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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和元若娴有苦说不出,东西都搬去人语堂了,却冒出个什么贵人,叫她们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好了,不仅住不进人语堂,还失去了堆蕊轩。
元老夫人问元永业:“你可有意见?”
元永业连忙起身道:“儿子谨遵母亲安排。”
大夫人尤氏更没理由替霍氏说话,便笑着道:“待三弟妹的院子腾好了,儿媳就去安排人清理洒扫堆蕊轩,迎新媳妇过门。”
尤氏也是出了名的贤惠主母,扭了头笑容温和可亲:“三弟妹,你们想住哪个院子,只管跟我说,我明儿就叫人腾挪打扫好了,你们立刻就能住进去。”
霍氏与元若娴有苦说不出,现在除了东北角的小院子,哪里还有院子可住吗!
难道别房的人,还肯跟她们母女分院子住不成?
但事情是元老夫人敲定的,霍氏却也只能低头应了。
元老夫人还说:“娴姐儿,你幼时虽有些不守规矩,勉强可算活泼伶俐,今日委实无状,禁足三日,在家中好好地抄一抄《女戒》吧。”
元若娴差点心梗,禁足三日,那便不能去泡温泉了!
可她听说……听说魏锋程小侯爷家中正有一庄子,也在宝河庄附近,近日也是要去庄上游玩的!
岂不将撞上魏锋程的好机会,白白让给了元若枝?
果然,元老夫人目光温和地看着元若枝说:“娴姐儿不去,枝姐儿跟着我一道去吧。”
元若枝沉静地坐在元永业身边,整个人淡若菊花,直到此时才起身道:“孙女谢老夫人厚爱。”
事毕。
三房人一同离开后,霍氏在元永业跟前哭哭啼啼,她哭起来细声细语,往日有些我见犹怜。
元永业今日只觉得心烦。
霍氏摁着湿漉漉的眼角说:“这也太巧了,贵人偏生就什么都撞上,什么都知道了……人说家丑不可外扬,枝姐儿这是丁点儿不顾着家里的脸面,什么都刻意往外抖落。”
元永业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你不做丑事,还怕外人知道?”
霍氏还想再说,幸好叫元若娴劝住。
元若娴强笑着认了错,拉着霍氏赶紧回人语堂搬东西。
霍氏顺道去看了一眼东北角的小院子,小小三间屋,摆完家具,顶多住三个人,连库房都没有一个!
元若娴也是心里烦透了,她在周围扫了一圈,只能想法子把旁边的屋子拆了与院子连接起来,扩大院子面积,却又是一笔花销,公中肯定不会出的,只能自掏腰包。
母女两个忙到天黑,元若娴累得精疲力尽,终于在关院门之前,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信是走后门塞进来的,元若娴看着真州来的家书泣涕涟涟:“娘,哥哥要上京赶考了!”
霍氏大喜过望,问道:“新哥儿过了童生试?”
元若娴笑道:“过了,还是院试第一!”
霍氏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又上闭眼,口中念念有词:“老天总算待我不薄,赐我一双聪明儿女。”
元若娴将家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做官更加能够出人头地,而她有一个会读书会考试的好哥哥,等她亲哥日后中了举人,乃至于状元,她的一些雄才伟略,虽在内宅之中不能发挥,却可以借兄长之手用在朝堂上。
到时候,便是元家老夫人,昌平侯魏锋程,都要对她另眼相待!
*
许谦文逃回京了。
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一下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连元若枝一个内宅女子都听到了风声。
元永业在书房跟他的一个幕僚正在谈论此事。
幕僚说:“许是上面抓他的人,放出来的假消息。若是真的,怎么会传的人尽皆知?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抓他。”
盐案牵连甚广,其中最不想许谦文被抓的就是乔贵妃。
而许谦文若回京,一定是找乔贵妃求救,乔贵妃又怎么会将许谦文的消息公之于众呢?
乔贵妃一党巴不得许谦文死得干干净净。
元永业沉思道:“究竟是谁放出他回京的消息?”
幕僚沉默无言。
他对此中消息知之甚少,自然也不知道为何。
“自然是最想抓他的人放出来的消息。”元若枝端着新熬的粥进来,向元永业与其幕僚请了安,又说:“明日女儿就要去宝河庄了,特来辞别父亲。”
元永业看着熟悉的食盒,心里暖融融的,但他却被元若枝刚刚的话吸引了,便问道:“枝姐儿说,消息是最想抓许谦文的人放出来的,那岂不是乔贵妃?”
幕僚讳莫如深地道:“难道是当今?”
元若枝笑而不语。
整个大业的人,怕不是都忘了。
与许谦文仇恨最深的,是乔贵妃吗?
不。
是太子聂延璋。
且许谦文,最后也是死在了太子手上。
第13章 嫁个短命鬼,做寡妇最好……
元若枝轻装简行地去了宝河庄。
她们主仆三人加上行装,一个马车都用不了。
元家其他的房的姐儿和年轻奶奶们,就和迁居似的,大到小桌软垫被褥,小到茶杯都带齐全了。
最后她们马车里实在装不下,占用了元若枝的马车,才把东西都搬完。
元家一行人到宝河庄的时候,天都黑了。
丫鬟仆妇着急忙慌地烧火煮饭,庄头送来了些吃食,但都是乡间野味儿,元家这次年轻仆人多,下蛋的老母鸡和大白鹅放在院子里,没人会上手。
元老夫人晕车,吐得七荤八素,只能躺在床上等着上菜,什么也管不了。
一时间,宝河庄别院里头,乱作一团。
元若枝最先放好行装,等她去院子里查看情况的时候,外面正刮着冷风。
大家奔波一日,疲倦不说,早发了一身的汗,夜里再受冷,肯定要生病。
元若枝看着叽叽喳喳的元家主仆们,找到了庄头,给了五钱银子,吩咐道:“现在立刻去找两个厨艺还不错的农妇过来,要会杀鸡宰鹅,干活儿利索的。另叫她们带一斤的生姜来,麻利些。”
庄头平日只管庄子上的事儿,哪里会伺候金贵的太太奶奶们。这会儿见了能做主的人,心里踏实了,接了银钱扭头就去找了两个农妇过来。
元若枝让玉勾带着两个农妇去灶上当大厨。
又同玉璧一起在小灶上熬姜汤。
两个农妇手脚果然利索,半个时辰过后,便做了六道菜,一个汤。
元若枝这边的姜汤也熬好,盛好了,随时能分发去各个房中。
夜里大家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香喷喷的土豆炖鸡、烧大鹅,还有几道宝河庄上特有的野味儿和野菜端上了桌,很及时地慰劳了大家的五脏庙。
夜里凉意上来,一碗暖暖的姜汤送大家房中,连老夫人都觉得熨帖了,不禁问温妈妈:“庄子上谁这样细腻的心思,还知道给我熬姜汤驱寒。去,赏。”
温妈妈笑着回道:“那可不是庄子上的人。”
元老夫人奇了,她这些个孙女和孙媳妇里面,难道还有这般细心的人?
来之前可没瞧着谁知道体谅她的。
温妈妈说:“不还是枝姐儿么!”
元老夫人愣了一下,又是这个丫头?
温妈妈还说:“姜汤也不是您一个人有的,枝姑娘往各个房里都送了。大家还在放行李铺装的时候,枝姑娘就找了庄头,在灶上招呼着了。”
元老夫人顿时笑开了。
想不到她的这个孙女不仅会体贴人,还很会办事儿,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温妈妈笑着打趣元老夫人:“您看还要赏吗?”
元老夫人笑着点头:“要赏,不过……回去再说。”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碎银,哪里配得上赏元若枝。
夜深人静,别院各房的灯也渐渐全熄灭了。
次日一早上,大家都精神抖擞的,并未受寒气侵扰,只独独大房的一位奶奶原本就体弱,喝过姜汤也无效,身子有些发热,说要回家里去请大夫。
元老夫人便命车夫将她送了回去。
用过早膳,大半的人都去了温泉那边。
元若枝心知温泉里待不下那么多人,便留在了别院四处闲逛,偶尔看庄子的果树,又和丫鬟们一起扎风筝,学庄子上的小孩儿做弹弓。
玩了三日,大家泡温泉也泡腻味了,温泉里硫磺的味道并不好闻。
元若枝的风筝,和庄子上小孩儿们的弹弓,成了女眷们追捧的新鲜玩意。
她扎的好几个风筝都叫姊妹们争着抢着给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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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要回家的前一天,大家都意犹未尽。
几个年纪小的小娘子将元若枝团团围住,把明年的事先给商量定了:“枝姐姐,明年你还陪我们来!以后年年都来。”
温妈妈笑话她们:“枝姐儿今年就及笄了,明年这时候,还能跟你们玩呢!”
不知道哪个胆子大的说:“那就带姐夫一起来!”
小娘子们哄笑起来,温妈妈佯装要打她们的嘴,姑娘们吓得跑散开。
带丈夫一起来吗?
元若枝心想,她是没有再嫁侯门的心思了。
若要嫁人,嫁个短命鬼,做寡妇最好不过。
至少,这样能保证她余生平安喜乐。
元若枝望着平和宁静的宝河庄,心里说不出来的轻松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