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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明临渊以皇后礼下葬,丰成邺形销骨立地为她守灵,亲自将她葬入皇陵。
那之后他做了十八年的皇帝,没有妃嫔,没有子嗣,最终传位给了十三弟的儿子。
人人都说他是个好皇帝,或许是的。
但是做得再好,也没有人可以说了。
宝琉带着伏婴的骨灰回了家乡,走之前,她将一块玉琮给了傅琯琯。
「这是家传的玉琮,据说有神奇之处,当年就是因为总督觊觎这东西,罗织罪名诬陷了我爹娘,想借机抢夺它,他们是烈性之人,宁愿死也不交出去。父母惨死后,我和妹妹被卖到不同地方,没想到她一直保存着。」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为何……」
「不是我,是伏婴说的,除了这个玉琮,她还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走之前说,这东西对我们是死物,对你却不一样。如今我已经没有家了,既然伏婴想给你,就给你好了。」
傅琯琯接过玉琮和那张纸条,隐约记起这是牛道婆死前给伏婴的。
「我会好好收着的。」
「这些年,多谢你照顾我妹妹。」
「不,其实是她一直在照顾我……宝琉,你要好好活下去,替伏婴把她那份也活下去!」
「嗯。」
傅琯琯带着玉琮和牛道婆的纸条回到了清远道观,她远离了那些宫廷斗争、【创建和谐家园】,只做一个小小的清远道观的道长。
她的一生很长,足够她来回忆那些好的、坏的事物。
有一天,她突然预感到了什么,换上干净的衣服,取下簪环,披散着头发走到月光下。
她有些理解牛道婆当时的心态了,原来真的是能感觉到的。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
对着月光,她拿出了当年伏婴留给她的玉琮,颇为孩子气地举起来,对着月光欣赏。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傅琯琯将它放到石桌上,用食指蘸着酒水,在桌面画牛道婆留下的符箓,她的手指渐渐冰凉,喉咙一阵腥热,一口血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落在符箓中央的玉琮上。
「我这一辈子,其实怪窝囊的,什么也不敢做,苟活着……
我多希望,傅家的受的冤屈能被洗刷……
我想让柳穆阳活得长长久久的,他那样的祸害,应该活久一点的……
我想让伏婴和宝琉能早点相认……
我想让江采茉的孩子活下来,她很在乎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活下来,她就不会做那些疯狂的事,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明临渊……明临渊……如果丰成邺从没有负过她,他们就能白头偕老,不会互相折磨了……
哎呀,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可是既然是奢望,贪心一下也没什么吧。」
傅琯琯用手撑着头,勾唇笑着,又变回了那个从未受过什么伤害的不谙世事的傅家小小姐,虔诚地许愿祝祷:
「我想能和柳穆阳在一起,我想嫁给他。」
……
满是朱红色的大殿里,少年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记忆中久远的画面潮水般回到他的脑海。
他看见早就已经死去的丁嬷嬷将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带到他身边,笑着对他说:「太子妃来了,太子,快掀盖头吧!」
他手足无措,不敢想象的奇迹发生在了他身上。
仿佛有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许了一个又一个愿望,一会儿想要嫁给一个人,一会儿又要保护一个孩子……
但是他只听得到那一句:
丰成邺从来没有负过明临渊,他们就能白头偕老。
会的!他会做到的!
不管什么要求,他都会一一做到,只要能让他回到临临身边,他愿意付出一切!
「临临姐,我是成邺」……
番外篇 柳穆阳 今世
1
柳穆阳,西宁侯柳赦嫡幼子,前面四个哥哥,个个文不成武不就,在兄长们的对比下,他一度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聪明的人。
然后,他遇到的当朝太子丰成邺,被打压得体无完肤。
事情要从一个【创建和谐家园】说起。
别误会,柳五虽然有许多的风流韵事,但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和当朝太子起争执。
他和自小订婚的傅琯琯退婚后,想找个人照顾她,顺便帮她打理那一大堆产业,接济傅家活着的族人——柳穆阳很清楚,以傅琯琯的脑子,实在难以承担这些「重任」。
行首伏婴颇令他满意。
一个教坊女子,不靠美貌而夺得行首位置,足见她手段高超。
然而就当柳穆阳谈好了赎身的价钱准备带走伏婴时,东宫来人接走了她。
当时只有八岁的太子丰成邺给他留了句口信:「伏婴孤有用,傅琯琯就请柳公子另寻他人照顾。」
柳穆阳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八岁的孩子抢了看中的人,还是在西边——这个西宁侯府只手遮天的地方。
他甚至阴谋论地想到,会不会是太子妃明临渊插手。
听说太子妃在闺中时和傅琯琯关系极差,会不会是她故意抢人?
事实证明,这一切和太子妃没有关系,完全是太子的自我发挥。
在太子十三岁那年,东宫的人又一次来了西陲。
这一次,太子的话更加简洁明了:
「柳公子走私一事,孤已知晓。
东宫詹士府尚有空缺,卿可择日回京,孤拱手以待。」
柳穆阳怎么也想不通,这位太子爷怎么就偏偏盯上了他?
本来他打算过几年,傅家案的事情彻底平息后再回京,但是太子拿他走私一事威胁,他只能灰溜溜地回了京城。
为此,老父亲柳赦又狠狠将他打了一顿。
被打也没办法,柳穆阳捂着伤口求他爹:「我就要进东宫詹士府!你不让我进我就死给你看!」
没办法,丰成邺这人太阴太可怕了,他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前,只能先听他的话。
2
柳穆阳成了东宫五品詹士,穿上青绿色的官服,泯然一众小官。
丰成邺个子不高,穿着全副太子礼服出现,两人说话时,即便柳穆阳已经躬身了,他还是得抬着头才能平视柳穆阳。
就这么个孩子,把纵横西陲的柳五逼得这么窝囊!
柳穆阳心底想着,有朝一日他翻身了,一定狠狠收拾他一番。
「柳爱卿。」
柳穆阳被这没变完声的童音激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臣在。」
「太子妃多次跟孤夸奖你,让孤一定要把你收入东宫詹士府。」
「太子妃谬赞。」
丰成邺微笑,「不,孤也觉得太子妃说得很对,东宫有柳詹士,实在值得庆贺。」
「臣多谢太子厚爱。」
「柳爱卿,最近有件大事需要办,正好你来了,孤谁也信不过,只能托付你。」
柳穆阳猜测,丰成邺这是要丢给他个难题试探他的实力,也好,让小太子见识见识我柳五的本事。
「太子请讲,臣定尽力而为。」
然后,丰成邺要他把十四皇子丰幼安偷出宫去。
「太子,这……」
丰成邺的表情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代替丰幼安的孩子已经寻好,宫里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用带着丰幼安出宫,把他送去清远道观,委托清远道长抚养。到合适的时机,孤会把他接回来。」
柳穆阳觉得丰成邺是个疯子。
而他居然被个疯子牵连进宫廷斗争里。
「柳爱卿,你会做好的吧?不然西宁侯府参与走私案的奏折,明天就会摆上父皇的书桌。」
柳穆阳一怔,这才明白,丰成邺这样肆无忌惮,是因为掐住了他的命门。
西边艰苦,军费多有延迟克扣,他不得不靠私开边境赚取军费。
父亲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西边基本就是柳家的天下,丰成邺是怎么知道的?他真的有证据吗?
柳穆阳不敢赌,西宁侯在朝中没有根基,只能依靠皇帝,如果被皇上知道柳家欺瞒他,他们就会失去一切。
他只能同意丰成邺的要求。
但是……
「我有更好的去处,不用把他送去清远道观。」
丰成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提议,「就送去清远道观,柳穆阳,这对傅琯琯有好处。」
柳穆阳又一次震惊了——关于他和傅琯琯解除婚约一事,这位太子似乎对内情也颇为了解。
「让傅琯琯抚养丰幼安,傅家才有翻案的机会。傅家能翻案,傅琯琯才有可能还俗。」
「我不懂太子在说什么……」
「你难道不想娶傅琯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