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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客套之后，还是卫褚坐了主位，张墨言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易秋导演坐在他的另一侧。
点完菜之后，卫褚跟易秋导演随便聊了几句，但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看卫褚的样子，张墨言意识到他确实没有要聊电影的意思，看来今天晚上要靠她自己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张墨言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易秋导演的新电影上，“听说易秋导演现在在筹备新电影，我有幸看过您新电影的剧本。”
易秋导演点点头，“是吗？我倒是没听说剧组那边给你递过剧本。”
说完，易秋导演看了一圈他带来的那些工作人员，眼神带着指责。
工作人员纷纷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张墨言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卫褚，他坐在那里淡笑着看着大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真的不打算替她说话，她只好把目光转了回来。
现在没人能帮她，丢脸就丢脸了，丢点脸不算什么，她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剧本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都是我的团队在运作，易秋导演，我敬你一杯。”
易秋导演这次还算给她面子，端起酒杯跟她示意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小口。
放下酒杯顿了顿，张墨言又说：“易秋导演这次的剧本挺不错的，我对剧本里的几个角色都挺感兴趣的。”
“哦？是吗？”易秋导演打量了她一眼，“可是，我觉得你的气质跟我剧本里的角色哪个都不符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墨言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拿她跟那些纸片人比，是觉得她连那些纸片人都比不上吗？
在座的人似乎都理解了易秋导演的意思，有几个工作人员甚至低下头偷偷笑起来。
再看主位上的卫褚，也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她来，似乎在拿她跟那些制片人比较。
张墨言觉得此刻自己的自尊被扔在了地上，每个人都上去踩了几脚，她脸色发白，有些坐不住，但是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离席。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新做的指甲因为用力都陷进了肉里。
易秋导演这辈子做人直接，说话更是直接，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伤害到了她，有些歉意地说：“抱歉，我只是觉得张小姐的气质不适合我的角色。”
张墨言虽然心里恨恨的，但是还要努力维持表面的体面，“没关系。”
“如果张小姐对我的角色感兴趣，我们会有统一的试镜，到时候大家会公平竞争。”
这话简直是打张墨言的脸，谁都知道今天这饭局的目的，最后却让她去跟别人公平竞争，这饭局反倒成了个笑话。
接下来的时间，张墨言没有再自取其辱，难捱地坐在座位上。
反观卫褚，依然在跟大家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受到刚才那插曲的影响，也完全没有在意张墨言的感受。
一个小时之后，这顿饭终于吃完，大家散场。
张墨言和卫褚留在了最后，包厢里只剩下两人，她终于装不下去，质问卫褚：“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卫褚点燃一根烟，不满地看向她：“你是在质问我？”
“我刚才被他们侮辱，你就这么看着！”张墨言气急。
卫褚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突然恶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捏得她脸都变形了，然后一口烟吐在了她的脸上，“你现在是在跟我发脾气？”
张墨言被刺鼻的烟味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警告你，还没人能跟我发脾气，受不了就给我滚蛋！省得我看了心烦。”
说完，松开她的下巴，往门口走去。
脸颊上的疼痛，让张墨言瞬间清醒，她急忙追出去，拉住卫褚，“我错了，我错了。”
卫褚嘲讽地回头看着她那一脸狼狈的样，抬手毫不留情地拍了两下她的脸颊，“那就回去好好给我反省！”
张墨言头发有些凌乱，本来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刻有几缕凌乱地垂在两颊两侧，两颊上的红印也清晰可见，她点点头，“我会的。”
卫褚这才满意的走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独留张墨言一人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第30章 ·
随着试镜时间的临近, 姜苒最近的训练更加刻苦起来，张教练也亲自给她做陪练。
张教练为她设计的那一套动作，她已经却不学完了, 可以一整套都做下来，只是有些动作还不太标桩, 张教练一边陪练一边给她指正。
今天上午, 跟往常一样，张教练陪着她一起训练，姜苒在做完一个踢腿动作，落地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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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训练的司橙吓了一跳, 急忙跑过去，“老板，你没事吧？”
张教练倒是没多大的反应, 毕竟练武的人受伤时常有的事，他走过去看姜苒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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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练拉过她的右脚一看，在脚踝处摸了摸，说：“应该没什么大事，没伤到骨头, 就是扭了一下。”
一直在训练场另一端训练的傅衍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跑过来看看情况，就听张教练这样说。
傅衍往姜苒脚踝上看了一眼，说：“我那里有扭伤的药膏, 我去拿。”
说完就急匆匆跑开了，压根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其实, 药膏司橙也有准备，毕竟训练的时候很可能受伤，她都提前准备了，但是看傅衍这么积极，她识趣的没有吭声。
张教练对姜苒说：“没事，你先休息一下，这种伤很快就好了。”
姜苒本来还有些担心耽误训练，但是听张教练这样说，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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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姜苒的脚踝处已经肉眼可见的肿起来了。
傅衍抬头对司橙说：“你去问问有没有冰块之类的，可能需要冰敷一下。”
“好。”司橙点点头就走了。
训练场准备的很齐全，受伤之后需要的东西都备着，司橙很快就拿来了冰袋。
傅衍接过司橙手上的冰袋，按在了姜苒的脚踝上，本来脚踝处一阵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姜苒忍不住“嘶”了一声。
傅衍抬头看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只是，姜苒还没忘记张洛源那档子事呢，看到他就有些烦，低头就要接过他手上的冰袋，“我自己长手了，我自己来。”
傅衍躲开她的手，抬头看着她，说：“看样子，我们需要谈谈。”
姜苒手上扑了个空，只好把手收了回去，“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你这几天，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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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橙来回看了看两人，然后问姜苒的意见；“老板，需不需要我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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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橙识趣地转身就走。
她走后，傅衍依旧低着头为姜苒冰敷，姜苒也没急着吭声，她坐在椅子上，他蹲在地上，她的视线正好能看到傅衍的头顶，她低头盯着他的头发看。
过了几分钟，傅衍抬头问她：“现在好点了吗？”
脚踝上的疼痛确实缓解了不少，“好多了。”
放在姜苒脚踝上的冰袋没有动，傅衍说：“那可以说说你这几天对我态度这么差的原因了吗？”
姜苒开口就是指责他：“当然是因为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哄得人团团转。”
傅衍抬头看着她，有些不明白他怎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了，于是他挑挑眉，发出了疑问：“哦？”
还在这里装糊涂！
见姜苒没吭声，他又问：“我怎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姜苒哼了一声，“表面上跟我说拒绝了人家姑娘，背地里却跟人家姑娘处的风生水起的，这还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说完，傅衍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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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洛源跟你说我们相亲的时候聊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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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把她脚踝上的冰袋拿下来，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所以，你宁愿相信一个你只见了一面的人，也不相信我？”
他这话更像是质问她。
不过，确实是这样，她选择相信了只见了一面的张洛源，而没有相信他，现在想想确实有些草率。
现在再看傅衍，她突然变得有些心虚，不得不转开了自己的目光，但还是嘴硬地死扛，“那她也没必要说谎不是吗？”
“那就是我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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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低头继续给姜苒冰敷，解释说：“我那天晚上确实跟她说清楚了，但是我控制不了她怎么想，那天晚上我也没有约她吃饭，我拒绝她了，是她自己私自找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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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手上一直忙个不停，给她冰敷完，又给她喷了药，然后把那瓶药放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药留给你，晚上睡觉之前再喷一次，过不了几天就好了，还有少走动。”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走。
姜苒低头看着椅子上的药瓶，突然回头叫住傅衍：“傅衍，等等。”
傅衍回头看着她。
姜苒突然觉得有些别扭，扭捏地说：“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算是给他道歉。
“好。”傅衍答应下来。
下午的训练，因为姜苒脚受了伤临时取消了，姜苒回家休息，顺便在网上定了一家餐厅，为了显得自己有些诚意，她特意选了一家高档点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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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对面的门，傅衍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傅衍低头去看她的脚，“你脚怎么样了？晚饭我们可以改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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