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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他哪门子女朋友?」
然后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我能听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地居高临下,真心实意地看不起我。
「笑死我了,哈哈,你说你是他女朋友,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和我……」
后面的,我没听到。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从后面伸出了只手,把电话给摁灭了。
魏延的走路,也没声儿的。
又是一片恒长的沉默,直到他开口,又低又哑。
「听到些什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他曾经和那个女人有着怎样的回忆。
只是鬼使神差地,我还是开了口。
「你身上的纹身,是她名字的缩写,对吗?」
他好像,整个人猛地愣住了。
我不想看见他恍然失神,那说明他想起了什么东西,说明那个东西搅起了他的情绪。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干吗!」我追上前两步。
我承认我慌了,很奇怪,明明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总觉得有一天我会失去他。
门外的光,斜斜地照着他。
「我去把它洗掉。」
低沉,而失落。
「你不喜欢。」
4
我感觉,魏延他对我,更加小心翼翼了。
洗纹身比纹身还疼,激光一点点打在身上,他第一次洗完后,还有一点余留。
皮肤上结了层细密的痂,比以前更惹眼了。
我知道有什么在我们间悄然改变,正是明明谁也没提,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回家的次数变少了,手机再也不可能让我拿起。
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干吗了,但我知道,我正在一点点地失去他。
他要被一个人抢走了。
那日渐对我的温柔与纵容,我怕它来源于一种情绪——
愧疚。
那天,魏延很晚才回的家。
身上夹着晩秋特有的萧瑟,他好像很疲倦,皱着眉,见到我的那一刻,还是松了眉毛。
「怎么还没睡?」
他走过来,顺手将沙发上的毛毯盖在我【创建和谐家园】的脚上,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他的手,其实偏凉,我有点贪恋那个温度,额头就抵在上面。
「魏延。」我喊他的名字,低到我自己都快听不清。
「每天晚上跟着你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
如果我没有一时兴起地去养花,或许就不会在阳台看见,每天晚上魏延的车子后面,都跟着一辆红色的迈凯伦。
也不会亲眼看着那个女人,每次从车上下来都快要冲到魏延的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将手从我的额头拿下。
「如果我说是我甩不掉她,你信吗?」
我捏紧了手中的毯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她……就是你前女友,嗯?」
「是。」
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你还喜欢她?」
「我恨她。」
恨……啊。
有多刻骨铭心,有多念念不忘,才能让魏延说出恨这个字。
我咬着牙看他,是,我这人就是这样,小心眼也好,坏脾气也好,我承认那一刻我就是嫉妒死那个让他「恨」的女人了。
我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关门的声音很响,那是我第一次朝魏延发火。
不甘,委屈,愤怒,所有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我把头埋在被子里,突然就哭了起来。
我拿什么和他的前女友比,他的初恋不是我的,我却把我整个青春全部给了他。
他的前女友那天为什么对我笑,因为有恃无恐。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他身上划了道无比深的伤口,他忘不了她。
魏延在敲门,我没有应,过了会,手机震了几下。
是他微信给我发消息,叫我睡觉盖上被子,不要着凉。
我把手机关了,甩在一边,这几天又开始下雨,像是梅雨季都永远不会过去一样。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趴在悬崖边,魏延想回头救我,但他的前女友把他拉走了。
5
五点钟我就醒了,天还蒙蒙亮,我以为魏延回客房睡去了,谁知道开门就撞到一个人。
他整个晚上都睡在门边?
「起得也太早了,老婆。」
他眯着眼看我,我无心跟他扯不着边的话,跨过他的身体想去洗漱。
他拉住我的脚踝,我一个没站稳,被他扯进怀里。
烟草的味道有点淡薄,可他胸膛的温度太炽热了。
「还在生气,嗯?」
我想挣扎,他不让,最后是我喊了他的名字,他才松开了手。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垂着眼帘看我。
清晨的一切似乎都朦朦胧胧的,他的阴影将我笼罩,声音含着股轻涩的哑。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们的故事,但我和她早就没可能了。」他说。
「所以不要怕我会走,好吗?」凑在我耳边,几乎将我搂住。
我承认,我心软了,最终还是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去洗手间,给我挤牙膏,将牙刷送到我嘴边。
「要我给你刷啊?」他笑。
我抢过牙刷,口中晴朗的泡沫四溢开。
我望着镜子里的他,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他总有少年人的眉眼,在发现我看他时,低头亲了亲我的脖颈。
6
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我再也没看见红色的迈凯伦。
魏延有的时候依旧不回家,他说是工作原因,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我们的感情好像也回温了点。
今晚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小蛋糕。
「我以为你忘了。」
「老婆生日能忘?」
入了深秋,风就特别大,他低着头任由我给他解领带,轻巧地调笑我。
蛋糕上还有行歪歪扭扭的字,说是祝老婆生日快乐。
「好丑啊,你自己写的吗?」
「别嫌弃了,快许愿。」
家里的灯被他关掉,只剩下晃动烛火的光。
以前我不信这种东西,可看着对面的人,心思却不免被牵动起来。
吹熄了蜡烛后,窗外下起了倾盆的大雨。
纸盘子在他手上晃荡了百八十遍,终于被他拿来装切开的蛋糕。
「蓝莓,草莓,芒果,要哪一个?」
他切蛋糕的技术贼烂,其实蛋糕的卖相也不好。
我没忍住,问他:
「都是你自己做的?」
他嗯了声,轻轻痒痒的。
怪不得,最近晚回家。
我刚想吃一口,尝尝他能做出什么味道,家里的门铃便疯狂响了起来。
是真的在被人不停地按,间隔急促的拍门,我皱着眉,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全身湿哒哒的女人,脸近乎惨白,五官却出奇地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