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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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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离我一丈。”

      崔望的面色让郑菀知道,不可再造次。否则,必定会像玄苍界那太极门门主之女,从此后再靠近不得。

      她乖乖地离远了些:

      “国师大人可找到出去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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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拿剑,可能破出?”

      崔望抿了抿嘴,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此间压制元力,我与你一般无二。”

      ……换句话说,便是如今他与她一样是凡人?

      郑菀郑重地思考了此时捅死崔望继承其遗物修大道的可能,无奈地发觉,这步路从一开始就堵死了。

      她一没武器,二没身手,自己在学堂里练得三脚猫功夫怕是连靠近都不能,一旦杀意暴露,便会立刻被五感过人的崔望斩于剑下——

      更别提他因修炼,早就凡铁难伤的身体。

      崔望在香灰处没发觉异样,起身去了另一侧的博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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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无元力,便只能另想他法,除非极端凶险,须臾之地总有破解之法,而破解完,常常能得一些奇珍异宝——

      这是她看书得来的结论之一。

      沿窗长几,几上插屏、笔洗、架子、砚台,主人似是写了一半字,便出去了,再接着是壁炉、一座落地香炉鼎,梳妆台,妆奁、梳子,脂粉,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副金玉良缘图,图中着喜服的一对儿新人正在拜礼。

      再往另一边,一张黄花梨拔步床,博古架,博古架上一支青玉细颈大肚瓶,瓶中桃花已凋。南墙贴着一副大喜字,靠墙一张落地八仙桌,桌上龙凤对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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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哪儿不对……”

      崔望黑漆漆的眼睛看来,她瞧着竟觉得里面藏了一丝期待:

      “哪儿不对?”

      “哦,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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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明明是一座新房,为男女主人预备,有红袖添香的书案,有调脂抹粉的妆台,可独独没有镜子!

      看摆设,不当是买不起,只能说有意为之!

      哪一个女子对镜梳妆会缺了镜子这般要紧的东西!

      崔望眉心拧得死紧:“为何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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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望没作声。

      他跟着走到梳妆台前,以手指在妆奁上敲敲打打,侧耳听了一会儿动静,最后也不知如何动作,一声”啪嗒”,竟从最后一层木屉里弹出一个隔层,伸手进去一摸,便摸出来一只耙镜,手掌大小,柄身刻了一圈绕枝蒲苇,镜身雕工细镂,华美异常。

      “哎,好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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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抿嘴看了她一眼,似忍耐一般什么都没说,只将镜面转到她面前,问:

      “看见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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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书中描述万端,可现实里第一回见到这般仙家之物,依然让她感觉震撼,小小不过巴掌大的镜面上,正无声放着一段……

      故事?

      便像她透过这镜面在偷窥旁人私隐,她怔然道:

      “拜堂,成亲。”

      镜中一对儿男女已经行到第三礼,夫妻对拜,拜完起身,郑菀才发现,镜中那一对儿男女,竟是她和崔望!

      红嫁衣、红蟒袍,那小娘子和郎君模样与她和崔望一般无二。

      “这儿……竟是成亲,我跟你成亲。”

      郑菀蓦地抬头,抬手就揪住他红艳艳的蟒袍袖:“这可怎生是好?”

      这一抬头,发现崔望正对着墙面上的金玉良缘图出神,郑菀一看,亦吃了一大惊:方才还面目难辨的新郎新娘,竟已经直起身,用那张与她和崔望一般无二的脸朝她二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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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非是摄魂术,我与你其、其实早死了?”

      纵使之前想的千般万般好,看到这般诡异之境,郑菀依然免不了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未死。”

      崔望细细观察,最后在镜柄发现了极被容易忽略的以枝叶缭绕成的小字,“傀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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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比较麻烦。”

      “何意?”

      “傀鉴,意‘傀儡之镜’。”崔望难得愿意与她叙说,“皮影戏可曾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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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时爱看。

      “你与我,如今便是这扮戏的皮人。”崔望将那傀鉴呈于置了一对儿龙凤烛的桌上,“扮戏给这傀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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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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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极。”崔望似对她此时的聪颖感到满意,点头,“香烛燃尽,还未拜完的话,你与我便会留在此处,当真做一对皮人。”

      郑菀这才悚然发觉,醒来时还有半截的龙凤对烛,如今又短了一半。

      “你且放心,此间发生之事不过权宜之计,出去之后,我必会守口如瓶,不对第三人讲。”崔望似也感到困扰。

      谁知郑菀半点未犹豫,迅速站到凤烛那头,对着他一叠声的催促:“快些,莫要让香燃尽了。”

      崔望愣了愣,站去了龙烛那,两人都着了嫁衣,连红绸都省了,白绸被烛光一映,竟像染了血。

      在耙镜又一次开始回放时,两人如牵线皮影人,身形重叠,同步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共同直起身时,郑菀才发觉,因着龙凤对烛靠得不远的关系,她与崔望几乎面碰面,挨在了一块,鼻息相闻,兰草的香气缭绕在身侧,她晃了晃神。

      烛火映面,他眸光似染了火,清冷凝结成的霜雪也被一并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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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说了,胆要大,心要细,脸要黑。

      “你作甚?”

      崔望一动不动,眼皮底下仿佛积了万年的冰雪,仿佛方才的柔软是一时错觉,他未避开,也未推他,好似这两唇相接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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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不知。“

      言罢,又似鼓起勇气,“你与我拜了堂,又、又这般,必是要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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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喜庆的新房内,郑菀死死攥紧了拳头,紧张地等待崔望的回答。

      虽说希望渺茫,可说不准……就中奖了呢?

      “出去后,我可以让你继续当太子妃。”

      崔望的回答,是郑菀万万意想不到的,她没想到……

      这是一道送命题。

      她前日才与太子退亲,今日就移情别恋,此时他将她还给太子,看上去很为她着想,其实不过是认可了她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本质——

      换句话说,他压根就不信她对他情有独钟、情根深种。

      “国、国师大人看不上我便罢,何必将我推与旁人?”

      崔望双目微垂,眸光似讽似嘲:

      “旁人?前日,你们还是订了婚的。”

      “那又如何?”

      郑菀捏紧了袖口,似恼又似傲,“我郑菀要嫁,便要嫁顶天立地的英雄,能救我于危难,便、便如……国师大人之前一般。纵你是游侠、草芥,我亦不在乎。”

      “再者太子曾弃我于蔽履,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嫁于他的。”

      郑菀左眼写着情意,右眼写着倔强,高昂着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崔望看着她:

      “可我不愿,不肯,不想。”

      一连三个“不”,显示出其推拒的决心。

      “为何?”

      郑菀眸中的光瞬间暗淡了下来,不一会又重整旗鼓,握着拳头自己给自己鼓劲,问:“国师大人可是嫌菀娘不够貌美?”

      “你觉得是,便是罢。”

      不待郑菀反应,崔望率先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转头看向金玉良缘图,道了一声,“变了。”

      “什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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