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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长姐哄泓泓儿睡觉时哼过,也许是小时候母妃哄我睡觉时哼过。
一曲完毕,房间里短暂的安静,他正准备起身,我忙拉住他的手,说:「你唱歌真好听,能再唱一首吗?」
他说:「不行。」不容我反驳,甚至还威胁我,「你若再耍赖皮,我立马就走了。」
「可是……」
「嗯?」
「好吧。」我不得不妥协。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我记得原文中有这么一段剧情,不过换了个人物,是傅锦书受了重伤躲进了林素的房间,两个人正式确定感情,可现在剧情都偏了,傅锦书居然失忆加没有受重伤。更可恶的是,居然不是傅锦云受重伤躲进我的被窝!
如果是他受重伤,我完全可以想到会发生什么。
我救了他,然后对他说:「你看啊,之前你救我,现在轮到我救你,是不是很有缘啊?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你以身相许啊。」
如果他不答应,我就说:「哦,骗你的,那我以身相许吧。你不说话就代表着答应了,你说话也就代表着答应了啊,你说呢?」
那么,傅锦云势必会被我的个人所魅力折服从而答应这件事,然后成为我的人。
可惜啊……
我想,要不要找些人假装去打他,然后在他打不过的时候我再带着人去救他。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赵应,赵应听完回我两字。
「有病!」
然后他下午就找了很多人过来,十分兴奋地问我傅锦云在哪里,他怕打不过,所以叫了三十几个人,个个都是练家子,他就不信傅锦云能一次性打得过这么多人。
我回他:「有病!」
32
昨夜下了场雨,将多日的燥热降了下来。清晨空气清爽,青石板上水渍未干,我撑着伞沿着台阶慢慢往上走,侍卫们在山脚下等着我们,赵应跑跑跳跳的,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赵应的师父住在半山腰的竹屋里,这次来宛明,一半是为了避暑,一半是赵应过来看看亲人。
如今已经立秋,父皇多次催促我们回宫,赵应去向他师父道别。
左边是长着杂草树木的岩壁,右边是栏杆。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走完台阶,是一道两尺宽的青石板路。两边盛放着各式花草,各种花香交织在一起,有菊花,美人蕉,月桂,茉莉,还有许多我不知道名字的花,色彩艳丽,层次不齐。显然没有特意打理,各长各的,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凌乱美。
赵应的师父姓陈,是一个神秘的江湖人,神秘到我只知道他姓陈,是赵应母亲生前的至交好友。赵应的武功就是他一手教的,以前他也是随赵应住在宫里的,后来赵应离开了,他也就离开了。
远远地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竹屋快步走出,头发未束,披散在脑后,至腿弯处。
「师父,您怎的知道我要来?」赵应伸手去接陈师父手里的盆。
「我不知道。」陈师父手一抬,看都没看他,飞快地从他身边经过。
「师父,您在做什么?」
陈师父一边蹲在菜园子里摘菜叶,一边冷着脸指挥他:「帮我看下锅里的面。」竹屋里飘出来一阵阵焦味,陈师父动作一顿,「还有,火。」
「您不会又一边看小说一边做饭吧?」赵应哀号一声,「我说了多少次了,做饭的时候不要看小说,不要看小说。面都能煮焦,您真是个人才……」赵应撸起袖子,立马从一个翩翩公子哥化身唠叨老妈子,骂骂咧咧地冲进了厨房。
他摘完菜这才看到我,稍稍惊讶了一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啊……公主,吃了吗?」
我说:「哦……吃了吃了,陈师父。」
「那就好。」陈师父松了一口气,「要去房间坐会儿吗?」
我说:「好的好的,您忙您忙。」
陈师父点点头,转身往厨房走去。
没多久,厨房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您就不能请个人来给你做饭吗?」
「我不习惯陌生人。」
「之前的那些人呢?」
「太烦了。」
「欧阳师伯呢?」
「去庆姜国照顾女儿了。」
「其实,您可以找个可以照顾您的人。」
「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哈?就这样?」
陈师父沉默了一下,然后弱弱地补上一句,「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意外?一次是意外,意外了两年还能叫意外?」
「就你话多!」陈师父举起一个硕大的汤勺。
「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们开始安安静静地做饭。
我坐得无聊,随手把放在桌上的书拿起来看。
蓝皮封面,书名叫《江湖风雨录》。
哦,记载江湖事迹的。
我翻开第一页,怎么又是一个封面,往右边一扫,只见上面写着:我与师姐那点事。
嗯?
我不禁睁大了双眼。
陈师父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翻开第一页,只有几个小字:未有过之,而受失其实。
我看了开头,又翻到末尾看了结局,再从中间看,大概讲的是一对师姐弟的爱情故事,师弟暗恋师姐多年,但自古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师姐在一次外出时与别的男子互生情愫,紧接着结婚生子,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师姐和她丈夫都死了,留下一个孩子,师弟守着这个孩子直到死去。
我合上书,唏嘘一声:「多情自古空余恨,最是人间留不住。」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陈师父抄着手靠在门上,正盯着我手上的这本书。
他问:「好看吗?」
不经人允许擅自看他人的东西,还被当场抓获,好尴尬…
「好……好看。」
「哦。」陈师父收回目光,端着一碗青菜肉丝面坐在我对面,将那本书收了起来,「我写的。」
他吃了一口面,又皱着眉头问:「看完有没有什么感想?」
陈师父盯着我,我的紧张程度不亚于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在放完一部电影后点名让你在课堂上说读后感。
「我觉得吧……」我开始心发慌,大脑飞速转动。
「嗯。」
「师弟太惨了些。」
「哦?哪里惨?」
「喜欢的人死掉了,还要给她奶娃,奶着奶着还把自己给奶死了,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陈师父沉默了,然后问:「你有认真看吗?」
「怎么了?」
「最后死的是那个孩子。」
「那师弟还是惨。」
「嗯?」
我开始发挥我的瞎掰能力:「你看啊,师弟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师姐死去,却无能为力,还要帮师姐抚养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孩子却死掉了,一起长大的师姐和带着对师姐的一腔爱意抚养长大的孩子双双死去,在这双重打击下,师弟简直就是,悲惨他妈给悲惨开门,悲惨到家了。」
「还好。」陈师父挑了挑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定地嗦面,「时间能治愈一切苦痛。」
我鼓掌:「陈师父说得好!」
赵应洗了碗后,我们终于向陈师父告辞离开。
下山时,我问赵应:「你师父和你母亲是什么关系?」
「啊……听说是好朋友。」赵应想了想,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你是不是看了师父写的小说?」
「你怎么知道?」
「嘿!也不看哥哥是谁,哥哥这脑袋瓜里掏出的全是聪明。」
「……你最好闭嘴。」
「……行吧,这次是什么故事?」
「师姐弟。」
「哦——,师父这几年开始写姐弟了,几年前我也曾偷偷看过师父写的这些故事,像什么武林盟主和魔教妖女的七天七夜,王爷和青楼名妓的虐恋情深,摄政王和太后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什么的。然后一次不小心被师父发现了,他每写完一页就要逼问我的感想,我哪里敢想,后来我就再也不敢看了。」
我不禁捶胸顿足,「你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看!我们还是不是兄弟?是不是?」
赵应:「师父说过,敢透露皇宫私下流传的小说的作者是他,他不介意让我立马和我父亲团聚。」
我:「......现在为什么不怕了?」
他:「我们现在都不在皇宫了。」
33
我们没有回宫,而是从后山下去,绕过了守着的侍卫,准备去长岭看雪,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弄清一件事。
没错,我们陈国刚入秋,长岭就开始下雪了,等我们到的时候正是大雪纷飞的好时候。长岭地处陈国与庆姜国的交界处,一来一回至少要个一两月,所以我就先斩后奏,修书一封托人带回了宫中。想想父皇母妃的脸,还有点小激动呢。
我们行走在树林中的小道上,赵应激动得小脸发白,哆哆嗦嗦说道:「花花,你说我们回去的时候会挨打吗?我已经十八岁了,前两年可以说我还小,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