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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调整情绪,「快,准备车架去清远道观。」
「是。」
宝琉刚要走,我又拉住他,「不……不去清远道观……宝琉,这消息是你妹妹传出来的?」
「嗯,种种记号都是对的。」
「还有谁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宝琉想了想,「除了娘娘和世子,明微也知道。娘娘觉得这是假消息?」
太奇怪了,成邺一走,皇上就去清远道观,还是大白天的,他那么看重名声的一个人,几十年都不曾这样放纵过。
但是,万一他就是老房子着火非要傅琯琯呢?
如果傅琯琯真的出事,别的还不说,柳穆阳马上就能发疯。
可是如果这就是个诱饵,那……
宝琉也明白了我的沉默,「我妹妹她会不会……」
如果这是诱饵,宝琉的妹妹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我拿起纸条仔细分辨,想看清这文字与泛黄纸张里暗藏的东西。
皇上是不是开始怀疑成邺了,这里有没有丰司塵的参与?
或许宝琉的妹妹能进入御书房,一开始就是皇上下的鱼饵,诱我们出手。
越想越觉得,这才是我那舅舅的作风。
不顾帝王身份去京郊找道姑偷情,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走,我们进宫。」
「娘娘……」
「到了宫中,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那是你亲妹妹。」
「这怎么可以!」
「以你对你妹妹的了解,如果她被发现,会怎么说?」
宝琉想也不想,「她不会背叛世子的!」
我捏着纸条,越想越觉得无路可走。
「娘娘,我们毁了纸条装作不知道吧!我妹妹的命本来就是世子捡回来的,她早与我说过,愿为世子和娘娘去死。」
「不,我们不能装不知道,立刻进宫。」
「娘娘?」
「火已经烧到身上来了,避不过的。」
而且我更确定了一点,河间苑一定有奸细。
宝琉的妹妹藏得很深,除非宫中与河间苑两头监视,不然不可能发现。
出门时,鱼斯维还在巡逻,神色如常地向我行礼。
是鱼斯维吗?
鱼叔礼就要入赘泠水侯府,他半只脚已经踏上了我家的船,难道鱼叔礼只是他的弃子?
我一路上想了许多,翻来覆去回忆每个细节,想找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可总有对不上的地方。
马车行得极快,不多久就进了宫。
一路上不用通报,我畅通无阻地进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我,如果忽视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宫女的话,他跟从前那个和蔼可亲的舅舅几乎没有区别。
我还没行礼,宝琉的妹妹就哭号起来:「世子妃!您救救奴婢吧!是世子让奴婢将皇上行止告诉他的,奴婢没有撒谎!」
我微微挑眉。
跪在地上的宫女没有和我对视,而是浑身颤抖着膝行到我跟前,不停喊着:「世子妃救我……」
宝琉这个妹妹,真的是极聪明的。
46 好戏
皇上也不让人将她拉开,任她靠近我。
我后退几步,将手中纸条奉上,「皇上,临渊今日午后收到这张纸条,不懂什么意思,就进宫来了。」
皇上嗤笑了一声,「你不明白什么意思……这宫女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丰成邺在监视朕!」
他似乎气极了,随手将桌上的奏折扔向我,我没敢躲,奏折的边缘擦过眼角,似乎划了一道口子。
「皇上为何这么说,河间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纸条,今日是第一次,临渊也不知所以。」
皇上走到我面前,一把拿过纸条,「好,明临渊,你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你说!」
宝琉的妹妹用嘶哑的声音说着:「世子妃您不能不认奴婢啊!奴婢是您贴身女使宝琉的亲妹妹,在东宫还伺候过世子,后来世子离宫,奴婢进了御书房,世子说担忧父皇,让奴婢把御书房听见看见的重要事情传出去,奴婢鬼迷了心窍,才……」
皇上低吼:「你还不认吗!」
我不仅不认,反而冷笑,「皇上,您就这么恨成邺吗,他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你说什么!」
「我说,您没把成邺当您的亲生儿子!不然这样拙劣的计谋您怎么会信?成邺何等谨慎一个人,您不是不知道,他若真想监视皇上,会派这样一个宫女来?她甚至没被严刑拷打,眼睛鼻子耳朵都在,就嚷嚷着把成邺供出来!呵,知道的她这是招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提前背了几十遍,在这儿演戏呢!」
皇上眯起了眼睛,重新审视宝琉的妹妹。
的确,她认得太快了,甚至各种不合理处,不用审问她都自行补充完整。
这不是一个细作被抓住后应有的表现。
「若成邺和临渊真的让她窥伺帝踪,此时收了纸条,要么去清远道观,要么去找太后,无论哪一种,我都不会进宫见皇上吧!」
我相信,我的行踪也被监视着,这一点很快就会有人佐证。
我表现的一切,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纸条的样子。
「何况,临渊说句大不敬的话,成邺为何要窥伺您,他已经是梁王子嗣了,窥伺您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用手掐着那宫女的脸,让她抬起头看我。
她用眼神告诉我,自己已经存了死志。
我极轻微地摇头。
我答应过宝琉,要保护她妹妹的。
「这女子的确长得像宝琉,但是宝琉几岁起就与家人被卖到不同地方,就算这是她妹妹,也是不久前才认回的吧。这中间,谁知道她跟过哪个主子,受过什么训练?」
宝琉的妹妹夸张地尖叫着:「世子妃您不能不认奴婢,是您叫奴婢这么做的!」
「撒谎!你才说是世子叫你这么做的!」
她假装说错话,立即闭嘴不语。
皇上气得狠狠踹了她一脚,「贱婢,竟敢诬陷皇子!」
我苦笑着说:「成邺如今已经算不得您的儿子,没想到那些人还是不放过我们……」
「临渊,你受委屈了,舅舅一定查明真相。」
「怎么查?除了这宫女,其余传消息的人恐怕都自尽了。这个罪名,幕后黑手早就死死扣在了成邺头上。」
皇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用指甲掐着手心,力图让自己看起来悲痛欲绝,「我决不允许,有人这样污蔑成邺,他从没做错过什么,替母亲顶了罪还不够,非要他死那些人才满意……皇上,成邺曾经也叫您一声父皇啊!」
「临渊,是朕错了,朕气糊涂了……」
我心想,其实你没错,不过为了成邺,你必须错。
「请皇上下令将臣妾和这个宫女禁足于宫中,等成邺回京后再处置,让幕后黑手以为自己得逞,待他们露出马脚,再查明陷害成邺的真凶!」
「临渊,你何苦……」
「为了让人相信,请皇上不要将内情告诉任何人,太后、皇后、母亲,谁都不行。」
「好,朕答应你。」
宝琉的妹妹流着泪看我,「世子妃何必贼喊捉贼,奴婢愿以死明志,是世子指使奴婢的!」
皇上怒道:「来人,卸了她的胳膊,不许她寻死!」
候在暗处的侍卫出现,堵了她的嘴,反剪双臂,让她无法动弹。
「这段日子,你就回东宫住着。你放心,舅舅不会冤枉你的。」
我没说话,而是跪地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再跟着侍卫们退下。
走出御书房,远远瞧见丰司塵站在外面,似乎是等待传召。他身边则站着一身青色官服的柳穆阳。
丰司塵看似淡笑着看我,实则用余光观察着柳穆阳的表现。
柳穆阳天生带了几重假面,哪能让他轻易看透,见我一副被侍卫押送的架势,一点表情也不露,反而跟丰司塵嘀嘀咕咕说起什么来。
宝琉见她妹妹被抓着和我一起出来,什么也不问,老老实实地扶着我走。
扶着我的手在手臂下方划了三个字。
已传信。
我放下心来。
丰成邺会在宫里放耳目,在宫中经营将近十年的我难道就不会吗?
刚才的时间,已经足够宝琉将消息传出去,不久后,父亲和成邺都会明白怎么回事,不至于乱了阵脚。
至于我,现在成了皇上的重点关注对象,恐怕就只能乖乖禁足。
河间苑的鱼喂不成了,希望等我回去的时候,它们别饿瘦了。
47 妇人心
宝琉的妹妹名叫伏婴,十五岁就混到了淮阳教坊行首之位,据她所说,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后来,淮阳的富商想买她做妾,那富商家中大妇善妒,已经打死过几房妾室,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富商给的银两多,教坊掌院见钱眼开,颇为心动。
伏婴准备带着匕首出嫁,大不了鱼死网破,极限一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