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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本来情绪紧绷,听到这句话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问我:「怎么了?你给谁吃了吗?」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这个药要在睡觉后才起作用,不睡觉就好了。」
我竟然觉得她说的没毛病。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给你说,我可没钱了,我母亲前几天还问我是不是去赌博了。你不要看着我,呜呜呜,我最多只能给你再买一颗……」
回到宫里以后,我吐了一下午,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自食其果的含义。
熬了一夜没敢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三姐看到我的黑眼圈吓了一大跳。
「你昨晚做贼去了?」
「没。」我坐在榻上把头靠在窗台上企图清醒一点。
「我还想问你去不去骑马,看你这个样子去了也是被马骑。」
「安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最近总是找不到人,待会儿看见她记得告诉她一声,不然回头又得找我唠叨,我先走了!」
我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人,问:「会不会去找南宫公子了?」
三姐回过头,疑惑道:「南宫子?什么南宫子?」
「就是花灯会三姐一路尾随到他家的南宫公子。」
「哦,你说那个啊,兔子灯只剩一根棍了,还指望她记得南宫公子?」三姐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行吧。」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好。」
28
光躺着也不是个事,眼皮沉重得厉害,我决定去外面走走,这样不容易睡着。
但我明显低估了自己,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便靠在柏树上休息,休息着休息着就没了意识。
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脚步声由远而近,我感到脸上蒙了一层阴影,眼皮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一道缝,模糊间看到一道青色的人影。
我揉了揉眼睛,以免只是因为昨夜没睡出现的幻觉。
那人正站在我面前,笑容如几年前一样欠揍,「怎么了花花,看见哥哥傻了?」
「站着都能睡着,你也是个人才。」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再看这张欠揍的脸,其惊讶程度不亚于傅锦云突然跑过来对我说他怀了我的孩子,当然,如果他怀了我的孩子我会很开心的,前提是他能怀。
好了,扯远了。
「你不是为爱走天涯了吗?还发誓一辈子不回来了?」我问。
他叹了一口气,深沉道:「以前年纪轻不懂事,以为爱就是费尽心机的得到,现在长大了,明白了爱是无可奈何的放开。」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就是说你被甩了?」
他一噎,继而恼羞成怒道:「走开!你挡着我路了!」
这个人叫赵应,我与他有过婚约,但父皇说看我们两个人自己的意思。我对他没有意思,他对我也没有意思,后来这个婚约就不了了之。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为什么说算是呢,因为他自小体弱多病,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十步一吐血,直到他十岁那年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赵应的父亲是临远侯,也就是我父皇的好基友,十几年前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临远侯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时,想一杯毒酒追随而去,被身边的人发现及时救了下来,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个孩子,可是毒素残留在体内排不出,生赵应时又是不足月,侯夫人和赵应可谓是九死一生。在赵应四岁时,侯夫人还是去了,父皇便把赵应接到皇宫里,养在母妃身边,小时候母妃也让「我」和他一起玩耍过,奈何他身体实在太差,小孩子又好动,没耐心,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原来的我死掉后的第二年,他身体逐渐好转,开始出来走动。
犹记那日,我与三姐、四姐捉迷藏,我悄悄躲在假山里,没多久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停在离我不远处,我原以为是三姐找到我了,于是便从假山里跳了出来,不承想面前是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又柔弱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当即就「噗」的一声喷了血,没错,是喷。
然后轮到我被吓到脸色惨白,我的乖乖,【创建和谐家园】在自家就被碰瓷,这可得了,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小姑娘开了口。
「看什么看?没见过吐血啊!」小姑娘凶巴巴的,狠狠地用手帕一抹脸上被溅到的血点子,然后转身就走。
莫名的,有种反差萌。
看她的打扮必定是宫里的人,也许还是个公主,我忙追上她。
「你是我的哪个姐姐或者妹妹吗?」
小姑娘听了这话停下来瞪着我,脸上一时青白交加,他用右手指着自己,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里扣出来的,他说:「我是男的!」也许是气得很了,他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我把他背回去的。
就这样,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这个早熟的年代,我的姐姐妹妹们骂人还在用「你是猪,你才是猪,反弹」这种小儿科的时候,他已经掌握了「骂人不骂妈,犹如弹棉花」的高深道理,以至于只有我的「【创建和谐家园】」才能和他一分高下,从而他与我的关系越来越好。
以前我一直觉得,在这个人人讲礼的皇宫,赵应这么个人是特别的存在。就好比,你身边的人天天都对你孔子曰孟子曰什么什么子曰,而你出口就是老子,还不带曰。这样的人生而不凡,注定要走上和常人不同的道路。我一直带着这个想法,直到十岁时,父皇无意间看到老子来老子去的赵应,前一秒还怀念地感叹「颇有乃父风范」,后一秒就把他抓过来打了一顿。
彻底改掉了他的坏习惯。
他比我大两岁,那么势必就比我成熟一些,也因此他的行为会对我造成极大的影响。在骂人这方面,我们两个都对三姐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要问为什么我一个穿越人士越活越回去。曾几何时,我也想效仿其他穿越姐妹们,背几首古诗,在众多小萝卜头里脱颖而出,搞个什么天下第一才女之称,从而走上人生巅峰,变成陈国众多男儿的梦中女神。怎奈世事无常,我不是在打牌就是在和赵应逃学的路上,更可怕的是,我竟与这群小萝卜头交流毫无障碍,完全地融入了他们,甚至还和四姐因为抄作业搞过绝交这种小学生才会搞的手段……
不说了,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到目前为止,他对我造成的最大的影响就是,让我明白千万不要抛下一切奔赴不确定的爱情。我十四岁那年,早熟的赵应早恋了,当然这在这个时代算是正常恋爱。少年带着一身勇气,毅然决然地投入到了爱情的怀抱,留下一封书信就远走他乡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那封书信大部分都是写给父皇母妃的,只有一句是给我的,写得特别悲情,还没文化。
「花花,我走了,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看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上,偶尔想一想哥哥吧。」
当时母妃哭得很伤心,父皇也是一脸悲伤。那个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会为了一个只相处过半年的姑娘抛弃相处十几年的亲人。后来,我懂了,爱情真的会让人迷失自我,一心扑在那个人身上,只要他对你一笑,你便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爱一个人是不计得失、不论结果、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
但这样的爱情是不平等的,如果得不到回应,或是被人有心利用,注定不长久,你要给自己留一份余地,不然唯有以死作结。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赵应回来了,想必是他看开了吧。
「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花花你好没有良心。」赵应的话将我从回忆中拉出,但是我听到「好没良心」这几个字就是生理性一抖,想起来一些不太愿意想起的事。
赵应没有发现,还自以为我被他感动,他伸开双臂也很感动的样子,「来,多年不见抱一下。」
我打下他的手臂说:「抱你个大头鬼!男女授受不亲。」
他皱了皱眉头,捂住心口幽怨道:「啊!花花长大了,都不愿意抱哥哥了,哥哥好伤心啊!快听!是哥哥心碎的声音。」
我对他礼貌性一笑:「我昨晚没睡觉,一肚子的火气,我不介意……」
「啊哈!我突然想起来还没去拜见叔叔婶婶呢,哈哈哈……」他立马转身就逃。
等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幸亏药是假的,不然喜欢上他还不如喜欢上傅锦书,最起码我不用当寡妇。
既然药是假的,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29
我和赵应又过上了小时候逃学时的生活,唯一不同便是再也不用担心被抓住后挨板子,这也说明我们已经长大了。
这天下午,赵应穿得十分骚包来邀我晚上去游湖,我看了看他那身红衣,又看了看他比一般人要白的脸,陷入了沉思。
他抬了抬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随着动作,青丝垂至胸前,袖子上花纹处坠着的一排细小铃铛发出清脆声响,问:「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也看上了我这身衣服?」
午夜凶铃?
晚上去吓人吗?
我抓住一个字:「也?」
「对啊,我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你三姐,她问我这身衣服哪来的,很符合我的气质,最适合晚上穿出去,白天看起来没有晚上有感觉。」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同时点头:「好极!类似狗!」
一路上,赵应时不时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我正要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撩开帘子,发现此地离傅府不远。
快要路过傅府时,我问赵应:「我们是好朋友吧?」
「其实我……」
我们同时开口,赵应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由于多年的相处,显然造成了条件反射,虽然神色疑惑,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挪到了离我最远处。
赵应终于反应过来,一脸警惕:「你要干吗?」
我又问:「我们是好兄弟对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对吧?」
「你上次问我时……」赵应仿佛被勾起了某个回忆,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被你三哥记恨了一年多。」
「哈哈哈,说什么呢?」我坐到他旁边,「我是那种人吗?」
「你先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小姑娘,有一天她遇到了一群坏人,坏人想要杀了小姑娘,这时一个男子从天而降,救下了这个小姑娘,你觉得这个小姑娘会和这个男子发生什么事?」
赵应摸着下巴,沉思道:「如果这名男子长得十分好看,那么这个小姑娘十之【创建和谐家园】会以身相许,如果长得丑的话,大概会下辈子当牛做马吧。」
我说:「你也太现实了。」接着道,「好吧,确实很好看。」
「有我好看吗?阿嚏!」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唰」的一声打开,扇了两下又合上了。「没我好看,那算什么好看?」
「比你好看。」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比我好看的人?那人是谁?」
「……好吧,和你一样好看。」
「怎么可能有我好看?」
「……好吧,比你差一点的好看。」
「那就是没我好看了?」
我咬牙:「赵应,你皮痒了,是吧?」
「您说,您接着说。」
「被你这么一搞,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赵应挑眉,戏谑道:「你说的是傅锦书吧?怎么,想要我今晚帮你们一把?」
「啊?」我蒙了,这关傅锦书什么事?
「你审美不错,不过眼光不行。」
「啊?」
「傅锦书这人一看就不是你这种单纯的小姑娘能拿得下来的,但这种人确实很招小姑娘喜欢。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他用扇子敲了敲我头,笑容灿烂,「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哈哈哈!」
最终以我把他按倒打了一顿结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赵应从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那里买了一枝杏花,施施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