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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小成本电影,一个是大制作古装偶像剧。然后还有几个都市现代剧我直接帮你推了,那些剧情逻辑和角色设定都比较混乱,接了也是浪费时间。”
趁着宁乐语翻看剧本的间隙,易绯毫不留情地说,“还有几个综艺我也在接洽了,合适的话你可以在拍戏空档去一下。”
“那我……”
“那你什么?”易绯打断了宁乐语的话,“你看看其他哪个艺人手上不是同时攒着几个工作?做好忙起来的觉悟吧萌新小宁。”
“已经做好了做好了。”宁乐语把古装剧的剧本放回桌子上,“我是想说,那我就接这个电影吧,《祝我》。”
《祝我》是由第一部 执导的电影就获得最佳影片的新人导演赵璐筹备的新项目,主要讲述了扎根基层多年,始终致力于维护农村妇女的权益而忙碌奔波的女律师苏钰鹤的故事。
虽然这部电影在投资数额上不能算是大制作,拟邀名单里也没有什么流量明星,但它所传达的保护女性权益的精神,尤其是主角坚持以法律为武器,来保护那些被家庭当做私有财产来随意贩卖、殴打的底层女性的做法,让宁乐语很是触动。
此外,电影《祝我》这个名字她也很喜欢。祝我的力量可以保护我的姐妹,助我可以同你一起走出黑暗深渊。
听到宁乐语的选择后,易绯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没忍住多唠叨了几句,“从电影剧本就能看出来,拍这部戏时的身心压力都少不了,应该挺苦的。而且那部古装是海晟传媒明年力捧的项目,你就不再多考虑考虑?”
“你把这个电影剧本交给我时,不就已经猜到我的选择了么?”
“也是。”易绯哑然,“那我这就去回复赵璐导演,估计下午就能把完整版剧本发给你。”
“还有一件事。”宁乐语叫住准备去通知法务部同事对接合同事宜的易绯,“绯姐,我这几天还有别的工作安排么?”
“没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等剧组开机时间定下来,或者有合适的综艺邀约的话,我再通知你。”
“哦对,听说吴卓凯导演那边最近在筹备新项目。他可能会联系你,最近多留意一下。”
宁乐语点点头,告别易绯后就叫来小瞿送她回家。在车辆驶出羽楽传媒地下停车场之前,她手指微动,给那个一直未曾存进通讯录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定个时间吧。”
——
和张显鸣的见面来得比宁乐语想象中要快。
短信发出后的第三天下午,她就在张氏集团旗下的一家茶楼里,见到了那个让自己好友去世之前仍在默默惦记着的张显鸣。
得知这个人的身份后,宁乐语就曾在网络上搜索过他的信息。据资料显示,张显鸣今年刚刚三十七岁,各种媒体报道无不称呼他为青年得志型的优秀企业家,配图照片里的他也都精神昂扬意气风发。
只是张显鸣近几年不知为何很少再出现在公众面前,并且拒绝了所有的采访与活动邀约,关于他的照片,更是已经许久都未曾更新过。外界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创建和谐家园】定居在海外。
但在看到张显鸣的第一眼,宁乐语便明白了他闭而不出的真实原因。
装修典雅秀逸的茶餐厅包间里,还未到初冬的天气就已经开了热腾腾的暖气。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一个瘫坐在轮椅上无法自主行动的骨瘦如柴的男人,看上去比资料里显示的三十七岁要年长不少。
见到宁乐语后,张显鸣彬彬有礼地伸手请她入座,指了指自己身上厚重的大衣和帽子,自嘲一笑。
“年纪大了,一降温就冻得不行,必须全部包起来才觉得舒服。让宁小姐见笑了。”
“不会。”宁乐语冷淡回应,在距离张显鸣两三人远的位置上坐下,直入主题地问:“张先生怎么会突然联系我?”
“说来也巧。”张显鸣扯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天我一直睡不着觉,一时兴起刷了刷微博,正好看到了宁小姐和我女儿的照片。”
“她和怡梦长得太像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把她误认成是你和程越的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吧,抱歉。”
那天收到张显鸣的信息后,宁乐语就隐约猜到了估计是之前的爆料事件让叶朗佳被人看到,故而此时并不慌乱,“那孩子只有母亲,从来没有父亲,张先生还是不要随便攀亲戚。”
张显鸣“呵呵”笑了两声,并未反驳宁乐语的话,状似认真地听她继续说。
“我今天来,只是想向张先生了解一个问题。”
“遇到叶怡梦时,你明明是已婚已育,为什么还要费心撒谎欺骗她?”
似乎是没料到宁乐语会问这个,张显鸣从桌子上的烟盒中敲出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点燃,半晌才开口回答,“都是出来玩儿的,谁会说自己的真实情况?”
“更何况,就算告诉怡梦真相又怎么样?难道常冬青会允许她自己挑人吗?”点燃的香烟在他手指间升起缕缕白雾,张显鸣盯着那缥缈的雾气,若有所思地说:“真相只会白白让她背上道德的枷锁,何必呢。”
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么厚颜【创建和谐家园】的回答,宁乐语心中顿时升腾起一阵莫名的怒意,第无数次替好友感到痛心与不值。
“那叶怡梦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的贴心?”她站起身,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既然得到了答案,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宁乐语大踏步向着包间大门方向走去,在握上扶手的一瞬间,听到张显鸣略显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小姐,能否请你告诉我,怡梦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宁乐语震惊地回过头,死死盯着张显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以为,她的病是从何而来?”张显鸣动作缓慢地拉开手臂上的衣服,将自己被包裹严实的小臂完全展露在宁乐语面前,露出皮肤上大小不一的水疱。
“当时我拿到检测结果后,瞬间就想到了怡梦。”张显鸣深深叹出一口气,“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怀了孩子。”
那时,张显鸣联姻而来的妻子王琦也得知了他染病的消息,为了不让他影响到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王琦强硬地把张显鸣送上飞机出国治疗。
很长一段时间里,张显鸣的助理和下属都需要经过王琦的同意,才能得到和他短暂通话的机会,交流公司事宜,更不用说从来没被王琦放在眼中的叶怡梦。
“那你为什么……”宁乐语牢牢地撑着门锁扶手,才能稳住身形。
“因为我有钱。”张显鸣的声音里让人听不出情绪,“几千万砸进去,总能再给我续上几个月的命。只是现在,再多的钱也没有用了……我只想在临走前,亲眼见见那个孩子。”
“我说了,那只是叶怡梦的孩子,和别人没有关系。”
“直说吧宁小姐,你要什么条件才能让我见她?是影视剧资源,还是影后视后的头衔?”
“我要……”宁乐语忽然想起什么,从手包里拿出一枚光泽黯淡的戒指,走回张显鸣身前,放在桌子上,“我要你向叶怡梦赎罪,要所有参与过天享肮脏交易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转身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见到孩子。”
在宁乐语身后,张显鸣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小心捏起那枚离开主人的精心养护后,就不再继续闪亮的粉色钻戒,想起自己当年在拍卖会上见到这枚戒指的瞬间,就觉得它很适合叶怡梦,而她果然也被这个小物件哄得十分高兴。
只不过,他再也见不到那个鲜活真实的小姑娘了。张显鸣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衰老丑恶的自己,沉默不语。
其实,想见孩子只是一个借口。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听到宁乐语告诉他,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姑娘并没有受到太多病痛的折磨。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看上去仍然活着,却早已从内里逐渐腐烂。
——
宁乐语刚一离开包间,等候多时、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程越立刻就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却在看到她通红的眼眶时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将宁乐语揽在怀中,听着耳边哽咽压抑的哭声,感受着肩膀上的滚烫湿意。
第69章
时间一晃而过,在距离年底只剩下十多天时,宁乐语简单地收拾过行李,便和易绯、佟倩倩一起进入了《祝我》剧组。
正如易绯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和直接就在洛安市本地拍摄《我的校花女友是学霸》时不同,《祝我》剧组千里迢迢地来到了经济和生活条件都较为落后的农村地区。电影所有剧情都将在这被红砖瓦房包围的小村庄里,进行实地拍摄。
宁乐语之前不是没经历过住在城中村里的苦日子。因此,对于破旧酒店房间里没有可供随时洗漱的热水、制暖功能时好时坏的空调,以及断断续续的手机信号,她的适应能力要比剧组的其他人都强出很多。
相处的时间久了,就连导演赵璐都会打趣宁乐语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被程越捧在手心的娇娇公主。所以之前剧组的制片和出品人都向我推荐你时,老实讲,我还挺犹豫的。”
宁乐语在听到那句“娇娇公主”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实在无法想象程越满含宠溺地称呼自己为“公主”的模样……这真的是又诡异又吓人。
“那赵导为什么最后还是给我递了邀约?”宁乐语有些好奇。
“说实话,那时我也抱了一些赌的心态。”赵璐叮嘱摄像大哥调好下一场戏的景别与拍摄角度后,认真和她解释道。
“那天开完会回去后,我看了你的电影,女主的坚强和韧劲被你演绎得很好。当时我就想,这股劲儿就是《祝我》所需要的,那就定她吧。就算性格比较娇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赵璐拍拍宁乐语的肩膀,笑着说:“事实证明,我赌对了。来,把这场拍完我们就能收工了。”
宁乐语深吸一口气,呛了一口的冷风后,她边咳嗽边朝着崎岖小路尽头的一家平房走去,抬手敲响了大门。
“芳姐,在家吗?是我啊,小苏。”
良久之后,一个裹着旧色头巾的女人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刘芳不忍心地看着不停咳嗽的苏钰鹤,下意识把门缝开的更大了一些,侧身想请她进去,却在听到屋里男人不耐烦地问“谁啊”时,急急忙忙又把门关上。
“是隔壁富贵儿家嫂子!没啥事儿!”
等到屋内没有其他动静后,刘芳才再次打开门,脸上带着些许不耐,“苏家妹子,我都说过多少次,他是偶尔喝多了才会跟我动手。而且你在村里打听打听,家里有男人的,有几个没挨过打?”
“芳姐,家暴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我们不能……”苏钰鹤着急地拉住刘芳的手,却被重重甩开。
“你小点声!我说苏家妹子,这么冷的天你还生着病,那就别出来了嘛,赶紧去村口王大夫那儿抓点药。我再跟你说一次,我绝对不会跟着你去告我家男人,知道吗?这传出去多丢人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说完,刘芳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徒留苏钰鹤在外面,被寒冷而干燥的大风直直吹透了不甚保暖的衣服。
苏钰鹤将衣领拉高试图堵住自己的咳嗽,在刘芳家附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后,干燥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卷作一团的记事本。
活动了一下几乎被冻僵的手指,苏钰鹤将皱巴巴的笔记本垫在手心,尽量把它推平整,拿出笔在“芳”字后面打了个叉。想了想,她又把那小叉划掉,改为“仍需劝导”。
在刘芳的名字前后,还跟随着七八个标注为“曾被家暴”的女性名单。为了避免出现记事本丢失,给这些女性带来麻烦的情况,每个名字都被苏钰鹤进行过省略。
在这些名字后面的备注里,大多数为“拒绝援助”和“仍需劝导”,只有一个名字后跟着一句“接受帮助,证据收集中”。
随后,苏钰鹤收好记事本和笔,掏出手机给留在县城中准备随时接应的同事发去一条“今日平安”的汇报短信,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边努力压抑着咳嗽,边顺着崎岖小路朝着村口慢慢走去。
¡¡¡¡¿ÕÎÞÒ»È˵ĵÀ·ÉÏ£¬ËÕîں׶À×ÔÓ×Å·çǰÐУ¬ËýµÄ³¤·¢±»´µÂÒÔÚ·çÖУ¬Í¦Ö±µÄ±³¼¹È´²»ÔøÓйýË¿ºÁØþÙÍ¡£
“咔——过了!今天收工!”
赵璐拿着大喇叭宣布一条过后,易绯立刻举着羽绒服冲到宁乐语身边,把她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佟倩倩在旁边拧开保温杯递过去,看着宁乐语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
和赵璐确认过今天没有宁乐语的戏份后,易绯和佟倩倩二人便拥着她坐上了车,准备回县里的酒店休息。
“对了,刚收到的消息,常冬青在天享年底的股东大会上直接被警方带走了。”
易绯看着终于在车上暖气里缓过来劲儿的宁乐语,突然开口,“好多股东也受到了牵连,据说开会之前有十几个人,开完会就剩四五个了。”
“有听说是什么原因么?”宁乐语检查了一遍手机,发现信号还是不太行,便收了起来,随口问道。
“好像是以前做的一些不干净的事儿,被人爆出来了。”
易绯意有所指地说:“天享的一个大股【创建和谐家园】然向警方自首,举报自己和天享影视公司曾用资源和雪藏来威胁控制艺人,进行权色交易。除此之外,他还拿出了很多天享方面偷税漏税的证据,打了常冬青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张显鸣后来又给自己发来的消息里,承诺会做出的“补偿”,宁乐语心中百感交集。顿了顿,她才问:“为什么会准备的有证据?”
“嗐。”易绯没有察觉到宁乐语情绪上的波动,毫不在意地给她进行科普,“这些证据很有可能是那人原本用来拿捏一些不‘听话’的艺人,或者给自己在以后公司有什么变动时防身用的。没想到现在被他拿着去自首了,不是我说,这可真是个狠人啊。”
在易绯的咂咂感慨中,宁乐语捧着手中的保温杯,逐渐沉默下去,不知道叶怡梦如果还在的话,会不会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
回到酒店手机终于有了充足的信号后,宁乐语接到了一通程越的报备电话,说自己要出门一段时间。
吴松岭导演最近在海岛休养生息,身体情况有所好转后,马上不甘寂寞地开始筹备起了下一部电影。虽然电影剧本目前还只有一个雏形,但他立刻就叫了程越过去。
看这个意思,吴导下一部戏的男主角,基本是定下来程越了。
“那你明天就直接飞海岛么?这样的话,元旦跨年的时候,我们是不是都没机会见面了?”
宁乐语原本打算等元旦时和赵璐请两天假,回洛安陪着程越跨年。现在程越也有了工作安排,就不知道两个人是否还有时间能凑在一起了。
“对,明天就去海岛。”程越似乎是在整理东西,声音有些忽远忽近,“没关系,我会去找你。”
“好,那我等你。”
——
就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刚下戏的宁乐语又从易绯那里,得到了关于天享影视公司多名高层领导与股东,涉嫌权色交易、偷税漏税事件的最新进展。
张显鸣的身体没能让他撑到最终的审判结果下来,在某天突然被送去抢救室后,没能再次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