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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刚坐好,陈芳便背对着他跨坐在他腿上。
电脑屏幕在此刻正好亮起。
正对着床的方向。
我躺着床上,趁着他们都背对着我,光明正大的看着陈芳打开了文档。
然后,在他们做那种肮脏事的时候,她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把她本该叫出来的话全部都化作文字,写在了那个文档里……
呵呵。
好一个「处理工作」,好一个「加会儿班」。
若不是我突然复明,我都不知道,原来一向以「老实」自居的林城这么会玩。
脑中一瞬间回忆起了结婚这不到一年里,他无数次跟我说他要加会儿班的景象,我想起当时自己还十分愧疚的觉得他为了养活我这么一个废人很刻苦努力,是我拖累了他的心理,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顿时又涌了上来。
指甲拼命掐着手心。
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坐在那张椅子上苟且,直至结束。
4
那天晚上,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车祸带给我的痛已经足够刻骨,却依旧抵不过他们带给我的半分。
睁着眼睛,我从天黑躺到了天亮。
眼底印进的每一幕,都成为了刺入我心脏的毒针。
一根一根,让我从愤怒、悲痛,渐渐变得麻木、仇恨。
再到现在的死寂、沉静。
早上八点,林城去上班。
陈芳打着哈欠在厨房做饭。
看着他们为了瞒着我,努力做戏的模样,我坐在沙发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客厅的每一处。
见这套由我出钱买的婚房竟然装修的跟我提出的方案完全不同,处处都充斥着搭配俗气的糖果色,而在客厅正中央放着的一张照片,竟然是林城跟陈芳的婚纱照!
侧眸瞥见陈芳身上同样是糖果色的睡衣,我捧着水杯的手忍不住颤抖。
脑中一瞬间涌出了昨晚我复明后听到的话,心底不受控制的冒出一个结论——
林城和陈芳,这是把我的房子当成他们的婚房了吗?
想到我住进这套房陈芳就被聘用的事,我的后背抑制不住的泛起了一层白毛汗。
下意识又朝开放式厨房看去。
见陈芳竟然明目张胆的将剩菜剩饭回锅炒了一下就上了桌,又从冰箱里拿出几根黄瓜洗都不洗就拍碎了凉拌好扔进了还沾着油腥的盘子里,我脸色一寒,出声将她喊了过来。
「小芳,我突然很想吃上次让你给我买的那家生煎包,麻烦你去帮我买两份回来吧。」
我支走了陈芳。
尽管她不情愿,但她身为保姆,就得做戏到底。
确定她离开小区,我这才得了机会将整个房子都查看一遍。
见这套房里果真处处塞满了陈芳的东西,就连我从旧房子那边搬来的属于我的东西都被丢进了杂物间,里面甚至还扔着被划烂的我和林城的婚纱照,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猜测的结论得到了证实,我回到主卧,盯着那满墙的陈芳生活照,气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尤其在看到两人脸上洋溢出的幸福笑容后,我更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砸碎这房间里的全部。
我记得很清楚,这套房是林城跟我求婚后开始装修的。
三年前,正值房价飞速上涨的时候。
我手头的一个项目正好给我分了不少奖金,我便加上我的积蓄,全款买下了这套房。
当时因为是期房,所以我一直住在我爸妈去世后留给我的老房子里。
林城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是项目合作商那边的一个员工,我那段时间跑他们公司跑的勤,一来二去混熟了,他就开始追我,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我那时候 27 岁,年龄不小了,在大龄剩女这个概念日益喧嚣的时代,是个女人,多少会有这方面的焦虑。
再加上林城追的殷勤,对我无微不至的好,我便答应了他的追求。
那两年,林城表现的真的很老实质朴。
他会脸红,会放不开,有时候甚至还透着一种没有谈过恋爱的青涩和笨拙。
以至于我一直觉得他是这个开放社会里的稀有物种。
抱着一颗赤诚的真心,双手捧给你。
后来,我出了车祸。
本以为,以人性的薄凉,林城会放弃我,可他没有,在我醒过来那天郑重的跟我求婚。
说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眼睛。
不论我变成什么样,生老病死,他都会永远对我不离不弃。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甚至在感动之余,还主动将房子加了他的名字,做了公证。
可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却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巴掌。
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才能在跟我求婚后,就悄无声息的开始按照他表妹的喜好装修我们的婚房?
并且欺骗我,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要求装修的?
5
细思极恐的感觉莫过于如此。
我忍住肆虐的情绪,正思忖着该寻个什么法子好好报复这对狗男女,眼角的余光就忽然扫到了一个东西。
是个写满了英文的白色药瓶。
就放在床头柜上,旁边还放着小半杯水。
明显是我昨晚才吃过的那瓶药。
脑中一瞬间闪出了医生当时给我开药时好心告诉我这药是副作用最小的中制药的话,我眼皮子一跳,愣是在原地僵硬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拿起了那瓶药。
视线扫过上面的英文单词,等看清楚它的名称是羟氯喹,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匆匆摸出手机,我查了查这个药的相关信息。
在看到它是用于控制疟疾临床症状,根本跟治疗眼睛无关,反而还有对眼睛造成伤害,甚至导致失明的副作用后,我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林城……
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药?
心中一瞬间涌出了无数可怕的猜想,我踉跄的捡起那部手机,第一反应便是给我的主治医生打电话。
我得搞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给我开过这个药。
这个药对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存在我不知道的作用。
可想到这将近一年来都是林城跟他联系的事儿,我又担心林城会知道。
翻着电话簿,我思来想去,给我前上司打了个电话。
自从出车祸,我沉浸在抑郁自闭的情绪里很久了。
打出院起,我就没有联系过除了林城和陈芳以外的人。
身为父母双亡的孤儿,我一直觉得,林城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温暖。
可现在,这抹温暖却变成了噩梦。
噩梦乍醒,除了我前上司,我实在想不到该跟谁求助。
当初沉迷工作赚钱,社交圈就那么大。
如今脱离社会太久,又被陈芳天天跟着,尽管她今天去买包子得几个小时,但我实在不敢确定这中间会不会出纰漏,只得委托那个向来跟我合作默契,为人稳重仗义的男人。
电话拨通,我迟疑道:「江总……有空吗?能帮我查件事吗?」
我顿了顿,补充,「很急的事。」
近一年不联系,江临渊听到我的声音,显然有些诧异。
静默了好几秒,才道:「有空,查什么?」
很直接了当,没有丝毫迟疑。
我一愣,久不联系又求人办事的那种忐忑感登时消失。
感激的弯了下唇,我脑中一瞬间就回想起了我们当初一起并肩作战,在职场上所向披靡,拿下一个又一个项目的场景。
江临渊,一直都是一个很值得人信赖的人。
合作这么多年,他从未让我失望过。
沉了沉心,我索性将我复明的事告诉了他。
又简明扼要的将我现在的境况说了说。
他静静的听着,呼吸明显冷沉了几分。
而后,不等我拜托他接下来的事,便先我一步道:「我会去医院帮你查那瓶药。」
他竟是猜到了我的意图。
我眼眶有点热,听到他雷厉风行的安排道:「现在还早,今天足够查出结果,保险起见,我等你单向联系。」
「现在,你要想办法避免再吃这种药,并且开始着手留存证据,如果可以,最好多给他们创造说真话的环境。」
「切记,不要冲动,冷静下来,沉着面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你。」
他絮絮叨叨的嘱咐了许多,就像他曾经给我开小会那样。
临挂电话,终于停下。
顿了顿,道:「沈依,保护好自己。」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