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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问我,为什么北齐会退兵,那是因为你啊,……可是我不能说,我答应了母妃,答应了天行哥哥,即使你对我不好,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也是好的,可是我累了,晔宸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会吗……”
秦诺伊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的动静,只是悲凉的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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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甚至顾不上秦诺伊身上那已经让人不敢靠近分毫的臭气,快步冲过去过去,一把将那个虚弱不堪的女人抱进怀里。
“秦诺伊,你给朕说清楚,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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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的秦诺伊,根本听不到他沙哑至极的声音,她眼前的仿佛有道温暖的光,抚平她身心的伤痛。
“秦诺伊!”梁晔宸脸色不虞,慌乱的将秦诺伊从地上抱了起来。身旁的随从见状,上前,“皇后娘娘现在身上太脏,还是让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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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严刑拷打皇后的奴才全部给朕处死!”
明明是恨,明明是气,为什么看到她不省人事,他想要杀了所有人?!
此刻的他那里还是哪个坐在龙椅高高在上的帝王,那里还有往日的威严,整个人因她而气急败坏,顾不上任何抱着秦诺伊大步大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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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几个太医团团围住,梁晔宸就站在宫门口,冷风吹过他脸上那冷峻的线条,显得分外冷硬又有一丝孤寂,万万人之上,此刻也像个孤家寡人。
“皇后娘娘伤的太重,身体虚弱又失血过多,怕是……”
良久,几个束手无策的太医走了过来,脸上尽是惶恐。
一瞬间他的心似乎停止跳动,就在太医以为没事时,他慢慢的看向太医,那眼神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若是不能把皇后救回来,你们也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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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年前,她和北齐的那个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面对那有可能的真相,他竟然,有些怕了。
他怕他这些年的冷漠与折磨,都是错,怕自己这么多年的恨,都只是一场笑话。
就在秦诺伊烦躁不已时,随从低眉顺眼的上前,“皇上,茞贵妃娘娘说请皇上一起去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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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退下。
整个永宁宫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梁晔宸站在秦诺伊的床头,低喃自语:“我曾经一遍一遍的问你,当初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你从来不对我说一个字,你可知?皇位与你,我在乎的是什么?”
他连朕都没有用,而是用我来称呼。
此刻的他那样平静透着萧瑟,话语悠悠荡荡,没有了往日的威仪万千,竟显得有些落寞。
而此刻的罗坤宫,刘茞听到梁晔宸不来的消息,怒极了,面前那一大桌晚膳被她狠狠地一把打翻,“秦诺伊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已经要死了,难道还想和我争宠吗?”
说着,她的身体不断地发着抖,那张素来美丽端庄的脸,竟然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秦诺伊,我一定要你死,和你的父亲一样,连喊冤都没有人会信!”刘茞的脸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经过太医们的十几天治疗,秦诺伊的伤势七七八八的好起来,高烧也退了。
但是浑身还是疼,每动一下,几乎是骨头都会散架。
她的眼皮很重,醒了很久才慢慢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伸手在眼前晃了一下,看不见。
没有任何预兆,眼泪落了下来,她以为她会死,不曾想没有死,却是烧瞎了眼睛。
也好,这样就不必看他愤恨的眼神,就不会心痛了。
“娘娘您醒了?”翠柳的脸上还有眼泪,自从秦诺伊被半死不活的带回来,她每看见秦诺伊都会想哭。
她伤的太重了,只看身上,就知道她受了怎样的折磨。
“皇上呢?”
“皇上在上早朝。”
其实话一问出口,秦诺伊就警觉多余了,在昏迷前看到的他,也是幻想出来的吧。
轻轻抬起满是伤痕的手:“翠柳,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太后,只有太后能救父亲了……”
“娘娘……”翠柳嘭的一声跪了下来,泪如雨下:“老爷他,老爷他被处斩了……”
第7章
秦诺伊的手重重的落了下来,怎么会?
父亲,她的父亲。
“翠柳你骗我的对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可是眼泪却落了下来。
“他们在秦府抄出大量的钱粮,银锭子上还烙有官印……”
秦诺伊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眼泪无声的一串一串的往下滚,埋没在两边的鬓发里,发丝被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是我的错,都是我……”秦诺伊痛不欲绝。
“娘娘您别这样,当心身子……”
“连父亲都保不住,我还要这幅破身子干什么?”秦诺伊挣扎着从塌上摔了下来,翠柳赶紧上前,抱住秦诺伊:“娘娘您别这样,老爷要是知道您这么伤心,在天上一定会难过的。”
慢慢的秦诺伊安静了下来,空洞的双目透着死寂。
“翠柳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
她试着趴起来,翠柳赶紧扶起她,秦诺伊坐下,无神的看着某处:“把我收藏起的,红玉簪子拿给我。”
翠柳听话去把梳妆台上,描的精致的盒子里的红玉簪子拿了出来,这是整个永宁宫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可想而知,她的宫里有多寒酸。
秦诺伊把簪子握在手里,淡淡的说:“你出去吧。”
“娘娘……”
“去吧。”
秦诺伊摆了摆手,很快,殿里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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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那晚,他拥她在怀里说,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天地背离。
呵呵,不由的秦诺伊笑出了声音,那样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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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她闷哼了一声,她用簪子滑破了手腕,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缓缓的她闭上了眼睛。
梁晔宸要是可以重来,我不想认识你,可是又舍不得……她的意识渐渐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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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柳赶紧行礼:“娘娘不让伺候……”
“她醒了?”不等翠柳回话,梁晔宸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阔步走进殿内。
“啊……”
翠柳跟着进来,就看见秦诺伊躺在血泊里,鲜红色染湿了她的白衣裳,吓得尖叫起来。
那样的红刺眼至极,刺疼了他的眼睛。
“还不快去叫太医。”
梁晔宸在看到秦诺伊的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呼吸好像都要停止了,单膝跪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摸着她的脸,低吼:“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你以为你死就能解脱了?我告诉你休想,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朕!”
可惜,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更不会回应他的话。
啪,她攥在手里的红玉簪子从她手中落了下来,摔的四分五裂,再也没有最初的样子。
梁晔宸彻底愣住,那个簪子他熟悉到骨子里,因为,那是他母妃给他的,让他给心爱的女人,新婚那天,他亲手为她带上,如今却……
心似乎被什么死死的揪住,紧紧的,紧到他几乎要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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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忽然一个太医过来,禀告情况:“皇后娘娘身体很虚,这次又失血过多,腹中又怀有皇嗣怕是难保……”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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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月份太小,所以没有发现……”太医战战兢兢。
“皇后的孩子保不住,你们通通给她陪葬!”梁晔宸愤怒用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痛,甚至是害怕,他上前一把握住秦诺伊的手,紧紧的攥在掌心。
秦诺伊足足躺了半个月,身体才稍梢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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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诺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漆黑,她伸出手,到处摸索着,始终看不到,最后只能苦笑一声。
为什么没有死去?这样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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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诺伊有几秒中的不可思议,他很久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每次见面他只有怎么也灭不了的怒火,她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是不会来的……更不会这么温柔和她说话。
那个人把她扔进了那种地狱,让她苦苦挣扎,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来看她?现在的梁晔宸应该还在刘茞的身边,欢欢喜喜的盼着那个孩子的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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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诺伊脸上的错愕不过片刻,便慢慢地冷了下来,“皇上着怎么会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她以为,就算他恨自己,也会念着曾经的那份情,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连机会都不给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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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当初北齐为什么会因为你退兵?”梁晔宸看着秦诺伊那冷清的神情,心底隐隐有火往上窜,每每想起三年前的事,他总是无法冷静。
“我只要你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