来,瑶扇抵唇,声音放得很低:

      “菀娘莫去,太子……也在里面。”

      上林宴是一岁一度百官同乐庆贺丰年之宴,更是适龄的儿郎和小娘子们相看之宴,男女同席,不拘礼数,自然有簪花赠情的传统。

      太子在里面,也不甚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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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大长公主安庆之女容怡,也不知大长公主这般跋扈的性子是如何养女儿的,堂堂亭主却生得怯懦柔弱,被区区一五品官家的女儿欺辱上头,有一回她看不过眼代她斥了对方,倒叫这人一直惦记着。

      梦中这人,也是唯一一位敢在郑家流放后,凉亭赠盏以酬故人的送行人。

      她目光不由放柔:

      “无妨。”

      “莫、莫去,她们早商量好了要戏弄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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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贵与世家,从来是两个圈子。

      郑家眼看落难,最后来通知她的,却只有这么一位勋贵圈子里八竿子打不着的贵女,郑菀暗叹了口气:

      “亦无妨。”

      她等的,便是这一刻。

      饵料已下,戏已开锣,崔望,你来,还是不来?

      5、巧做戏

      “郑小娘子请。”

      一进门,便是一座八扇黄花梨落地屏风格挡,绕过屏风,一位着荷色孺服的侍女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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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主,郑小娘子,长公主与太子殿下他们都去了风波亭。”

      “咦,风波亭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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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垂首:“是,国师大人发了话,说既是百官同乐,实不必顾虑他。诸位大人们便都进去了。”

      “哦,国师大人发了话?”

      郑菀转过头来,这时她已走到正屋后门,踏上了通往后苑的回廊。

      “是。”

      “可还有旁的吩咐?”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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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才更要去。”

      郑菀勾了勾嘴角,见容怡扭扭捏捏要跟来,“一会自找你母亲去,莫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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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际头顶是大雪纷扬,底下是水榭阁台,骊泗汤流经之地,只让人觉温暖如春,如行走于江南烟雨、绿柳杨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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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怡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郑菀看着这四时之景:“我在想,这世道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岁岁不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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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书里又如何?

      不是主角儿又如何?

      上苍既肯降她一线生机,自不会将前路完全堵死。

      若完全依书中所言,她该泡在一苑之隔的澜珀湖里,等着梁国公府家的纨绔来救,众目睽睽,清白尽失,再一并失却生孕之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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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怡怔怔地看着她,忽而喃喃道了一句:

      “菀、菀娘,你这般……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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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罢。”

      未上第二阶,旁刺里一道风,一梳着双丫髻的侍女捧着果盘匆匆经过,上台阶时未站稳便“啪嗒”摔了个实。

      果盘没拿住,果子咕噜噜来了个天女散花,滚了一地。

      郑菀反应不及,左脚直接踩上了一粒无花果,踉踉跄跄着要倒时,顺手扶住了旁边的栏杆,才碰便意识到,这栏杆给人做了手脚——

      “啪”,断了。

      翠碧色云锦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郑菀往后仰时,欣慰地看到,事先安排在身边的侍女已经一跃而起,准备救她了。

      一阵熟悉的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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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眼里,藏着星辰万里、瀚海荒漠,藏着天山雪、云中月,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再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只余一片波澜不惊的死寂。

      郑菀回神时,对方已经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小娘子且小心些。”

      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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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因着那块鸡血石,对她起了疑惑和好奇,也才有了如今这般及时的相助之举。

      好奇好啊。

      世间所有的情缘,都来源于好奇。

      不过,她还需小心再小心,仙家手段万端,雀鸟不过其一,她需得小心防范。

      “多谢郎君,不知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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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望垂目瞥了眼她泛红的眼皮,以及睫毛下沾染着的一点泪珠儿,颔首略作示意:“不必言谢。”

      说罢,便转身告辞,径直去了二楼舱房。

      “这郎君好生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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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菀摇摇头,颊生绯晕,面现恍惚:“不,亭主说得不对,这位郎君纵侠行义、威武不凡,真真……”

      了不得。

      她未说下去,可流露出的小女儿情态却让旁边经过之人都看呆了。

      容怡心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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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她十岁时迷上了看戏,父亲为她特意将上京城里最出名的牡丹班给请到了府中,连续唱了一个月的戏,直到她听腻为止。

      牡丹班里最有名的那位角儿告诉她,世上最动人的戏,需先入戏,骗过自己,方能骗过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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