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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父亲的出手只能有一次,必须要留到最重要的时候。
留给成邺夺位的那天。
成邺适时说:「岳父放心,我会保护临临。另外,我觉得鱼斯维不太好,如约是否嫁给鱼叔礼,还请岳父决断。」
在这件事上,父亲不怎么纠结,或许他认为鱼斯维构不成威胁。
「如约想嫁就嫁吧。」
一切说完,我们三个走出了书房,外面母亲一直等着我们。
骄傲如母亲,说不出来向父亲低头的话,也做不出折损她公主尊荣的事。
所以,明明也想进书房,想知道父亲在做什么,想自己也帮一点忙,却只能装作不在乎,直愣愣地守在外面。
父亲一如往常,亲昵地拉起母亲的手,「婉婉走吧,我陪你去前院。」
看着父亲母亲走远了,成邺也拉起了我的手。
我甩开了。
「父亲什么都不告诉母亲,你也学他,我不喜欢这样。」
「临临,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妇人,那我就永远不能和你并肩同行,我们会越走越远的。」说着说着,我甚至有些委屈,「父亲把我送进宫的那天,他说,『临渊,我真的心疼你,但是你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撑不下来,又怎么配做我最骄傲的孩子』?成邺,现在我问你,我要怎么才能做好你的妻子?」
「临临,你不明白,只有你留在我身边,我才有力气活下去,你不能有任何事。」
我有些气,但是对着成邺,总是不太能气得起来。
我好像早就习惯迁就他了。
「临临,你还要去跟岳母说傅琯琯的事……」
成邺的手锲而不舍地勾着我的手指,他甚至幼稚地摇了摇。
「……走吧。」
下次真的不能惯着他了!我发誓!
44 落子
我一跟母亲提起傅琯琯,她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脂粉也掩饰不住。
「那蠢货……」
不知道这话是在说设计傅琯琯回宫的丰司塵,还是说提起傅家案的江采茉。
或者,是说怀念傅皇后以至于想要纳了傅琯琯的皇上?
「母亲出面,劝太后将傅琯琯送出宫去吧。」
母亲冷笑,「我倒是恨不得她直接死了,可你们父女俩也不能同意。」
我尴尬地挠挠头。
反正把母亲当枪使这事儿,我们家已经干得熟能生巧了,最多被她臭骂一顿,之后她还是能顺利完成任务的。
「去去去,一边儿去!看着你就烦!」
被母亲赶去和如约一起招待客人,昔日对我赞赏不已的贵妇人们倒没有对我前恭后倨,只是曾经那些好听的奉承话都给了如约。
我这个前太子妃,现梁王世子妃,仿佛成了一花枝招展的透明人。
说来也是,要是我和成邺都成了梁王的人了,她们还跟我热情寒暄,怕不是皇上马上就得把她们家里男人叫去「热情寒暄」。
司马氏的夫人缠住了如约,一个劲儿地夸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家里那庶子压过来和她定亲。
司马家这位翁主自以为他家取泠水侯府代之是早晚的事,有些喜形于色了。
皇上有意扶持的人家一如既往的不怎么样。
就一个柳家还行,不过柳赦老贼是从来不肯置身风口浪尖的,他绝对不会掺和泠水侯府的事儿。
如约摆脱了翁主,对着我时才撇撇嘴,「她手劲儿真不小,我都甩不开。」
「你是认定鱼叔礼了?」
如约少见的有些脸红,「他好看嘛……」
我心想,鱼叔礼要是知道自己经过层层关卡最终雀屏中选的原因是他那张脸,估计高兴不到哪儿去。
「父亲不会不同意吧?」
天要下雨孩子要嫁人,拦不住啊,如约这就开始打听父亲的意思了。
「随你,你要是愿意,今天寿宴完了就让父亲去提亲。」
鱼叔礼是入赘,由女方提亲。
如约小脸红扑扑的,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娇羞地继续去招呼客人了。
成邺正好从前院回来,他被人灌了不少酒,身上味道熏人。
那些大臣躲他都来不及,灌他酒的除了军中的部下再没别人了。
我扶着他坐下,让宝琉拿醒酒石来,用帕子给他擦汗。
「别担心,我只是上脸,是装醉的。」
我捏他的脸,「疼不疼?」
成邺看着我傻笑,「不疼。」
「还说没醉……」
他撒酒疯一样抱着我的腰,「你动手就不疼,别人动手才疼。」
我赶紧推开,「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看着呢,你老实点儿!」
成邺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立即坐起来,只是我腰上的宫绦不知怎么挂住了他的头冠,绞缠在一起。
「别动,我把这儿解开。」
成邺老实地靠着我的腰。
这姿势实在不雅,我一心想着赶紧解开别让人看见,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
「世子和世子妃好雅兴啊!」
一抹青色的身影飘然出现。
我可不想这副样子样跟柳穆阳说话,干脆取下头上凤钗,打开机栝,直接割断了缠绕的宫绦。
成邺揉着头站起来。
我见柳穆阳提着一个锦盒,问他:「你是来送礼的?」
「对啊,我爹让我代表我家送礼,谁知道进门一直没人理,我就转到这儿了。」
柳穆阳说胡话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泠水侯府再怎么说也是军功起家,护卫严密,他是怎么才能一路都走到后院了还「没人理」的?
想来是成邺和他有话要说,两人想避人耳目。
宝琉正好拿了醒酒石过来。
「你这个不好,库房里有珍藏的醒酒石,我带你去拿。」
我带着宝琉走,给他们腾地方,柳穆阳却突然叫住我,「世子妃,傅居士的事……」
「母亲明日进宫。」
「那就多谢世子妃和公主殿下了。」
我却又想起一件事来,「你何不借此机会投靠丰司塵?」
柳穆阳和成邺互看一眼,眼神躲闪不敢和我对视。
我瞬间了然。
原来柳穆阳早就「投靠」了丰司塵,做了成邺在丰司塵那里的眼线。
我就说,怎么丰司塵回宫后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成邺的法眼,敢情这俩人老早就算计上他了。
心里竟然隐约为丰司塵感到悲哀——他恐怕还以为自己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在成为太子的路上一路狂奔呢。
我稳住皇后,柳穆阳监视丰司塵,母亲关注太后,父亲和成邺真正的对手,其实只有皇上和梁王。
不过,在这场注定布满荆棘与鲜血的大战来临之前,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下雨了收衣服,放学了打孩子……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晴朗天气,父亲去向鱼斯维提亲,如约和鱼叔礼正式交换了生辰八字。
第二天,代表天子巡河的十二皇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京。
第一枚棋子,已经落下。
对弈篇
45 奸细
江北传回十二皇子遇刺消息的时候,如约婚事的六礼都走了大半。
对巡河使遇刺和即将到来的汛期,朝中吵得沸反盈天,有人主张立即加派人马整治河道,也有人觉得该先行调查真相。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往皇上脸上甩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皇上当晚就传了西宁侯柳赦进宫,第二天,下了西宁侯与梁王世子共同前往巡查的旨意。
柳赦那老家伙自然不会主动推荐成邺,只是在他的角度来看,此时不能站任何一个皇子的边,皇上让他在丰司塵和十三皇子中选一个人,他多半会推到成邺身上。
只能说,人太过谨慎,反而被旁人算得死死的。
听说西宁侯世子夫人与十三皇子母妃是同宗;而西宁侯次子又与丰司塵过从甚密。
用父亲的话来说,柳赦这家伙,不管赢得多赢得少,只要赢。
这恐怕就是他和柳穆阳最大的差别,柳穆阳要的是富贵险中求,不赢得最多最好看,宁愿输。
柳穆阳效忠成邺,根本就是一场豪赌。
成邺离京之后,我正准备替如约看聘礼单子,一张纸条就从御书房传了出来。
「皇上出宫,往清远道观。」
「娘娘怎么了?您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深呼吸调整情绪,「快,准备车架去清远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