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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你可是说过,太子那年在火场被压在石碑下?”
姜凌缓缓点头,她虽然是记不太清那日的情景,但最后一刻皇兄的模样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年前我去京郊办差,遇见了些流氓地痞,一个有些跛行的侠士救了我。”
秦嫣然作为京中有名的讼师经常跑到各地去了解案情,年前的时候她跑了趟京郊,回来之后越发觉得不对,隋婷婷都问了她好几次。
“虽然看不太清,但是我很确定斗笠下的那张脸就是……”
*
姜凌心神不宁,今日回府的早,上元节也没有了宵禁,城中男女在街上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她的马车驶出闹市不久却停了下来,芸琴立即出去询问。
“殿下,是计大人的马车。”芸琴转身答话,谨慎地看着姜凌的神色,“说是邀您去灯会看看。”
“嗯。”姜凌心知计长淮今日总归要出现的,只是挑着这个时辰拦她算的还真准。
计长淮等在街角处,此处僻静鲜少有人,比起隔街热闹的灯会这里只有凄凉的月光。
姜凌见到那等在冷风口的人板着脸走过去,“计大人,此时倒是有空了?”
“微臣见缝插针罢了,比不过二位姑娘。”计长淮笑着答。
姜凌“哼”了一声,还挺有自知之明,那他是比不过隋婷婷和秦嫣然,“带路。”
隔街的灯会人潮涌动,今日扎花灯的匠人在街上摆上了许多小摊,各式的花灯琳琅满目。
上空楼宇之间还有一根粗绳悬挂的花灯,这都是各州精挑细选送到京城的,太大的便摆在街角供人观赏。
不得不说京城衙门筹备的还真不错。
只是姜凌没什么心情去赏花灯,那璀璨的灯火在她眼里也就是过眼云烟,根本没往心里去。
随着鼻息呼出的气息再胸前化为白雾,姜凌也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跟计长淮说着话。
路过那射箭的摊子姜凌倒是多看了几眼,倒也不是为了别的,那奖品中的步摇看着有些喜欢。
“想要吗?”计长淮自然是能读懂姜凌的想法,拉住她问。
“也没那么想要。”姜凌越过人群看了看,这种摊子的弓箭多半都是有问题,能射中就怪了。
但计长淮转头就跟老板说来二十箭,姜凌急忙拦他,“哎!”
计长淮搭箭张弓,一箭射出去。
没中。
围观百姓唏嘘一声,看这架势以为是个练家子,结果架势这么大就擦了个边。
姜凌蹭了蹭脸颊,她可不知道计长淮会射箭的,能射中就怪了,转过身不敢看那惨痛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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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箭过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
姜凌缓缓转过身,就见到计长淮那二十箭还没射完就拿到了那只步摇。
那人挤出人群,脸上的笑甚是得意。
“此前怎么不知道计大人擅弓箭?”姜凌挑了挑眉,她印象中可从没见过计长淮张弓。
不过属实没什么机会罢了。
计长淮将那步摇插在姜凌的发髻上,含笑说道:“殿下应该早见识过了。”
姜凌白了他一眼,那他可能是记错了。
两人继续在灯会上走着,路边一对兄妹正吵闹着,妹妹拉着哥哥的衣袖非要买那个糖人,但是小姑娘手上已经有三个了。
“可是那不一样!哥哥,我就要!”
那哥哥拗不过,只能跑去再给妹妹买了个糖人回来。
姜凌见了嘴角牵动,想起了以前皇兄带着她第一次逛灯会的时候。
那时候她见宫外的东西什么都稀奇,什么都想要,皇兄也是一样任由着她玩闹,最后闹不动了才拖她回宫。
姜凌心中一酸,瞥向了别处,正好对上了计长淮看过来的眼神,她有些慌张地躲开,但是躲不开心中的不安。
“我问你……”姜凌拉了拉计长淮,刚才秦嫣然同她讲的一直在心头萦绕。
“微臣定知无不言。”计长淮眼底一沉,仿佛等着姜凌的问题一样。
“算了。”姜凌想了想还是没问,计长淮也不一定知道,东宫失火那时候他正在西疆美美地做他的地方官。
若是皇兄真的回来了,应当会来找她的。
计长淮看了姜凌一眼,心知她的心思不在这灯会上,缓缓说:“进京有些匆忙,为殿下准备的生辰礼有些大,不便挪动。”
姜凌白了他一眼,又来这套。
“还请殿下随下官到府上一观,并不远,到前面就是了。”
姜凌打量了计长淮一眼,不知道他再卖什么关子,“走吧。”
这一片是闹市,离她府上也算很近了,姜凌还从未问过计长淮回京以后住在哪。
此前他进京买的院子也早被他卖了出去,这四年地价可猛涨了不少,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后悔。
但是看他能在这买下一处院子,想必也是不缺钱的人。
刚要推开府门,计长淮颇为担心地回头看了姜凌一眼,缓缓问道:“殿下可听闻朝中流言?”
姜凌顿住脚步,心中有些发颤,“你说哪个?”
计长淮笑了笑,“殿下心中想的那个。”
姜凌一阵晃神,但被计长淮牵住手推开门往院中走去。
虽然是一进的院子,但院中一滩湖水修着水榭,时至冬日湖水已经结冰,那旁边立着一个人。
姜凌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她反复确认,又握了握计长淮的手,确认这是现实不是在梦境之中。
姜凌脸上一行热泪流出,唤出一声:
“皇……皇兄?!”
第39章 卷宗
姜凌在梦境中幻想过多次, 幻想过亲人会回来。
只是次次落空,她已经不抱太大期望了。
以至于就算是姜烽真真正正出现在她眼前,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那几步她不知道是怎么迈出去的, 只是觉得心中堤坝决堤, 万千哀愁有了归处。
她只能攥着姜烽不放手,生怕这也是一场梦, 是个遥不可及的泡影,如同多次一样, 醒来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姜凌浑然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紧紧攥着姜烽抽噎,说不出半个字。
耳边似乎有人唤着她的名字,但是眼前被蓄满的泪光扭曲,根本看不清景象。
只是心口抽痛, 呼吸渐渐困难,眼前一黑就昏睡了过去。
“大夫说是大喜大悲才会这样, 醒了就没事了。”
“我跟你说这事得慢慢来。”
“那不是你紧赶慢赶非要上元节前回来?”
“……”
“还有你那慢慢来就是让朝中流言四起, 生怕不暴露自己一样。”
姜凌再次醒来时, 耳边听到了两个争吵的声音,那声音皆为耳熟,也是自己惦念许久的。
她细细想起她晕倒之前的情景,猛然睁开了眼睛,只是觉得一阵头痛。
见她醒了过来, 那争执的两人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
“凌阳, 你怎么样?!”
“您还是先离远点吧。”
即便是这样还不忘互相挤兑,姜凌听他们两个吵得头痛,“停!”
那两人闭了嘴,瞬时安静了下来。
姜凌定睛看了看那熟悉的面庞, 拉着那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坐下来,好好打量了一阵,好似没什么变化,就是清瘦了许多。
她眼前又是一热,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姜烽怕她又惊吓过度,缓缓说:“凌阳,没事了。”
姜凌抵在姜烽的肩膀上,喃喃说:“皇兄,我好怕是在做梦啊……”
姜烽心中顿时一阵抽痛,拍着姜凌的背说着“不是做梦”,说了好一阵姜凌才敢相信。
姜凌又是哭又是笑的,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你是怎么……”
“东宫有暗道,长淮及时……”姜烽说到一半被计长淮碰了一下,一个眼神丢过来,姜烽吸了口气,“安排了人手从暗道过来才将我带出去。”
“休养筹备了一阵,耽误了时间。”
姜烽被石碑压断了腿,前一阵才脱离了轮椅,就急急赶了回来。
“回来就好。”姜凌笑道,但是忽然觉得不大对味。
姜凌忽然皱眉,眼神在姜烽和计长淮之间徘徊一阵,“所以,你们两个都是知情,但是都没打算告诉我是吗?”
她特意盯向计长淮,眯着眼睛极为危险。
两人霎时静默,但又同时开口。
“是他说最好不要告诉你。”
两人异口同声,互相指向对方。
姜凌冷哼一声,这就互相指责上了,“我看你们是一个都逃不过!”
她有些生气的下了床,拿了斗篷就打算离开。
“凌阳,抱歉。”姜烽追在她后面说,他知道姜凌自己在京中的日子并不好过,甚至连个能依靠的人也没有,生气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