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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其心必有不轨?我当时整个人都懵掉了,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寒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满脸阴鹫,“你如今凭什么碰她的东西?”他对着我吼。
我冷笑了一声,眼泪顿时就顺着脸颊滑落了,指着那封信,我看着顾寒,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声嘶力竭,“这些年,你一直说我蛇蝎心肠,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过她,可是她却怀疑我其心不轨?当年的事情,你听过我半分解释么,就因为这一封信你就定了我的罪?顾寒,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面,死人的话永远比活着的有用?”
我当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直接冲到了顾寒的面前,再接着,便是直接将那封信给撕碎了,“顾寒,她是骗你的!我不但没有害过她,我还……”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边脸颊上面又挨了一巴掌。
他这一次的力气极大,我被他打得整个人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墙上,那一瞬间,我似乎都能够听到我的骨头与墙体碰撞的巨大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疼痛,铺天盖地的疼痛……我这才想起,我还有个孩子,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跟顾寒顶撞的。
“谢绾,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子?”他对着我低吼,上前来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面似乎还有几分我不懂的意味。”
我当时已经顾不上再跟他说些什么别的了,只觉得自己的肚子疼得要裂开,下意识的抓住了顾寒的衣角,“顾寒……我疼……”
他看着我,目光微微一滞,却仍旧是居高临下的样子。
“顾寒……我真的疼……你帮我叫御医好不好……”
“顾寒,我求求你……”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那么哀求他,但是得到的却是他一句冰冷的话,“要找御医,你便自己去,朕是不会帮你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夺眶而出的眼泪又被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我本来想说,顾寒,我有了你的孩子,但是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突然涌起了一种绝望的感觉,是的,以前都是失望,唯独今日是绝望。
那是平生第一次,我想要跟眼前这个男人一刀两断,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脑子已经不是很清明了,却仍旧是微笑着,满是泪花的对他说,“顾寒,至此,你我两不相欠了……”说完之后,我便独自一人扶着墙,颤颤巍巍地回了椒房殿。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怎样回的椒房殿了,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锦绣哭红了眼,平生第一次,用大人的语气对我说,“这样也好,也好……”
孩子没有了以后,我在椒房殿里面躺了很多天,这期间顾寒倒是常来看我,他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我想,那日我身上的血迹到底是留在了沉鱼殿的,他多少也能够猜到,每次他来了这里,总是不说话,或者是直接躺在我的床上,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我想,孩子没有了,他心里面多多少少是有些难过的,我说过顾寒不是个绝情的人,倘若是从前,我或许还会笑着去安慰他,可是如今我却是如何也对他笑不出来了。
有时候,我一个翻身会突然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我跟他仍旧是不说话,可是我却分明能够看到,他看着我的眸子里面是一种深邃的复杂,有恨却也有爱……锦绣说,当爱恨开始模糊了,很多东西或许也不那样重要了……可是我却宁可觉得自己看错了,从前的时候,我总是盼望着顾寒能够对我有一点儿的怜惜,可是当他真的有怜惜的时候,我反倒是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道,这怜惜是爱还是愧疚。
第8章
这些日子,宫里面似乎是忙碌的很,我失了孩子之后在宫殿里面自己个儿待了好久都不曾出来,却是不曾想,这一宫殿,望见的便是这样热闹的喜庆的场景,若不是这喜庆之中又总是隐隐的弥漫着一股子的肃杀之气,我倒是真的以为,是顾寒二婚了。
“锦绣,这些日子,怎的这样热闹忙碌?”我斜躺在竹椅之上,手里面拿着扇子轻轻地摇了摇。
“回娘娘,这是西夏来人了,说是皇上止战了,想要两国交好。”锦绣低声道。
“两国交好?”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先前顾寒还不曾登上帝位的时候,我就是通过不断地跟他一起去攻打时常侵犯我大瑞边境的西夏才取得了先帝的信任,这些年,顾寒在位,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想要直接打下西夏的野心,如今说什么两国交好,怕不是要闹出天大的笑话来。
锦绣似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在我耳边低声抱怨道,“这明日就是西夏使臣与我们大瑞的晚宴了,这按道理来说,娘娘您是应该去的,只是当年您帮助皇上外出征战的时候不知打死了他们多少的弟兄,还曾经杀死了他们的一个亲王,只怕,明日您若是去了,又是一场争端。”
她低低地叹着气,“若是皇上护着您些倒还好,只是如今这情形……”
她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便去扫地了,只留下我继续睡在这竹椅之上凌乱着,我是越来越不明白顾寒的心思了,这算是欲擒故纵么,我不知道,若是从前,我还愿意去猜猜顾寒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如今,却是懒得猜了。
第二日,顾寒便派人给我送来了一件淡绿色的广袖流仙裙,以及很是精美的刻着五彩凤凰的头钗,这人明面上的事情总是做的很漂亮,我并不惊奇,我惊奇的却是给我送这些东西的人,竟是萧沉鱼。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一张原本姣好的,容光焕发的脸今日显得格外的颓丧,看上去很是没有光彩的样子。
“今日送这些东西怎么是你来?”
“是我想来。”
“哦?”我不解地看着她。
转而便听见了她的一声 很是轻蔑的笑,“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一直觉着我比你可怜些,因为我得到的是皇上的宠爱,而你得到的却是这皇后的位子,而如今,我想要告诉你,今后,你我都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完,便发出了一阵苍凉的笑意,随即转身离去,我摇了摇头,表示并听不懂萧沉鱼在胡言乱语一些什么,便直接换上了那套广袖流仙裙。
淡绿色是我从前穿女装的时候最喜爱的颜色,难为顾寒还记得,换上之后,倒是比先前穿那一袭厚重的皇后服装的清丽不少,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娘娘换上这一身,倒是看起来还是跟从前一样,颇有些活泼可爱的样子。”锦绣帮我扯了扯带着褶皱的衣角,眸子里面满是赞赏之色,“谢家的儿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我眼眶有点涨涨的,“好久都没有听见有人称我为谢家的儿女了。”自打入宫开始,我一直都在伏低做小的讨好顾寒,生怕顾寒有一丁点的不高兴,却丝毫没有考虑到,谢家的儿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这样想来当真是有些辱没家门。
锦绣见我有些伤感了,便赶忙道,“还要赴宴呢,你再怎么说,也是国母,要高高兴兴的去赴宴。”
我闻言点了点头,拭去了眼角的泪,出去的时候,顾寒正在椒房殿的门口等着我,他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像极了一个儒雅的帝王,见我出来了,他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脸色似乎有所缓和。
第9章
“朕原先以为你不会赴宴。”
“我还不至于为些小事介怀。”我垂着眸子话语间有些苦涩,却是不动声色的掰开了顾寒紧握住我的手。
“哦,原来在皇后的心里面,失了个孩子只是个小事。”他突然看我一眼,眸子里面满是寒霜,可是面上却突然变得笑吟吟,让我心里面一阵发寒,却是并不看他,只是随着他往宴会那里走去。
宴会之上,丝竹之声悦耳而又动听,宛若山间的泠泠清泉,各色的穿着露臂衣服的歌女在顾寒专门搭建的凤凰台上面跳着舞蹈,我和顾寒两个人坐在主位之上,而一旁坐着的则是西夏的使者,以及西夏王莽敦。
“今日这杯酒,本王不敬你们大瑞的皇帝,也不敬其他人只敬皇后!”粗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看着这个已然站起来能够遮挡住两个人的灯光的莽敦,唇角不禁抽了抽,然而却还是不得不举起了酒杯。
“大瑞除了我以外,皆是该敬之人,西夏王不必敬我。”我淡淡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几年前,莽敦还不曾继承前西夏王的大统的时候,我便在战场之上与他交过手,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健硕的青年,不曾想,岁月催人老,他竟是已经被酒肉豢养成了这般模样。
“不不不,这大瑞的半壁江山,可是皇后您一人打下来的,该敬。”莽敦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的停顿了一些。
而我的心便已然提到了嗓子眼,明显的,在我身边的顾寒的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看了。
“西夏王您这话说的……打江山的自然是陛下,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曾做什么。”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才注意到,此时此刻,西夏的群臣正都以一种近乎恶毒的目光看着我,尤其是坐在西夏王左侧的那个青年将军。
我认得他,就在几年前,我曾经亲手用箭射死了他的父亲……也怨不得,此时此刻,这样看我。
背后开始有细细密密的冷汗往上冒。
我方才知晓,对于整个大瑞而言,或许这是一场能够让两国交好,百姓不再受战乱折磨,流离失所的宴会,而对我而言,则是一场鸿门宴。
“皇后已经很多年不曾参加这样的能够使得国家之间交好的筵席了,你们就不要再为难她。”
就在我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无措的时候,顾寒一把揽过了我的肩膀,对着西夏的使臣淡淡道。
既然顾寒已经这样开口了,西夏王这面子上的功夫自是要做足了的,便只是敬了顾寒一杯酒,随即不再开口。
而此时此刻凤凰台之上的歌舞之声却是一直没有停过,大瑞一向都是盛产美人的,因此西夏王旁边的几个使臣也都是看的迷了眼睛,那色意简直是写在了脸上,倒是西夏王,一直镇定自若,待到这一出歌舞作罢之后。
“啪啪啪”三声,西夏王立即鼓起了掌来。
第10章
“大瑞果真是盛产美人,而本王此次前来倒是也带了一批美人想要让皇上开开眼,不知道这大瑞可容许我们西夏的姑娘们在舞台上来纵,情一曲?”
“自然可以,有请!”顾寒扯起唇角,笑吟吟道。
属于胡人专属的思归曲子响了起来,带着典雅的迷迭香起,脚腕上手腕上带着铜铃手链脚链的姑娘们一一从凤凰台的后面走了上来,不同于瑞朝歌舞的婉约柔和,这群姑娘们一上来便是热情奔放的开始往左侧的瑞朝臣子身上面靠,个个都是冰肌雪骨。
我半眯着眼睛,目光在接触到为首的一个女子的时候,指尖一凉,酒杯“砰”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酒花四溅。
这姑娘身着一袭金色的长裙,手腕脚腕上的铜铃“叮叮”作响,面上带着金丝的面纱,柳叶眉,鹅蛋脸,虽看不到全脸,但是她的眼睛,那盈盈的杏眼,是那么的熟悉。
“皇后的酒杯掉了。”
那姑娘跳着舞缓缓地来到了我的身边,一个完美的下腰便将我的酒杯个捡了起来,她的手在递给我酒杯的时候刚刚好碰到了我的手腕,只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凉到底。
风吹动她的面纱,我分明看到了那张脸是洛雁的。
霎时间,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应该一下子就变了。
“怎的,皇后的手怎么这样凉?”顾寒突然一把拉过了我的手放在掌心里面暖着。
“没怎么。”我下意识的将手抽出来,兀自想着刚刚的那一幕。
一曲终了,那个像极了洛雁的舞姬已经从凤凰台上退了下去,就在我的目光顺着那舞姬的离去开始游离的时候,背后突然狠狠地一痛。
那种痛很是彻骨,像是无数根银针一下子扎到了身体里面的感觉,饶是我曾经在沙场上面身经百战,受伤无数,这骨子的疼痛也让我一下子白了脸。
手指忍不住的轻颤,若是从前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我会喊疼,但是如今,在我身边的是顾寒,我是如何也不会再喊一个疼字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西夏王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只见他站起身,举起酒杯,目光灼灼,“今日我西夏的舞姬也拉出来给皇上您见识过了,您大瑞的舞姬我们西夏臣子也见识过了,只是觉着仍旧是不算尽兴……”
“哦?”顾寒挑眉,“如何算是尽兴?”
“从前在战场上两军对垒的时候便听闻过眼前的皇后娘娘当年可不仅仅是用兵如神,就连跳起舞来也是比旁人要美艳许多,可否今日邀请皇后一舞?”
第11章
莽敦举着酒杯笑。
我紧抿着唇不说话,目光落在了莽敦身边的那个青年将军的身上,他的眼睛里面是锐利的光,我猜想,就是他刚刚给我使得暗器,而如今,莽敦突然要我跳舞,也约莫就是想要让我出丑。
背上已然有无数根银【创建和谐家园】了进去,饶是我是钢筋铁骨,也会觉得痛的,如今要我跳舞,莫不是当真想要我的命?
“皇后,你可愿?”见我没有回答,顾寒笑吟吟地看我。
我摇了摇头,竟是又对顾寒生出一丝幻想来,我以为他能够看到此时此刻我脸色的苍白,我以为他能够怜惜我一下,于是,我说,“我不愿意。”
却不曾想,顾寒却像是丝毫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一样,而是转头对莽敦说了一句,“西夏的要求,大瑞自是会答应。”
明明是一曲舞蹈的事情,他的口吻说出来却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的心再一次沉到了最底下,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顾寒拒绝我了,哀莫大于心不死,这是西夏与大瑞的国宴,我倒是也能够理解顾寒,西夏王毕竟是客,又怎能够违逆?
深吸了一口气,我站起了身,背后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但我却仍旧是微笑着对西夏王说了一声好。
“皇后要跳哪一曲?”
“云柯夜华。”
我淡淡道,回眸的那一眼,却见顾寒那一张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裂缝,以及突然消失不见的笑意。
谢氏族人一生注定戎马,我虽为女儿身这前半生却也是只学过一首舞曲,舞娘曾经告诉过我,唯一的舞曲要对唯一的人跳,所以这一曲云柯夜华我只对顾寒一个人的跳过,那是在军营里面,在西夏与大瑞两军对垒的时候。
那一年的月色下,我对顾寒说,云柯夜华要跳给最爱的人看。
而如今,我再次跳这首曲子,却是要给敌军看,何其的讽刺。
舞乐声轻轻响起来的时候,我站在凤凰台上,莲步轻转,背后的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同样还是那一年的月色,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一样了,在跳到第十个舞步的时候,我能清楚的感知到再跳下去,自己怕是要丧命于此了,于是乎,就停了下来。
“皇后的舞步煞是好看,为何要停?”莽敦问。
我摇了摇头,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从凤凰台上一步步走下来,没有说话。
“皇后先前不是说要跳云柯夜华么,既然要跳,为何不把它跳完?”还没有等我解释,顾寒就已经钳制住了我的下巴,满脸阴鹫的看着我,似乎还带有几分赌气的意味。
“不……你……先松开我……”我有些体力不支了,便不是很愿意与顾寒纠缠,却不曾想,顾寒觉着我这样与他说话是在违逆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整个人已经被他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面。
“谢绾,你如今竟然敢跟我说不了?”他满脸阴鹫地看着我,咬牙在我耳边低声道,“你莫要以为此番西夏使臣在,朕便不会为难与你,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这一下按得我刚刚好整个背都贴在了柱子上面,一时之间,我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背要被撕裂了一样。
“啊……”我轻轻地叫了一声,随即控制不住,眼泪便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咬着牙,指尖都是一阵轻颤。
第12章
顾寒之前按住我肩膀的手忙不迭就松开了,他半眯着眼睛,眸光复杂,“你这是怎么了?朕先前竟是没有发现,你怎么脸色这样白……”他的声音里面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的紧张。
“你哪里疼?”他突然问我,难得的声音里面有了一丝的温柔,我的意识疼得有些模糊,眼见着他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触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的便躲开了,我不会忘记上一次他的手向我靠近的时候,是恶狠狠地打了我两巴掌。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躲开他,原本伸出来的手便就这样僵直在了半空之中,就连脸也是一下子就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