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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破庙,想要问问长卿有没有可以换钱的东西,可是叫了半天,他也没有反应。
后来,我还是弄到了钱。
我卖掉了长卿的剑,当铺掌柜说这是破铜烂铁,只值五两银子,我咬咬牙,低于十两不卖。掌柜说,他赔点就赔点了,成交。
就这样,我给长卿请了大夫,还给他熬了药,他竟真的好了起来。
第二天,长卿差不多就能起来活动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想不到你也有很灵光的时候嘛,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谢谢战神夸奖。」他还是第一次夸奖我。
「你以后叫我长卿就好,对了你是怎么弄到钱的。」
「哦,我把你剑卖掉了。」
「你说什么?」
「长卿,我把你剑卖掉了。」
……
聽
长卿紧紧攥住我的肩膀说:「我知道搅得地府不得安宁是我不对,灌你孟婆汤也是我的不对,可你们要不要这么折磨我?」
「你知道错就好,虽然你真的给我带来许多麻烦,但是反正我再过一年也要转世投胎去,神仙的寿命已经于我无用了,所以,你也不用太内疚。」我轻轻拍了拍他放在我肩膀的手,想要让他安心一点。
长卿松开我的肩膀,有些颓废地问我:「你知道钩蛇吗?」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这个,但钩蛇谁不知道啊,四大凶兽之一,几万年前听说被人斩杀但从没人亲眼见过,渐渐也就成了传说。
我点点头:「听说过啊,据说钩蛇的护心鳞片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虽然外界流传钩蛇已死,我却觉得并不可信,毕竟杀了上古凶兽这么厉害的事要是我能吹一辈子。」
长卿摇了摇头,「钩蛇确实死了,我杀的。鳞片,我拿的。拿去让人炼了把剑,神兵【创建和谐家园】唐宁的遗作,取名碧落。此剑跟我出生入死三万余年,杀妖魔,平战乱。就这样一把剑,让你给卖了。」
「……我……我不是为了给你治病吗?总共卖了十两银子,可都给你花了,我一文钱都没花。」天知道他这不起眼的剑这么珍贵,只希望他千万不要让我赔。
「你还卖得这么便宜!」我耳边回荡着长卿绝望的呐喊,喊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就当我以为自己可能就此聋了的时候,大黄叫着跑了进来,很着急的样子,一边叫一边咬着我的裙子往外拽。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一群人在喊:「赶紧给我搜,搜到之后给我往死里打,敢吃我们凤仙酒楼的霸王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看见长卿撸起了袖子,赶忙拉住他:「战神千万冷静,不可对凡人出手,以免节外生枝。」长卿只好作罢。
我们从破庙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却没想到和搜我们的人撞了个正着。只听他大喊一声,「找到了!」人忽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放眼望去,得有几十人。
又不能打架,长卿只好拽着我一路狂奔,混乱中和大黄也走散了。
我们一路跑,他们一路追,谁都没有停的意思,直到,我们跑到了一处悬崖。
为首的大哥大口喘着粗气:「我看,我看你们往哪跑。快……兄弟们,给我……上,不用留活口。」
长卿把我往后面护了护就冲进人群去打架了。他手长脚长的,竟也没吃亏。
眼看着对面的人越来越少,为首的大汉急了,正在看热闹的我抬头正好看见他慌乱的眼神。而他看着我,慌乱逐渐没有了,拿起手中的刀坚定地朝我劈了过来。
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那刀结结实实劈在了长卿的背上。
更加不幸的是,由于巨大的冲击力,我一脚踏空,拽着长卿,掉下了悬崖。
聽
我和长卿并没有落入崖底,而是落到中间的一块峭壁,即便如此,抬头还是不能看见我们落下来的地方。长卿摔在了我的不远处,还没醒。我爬过去时,看见他后背已经被血染透了,绽开的皮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不能死,或许这一切他咎由自取,可是我依旧不希望有人死在我眼前,想着他可能会死,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哭够了没有。」
「没有……」我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那你能去一边哭吗,你眼泪滴我伤口里了。」
我觉得这个人真的是不识好歹。眼泪流给这种人大概是我眼瞎。我越想越气,索性坐到另一边不理他了。
他大约也是看我生气,似乎是想找个话题聊,就开口道:「你为什么会成为孟婆啊,我看你这个样子杀鸡都不敢,能犯什么大罪?」
「战神您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我被您灌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现在法力也没了,剑也卖了,刀也挡了,躺在这里生死未卜,也算是报应了。我们扯平了行不行。」他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凭什么?那都是你活该,如果不是你,我根本落不到现在这个样子。你凭什么跟我扯平。」
「等这事了了,你折多少年的寿,我赔你十倍修为,而且你可以选择继续做神仙,虽然不会在天庭有官差,但是做个神仙是不成问题的。」
十倍修为,还能继续做神仙,这个买卖听起来稳赚不赔。
他挣扎着坐起来,问我:「平了吗?」
「平。」我坚定地说。
他这一坐,后背又开始往外渗血,可在我眼里,那已经不是血了,是我的修为。
我赶忙凑上前,狗腿地说:「战神这伤还是包扎一下的好。」
我将裙摆撕成长条,忽然又想起孟婆汤解药的事情:「战神为什么一定要孟婆汤的解药呢。」
一提起这个事情,长卿的眼神都哀怨起来:「因为我要杀了元瑶。」
我震惊了……
他又接着说道:「那日天帝老儿求到昆仑山,我师父让他缠得没有了办法才让我去的。杀完魔君我本来想回去,谁知天界战神战死,非要我继任,我师父收了好处,同我商量要我等到合适的人选再离开。」
「那这和元瑶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怎的,非要嫁给我,我没同意。后来她不知用了什么计谋,衣衫不整地从我府中跑了出去。我本想逼她当众说出实话,谁知她跑去你那里了。我以为她要自尽,可是她把事情都忘了,还不如自尽呢。」
他们之间的故事如此曲折,可是谁能想到结果竟是我遭了殃。
「可是元瑶是天帝的亲戚呀。」
「我留个全尸还不行吗?」他说得十分诚恳,仿佛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不行啊,肯定不行啊,天帝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我怕他?」
虽然我对面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但是,这一刻,在他脸上,我看到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我还是,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你要不要把衣服褪掉?」
他轻声嗯了一声,想要把衣服褪下来,可是褪到一半因为有腰带系着,就褪不下来了。我让他把腰带解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虚弱还是腰带过于难解,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还是我来吧。」我推开他的手蹲了下去。这腰带一看就不是凡品,从外面竟完全看不出接口,浑然天成一般。
经长卿提醒,我找到了暗扣,可是那扣死死扣住,任凭我怎样努力都打不开。长卿伸手过来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怎么说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仙,连条腰带都解不开,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我一把推开他,可能是力气太大了,长卿竟向后倒去,我的注意力都在腰带上,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
「哎呦,师弟,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我扭头一看,一个模样俊朗的人坐在一朵祥云上,一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而这个时候,长卿衣衫半褪,我则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腰带。
聽
血液一下充斥了我的脸颊,还是长卿先回过神来说:「你先起来。」
我慌乱地爬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长卿看起来好像很镇定,只是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
「你怎么来了?」长卿问道。
那人从云上跳下来,峭壁本就不大,容纳三个人属实费劲,我赶忙往里挪了挪。他抬头冲我笑了笑,「谢谢弟媳。」
「仙……仙君莫要拿我开玩笑。」我捂住脸颊,感觉血液再次冲上头顶。
「你不要再逗她了,赶紧救我们上去。」长卿有些生气地说道。
「逗逗就舍不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光棍山有多少万年没见过女孩子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情愿地捏了诀,把我和长卿送了上去。
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山?
回到崖上之后我还是乖巧地说了句:「谢谢仙君。」
「哎呀弟媳这么客气做什么,我是他的七师兄长霖,以后你就跟他一样喊我师兄就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十分爽朗。
「长霖?可是那个医仙之首,生死人肉白骨没有救不回来的神仙的长霖?」我激动地说道。
「不才,正是在下。」他抬头望天,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那一刻,他在我的眼里闪闪发光。
「偶像!我在做孟婆的时候时常听说您在凡间悬壶济世的故事,十分崇拜,没有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您!」
「没想到仙子居然有如此怜悯之心,佩服佩服。」
「我还听说您经常去西天与佛祖菩萨聊天辩法。」我觉得自己此时已经是满眼小星星了。
「那个其实很没意思的,你要是感兴趣,以后带你一起去啊。」他笑眯眯地说道。
我与他正聊得热络,站在旁边的长卿忽然向后倒去,倒之前隐隐约约好像听他说了句:「你们聊够了没有……」
得知我们住的是破庙后,长霖仙君给我们在村子不远处变了处屋子,安置好长卿后,我觉得有些不解,就问道:「长卿的身体怎么会这么……」
他看着我忽然眨了眨眼,一副懂了的样子:「弟妹是觉得长卿太虚了是吧。」
呃,我好像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么说出来又不知道哪里有些奇怪。
「这都是有原因的。」他包扎好长卿的伤口,又给他喂了几颗仙丹,就拉着我出去了。
后来他同我说,无极仙尊本来只有十二个徒弟,五万年前,魔族冲破女娲的封印,祸乱三界,天界众人合力大战三百余年才将其重新打回封印之地,只是封印用的女娲石已经破损不堪。
不得已,众人只好四处寻找可以替代女娲石之物,终于让无极仙尊在一处仙山发现一块灵石,只是这灵石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取下来。后来无极仙尊用法力强劈,竟也只是劈下来半块。好在这半块也够封印用了。
再后来也不知过了几千年,无极仙尊再路过那座山时,感知到了山上有了新的生灵,下去一看,那灵石竟化作了一个小孩。小孩灵力纯净,有着难得一见的灵根,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因为他少了半颗心。
仙尊于心不忍将其带回了昆仑山。大家一度以为长卿是仙尊的私生子。山上没有女子,只有十几个万年老光棍。谁也没有带过小孩,不得已大家都分担了一些育儿工作。有人能做衣服,有人能交读书,有人会调理膳食。就像长霖,他原本最擅长摆阵画符,后来一直学着给长卿看病,时间长了,竟成了个中翘楚,医仙之首。
我与长霖聊至深夜,想不到长卿也是身世坎坷,不禁感叹道:「之前时常觉得长卿直率没脑子,没想到竟是缺心眼儿啊。」
长霖重重点了点头,十分认可我的样子:「后来我们也想过把心要回来,一直都在找可以替代的东西,只可惜东西没找到,那半颗心被人盗走下落不明了。」
这命运,听起来是更加坎坷了。
「那仙君您是怎么知道长卿他有危险的呢?是有什么特殊感应吗?」如果他们有在暗中保护长卿,我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日后的安危了。
「哦,那倒不是,长卿的剑自己回了昆仑山。他之前剑从不离手的,我们还以为他有什么不测呢。」
聽
门口传来一阵汪汪声,是书生找了过来,它不停叫着,担心之情溢于言表。我十分感动地抱住了它,没想到我们相识时间不长,它竟如此关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