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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恶毒女配咸鱼了-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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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聂延璋一面懒懒地说,一面坐着轮椅往书房那边儿前进,仿佛是去书房干正事。

        元若枝却不觉得聂延璋很正经,假托平康大长公主的名声把她骗来,是正常人做的事吗?

        如果换了别的男子,她都要怀疑对方图谋不轨。

        但……聂延璋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每每看到聂延璋,不管他穿什么衣服,做什么打扮,元若枝总觉得他与高山之巅冷冽苍翠的东西气质相近,他好似天生的,禁着寻常男人该有的欲望。

        元若枝走到书房廊下,等聂延璋先进去。

        聂延璋却坐在轮椅上,忽抬头望着她,徐徐地眨着眼,口吻同朋友说话那般自然亲昵:“你还没告诉过孤,你的名字。”

        “回殿下,臣女名唤元若枝。”

        聂延璋勾着唇,肆意地放出一点点笑意,“吱吱?老鼠吱吱的吱?”

        元若枝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淡淡回道:“是枝繁叶茂的枝。”

        聂延璋眸色深了两分,问道:“你不喜欢老鼠吱吱?那松鼠吱吱呢?”

        元若枝低着头,白皙的脖颈都弯的有些累,她说:“是树枝的枝。”

        聂延璋觉得无趣,起身往书房里走,还和往日一样,临摹先驸马的旧作。

        元若枝没有进书房,而是道:“殿下,臣女不知道不是平康大长公主相请,贸然闯进来,唯恐失礼,臣女想去同公主请安。”

        她分明是想逃走。

        聂延璋气定神闲在长桌前坐下,嗓音慵懒冷淡的很:“孤请不动你?”

        元若枝:“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聂延璋已经提起笔舔着墨水,“坐下,和从前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元若枝正在想法子婉拒,却听他道:“孤送元家四品诰命的大礼,你便这样报答孤?那孤可要把东西拿回来了。”

        果真是他!

        元若枝心口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往下坠着。

        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聂延璋笑笑道:“不过孤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果孤要拿回来……嗯……要加倍的。”

        那就是要把她大伯父的官职也给夺了。

        看吧,她就知道聂延璋的好意没有那么容易接。

        果然疯子开罪不得。

        元若枝微抿朱唇,一脚踏进了书房,她拖开椅子坐下,坐定后才发现书房里多了一盆花,是一盆刚刚盛开的西府海棠,看样子,花朵还能撑上好一段日子。

        元若枝见聂延璋用心地在写字,墨香飘到她鼻翼间的时候,她便不再去看花,只静心修补书籍。

        书房中渐渐变得安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寂静,像是只有她一个人与那一盆西府海棠是活物。

        平康大长公主醒来的时候,听说聂延璋来了。

        这倒不稀奇。

        京城哪个地方不是他随便出入,便是皇宫内苑也没有敢拦他的。

        但是她听说元若枝也来了,还是她的好侄儿借着她的名义去请来的。

        这可就稀奇了!

        平康大长公主很拿不准聂延璋的意思,但是她又很喜欢元若枝,不忍心聂延璋糟蹋了元若枝,忧心忡忡地先叫来苏嬷嬷追问情况。

        苏嬷嬷说:“书房那头,倒也没做什么,但是……太子殿下瞧着也不是很怜惜枝姑娘。”

        平康大长公主喃喃道:“许是他虽有心,却不晓得怜惜人。他不喜欢那些鸡鸣狗盗的东西,或许正室嫡妻他会尊重疼爱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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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她家主子在建兴帝父子俩的手上活得久呢。

        指望太子怜惜姑娘,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叫情爱的滋味儿给溺住。

        平康大长公主又说:“罢了,今日先随他去。逆着他来,反而怕他迁怒枝姑娘。”又吩咐说:“驸马之前给我画的一幅《扑蝶图》呢?春天都要过了,本宫现在才想起来。去把画找出来,将这幅《雪松图》换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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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康大长公主看着图上年轻的自己,开始自怜起来:“……那时候本宫多年轻,脸上连皱纹都没有。”她笑了笑,说道:“也许是有皱纹,郎君没有舍得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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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心聂延璋动作的人,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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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贵妃皱着眉头躺在榻上,问大皇子聂延闻:“许谦文还没有抓住?”

        大皇子长相自然也是俊美的,但他年纪不小,孩子都会跑了。

        现在他蓄着一字胡,看起来很稳重,言语中却带着慌张:“没抓住,不知道谁放出来的消息,说他回京了,儿子却并没收到许谦文的口信,也没寻见他的踪影。”

        乔贵妃没戴护甲,她攥起了拳头,精致的指甲全掩进了掌心肉里。

        她担忧道:“恐怕是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手里。他若将你舅舅的事抖落出来……”

        大皇子心口猛然跳了一下,盐案牵扯过大,如今口风浪尖儿的,谁沾上都得脱层皮。

        何况他父皇这一年一直在筹谋追封生母的事情,奈何太妃生前地位实在卑微,太后还没死呢,反对的人太多,上上下下都憋着火,一旦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乔贵妃想起一个孽障,心中始终难安,她坐起来问道:“太子近日在干些什么?”

        大皇子松了口气,说:“还不是老样子,不过最近他去平康姑母那里去得勤,儿子派人跟了一段日子,听说是为了见一个姑娘。”

        乔贵妃不信,“为了一个姑娘?”

        她冷哼道:“他再堕落,也不至于堕落至此。”

        乔贵妃虽然厌恶聂延璋这孽障,却不得不承认,韩嫣然那贱妇生了个好儿子。

        当年名冠京城的太子爷,有什么姑娘值得他三番五次跑去瞧的?

        大皇子想起探子的转述,眉目松动地说道:“听说是已逝郎帝师的外孙女,长得很是美艳。”

        “原来是郎华贞的女儿?”

        乔贵妃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郎华贞刚及笄的时候,本宫已经成亲随你父皇去了封地。但是那一年恰好本宫陪你父皇回了京城,偶然见过郎华贞一面,的确绝色,她的女儿想来也不会很差。太子要是为郎华贞的女儿折腰,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皇子是男人,他当然比他母后懂男人。

        他便笃信说道:“太子他母族都死光了,现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又正耽溺情爱,许谦文的事,多半与他没有关系。母后,还是先盯紧其他人吧!”

        乔贵妃“嗯”了一声,身子骨软软地躺下去。

        她脑子里不禁又想起韩嫣然封后大典那天的张狂样子。

        她与皇帝青梅竹马,皇后服饰已按她的身量制好了,若不是韩家在西北奇袭大胜,又怎么轮得到韩氏女当皇后。

        这口气她憋了十几年,即便韩嫣然现在在冷宫里苟延残喘,她也还是难以咽下这些年的屈辱。

        也罢也罢,韩嫣然还活着也好,她要韩嫣然亲眼看着,她是怎么坐上后位,她的儿子是怎样坐上龙椅,聂延璋又是怎么被她儿子踩在脚下的!

        .

        元若枝从平康大长公主府回去之后,公主的马车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她心里清楚,太子是疯,却不是傻。

        太子没有再来请她,肯定是因为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许谦文恐怕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元若枝猜的不错,聂延璋的确已经抓住了许谦文。

        应该说,他早就可以抓住许谦文。

        但他幼时玩弄凶猛海东青的时候,可不是直接抓住海东青拿去驯服。

        他从他的父亲那里学来更加有趣的法子。

        他喜欢这种残忍的,高效的法子。

        低调的马车行驶在京郊。

        聂延璋夜里觉浅,寻常多在白天里小憩补眠,他本在阖目休息,却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睁开了眼。

        陈福吓一跳,忙问道:“怎么了殿下?咱们出城的时候,无人跟踪……”

        聂延璋蹙了蹙墨色的眉毛,十足认真地说:“孤只问了她的名字,却没告诉她,孤的姓名。”连沉黑的眼睛里都闪着懊恼。

        陈福语塞:“……”

        您的姓名,可是和天子姓名一样,要上避讳册的,京城里还有人不知道的吗?

      第18章 孤心地善良,是个好人,……

        陈福和聂延璋一同坐在马车上,陈福听到周围渐渐没了嘈杂的声音,撩起车帘一瞧,已经隐隐约约看得见销雪楼了。

        销雪楼是聂延璋在京外置办的一间私宅,因后花园里有一栋楼高三层,他便给这一处宅子取了个雅致的名字。

        尽管这宅子并不是用来做雅致的事情。

        陈福在马车谈起许谦文,心里很是佩服:“此前殿下放出假消息说他回京之后,京城里头便处处都严防死守着。老匹夫往前回不得京,往后又有死士追赶,四面八方危机四伏。他便来来【创建和谐家园】钻、逃、躲,就差没把自己挖坑埋起来,瞧着已经是磨灭意志,绝望到失了神智,销雪楼的人才把他抓回来。可到了销雪楼里,他竟又熬了几日,什么都不交代。虽是个读书人,却是条硬汉子。”

        聂延璋顿时兴趣愈发浓厚,他唇边浮起阴沉的笑容:“竟是这样的人才么,那孤可得好好厚待他了。”

        陈福心说,殿下的“厚待”恐怕同别人的厚待压根不是一回事。

        主仆二人到了销雪楼。

        哑仆过来开的门,聂延璋与陈福到了销雪楼的酒窖里,堂堂浙江布政使司许谦文,狼狈不堪地被两条碗口粗的铁链子锁着,要死不活地吊在木架子上。

        架子旁站了两个身材健壮结实黑衣人,他们身姿笔挺坚实,下盘极稳,仿佛木桩子深深地定进地里。

        一瞧便知道,这两人一定受过严格苛刻的军事训练。

        更为恐怖的是,他的眼神冷漠得如同死人一般。

        这种兵士,怎么能叫人呢,应该叫活着的武|器。

        酒窖漆黑,点了十几只蜡烛,才亮堂起来。

        许谦文抬起沾满血污的眼皮子,在看到聂延璋的时候,瞳孔瞪了瞪,苍白的嘴唇止不住地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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