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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依然要上台露面唱歌,不少的鲜花礼物已经送到了后台来。
其实这些礼物,除了那些鲜花是她的,别的都是潘大班处理的,为了避免别的【创建和谐家园】眼红,梁意年一般也不带走这些鲜花。
这不,正化妆的时候,她就听到了隔壁的小【创建和谐家园】在说一些酸溜溜的话,她权当没听到。
这时候,绿珺翩翩然过来了,把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的眼睛都说红了,颇有些讨好地凑到了梁意年身边。
又来了!
梁意年觉得有人到她身边说话都是一个麻烦,特别是这个绿珺,她又是暗里的嫉妒,她想反击都不好光明正大的。
“有事吗?”
绿珺其实真的很讨厌‘红粧’总是云淡风轻的嘴脸,可是她没办法,她想通过许虹梅宣传她要去拍电影的事情好像不了了之了。
这不,虽然才过了一天不到,她就着急了,想着来问问情况。
可她和‘红粧’不熟啊,根本就没有办法从她嘴里套话。
在百乐门,她和谁都不近乎,实在是很让她头痛,谁想从这里套点信息都没法。
小【创建和谐家园】算是绿珺来和梁意年套近乎的炮灰了,但是,这个炮灰很明显是没用的。
“红粧姐,我听说,你要去拍电影了,是真的吗?”
“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
绿珺的手指陷入了手心,心里恨不得上前抓她的脸好好教训她一顿,可是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她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就是看上去十分尴尬以及讨好。
“红粧姐,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那天听宋公子说了他想邀请你去拍电影。”
绿珺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梁意年的神色,却发现对方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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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她做得多了,可谓是得心应手。
“其实,我一直都是宋公子的影迷,就是想打听打听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我没别的意思的。就算我打听到什么,我也不会和潘大班说的,红粧姐你可以放心!”
真的是,麻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就请吧,我还要化妆换衣服。”
“……”
绿珺此刻的脸上憋着红,明明气得要死,却还逼着自己露出难看的笑容。
梁意年觉着,如果这样的笑容被客人们看见了,估计得马上让百乐门赔钱。
绿珺无动于衷地站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梁意年看了也心烦。
明明那天大家都撕破脸了,她都不知道这个绿珺怎么还要勇气来她面前刷存在感套话,难不成她看起来很傻?
“绿珺,那天我们也算是撕破脸了,你何必还这样低声下气说这些话来套话?就不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在白费功夫吗?”
“你……”
绿珺的脸一片红一片白的,心底那点小心思被她毫不留情地拽出来,恼羞成怒。
“我红粧不是傻子,你绿珺也不是傻子。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我警告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然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见绿珺还不愿意走,梁意年皱皱眉,只能起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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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意年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哨去把情况给潘大班说,让她来处理。
夜幕降临,百乐门逐渐开始热闹起来。
今天晚上慕容城西过来了,砸了不少钱请了梁意年作陪。
对于这个男人,就他的身份而言,就让梁意年生不出什么好感来,她很想远离与张恒深有关的一切人。
“慕容先生,晚上好。”
阿哨跟着梁意年,端着酒上了二楼卡座,随后他离开了,只剩下梁意年和慕容城西两个人。
慕容城西身边竟然没有别的朋友,这倒是让梁意年有些好奇。
“慕容先生今晚自己过来吗?”
“自然不是,一会儿还有个人过来,红粧小姐可要好好伺候着。”
慕容城西今晚看起来十分漫不经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在算计着一些什么事情。
梁意年心底凭空生出一丝不安,然后规规矩矩地给他倒酒,却被他一把搂到了怀里。
梁意年心底一颤,正要挣扎,就听到了脚步声,便抬头看过去。
来人似乎也很是惊讶,还以为自己撞到了不该看见了,正要说些什么,便看见了抬眼看过来的梁意年。
当是时,在不算小空间的二楼卡座,气息变得异常诡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打破这份沉默和诡异。
梁意年一时间也忘记了要推开慕容城西抱着自己的手,她的手有些许颤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把手上的洋酒瓶放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推开慕容城西的手。
慕容城西绝对是故意的,他的手抱着她的腰的力度有点大,不费点劲儿,推不开。
梁意年不想和张恒深打招呼,多讽刺,慕容城西的朋友竟然是张恒深,她的前夫,喊着要休了她,最后却是迫不得已和她签下离婚书的男人。
她鄙视这个男人,就算他今天是她的客人,她也不打算搭理他,本来她在百乐门的风格就是清高的,不外乎多一个人投诉她。
越投诉,客人来得越多。
慕容城西饶有兴趣地看着梁意年和张恒深之间的反应。
梁意年的反应嘛,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这位表哥,的确是不一样了啊。
“表哥,来,不要客气,坐吧。”
张恒深此刻的心情远远没有他脸上表现出来那么冷静,他万万没想到会突然被慕容城西这个表弟请出来喝酒,毕竟他们好几年没有来往了。
再者,慕容家和张家相比,就是大象和小马的区别。
之前他得知慕容家来了上海,便上门去求见他这个表弟,但是最终每一次都没能见到人。
张恒深也是个有骨气的,知道人家这是不待见他这样的寒酸亲戚,便也没有再去找不痛快。
可今天,他被慕容城西的一个手下通知他过来百乐门喝酒,说是叙旧。
来之前,他就和母亲还有许露揣测过了慕容城西到底有什么意图。
现在的张家,已经完全败了,可以说他一手把张家败光了。
张恒深的父亲张老爷子死后,张恒深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都特别顺当。
首先是休了梁意年这个整天就知道板着脸对着他的太太,把养在外面小公馆的姨太太扶正。
虽然辞了在报社的工作,可是他却成了张家所有铺子和工厂的最高话事人。
他意识到现在张家所有的钱都是他的了,他花钱不需要缩手缩脚的怕老爷子骂。
他现在有很多的钱,也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没人管着他,也没人敢骂他。
权力,可以麻痹人的意识,可以蒙蔽人的双眼。
在权和钱的驱使下,张恒深很是放肆地做了一些自认为很潇洒的事情。
第117章 听说前夫很悲惨
张恒深之前对许露的确是一往情深,感情也是真的。
不然也不会把人养在小公馆那么长时间,最后还接人进张家,顺便将梁意年扫地出门。
可是张恒深这么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劣根性在没人管着之后,完全展露无遗。
许露怀着孩子那段时间,他天天面对着一个大着肚子的许露,需要解决的问题没法子解决,便每天到外面花天酒地。
以前花天酒地还有张老爷子管着,可是现在张家都是他做主了,连张老太太也没有这个本事管他。
张恒深也算是故技重施吧,又有了一个相好的,毫不犹豫地砸钱在外面买了一间小公馆,养了一房可人的姨太太。
这以前是偷着藏着租小公馆,现在是光明正大买小公馆。
张恒深的第二姨太太,是在舞厅认识的,和许露一样,都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
不过,这二姨太可比许露更听话,完全虏获了张恒深的心,抓得他死死的。
张恒深瞒着许露几个月,等到她终于平安地生下孩子之后,借口许露肚子不争气,没给张家生下男娃,便理直气壮地把那一房姨太太给带进了家门。
从此之后,张公馆就开始没有宁日了,日吵夜吵,哭闹争吵砸东西,什么情况都有。
在这样的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张老太太也病倒了,可是俩个出身风尘的儿媳妇却没有一个愿意去她床边看她一眼。
当然了,张恒深自然是躲在外面,和他的第三房姨太太待在一块儿。
张老太太就比较惨了,病了老了,连个在病床前伺候的人也没有,而唯一的女儿也远嫁到外地去了。
张恒深的个人私事已经一团糟了,而他管着的张家产业更是乱得不像样。
张恒深这个人本就没有什么经商头脑,在没有接管张家产业之前,他就整天就想着写一些文章,发着他的大文豪梦。
张老爷子走了,他是赶鸭子上架,必须打理张家的产业。
可是他没能力没本事,不善经商的他只能是请一些人来帮他管着打理着张家的产业,自己则是做着空手套白狼的美梦。
时间短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时间一长,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就出来了。
张恒深这个人刚愎自用,不喜欢别人教他做事,把在张家工作了好些年的老人都解雇赶走了,就没了真心为他做事的得力助手。
管理层乱成了一团,底下也出了不少浑水摸鱼的。
一些胆子大的性子圆滑的底下人便趁着张恒深没注意,各种阳奉阴违瞒着他做假账,亏空账上的钱,当然了,等到张恒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卷钱跑远了。
气急败坏的张恒深报了巡捕房,可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巡捕房想抓人也抓不着。
亏了钱,自然想把钱给赚回来,填补亏了的那份钱。
张恒深也没想着什么兢兢业业好好打理张家的产业,反而想了不少的旁门左道。
这个时候,一些骗子盯上了张恒深,还有一些和张家竞争的同行也联合骗子,直接把张家往死里整。
张恒深被人怂恿,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面粉厂已经不赚钱的,二话不说就找人来,把张家的面粉厂转让出去,准备开一间服装厂,专门出厂中山装等高级的服装和旗袍。
张家家族的一些老人还在,张家面粉厂是祖上传下来的,自然不让张恒深瞎糊弄。
张恒深觉得那些老不死的是想阻止他干一番大事业,便阳奉阴违,把那些张家的老人都让张老太太给糊弄住了,和人签了合同买了面粉厂。
张家面粉厂便宜转卖给了同行竞争对手,不少在面粉厂做了一辈子工的老工人彻底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