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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只是草草进行搜索,似乎是想伪装成劫财现场。
脚印也被精心掩盖处理过。
他的身上没被翻动,连他腕上的名表也没拿走。
所以,警察怀疑,案件的本质,很可能是仇杀。
而且是深仇大恨。
因为正常报复,不会下如此狠手。
这创伤,明显是张昊死后,凶手继续勒了很久才肯松手。
同时,能坐在后座,张昊又毫无防备,可能是熟人作案。
张昊这几年创办一家知识产权服务中心,事业蒸蒸日上。
不可避免地,会有些【创建和谐家园】。
但警方调查了解,没有特别大的仇家。
查看档案时,魏真却发现了蹊跷。
就在周四,有一条张昊的报案记录。
他的女儿在舞蹈班放学后,孩子的妈妈——也就是张昊的现任妻子梁晓红来时,发现孩子已经被陌生人接走。
张昊赶来后大发雷霆,并马上向警方报案。
这个事,我点头表示知道。
作为舞蹈班的老师,当时我还做了笔录。
更奇怪的是还在后面。
周五夜里,张昊去赎人,却彻夜未归,梁晓红就慌了。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她赶紧向警方报案,并作了如下陈述。
周五傍晚,接到绑匪短信。
张昊觉得索要赎金很少,应该只是无胆匪类,没见过什么大钱。
他决定独自营救女儿。
梁晓红很担心,想跟着一起去,张昊却执意不肯。
他的性格,一直甚为自负。总认为,可以独挡一面。
此番单刀赴会,应该是想为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晚上,梁小红终于等到消息。
是公安通知她,去辨认张昊的尸体。
回家路上,她失魂落魄,感叹祸不单行。
到家时,却发现女儿张梓莹傻坐在门口等她。
「谁送你回来的?这两天你去哪了?」她抱着孩子哭问。
孩子说不认识。
随后警察过来,也是一问三不知。
毕竟,孩子太小了。
惊吓过度后,没有心理创伤已经谢天谢地。
「也许是有人恶作剧?」
我看魏真不置可否,又接着分析。
「又也许是有人想勒索他们,恰巧他家出了更大的事,害怕牵扯到自己,就主动把孩子送回来了。」
「我们做警察的,不相信巧合。」
魏真摇头。
「张昊先后接到两次短信,第一个短信是周四半夜,索要赎金 10 万元,并警告不准报警,否则就撕票。他按照电话号码打回去,那边却已经关机了。」
「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周五傍晚发来的,注明交钱地点,是一个地图定位。并问他车牌照号,他打过去对方不接,只有发短信告知了对方。」
「他没通知你们吗?」
「没有。开始我们认为,这正是凶手的高明之处。」
「按以往类似的案例来看,绑匪要的钱不多,对于张昊的经济状况来看,完全不伤筋动骨。这种情况下,很多亲属,会选择破财免灾。因为警方一旦介入,不可避免地会惊动歹徒,人质就很危险。可凶杀案发生后,孩子居然平安被送回来。证明歹徒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要钱,而是把张昊引出来,要他的命。」
「那你怎么又想到找我了?」
「我看了张梓莹失踪问询笔录,发现你的名字,丁小诺。一下就想到 10 年前那个凶杀案,你的姐姐叫丁小恩,对吗?印象深刻啊……」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气得瞬间胀红了脸。
「你刚才看我的手,是想找到用绳索勒人的磨痕?你们怀疑是我?」
「只是例行排除。」他耸了耸肩膀。
「能接触到他的孩子,而且有深仇大恨。你两个条件都同时具备,我没有理由怀疑吗?」
「而且,只发短信不打电话,说明凶手有顾虑,害怕他们夫妻听出熟悉的声音。」
「魏警官,有件事,我想你们没考虑到。」
「什么?」
「张昊虽然现在养尊处优,可他毕竟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干惯农活,可以说是孔武有力。你再看看我,撑死九十斤冒头,怎么可能制服得了他?」
「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啊,如果有同伙的帮助呢?」
「你……」
「所以,我想你有必要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详细跟我说说。」
「你不是参与过我姐姐的案子吗?应该了解的吧?」
「不,那时候我还只是基层警员。现在我想听你亲自讲给我听。」
4
我快速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什么都不说,显然撑不过去。
眼前这个警察,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但,从哪说起呢?
我又想起那凄厉的惨叫声,和一片腥红。
「他真是,死有余辜。」
魏真大概也没料到,我竟毫不避嫌,眉梢不禁向上一扬。
「张昊是农村苦读出来,倒插门,这你知道吗?」
「哦,现在叫凤凰男。」魏真微笑。
我点点头:「爸妈视姐姐,如掌上明珠。接触不久,就觉得他们很不适合。」
我给魏真举了几个例子。
张昊自视甚高,他的想法,容不得半点置疑。
就连个水果烂了,他也不惜争辩几个小时。
只是为了,排除自己的责任。
最有意思的是,他吃饭,总是端着饭碗,走到一边。
靠着墙,蹲着吃。
「有些东西,是骨子里带来的,永远也改变不了。」魏真表示,他也接触过类似的人。「婚姻里最可怕的,是两人的价值观不同。」
「我爸说,张昊自私,功利心也非常重,恐怕以后会伤姐姐的心。」
「是啊,越穷的人,往往越无情。」
魏真一说完,表情忽然,有点不对劲。
他可能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被我带上了节奏。
「说重点吧,矛盾从何时开始呢。」
「所有的事情,起因是一处房产。」
「哦?」魏真一幅愿闻其详的神态。
我努力回忆着,父母口中,血淋淋的往事。
5
婚后,父亲托朋友,给张昊介绍了一份律师事务所的工作。
在家时,张昊沉默寡言。
姐姐知道,他有点自卑,觉得人在屋檐下,事事矮一头。
于是,他们在外面租了房子,一室一厅。
我自幼与姐姐感情很好,在姐姐眼里,我跟她的孩子差不多。
所以她经常去学校接我,给我做好吃的,晚上还留住她家。
我的印象里,张昊倒是很温柔,对姐姐言听计从。
好景不长。
张昊的妈妈想来城里,陪儿子一起住。
接了她回来后,父母脸色非常难看。
「相由心生啊。她居然自夸,骂遍全村无敌手。」父亲叹息。
「在农村,结婚离婚三次,人品可见一斑。」母亲愁容满面。
果然,张昊的妈妈看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竟对媳妇唯唯诺诺,怒火中烧,很快就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