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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念念山河》-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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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季不见,况宁又高了许多,白玉似的一张脸依稀勾出了俊俏的轮廓,却因主人家的嬉皮笑脸,倍显无赖。

      他一【创建和谐家园】在明容旁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腰间的挂坠,蓝天白云下,远处的笑声不时传来,他挠了挠耳朵,指着那两人冲明容道:

      「小面团,你觉得这像个什么词?」

      明容叹了口气:「天作之合。」

      况宁摇头,「非也非也,是奸、夫、淫、妇。」

      心头一跳,明容不及多想,转身一把捂住况宁的嘴:「这种话也能乱说!」

      况宁不防被她这一扑,仰面跌倒在地,明容也堪堪摔在他身上,倒作了一团。

      两人四目相接,况宁啧啧笑道:

      「不料明二小姐急不可耐,豪放至此,本太子也只有却之不恭……」

      明容又气又急,伸手就想去堵况宁的嘴,况宁却比她还快一步,倏然在她脸上轻轻一啄,「要不本太子不娶你表姐,娶你如何?」

      明容身子一顿,脸上腾地一下红透,天旋地转间,她眼前发花,有什么汹涌漫上,喉头腥甜——

      两行鼻血就这样流了出来,况宁笑容蓦僵。

      远处放风筝的端木羽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树下叠在一起的两个小小身影,眸光几个变幻,深不见底。

      明雪也顺势看去,脸色乍然一变,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下一瞬,一声鬼喊鬼叫响彻天际:

      「小面团,你不至于兴奋地流鼻血吧,你别吓本太子呀!」

      端木羽瞳孔皱缩,风一样地朝树下掠去,一把抢过明容,「闪开,她又发病了!」

      他背上她就往外跑,仿佛训练出来一般,一气呵成的举动迅敏异常,看得明雪和况宁俱是一怔,回过神后才赶紧跟上。

      明容在端木羽背上晕乎乎的,双手勾紧少年的脖颈,迷迷糊糊间压抑许久的情绪尽数涌上,她哆嗦着身子,在端木羽耳边无意识地喃喃着,语带哀求:

      「夫君你别讨厌我,别抛下我好不好,别抛下我……」

      小声的嘤咛卑微而无助,脆弱的模样此时才真正像个孩子,端木羽呼吸一窒,脚不停当间,薄唇紧抿,长睫微颤。

      (五)

      端木羽又被老相爷狠狠骂了一顿,连带着明雪,说再不许带明容出去瞎胡闹。

      明容在家休养了一段时日,况宁隔三差五就悄悄溜进来看她,坐在床头取笑她:

      「古有看杀卫玠,今有明容看了本太子流鼻血,羞也不羞!」

      明容听得眼前一黑,咬咬牙,骂出了平生第一句脏话:「不要脸!」

      况宁乐了,掐住明容的一边脸,明容瞪大眼:「登徒子!」

      况宁更欢了,索性将她另一边脸也掐住,明容差点背过不气来:「我是有夫之妇!」

      况宁扑哧笑出声来,低头探向明容的唇,明容大惊失色,身子却是软绵绵的,动弹不得,完全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惨况。

      眼见况宁越凑越近,她吓得赶紧闭上眼,抿紧唇。

      况宁不由一笑,漆黑的眼眸粲然若星,在明容鼻尖处堪堪停住。

      灼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他轻轻抚上明容的脸颊,声音低不可闻,带着莫名的哀伤:

      「小面团,你要快快好起来,否则……我会内疚的。」

      转眼秋风渐起,端木羽因在【创建和谐家园】营表现突出,与一起选【创建和谐家园】的三十五个同伴,迎来了一次亲临战场的机会。

      是赶赴边关与大渝的一战,他们作为一支奇兵,跟随淮南王,深入腹地。

      临行前,端木羽回相府收拾包袱,眉眼间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明容倚在门边,晨光将她的身影拖得很长,她轻轻开口:「夫君,早去早回……一定要平安回来。」

      声音有些发颤,夹杂着对未知的不安与恐慌,端木羽手下一顿,抬首望向明容,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去半年,杳无音信。

      秋叶落,秋夜凉,秋风萧瑟。

      明容一颗心七上八下,端木羽不在,况宁倒是时常来找她,每回都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明容要他别来了,她要遵守妇道。

      况宁见她绷着小脸,义正言辞的模样,笑得前仰后翻,伸手就去掐她的脸。

      明容躲闪不及,气恼威胁:「你再这般,我就去告诉表姐!」

      提到明雪,况宁哼了哼,不屑一顾:「她现在满心惦记着她的小情人,也得有空搭理你才行。」

      话出了口,明容脸色就白了一分,况宁挠挠头,「好了好了,小面团,哄你玩呢,左右还有本太子陪着你呢。」

      太子府人人都知道,太子不喜欢准太子妃,皇后却很满意这个儿媳。

      明容问过况宁,况宁想了想:「这也有个词,叫一、丘、之、貉。」

      不着调的话叫明容哭笑不得,却没有看见况宁把玩着玉坠,眸中转瞬即逝的一丝冷笑。

      等到冰雪消融时,端木羽终于回来了。

      一身戎装,宛如迎风而立的青竹,挺拔英俊,高了也瘦了,少年逆着光,一步步走进,按着腰中剑,像累极了般,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听说战事极其惨烈,【创建和谐家园】营出去的三十六人,只回来了五个。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

      夜晚,明容躺在床上,仍旧后怕不已。

      隔着一道屏风,她忽然听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发梦魇。

      悄悄下了床,她散着发,赤着足,绕到了屏风后。

      端木羽缩在被中不住颤抖着,皱眉喃喃,似乎十分痛苦。

      明容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摸上了端木羽的床,从身后环住他,像儿时母亲照顾病中的她一样,柔声安抚。

      月光洒下窗棂,一室静谧,他们之间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祥和。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羽渐渐平复下来,在昏昏沉沉中嘶哑开口:

      「我母亲家乡有一种说法,地上死了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你说我能找到他们吗?」

      明容一愣,她自是知道,这「他们」指的是谁……是同端木羽一起上战场,浴血奋战,却再没能回来的兄弟。

      她点点头:「能的。」顿了顿,又像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道:「那等我死了后,夫君也会去天上找我吗?」

      话一出,她明显感觉怀中人一僵,在这种时候说这话的确很煞风景,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并且,她觉得他应当不会不高兴——毕竟,她离去的日子,就是他自由的那一天。

      但端木羽显然连这点奢望也不愿给她。

      「我不会去找。」少年闷声闷气道:「你那颗星一定灰扑扑的,老气横秋,看也看不清。」

      静了半晌,明容才慢慢哦了一声,「那就别找了吧。」闭上眼,似乎十分疲惫,她终是沉沉睡去……

      许久的静默后,少年徐徐转过身,伸出手,生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了明容眼角的泪,他凝视着月光中她苍白的侧脸,眸光复杂,深吸了口气:

      「所以,你最好别死。」

      (六)

      承华二十七年,淮南王率兵一举平定大渝,凯旋归来,百姓夹道欢迎。

      同年九月,允帝驾崩,举国哀丧。

      这一年,明容十四岁,况宁十六岁,端木羽十九岁。

      一众皇亲国戚进宫守灵,明容一身缟素,提着食盒,来到中殿时,只看见况宁跪在棺木前,背影伶仃。

      宫人都道,太子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寒气入体,发着烧却怎么也不肯起来,更是把前来劝他的皇后与准太子妃统统赶了出去,神似癫狂。

      无奈之下,太子的贴身内侍想到了明容,她与太子自小交好,便要她来劝劝。

      明容甫一见到况宁,鼻头就一酸,冷风吹进殿中,外头一片昏暗,风雨交加。

      电闪雷鸣中,明容放下食盒,在况宁身边蹲下,拉住他的手,轻声道:「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难过就哭出来吧。」

      况宁抬头看她,眼中已布了血丝,却是虚弱一笑:「小面团,你怎么也学人来说这酸溜溜的一套,谁说我难过了……」

      「我才不难过,是他活该,有了女人就忘了儿子,傻了吧唧的,宁愿相信枕边人的话,也不相信自己亲生儿子,自作自受了吧,我才不难过呢……」

      翻来覆去的话实在大逆不道,明容只当况宁烧糊涂了,吓得赶紧去掩他的嘴,况宁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小面团,你等着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迟早有一天本太子会……」

      话还未完,人却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在明容怀中一头栽了下去。

      连带着那含糊不清的一句低喃:「至少我会护住你,不会再失去……」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暴雨倾盆声中,明容紧紧搂住况宁,手脚冰凉。

      看着允帝的牌位,她禁不住想,死亡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什么时候会轮到她?

      许是那日在宫中染了风寒,明容回去后就一病不起,像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声,毫不留情地予以回应。

      再有半月就是她的十五岁生辰,她竟真要应了自己当年所说,无法活过那一天吗?

      相府上下乱作一团,端木羽也从【创建和谐家园】营赶回,衣不解带地守在明容床边。

      明容时而昏睡时而清醒,醒来时就对老泪纵横的相爷笑:

      「爷爷别哭,容儿只是去见爹爹了……」

      或是望向端木羽,脸色苍白,嘴中呢喃着:「夫君,你别怪我,我其实一直幻想着,穿上凤冠霞帔嫁给你的模样,但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也好,终能还你自由了……」

      端木羽整夜整夜地守在床边,明容说着胡话时,他就握紧她的手,窗外风声飒飒,竹影斑驳。

      夜深人静时,只有刻入骨髓的寒。

      在相府的一片惨淡中,朝中开始忙起了新皇的登基仪式,册后大典也在同时准备。

      明雪来看过几次明容,匆匆来,匆匆去,倒是和端木羽说了些话,只是声音再娇柔,眼底也到底掩不住那即将母仪天下的欣喜。

      端木羽将她送出门外,目视着那辆马车绝尘而去,眸光清冷。

      没过几天,一个不速之客「咚咚咚」,大力敲开了相府的后门——

      竟是一身帝服的况宁,气喘吁吁,看起来像是正在宫中试新袍,千方百计溜出来的。

      被带到端木羽面前时,他睫毛上还挂着雨水,端木羽颔首施礼后,挑眉道:

      「殿下来看拙荆?」拙荆两字咬得极重,墨眸如许,早不是当年那个被人压在身下欺凌的少年。

      况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许久,笑了:「不,我来找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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