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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愿者上钩》-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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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呜咽声吵醒的。

      一睁眼,赵瑾抽噎着望着俞又清,俞又清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君臣二人相对无言。

      我忙哄道:「阿瑾怎么啦?」

      赵瑾见我醒了,委屈巴巴地靠在我怀里,「皇姐,呜呜,我,我不学了。」

      懂了,小皇帝这流下的是学渣的泪水啊。

      俞又清又皱眉了。

      我抢在他指责之前求情道:「俞大人,阿瑾他之前没有去过御书房,您多担待一些。」

      我又瞄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册,倒抽一口冷气,《长短经》,好家伙,够狠啊。我还以为今天只是识识字。

      我婉言道:「俞大人,今天我们还是先识字吧。」并暗示他阿瑾才六岁。

      俞又清显然有点震惊,道:「陛下这个年龄该学这些了。」

      言下之意是,其他皇子从前便是这样的。

      小皇帝他更伤心了,哭得好大声。

      俞又清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我仔细想起来,我今天看见他露出的表情,比以往加起来都多。

      又一想,他俞大人此生走到哪里不是人人赞扬,恐怕只在小皇帝这里吃了这么多瘪,不觉好笑。

      小皇帝还在哭,他压力太大了,平时只是眼泪汪汪,现在哭出声就停不下来。

      俞又清彻底无奈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我。

      我含笑点了点头,无声说:「一个人情。」

      六

      赵瑾被我哄了好一会儿才消停,躲在我袖子后面觑俞又清,颇有些小心翼翼。

      俞又清没说什么,换下手里的经书,「无妨,陛下,我们从头开始吧。」

      他果真从最简单的识字开始讲,偶尔在赵瑾感到乏味的时候,还穿插讲一些有趣的小典故。

      小皇帝这次听得很开心,眉眼飞扬。

      我看了一会儿,便去拿了奏折在旁边继续批阅,批累了就抬头看看俞美男子洗洗眼,自然是美名曰其查看授课进度。

      不记得宫人拨了几次灯烛,今日的授课才结束。

      小皇帝勉强起身拜别老师,我看着他哈欠连天的样子,便对俞又清客套道:「陛下年幼,怕是已经乏了,便由本宫代他送送大人吧。」

      说是送送,我只是稍稍做了个起身的动作,显然十分不走心。

      「劳烦殿下了。」俞又清垂眸道。

      ……

      我真的只是客气一下。

      确实已经很晚了,即使是皇宫,很多处都熄了烛火。

      我命宫娥们都提灯去前方映路,一时便只剩我和俞又清二人。

      「俞大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殿下,你希望陛下是什么样的?」俞又清转头问我。

      长风吹过宫道,我一瞬间就清醒了。

      自我听政以来,有人暗自唆使,有人存意试探,问来问去也不过是一个意思——赵昭,你想不想掌控朝政。

      我盯着俞又清笑道:「若是我想把小皇帝养成傀儡呢?」

      俞又清仿佛没听出我的嘲讽,他几乎是笃定地说:「这不会是殿下所愿。」

      「哦?」

      「殿下连鱼食都懒得细细抛。」

      ?

      我一下噎住,刚为了符合此情此景装出的高冷神情一下破功,懊恼道:「俞又清!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不小心洒了你一身吗?你怎么抓着不放呢?」

      昏暗的宫道,摄政的公主和忠臣,怎么看都很适合大家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互相斗斗权谋,你偏说什么鱼食。

      黑夜中我好像听见他笑了一声,转头去看,他却又是一副冰块脸,只是声音柔和了很多,「殿下,我不是怕你心存欲望,是怕你无所欲便不在乎。

      「就比如,你要是无所欲,陛下再看不懂奏折,你也不能一人独断。

      「你是自觉无心皇权,皇帝尚幼,你理所当然地代劳,但别人会怎么想,陛下若是长大了又会怎么想。

      「有些事情,总是得从开头便在意的。」

      我一瞬间了悟。果然,论起避嫌,他们俞家才是【创建和谐家园】,不然也不会在夺嫡中还能独善其身。

      我望着宫门含笑道:「长路漫漫,还请俞大人多多指点。」

      俞又清看着我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淡声说了声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目光灼灼,灼得我面热。

      不知觉已快行至宫门,俞又清转身向我告别。

      天边的晨光丝丝缕缕,将欲突破夜色。

      七

      赵瑾其实很聪明,从他能在毫无依仗的状况下保命至今,又能在夺嫡时逃入我宫中寻求庇佑就可见一斑。

      他很快坚强起来,不再是只会牵着我的袖子躲在我身后的小哭包。

      我受俞又清点拨后,不再独自批阅奏折,倒也乐得自在,每天支着下巴,听俞又清给小皇帝讲课。

      虽然俞先生讲得很好,但这些知识对我而言到底过于简单,总是听着听着就走神,眼神飘向讲课的人。

      俞又清看了我好几眼,终于某日下课后,无奈问道:「殿下,下官是有何不妥吗?」

      我老神在在,一本正经,「并无,不过是眼见丁香笑,鼻嗅兰麝喷,难免灯下看美人罢了。」

      俞又清哑然,一张玉面染上红意,半晌才瞪了我一眼,「胡说八道!」

      小皇帝在后面哧哧笑了几声,笑得俞大人面色愈红,今日奏折都不看了,拂袖而去。

      「唉!」我怕真的把人惹恼了,忙忍着笑起身去追。

      俞大人在前面走得急,身上配的玉晃荡得叮当作响。君子佩环玉,意在提醒自己注意仪态,行道不可急,他似是听见玉声,又缓下步。

      我急走几步便赶上了他,「俞大人,夜色深厚,你可慢些走。」

      这些时日,我们像是有了默契,每日结束后,都由我送他出宫。

      俞又清一开始总慢我一步,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有话要说才上前来,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两人都习惯了并肩。

      俞又清这次像是真的生气了,我说什么,他都回应得很冷淡,弄得我心里惴惴的。

      眼看着就要到宫门口了,我咬了咬牙,拽住他的衣袖,「俞又清,不好意思啊,我以后……」

      「殿下,」他直直打断我,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只叹了口气,半晌才开口,语气很是挫败,「你别总是惹我。」

      我从没见过俞又清这般神态,他总是冷淡又骄傲的,现在却认输了一样地看着我,眉眼微垂,看上去甚至有些委屈。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殿下,你总是喜欢逗我,可是这不好玩。」

      我愣住了,手里宫灯的烛火噼啪作响。

      八

      我和俞又清相识在一个春季,彼时我犯了春困,懒懒地靠在亭榭上,往底下的湖里抛鱼食。

      哪想到刚巧,俞又清从亭榭下长廊里过,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不偏不倚将洒落的鱼食吹了他一身。

      他一抬头,我抛鱼食的手还没收回来,被他抓了个正着,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二哥哥一向与俞又清不对付,大声笑道:「俞公子走哪里不是被香囊盈果投身,现下却当了回鱼。」

      俞又清当时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却已经十分沉稳。他对二哥哥的讥笑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掸落了鱼食,对我们行礼之后,就随宫人离开了。

      被二哥哥这么一打岔,我甚至没来得及正儿八经道个歉,心里颇有些歉疚。

      傍晚,父皇召我去用膳。

      父皇是皇子的时候,分封在边疆,不习惯讲那么多规矩,偶尔会为了以示亲近,留一些大臣吃晚膳,说一些家长里短。

      到底君臣有别,怕他们不自在,他便常常召我去陪吃,主要是由我去热场加捧哏,附带演演父慈女孝。

      这也是我作为公主的一项重要业务,为了办好它,每次去之前,我都要想好几个合适的段子,使他们君臣尽欢,往往一顿饭吃下来,我脸都笑麻了。

      我一到,父皇就笑着让我坐他身边,朝下首的老者道:「太傅,这是昭昭。」

      他又看了我一眼,故意调笑,「招人喜欢的招。」

      我尴尬到脚趾挠地挠出大明宫整宫。

      我被收养到皇后膝下后,陛下让皇后给我改个名字,说是原先的太小家子气配不上嫡公主的身份。

      帝后二人挑选后用了昭字,取昭如日月之意。

      彼时我仗着年纪小撒娇弄痴,「招招好,招招要招人喜欢。」还做作地原地转圈圈。

      灵魂老阿姨仗着萝莉身撒娇已经很羞耻了,现在被扒黑历史更是耻上加耻。

      我甜笑地嗔了一句「父皇!」,并且已经预想到这成为一个梗在此后同类场所中不断上演的未来,心梗得无以复加。

      父皇果然笑得更开心了,一时在场者其乐融融,父皇指着席下一少年道:「昭昭,你瞧瞧人家又清,你还昭招不分的时候,人家就出口成章了。」

      那少年应声抬头,我一怔,发现这位被赞誉的「又清」,就是今天那个倒霉催的俞公子。

      见我面色有异,懂眼色的宫人早就绘声绘色地在父皇耳边并不小声地讲起了今日鱼食事件。

      古代人笑点这么低的吗,又是满座皆笑。我麻了。

      好家伙,今天的段子白准备了。

      俞又清【创建和谐家园】在那里不发一词,毕竟我是公主,纵使是他占理,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自觉对不起他,走上前朝他道歉,免得他不尴不尬的。

      他暗暗舒了口气,朝我感激地递了一瞥。

      弄得我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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