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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们交握的双手,满腔怒气噌噌噌上升,真恨不得冲上去把两人撕了。
脑子一阵阵晕眩,我撑在楼梯扶手上。
不能倒!
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你怎么样?没事吧?」丧尸小霸总的声音传来。
我摇了摇头,松开紧紧抓的他的胳膊。
「抱歉。」
「没关系。」他说,「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习惯就好。」
「谢谢啊……」我苦笑着道谢,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我摇摇晃晃朝门口走去。
门口脚边放着个未拆封的生日蛋糕,是于一舟和白冉冉下午订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蛋糕踹飞。
然后——
开门,进屋。
6
所有的坚强与柔软,在关门的一刹尽数崩塌。
眼泪磅礴而下。
我心疼三年的所有甜蜜与忧愁,更揪心十多年的姐妹情,那些笑与闹,那些只可对一人说的往事。
我曾以为,男人也许不会与我终老,但姐妹可以。
然而,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过往的许多细节浮现在眼前:我想起于一舟曾羡慕白冉冉家境好,说谁要娶了她就有福了;想起白冉冉说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找到于一舟那种相貌堂堂,男友力爆棚的男人……
如今,我只想呵呵。
原来,所有的背叛,皆有迹可循。
……
半夜,我哭累了。
想起被我踢翻的生日蛋糕,弄脏的楼梯,便拿了扫把,打开房门。
楼梯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奶油的印记已然不在。
不光扫了,还拖了。
我怔怔然,且羞愧。
因为一己之私,给别人添了麻烦。
之后转身,看见门上贴着便利贴。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瘦金体。
笔法遒劲,意度天成。
落款:陆铮。
7
陆铮。
铮,金声也。铮铮然有京都声。
好名字!
8
次日,我在头痛欲裂中醒来,挣扎着起床,一把冷水脸后,火速刷牙换衣服,冲下楼,赶往片场。
天才蒙蒙亮,街上已经有卖豆浆油条,煎果饼子,小笼包的……
热腾腾的白雾后面,是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
在横店,没有单纯的小摊贩或生意人,每个人都是路人甲,每个人都有大明星的梦想。
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刚拍完夜场,有人忙着赶早场,行色匆匆。
我赶到片场时——
摄影轨道已铺好,演员们在化妆,导演在讲戏,每个人各司其职。
「怎么现在才来?张导问了几次了。」有人小声提醒我。
我小声说着「抱歉」,抱着场记本和剧本,一溜烟跑到导演旁边。作为场记,就应该随时跟着导演,记录导演所说的。
许是酒味未消,导演看我一眼:
「你昨天喝酒了?」
「嗯。」
我低着头,在他转头后,偷偷对掌心哈气,再闻了闻,闻不到。
9
我们这个剧组,不是大制作,也不是院线,而是网络短剧。
一集 8-13 分钟,一部剧 20 集。
为了节约成本,剧组原班人马,在差不多的场景内,同时拍摄了两部剧。导演制作人是火车头,其他人是流水线上的螺丝钉。
大半个上午过去了,演员们换衣服,准备下一场戏。
我坐在旁边小马扎上,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对照剧本翻看场记本。在细节一栏里,当我看到演员的服道化,脑海里就两个字:
完了……
女主的装扮串戏了。
按照剧本,上个场景是她刚从家里离开,穿的是 T 恤,扎高马尾,现在到公司,就变成白衬衣,丸子头了。
上午几幕剧全部白拍了,我忙着去找导演。
导演是个暴脾气,对着服道化的工作人员一阵暴吼。
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把过错推到我身上,说我头天开会时没说清楚,没有理由几个人都记错了;说我早上若早点到,再检查一次,就不会出这种事情;说他们不会欺负个小妹妹……
我的分辨变成狡辩。
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众口铄金,什么叫有口难言,导演像头喷火龙,我默默承受着所有火力。
头天的服道化碰头会,我确定有交代今天的服装。
我最大的错是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导致今天上午脑袋晕乎乎的,拍了那么多场戏,硬是没发现服道化整体出错……
眼泪在眼眶无声转动。
我有许多委屈,但更多的是后悔。
为了一个渣男,一个绿茶,值得吗?
更不值得的是,我在这里挨骂,谁知道他们在哪里逍遥快活?
10
剧组马不停蹄地重新拍摄。
我没时间伤春悲秋,狠狠揉了把眼睛后,再次投入工作。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他的眼睛盯着屏幕,忽然冒出两句——
「委屈?」
「你去问问,这个行当,谁不委屈?」
话是对我说的。
我的鼻子再又酸了,小声说了句:「是,谢谢张导。」
一包纸巾恰这时递到我面前。
我转身一看,竟是丧尸小霸总。
陆铮。
11
张导和陆铮认识。
张导下巴指向正在拍摄的女二号,问他是不是来探班的?
他笑着,看着监视器,说是来学习的。
他在我们剧组待了半个小时,和张导说了十句话,递给我一包纸巾,揉了把我的脑袋,和我没说话。
我的思绪却在他身上,眼睛盯着明显整容脸的女二号,寻思着他们是不是有一腿。
配吗?不配吗?
谁配得上谁,谁配不上谁?
陆铮走后,我假装不经意的:「张导,他是谁啊?」
「陆铮。」张导顿了下,言语惋惜,「戏挺好的,可惜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去密室做丧尸吗?
我内心还想问,我微微克制了一下。
那天中午,全剧组因为重新拍摄的事,午饭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我端着盒饭,一个人蹲在较远处的墙角。
米饭和菜早就凉了。
我舍不得重新去买,只扒拉着米饭,心和饭菜一样凉。
于一舟看上白冉冉,我很清楚很大程度和白冉冉的家境有关:白家做建材生意,白冉冉是独女,大学毕业,就算找不到顺心的工作,也能回家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