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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来了清远道观,就为了见她一面?
别傻了,你和她早就解除了婚约。
柳穆阳离开清远道观,直接去了十皇子府,也就是先太子丰成邺被废后在宫外的住处。
他回京当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他终于为自己在京城这场赌局下了注。
他一般不赌,既然赌了,就要赢得最多,所以他选择了丰成邺,这个目前看来最不可能赢的人。
当然,这一切傅琯琯都不知道。
14
太子被废后,养在宫外的十一、十二、十三皇子都被接回宫中,皇上年事已高,需要在剩下的皇子中选出一位做太子。
这一切本来与傅琯琯毫无关系,但由于柳赦有意将西宁侯府的兵权传给柳穆阳——西宁侯家除了柳穆阳,其余几个儿子都毫无武将天分,所以最有希望继承军队的反而是嫡幼子,皇子们想尽办法拉拢柳穆阳。
其中就包括想与柳穆阳联姻。
事情到这里,按理说,依然与傅琯琯没什么关系,毕竟她已经与柳穆阳解除婚约了。
但坏就坏在,柳穆阳拒绝了几位皇子的好意。
几位皇子和他们身后的智囊团不由得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柳赦当年的那顿打让柳穆阳不敢招惹除了傅琯琯以外的女人?
那简单,先把傅琯琯解决了!
于是,清远道观这个从没有香火的道观,陆续迎来了许多找碴闹事的香客。
傅琯琯如今只是个「普通道士」,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收敛了脾气忍着。
她忍得,有人却忍不得。
不知道柳穆阳做了什么,不久后,十皇子亲自来清远道观,为傅琯琯收拾了那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十皇子,前太子,也就是明临渊的丈夫。
傅琯琯早就听说明临渊那小丈夫的各种英雄事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场景。
十皇子丰成邺长身玉立,虽然年纪不大,眼神却沉如深潭,被他看着,会不由得为他的气势所摄,产生臣服的念头。
真是奇怪,明明比自己小好几岁,却比当年的大伯还有压迫感。
也不知道明临渊怎么受得了。
不对,她从小也是这个样子,他们夫妻俩都「深沉」到一块儿去了。
丰成邺和她说,以后有事,可以传信给他求助。
傅琯琯问他:「十皇子为何帮我?」
她想到一个令人恶寒的可能:「不会是明临渊让你来的吧!」
丰成邺看了她一眼,就那一眼,她就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太可怕了!
傅琯琯怀疑自己多说一句,丰成邺就会把她剁碎了喂鱼!
这真的是个还没加冠的少年?
明临渊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15
十皇子丰成邺说到做到,之后几年都保护着清远道观。
外界就有传言,说十皇子看上了傅琯琯。
因为这种传言,其余皇子们暗想十皇子真蠢,招惹傅琯琯就得罪了柳穆阳,所以都不阻挠。
他们谁也没想到,柳穆阳早就投奔了丰成邺。
傅琯琯反而安全了。
京中的形势越来越严峻,皇上的身体比不得头几年,却还是不立太子,皇子们的争斗也日渐激烈。
当年泠水侯阵亡后,泠水侯府的二小姐,也就是明临渊的妹妹明如约嫁给了十一皇子丰司塵,丰司塵也就成为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然而丰司塵却并没有得到泠水侯府的兵力,这些兵力被皇上拆分,给了自己的心腹柳赦和司马将军,如今握有兵权的主要也就是这两家,皇子们连边都碰不着。
皇上一直就是个猜疑心极重的人,几位皇子都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他都不能信任,宁愿相信两个心腹。
这也就导致,皇上病重而太子未立时,丰成邺带兵闯宫变得格外轻松。
丰成邺逼宫那天,远在郊外的傅琯琯心跳得格外乱。
她没心情和伏婴她们玩笑,坐立不安,最后干脆掏出牛道婆留下的龟甲算了一卦。
下下,大凶之兆,血光之灾。
傅琯琯的手颤抖着收起龟甲,她不敢相信,又掷了一次。
一模一样的结果。
两次,都是算的柳穆阳。
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卦象告诉她,柳穆阳有危险。
「七巧,去备马。」
「小姐,天色都暗了,这会儿要出去吗?」
伏婴上前劝她:「今天你别出门。」
她心里一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伏婴低下头,明显知道一些事情,却不告诉她。
傅琯琯推开她们,冲到马厩去牵马,清远道观的护卫拦着她,她挥着鞭子赶走他们。
伏婴追上来拉住马鞍,「琯琯,柳五说了,今日京城危险,让你不要回京!」
「我凭什么听他的,我就要回去!」
傅琯琯不顾一切奔马离开,回到了多年没有回过的京城。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街道,每一间坊市,她都了如指掌。
街道上到处是慌乱奔逃的民众和明火执仗的官兵,傅琯琯驾着快马冲出一条路来,一路冲进了皇城。
牛道婆一直说她有天赋,这时候,她不自觉地相信自己的天赋,一面骑马一面掐算柳穆阳的位置,最后就到了皇城。
她下马,趁乱进了宫,她的心越跳越快,某些不祥的预感越来越贴近,她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希望能阻止什么。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或者说,算出来的命运都是定数,她改变不了结局。
在烈火之中,她看见带兵的柳穆阳被暗箭刺中,护心镜被刺穿,鲜红的血浸透他的战袍。
「不——!」
16
傅琯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柳穆阳的亲卫拔剑对准她,还好柳穆阳叫他们停下,不然说不定还没靠近,傅琯琯就要被大卸八块。
「柳穆阳!大夫呢,哪里有大夫?」
作为被穿透心脏的人,柳穆阳反倒比她淡定些,他用刀柄撑着地不让自己倒下,「不用了。」
「怎么不用!你们是死的吗,没看见柳穆阳受伤了,还不去叫大夫!」
柳穆阳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赢了,却死在这种时候,他应该愤怒,应该懊恼才对,可是在这个时候看见傅琯琯,却只是想冲她笑一笑。
「喂,傅琯琯,你在紧张什么?怕你男人死了吗?」
傅琯琯没有反驳他,而是看着他心口的伤,「柳穆阳……」
她哭了。
说起来,他们真正认识,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柳穆阳带她出门,想尽办法气她,逼她和自己退婚,傅琯琯生气的时候,本来就红的脸蛋会更红,像是涂多了胭脂似的,挺可爱的。
柳穆阳无法否认,他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那样的日子,不过几个月而已,然后,他们就解除了婚约。
这样浅薄的缘分,也值得她为自己哭一场吗?
这样想来,死得也不亏。
「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傻子啊柳穆阳!」
柳穆阳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他觉得不妙,有些事得赶紧解决。
他将肩头靠在傅琯琯身上——不是占她便宜,而是腿软,没力气靠自己站稳了。
这个姿势让他离傅琯琯很近,闻到她身上的檀香。
「傅琯琯,别傻了,我们已经解除婚约很久了。等我死了,去找个男人,比我好看的,聪明的,对你更好的,我给你出嫁妆。」
傅琯琯摇头。
「听见了吗……」
「没有了。」
「什么?」
傅琯琯心想,比你好看的,聪明的,对我更好的,还肯给我花那么那么多钱的,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柳穆阳眼神涣散,已经快看不清傅琯琯了,他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可是心口越来越凉,脑子渐渐开始不听使唤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因为离得太近又太仓促,谁也没听清楚对方的话。
「傅琯琯,你总是让人操心……」
「柳穆阳,你能不能不走……」
柳穆阳最终死在了傅琯琯怀里。
17
十皇子丰成邺逼宫成功,当了皇帝。
他在闯宫那天,亲手杀了十一皇子丰司塵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十一皇子妃明如约被他逼疯了。
在柳穆阳死后,丰成邺为了报答柳穆阳,将傅琯琯接进宫中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