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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放下沈丞,事实上哪有那么容易?
因为沈丞这句话,我琢磨起了美白。
结果病急乱投医,导致过敏,去医院开药,那药膏又臭又凉,抹了半个月才好。
假期也就这么过去了。
志愿我和沈丞报的是同一个城市,两所学校离得不远不近,中间还有直达车可乘。
开学军训,我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仅没黑,还白了一个度。
沈丞第一次来我学校看我,我特地打扮一通,他见了却什么评价也没有,反而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室内走。
「热死了。」他说。
我苦恼于他看不见我的变化,有些沮丧地带他去食堂吃饭。
路上碰上一个军训时追过我的男生,见到我和沈丞在一起,似是误会什么,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怨气,连沈丞都注意到了。
他问我那个人是谁。
「之前追过我。」
沈丞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戏谑的笑意。
「怎么不答应?」
「不喜欢。」
他挑眉,回头多看了那男的一眼。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这样的——我看着他,却什么也没说。
一次又一次的朋友警告,已经消磨去了我所有开口的勇气。
我怕开了口,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反问他。
他舒展手臂,没什么所谓的口吻:「不知道,看感觉吧。」
我眼神一黯。
他并没有留恋这个话题,紧接着又说,我学校的伙食比他那边好多了。
我脱口而出:「你平时想吃的时候,就来找我,我请客。」
「这什么话?」他笑着揉乱我头发,「跟着我,我还能让你请?」
我心跳加速,只觉被他揉过的地方变得又软又烫。
别人的好朋友也会对她这样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沈丞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我深陷泥沼,真的拒绝不了。
沈丞果然有事没事就往我学校跑,偶尔我也会去他学校找他,但次数不多。
久而久之,难免会引起误会。
我身边的人,都以为他是我的男朋友。
就算我解释,他们也觉得我在害羞。
毕竟,动不动送东西给我的是他,请我舍友吃饭的是他,在我八百米体测崴脚时照顾我的也是他。
好几次我都想和沈丞说,让他别再这样了。
可话刚到嘴边,就又会被自私的念头逼着咽回去。
天晓得我有多希望他们说的是真的。
那时是大二的冬天。
沈丞约我去滑雪,和他们学校的社团成员一起。
知情的舍友鼓励我,让我借此机会问清楚。
出发前,她们又是帮我化妆,又是帮我挑衣服的,唯恐我表白时露怯。
我并不想辜负她们的期望,却还是败给了现实。
那天滑雪,秦姗也在。
沈丞牵着她的手,冲我挤眉弄眼。
「漂亮吧?我女朋友。」
4
回忆像把刀子戳进我胸口。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一场没结果的奔赴,却还是要栽进去。
「沈丞,我们分手吧。」
当这句话宣之于口,我反而松了口气。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
放弃才难。
沈丞的反应意外的冷然。
他不想在高中同学面前跟我发生争执,只沉默地同我离开。
在车上,他只字未提,我当他是默认了。
不想一个急刹,他将车停靠在路边,问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要和我分手?」
「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给我一个理由。」
「我累了。」
我没有看他,因为一看他,就会想起他刚才跟秦姗拥抱,还有之前卑微讨好秦姗的画面。
「之前说好了只是在一起试试。现在试过了,我的答案是我们不合适。」我说。
「你到底怎么了?」沈丞并不信我的托词,他皱眉,「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我终于看向他,在不解和疲惫之外,竟还看见了他眼里浓重的失落。
但我不知道这份失落有几分是为我。
就在今早,我还在因为他为我做早餐而感动,却独独忘了过去的他从不下厨,怎么如今就熟能生巧,连煎蛋的火候都把握得刚刚好。
也许我只是沾了某人的光。
这一刻,我不想再替他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我说:「没有人和我说什么。」
他眉毛一松,抬眸看我,因生了一双深情眼,看向我时总让我心神臆动。
八年如一日,次次如此。
我不敢多看,耷着眼皮,心口惴惴地疼。
在他开口之前,我又说:「我看到了,你和秦姗。」
他脸色一变,素来泰然的神情龟裂,下意识就要握我的手,「淼淼……」
我及时避开,「和我在一起,只会妨碍你们和好罢了。沈丞,到此为止吧,别让结局闹得太难看。」
「你误会了,我和秦姗没什么。她是投资方那边派来的对接人,我和她现在只是工作关系。」
「误会?你们俩抱在一起也是误会?」我深吸口气,「我就问你,再见到秦姗的时候,你有没有过,哪怕一秒的动摇?」
沈丞下颌一收,面皮都绷紧了。
半晌。
他说:「对不起。」
我闭上眼,快要透不过气。
连最后一点希翼都被打碎了。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让沈丞送我到最后。
有些答案不言而喻,有些人也不需要等。
我独自一人回到家,入眼便是放在客厅的尤克里里。
眼泪就是在这个时候掉下来的。
明明昨天才说好要教我弹尤克里里,怎么才不到一天,就一切都变了。
我喜欢他喜欢了八年,换来的却只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我们在一起过的三个月,仿佛是偷来的一样,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也许跨年夜的重逢是假的,他说他要追我也假的。
出差急性阑尾炎那晚,陪着我的人也是假的。
我和他,就应该彻底终止于两年前。
两年前,我被动地夹在沈丞和秦姗中间,几乎迷失自我。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选择和他们断开所有的联系。
如果说今年跨年那会,在酒吧和沈丞偶遇时我还有过怦然心动的瞬间,那么现在,我死心了,这个瞬间终是荡然无存。
再续前缘这种奢侈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更可气的是,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还记得要卸妆才能睡觉。
看到镜子里的女人跟鬼一样,我失了声,赶紧把脸洗了,才算恢复了点气力。
洗漱过后,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沈丞的。
想了想,给他回了条信息:「我到家了。以后你也别再联系我,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