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江降似乎,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
「何璐?」
「我没事。」我死死盯着地板,手微微有些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递来一张纸巾。
是顾湛,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好像快五年了吧,就那么放不下?」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丝毫犹豫,「放不下。」
顾湛沉默了片刻,还是笑着说,「当初你也给我送过情书,怎么就那么快放下了?」
那段糗事被突然提起,我微微一怔。
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再说当时你不是拒绝我了吗,还说只把我当妹妹。」
顾湛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4
或许是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我拿着热水壶,借口离开了病房。
关上门就收到了我妈的微信,好几条长语音。
话里话外,软硬兼施。
大概意思是要我照顾好顾湛,好好把握机会。
我无力地背靠着病房外冰冷的墙壁,有些【创建和谐家园】。
自从跟我爸离婚后,我妈就变了。
她很少笑,变得强势、易怒,对我有着强烈的控制欲,总是怕我像我爸一样离开她。
我甚至从小到大没有出过省,除了上大学。
至于顾湛......
从幼儿园到高中,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从小就跟在他身后跑,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是他不喜欢我啊。
毕业那年,我鼓起勇气递给顾湛一封情书。
他沉默着把信一字一句看完,很认真,很坦诚地对我说,「何璐,我只把你当妹妹。」
顾湛生来就长着一张招桃花的脸,他一直是轻佻的,慵懒的,随意的。
拒绝我的告白,是他对我做过最认真的事。
后来,顾湛告诉了我,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生,物理竞赛的时候认识的,他打算追随她一起去国外读书。
我那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记不清了。
只记得顾湛走之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知道你想去北京念医科大学,璐璐,永远不要辜负自己的人生。」
然后我就背着我妈改了志愿,去了北京。
也因此认识了江降。
当我无数次不经意地跟大洋彼岸的顾湛提起江降的名字,不止是顾湛,我也意识到了什么。
那段时间顾湛失联了很久,再次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和江降在一起了。
5
那是我和江降同居的第一个晚上,我恰逢生理期。
江降抱着我坐在腿上,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轻缓、温柔地揉按着我的小腹。
等到疼痛减轻了些,他端来一碗热粥。
我却起了坏心,用小拇指勾勾他的,「没有奖励我不吃。」
江降不为所动,但还是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大掌箍住我的后脑勺,给了我一个很勾魂,很要命的吻。
点到为止。
最后,他扶正眸色含春、瘫软在他怀里坏笑的我,面上淡淡的,嗓音却哑透了,
「粥要凉了,快喝吧。」
大概是因为当初是我先追的江降,他那时对我又总是冷冰冰的缘故,在一起后我很喜欢逗他,撩拨他。
他越是淡漠,我越喜欢看他失控的样子。
到后来真的开了荤,江降开始食髓知味,主动、不懂节制的人变成了他......
顾湛的消息,就是在那个时候发过来。
他说,「璐璐,我要回来了。」
面对江降晦涩、略显探究的眼眸,我坦坦荡荡,
「他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哥哥,认识二十几年了。」
江降勉强信了我,但每次顾湛发消息过来,他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想要装无所谓,却又装不像,实在可爱。
诸多因素,渐渐地,我也不跟顾湛联系了。
那时我和江降约定好,毕业就领证。
可谁知,一毕业,我家就出事了。
亲戚打电话给我,说我妈生了重病,等我买好机票赶过去,才发现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我妈从来没有原谅我擅自篡改高考志愿,她恨我,恨我忤逆她,恨我脱离她的掌控。
甚至,她打心底就没有接受江降。
「璐璐,你想学医,明明可以上家这边的大学。你想结婚,阿湛这孩子就很好。」
「妈为你安排的这一切,才是最合适你的啊!」
那段时间,我妈把我关在家里,没收了我的手机,不准我跟江降联系。
甚至,还用我手机,以我的口吻给江降发一些羞辱他的话: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一个父亲烂赌成性,母亲残疾的家庭呢?」
「你真以为顾湛只是我哥哥吗?你不过是我大学无聊生活的调剂品罢了。」
等我发现这一切,不管不顾地要去找江降跟他解释,我妈彻底爆发了。
她站上阳台,握着栏杆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起。
那时她情绪已经失控,哭喊着威胁我,要是不跟江降分手,她就立马从十二楼跳下去。
那一刻,我退缩了。
我再怎么爱江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去死。
那天晚上,江降站在我楼下,整个人苍白,消瘦了很多。
他像是什么骄傲也不要了,明明收到了那些伤人的短信,明明以为我爱的是别人,却还是几乎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小心翼翼地祈求复合。
然而面对我妈的威胁,我却连下楼见他一面都做不到。
6
病房外的墙太冷了,靠得久了,背越发凉。
我妈又发来了一条微信,我才从错杂纷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她这次发的是文字:「你又遇到江降了?」
不发语音,足以证明她的愤怒。
有些烦躁地关掉屏幕,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眉目清冷的江降。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手里还拿着病例,脸上依旧无波无澜。
我惊讶极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他一直没走?是在特意等我出来?
江降扫了眼我手中的热水壶,语气淡淡的,莫名有些冷:「去给他打热水?」
我怔了一瞬,可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反应过来,我已经跟他进了电梯。
面对他冷淡的眼神,我故作镇定地解释,
「护士刚才告诉我,这层楼的开水器故障了,大概明天才能维修好,让我去三楼接水。」
那个护士还说,江降的办公室也在三楼。
逼仄的空间,安静如夜晚般诡异。
视线里,江降双手插兜,平静地望着正前方,周身散发着隐隐约约的凌厉。
我贴着冰凉的墙壁,近乎出神地望着他的侧脸。
他比五年前更沉稳了,也更好看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江降轻轻扫了我一眼。
他唇角挂着分明的嘲弄,眼神亦是,毫不掩饰。
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江降,能再次见面,其实我挺意外的,也挺高——」
「兴」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冷沉的声音打断,「我并不想见到你。」
我身体顿时有些僵硬,胸腔酸胀难忍。
电梯门开了,江降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