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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连夜举着火把赶到军营,人手不够他们来凑,绝不可能让丹彤谷的事情发生。”
“东瑜的百姓,绝不是你眼中的贪生怕死之辈!”
黑夜之中星火点点,都是百姓赶来支援他们汇聚而成的。
他们宁可沙场赴死,守卫自己的家乡,也不会选择在富饶之地当缩头乌龟。
而那那一张诏令冰冷无情,甚至自以为是最好的选择。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万民苍生,但是你根本不了解他们!”
计景逸看着计长淮半晌没有出声,忽然说了一句:
“先皇好手段。”
利用自己的儿子给他最后一击,计长淮被派往西疆的那几年,西疆密不透风,为的就是要算计他这一手。
“计国公诚不多让。”
计景逸如何这么痛快的认罪,不是因为真心的悔过,也不是为了在还是皇帝在位期间得到宽恕。
而是计国公一旦退出朝政,那么只剩下姜烽和皇帝两人针锋相对。
姜烽无法用清君侧的理由带兵进京,皇帝则要靠自己独守那至高王座。
先皇算计了他,让他抛弃的儿子给他最后一击。
那么他也会让先皇的儿子们手足相残。
这是报复。
计景逸打量了计长淮最后几眼,缓缓说道:“如此甚好。”
计长淮冷漠地看着他,此人以后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转身就打算离去。
但计景逸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地上。
计长淮惊愕的转过身,看着那不断涌出血丝的男子,好似十分陌生,但不全是无动于衷。
太医说,计景逸是积劳成疾,内里已经空虚无救,应是时日不多了。
计长淮从大理寺回到府上都是沉默着,耳畔好似狂风过境,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到了府门前,他见到了等着他的人,应是听说了大理寺的事情,神情有些不安。
一叶孤舟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计长淮关上了门,将姜凌拉入怀中。
熟悉的温暖似乎
“……凌阳,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会有这么一天,亲手逼死自己的生父。
“嗯。”姜凌抚上计长淮的背脊,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不代表做好了准备。
计长淮没有得到一声迟来的道歉,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父亲的温情。
但就这样就够了,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此后往生,了尽前缘。
*
计国公府的一夜崩塌,牵连了无数朝臣,所有人都压在牢中等着审判。
只是这其中不乏皇帝的支持者,朝中惶恐不安,知道这是要变天了,朝臣四散各自拥护其主。
“待在府中,任何人来都别跟他走。”
姜烽再三叮嘱姜凌,皇帝在朝中的举动显而易见,矛头直指姜烽,定是不会留他们的。
只是姜凌思前想后,有一件事一直在心中徘徊。
“芸琴,备马车。”
赵越作为禁军的统领,此时正准备去皇宫值夜,但是碰上了来访的姜凌。
他拦住了姜凌,“殿下若是为贤王殿下所来……”
但是姜凌笑着径直往里走,“不是,只是找你叙叙旧,毕竟过了明日,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
赵越没能拦住她,只能陪着走了进去。
姜凌不常来拜访,但这次也只是简短的说几句话而已,寒暄一阵后,她直接问:“那日东宫失火,你说皇兄被压在石碑之下……是真的吗?”
赵越心中一紧,她猜到了。
计长淮虽然没有细说火场那日的境况,但计长淮能救皇兄出去,赵越却只带她走。
姜凌的记忆那日记得模糊不清,甚至姜烽也因中了【创建和谐家园】记不清那日发生的事。
而皇帝并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弃用赵越。
至少说明赵越,不是他们这边的人。
火是四皇子放的,而添砖加瓦的是三皇子,就是正坐在大殿上的人。
也许是伙同,也许是巧合,但都不重要了。
“皇兄曾经很信任你,现在也一样。”姜凌淡淡地说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怒。
许是早有准备,也许是意识到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末将……只是一时糊涂……”赵越的神情十分痛苦,罪行被揭露后的难挨的懊悔。
但是皇兄差点因为他死掉,是事实。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姜凌笑着看他,“你应当知道如何选。”
*
“你想到是他了吗?”计长淮问姜烽。
两人得知姜凌去找赵越都急急赶到赵越府门前,暗中查探。
见姜凌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也松了一口气。
“大概猜得到。”姜烽神情肃穆,他和赵越以前是可以托付后方的兄弟,但到了最后他还是背叛了他。
“你猜他是为了什么?”计长淮望向远方。
“为了凌阳。”姜烽沉声说道:“在火场不救我而救凌阳出去,一是因为他曾经心中有过凌阳。”
计长淮眉头轻皱,所以赵越不会不见姜凌。
看来自己之前不大待见赵越还是有理由的。
“应是许诺了他婚事,许是当年同意你当驸马,最后你还走了,引得了他不满。”
计长淮笑笑:“那这事确实怪我。”
“不过那人登基后,并没有兑现承诺,而是忙着提防凌阳手中的遗诏。”
所以赵越是不是真心顺从皇帝,还有待考量。
姜烽挑眉,继续说道:“二是那人叮嘱他要救凌阳出去。”
计长淮冷笑一声,“倒是歹毒。”
“他们只认为凌阳是个公主罢了,是死是活倒是无所谓。”
“母后有旧疾,凌阳独活下来就是无时无刻提醒着她这件事,而凌阳年幼,朝中声浪会逼死她。”
“都说没人想得到三弟会继位,应该是没人想得到凌阳会坚持下来。”
“也没人能想到你能下狠心吧?”计长淮轻笑一声。
让姜烽下定决心是不容易的,所有人都觉得姜烽不会不顾礼义廉耻争抢皇位。
但是一路走来他不能再等了,矛要握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心。
一月,姜烽逼宫,赵国公进京护姜烽回朝。
而且他们都没想到,禁军统领赵越奉旨守城,面对贤王带兵进京,他本该固守皇城。
但是赵越打开了城门,目送贤王的部将进京之后自刎在宫门前。
皇帝的防线轻而易举地就溃败,他已经毫无抵抗之力。
那对母子哭坐在高台之上,被人拉了下去,成了那大势已去的前皇帝。
姜烽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找了个京郊好山好水的山庄将人送了过去。
姜凌在他们启程的那一天去看了他们,三皇子似乎于心不甘,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姜凌倒是不在意,扬声对他说道:“三皇兄,你可知父皇最后一张遗诏是什么?”
姜知奕冷笑一声,许是不用猜也知道,“他早就知道太子没死!要传位给他是不是!”
“不是。”姜凌从袖中拿出一张还未装裱的遗诏,“父皇的遗诏是不管谁登基,都要留你一命。”
姜知奕愣在原地,原来这一切……父皇都是知道的。
知道他守不住皇位,知道他也不适合皇位。
他的图谋尽在他的眼底,拙劣又不堪。
姜凌淡然一笑,“只是已经用不上了,皇兄不是我,他不会杀你。”
不管是为了利益也好,为了皇位也好,这条路上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
“即便你想在火场中要了他的命。”
二月,前太子登基,改年号为元延。
朝中对姜烽登基还有些非议,一些言官将那些言论拿到姜烽面前,只能换得新帝一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计长淮笑他,就差把有能耐你就来抢贴皇城门口了。
姜烽不置可否,两条利民新政下去,人心平定。
百姓在乎的是安居乐业,谁在乎那皇位上做的是谁?
四海升平,姜凌在府上睡得也安稳,只是大赦天下第二天,礼部就上门了。
“殿下,您看看,这喜服样式和您的心意吗?”
姜凌恍然一愣,这才想起来——
原来下个月就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