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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伤害，比得上最亲的人联手在背后插自己一刀还严重？

  苦涩一笑，月南笙大笑。

  “唔！”迭的，身上的老鼠狠狠的咬了她一口，肉被强行撕开，让她痛得几乎昏倒过去。

  第五章 以糯米封口

  用最后的力气将它甩开，月南笙紧紧捂住伤口，拍门救助。

  不，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了她，她也不能自己抛弃自己！她还想活着，她还nian轻，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死！

  如果真的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那么至少，她也要熬过这七天再死。

  至少，也要将知道的这一切告诉风清尘。

  一下又一下，月南笙不知道自己拍了多久的门，她只知道，她的双手又酸又痛又肿，她的脚，更是早就被啃咬得伤痕累累。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下人带着风清尘进来了。

  “月南笙，拍了一天一夜的门叫我过来，你最好是有事情要说。”居高临下，看着不成人样的她，风清尘眸中闪过一丝心软，但很快，他敛起一切，眸中盛上冷意，他告诉自己，月南笙是活该的，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自己亲妹妹都可以下杀手，她不过自作自受。

  “南茜，她没死，她是骗你的，当nian，在冰湖中将你救出来的人是我，不是她，她根本就不爱你………”眼睛看不到，她只能寻声找到风清尘。

  拉着他的手，她一字一句对上他，声yin急迫而嘶哑，“她故意骗你拿我炼丹，好治她的脸入宫为妃，风清尘，你不要被她骗了，就算你救活她，她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呵，真是没想到，为了活下去，你这种谎言都编的出来。月南笙，南茜的脸向来好好的，何来治脸之说？就算是想编，你也编一个稍微靠谱的吧。”声yin满满的都是不屑，风清尘鄙夷一笑，笑自己刚才竟然会为她心软，简直是浪费，“还是，你以为死去的人都能轻易复活？”

  如果不是偶遇了那个道士，就连风清尘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异术能够使人死而复生。

  “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南茜的脸其实………”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但她偏执的想解释，好期待他能相信自己。

  但她更清楚，他不会相信。

  身子被推开，然后踉跄倒在了地上，月南笙听着风清尘没有一丝感情的吩咐声，只觉得自心口方向延伸，全身冰凉一片。

  “用糯米封住她的嘴，后面六天，我不想再听到她说出一个字。”

  风清尘走前，如是吩咐。

  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煮熟的糯米一点点封住了自己的口，月南笙面上，满满都是清泪。

  之后，风清尘给她换了一个地方，没有老鼠没有蜘蛛，但比起新地方，她却更愿意被老鼠咬被蜘蛛啃。

  身体被一点点塞进一个巨大的浸泡着各种毒物的水缸，只让她的头露出来，而她的双手双脚在水缸里面泡着，能时不时摸到那些蛇蝎的尸体，恶心，巨大的恶心感充斥着她，可她却喊都喊不出来。

  下人们告诉她，这么做，是要在祭天前洗涤她的身躯，好将她祭奠给神明。

  因为她心如毒蝎，怕神明不收，所以以毒攻毒。

  好一个以毒攻毒！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到底，她是哪里恶毒了？

  后面，她看不到，说不出，在她快要饿得昏倒的时候，才有人过来取出她嘴里的糯米，喂她吃了点饭菜喝了点水。

  “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去跟风清尘说，我再也不逃了，我更不会乱拍门找他，让他把我从这个水缸里面放出去好不好？水缸里，都是蛇跟蝎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手腕的伤还没好，就被泡进水里，此刻，头部发热，满头大汗，浑身的不适告诉月南笙，她的身体快撑不下去了。

  如果不再得到治疗，可能没熬到祭天那一日，她就会不省人事。

  想到自己如果真的死了，可能不知道会被扔到什么地方任由蛇虫鼠蚁啃噬，月南笙的声yin当下满是恐惧，她是真的害怕了，真的放弃了。

  活着，只要让她多活一天就好。

  “公子交代过，后面不想见到你，如果夫人想见他，那就等到祭天的时候。”喂完饭菜，下人准备再以糯米封口，但见月南笙实在狼狈可怜，便没封她的口，“夫人，我能做的，就是不予你封口，好让你舒服点，但别的，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第六章 祭天

  听着下人的步伐远去，知道自己是真的没可能离开这里，月南笙绝望了。

  很快，祭天那日到了。

  她被整个水缸一块抬出去，架在了烈火上。

  水温一点点升高，水缸里面的毒蛇毒蝎也都被涌动到她手脚边。

  “风清尘，你不能这么对我！月南茜要用我炼丹，是为了得到我的容貌好入宫，如果你真的如她所愿了，你一定会后悔的！”身上越来越热，月南茜不知道风清尘是不是在这里，她只知道，她的体力一点点在流失。

  她快撑不下去了。

  把玩手中的琉璃盏，风清尘看看乌云遮日，即将要下磅礴大雨的天色，再看着祭台上的月南笙，给了身旁下人一个眼神。

  顿时，水缸被砸破，月南笙顺着水流出来。

  因为被困整整六天的时间，现在突然出来，月南笙手脚还是僵硬的没法动弹。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就跟你身旁那些让人厌恶的蛇蝎一样。其实，你越是解释，我就越不信你，相反，如果你能坦然的为你妹妹赴死，或许我还会敬重你几分。为了自己活下去，死到临头还不忘记诋毁南茜，这样的你，根本没法跟南茜比。”蹙眉厌恶的看着她，风清尘上前，再没任何的心软，一把将她拽起来，“不过你很幸运，今天有雨，我们择日再祭天。”

  抬起被水浸泡过久惨不忍睹的手，听到自己总算熬过今天，月南笙挤出一抹比女鬼还恐怖的笑容，“那能不能派人给我治治伤，你也不想在下个阴日到来之前，我就先病死了吧。”。

  头发湿漉漉搭在脸上，混合着污秽不堪的发臭的水。

  发丝间，还有一只大蜘蛛的尸体在上面悬挂着。

  如果是在黑夜看到她，真的比看到女鬼还让人害怕。

  蹙眉，月南笙一开口，风清尘便嗅到满满的腐烂的臭味。

  脑中不期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月南笙的画面，那个时候，他刚离开母妃被放逐到这个小地方，心情不好的他谁都不搭理。

  在学堂的时候，是月南笙第一个跟他说话跟他做游戏。

  他似乎还记得，小时候的月南笙，笑起来能让整个世界都温暖了。

  而如今………

  “看在今天要下大雨，没法祭天的份上，我让你多活一段日子。来人，将她扔到冷香小筑，给她找个大夫，记住，在下次祭天之前，她不准死！”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心软，是不是看在她小时候的面子上，不愿意太多的追究自己的心理，风清尘抬步离开。

  想起还在冰室等他救的月南茜，风清尘背起来的双手，狠狠一紧。

  而月南笙，就跟一团污秽之物一样，除了躺在地上，她几乎动弹不得。

  这样的她简直生不如死，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带着满心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她要活下去，哪怕只能多活一天，她也要努力的争取。

  第七章 怀孕

  之后，月南笙得到了这七天以来最好的照顾。

  每天有人按时给她送饭菜，还有人给她治疗手腕的伤。

  她睡的地方，也不再有老鼠蜘蛛。

  一日日过去，有时候，月南笙甚至在想过去发生的是不是真的。

  可每当她怀疑的时候，就会刻意去摸左手手腕的疤痕。

  那个地方，很清楚的告诉她，曾经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她的未来，还是要被拿去祭天。

  住在冷香小筑这段时间，月南笙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可风清尘早就知道了一样，尽管他自己不露面，但安排看着她的人却一个都没减少。

  一天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府兵轮流看守着她，毫不夸张的说，冷香小筑，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更别说她这个半残废的大活人。

  时间不徐不缓过去了两个月，月南笙以为，直到一个月后阴日到来之前，她的冷香小筑，风清尘是不会踏进一步的。

  可此刻，面对着花树下面的男人，她的心，陡然一跳。

  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害怕。

  在经历了祭天之前的那些事情之后，她对他，已经淡然了爱意，只有惧意。

  “你有身孕了？”寒着脸，风清尘走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艰难的咽下嘴里的果脯，月南笙懵了，她的月例的确没来，她没想过竟然怀孕了，“………”

  蹙眉，一把将她自躺椅上拽起来，灼灼盯着她尚且平坦的腹部，“就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怀上我的孩子！月南笙，我是不可能让你留下这个孩子的，是你自己喝药还是我帮你打掉，你自己选择！”

  她有身孕了？这段日子她总是恶心呕吐，也都是因为腹中有了孩子？

  依然清明却已经看不到东西的眸子一动，月南笙上前一步。

  “能不能让我生下这个孩子？风清尘，只要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祭天，我甘心祭天好不好？”语气中盛满恳求之色，月南笙是笼中鸟，她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除了恳求，她别无他法。

  看着经过两个月的休养，身体面容明显比之前好很多的月南笙，风清尘嗅着空气中的花香，有过一瞬间的失神。

  小时候他坠落冰湖差点死掉的时候，也是在这个花香四溢的季节。

  月南笙的软软恳求的声yin，似乎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就听到过。

  “好。”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话就率先跑了出来。

  风清尘想反口。

  月南笙却兴奋的冲进了他的怀里。

  顿时，花香的味道更浓，风清尘承认，这一刻，他找到了久违的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能在月南笙身上找到熟悉感，风清尘想起月南茜，伸手将她推开，面上依旧铁寒，“我只答应你，如果一个月后的阴日依旧有大雨，那你可以留下孩子，但如果是晴天，别怪我狠心！”

  扔下这一句话，风清尘逃一般离开。

  虽然不能肯定可以保护到她的孩子出生，但至少在这一个月内她们是安全的，月南笙想到这点，欣慰的笑了。

  抚摸着腹部，笑着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

  她、有孩子了！

  第八章 放血

  “我亲爱的姐姐，你还真是有点能耐，本来以为你在两个月前就会给我炼丹，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活着不说，竟然都有了身孕！”阴沉着眸子，月南茜脱下黑色的披风，径直自暗处出来。

  走到月南笙面前，盯着她双手护住的腹部，她眸子迸发着浓烈的恨意。

  “南茜？你怎么可以进来？这里不是守得很严吗？”这么一说，想起上次，月南茜也能进来找她，她猜到风清尘的身边可能有她的人，月南笙摸索着上前，抓住她的手，“既然你有办法进来，那你一定也有办法带我出去，求求你了，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你救救我孩子好吗？只要你救他，等我生下孩子，我就帮你祭天，帮你治脸。”

  虽然不知道她炼的是什么丹，为什么能治她的脸。

  但这一刻，只要月南茜想要的，她什么都可以给。

  一把推开她，月南茜面上狰狞，“够了！我没有时间继续等你了！王上诏令上的时间就快要到期，月南笙，姐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吗？一眉道人说了，必须要姐姐的肉身祭天，我的脸才可以变得跟姐姐一样美，姐姐，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有多么羡慕你，你就帮我这一回好吗？你喜欢孩子，等我将来生下王上的孩子，我让他认你为母，日日予你烧香祭拜！”

  松开月南茜，月南笙不断后退。

  是她错了。

  她可以求风清尘，也不能求自己这个妹妹。

  “我不会帮你的，但是月南茜，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我孩子的。”话落，不愿意再面对她，月南笙转身想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