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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悠和成南 get 到了笑点笑趴在桌子上。

  周夏笑吟吟地望着叶闲，他叹了口气，忽然下定决心，忽然靠近：「那姐姐，这封信该怎么写？」

  彼时他们正坐在西湖的游船上，水光潋滟，少年撑着桌角站起，微微弯腰凑近女孩，望着她的眼睛。

  周夏不得不抬头看他。

  她这才意识到，当年比自己还矮了一些的男孩子已经长大了，稚气褪去，棱角分明，眼神坚定。

  周夏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叶闲却不打算放过她，直视她的眼睛不容拒绝：「周夏，我对你一见钟情，用英语该怎么说？」

  船上的风铃叮当，他的发被风吹起。

  她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I……I fall in love with you at the first sight……」

  所幸他很快退回到了一个安全的区域，压迫感消失，周夏松了口气。

  「你耳朵都笑红了，要不要点个冰激凌？」叶悠问。

  周夏点点头，再往叶闲那边看去，少年已经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他看见有飞鸟掠过湖面，带起涟漪。

  聽

  叶闲直接告诉父母自己要报考帝都的大学。

  周夏在帝都上大学。

  叶妈很不舍得儿子，闹了几天情绪，但到底没拗过叶闲，就拉着来家里玩的周夏不放。

  叶妈眼泪汪汪的：「我这儿子啥都不会就知道吃，同在帝都夏夏你可得多费心了。」

  周夏：「好说好说，悠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叶闲在心里嘀嘀咕咕，谁想做你弟弟啊？

  话是这么说，可叶闲一直在思考该怎么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其实找叶悠帮忙是最好的，但他姐姐最近正和宋纪谈恋爱呢，怕是也没工夫管他。

  叶闲没想到自己还没行动，叶悠先动手了。

  在某天晚上叶悠晃到了叶闲的房间：「手机给我看看。」

  「看什么啊？」叶闲下意识护着手机。

  叶悠痛心疾首：「长大了是吧，跟姐姐有秘密了是吧！」

  她坐下，跷起二郎腿，得意地说：「叶闲，要不怎么说我是你姐姐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周夏？」

  叶闲：「？？？？」

  看他的表情叶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天玩真心话大冒险，成南让你给列表第一个人打电话表白，你磨磨唧唧的不肯，我就觉得有问题。」

  「安老师的字母 a 都排不到第一，你到底把谁排第一了呢？」

  「前几天周夏给你打电话……」叶悠顿了一下，「我看见你给她的备注了。」

  叶悠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A1 周夏，那真是怎么着都在第一个了。

  怪不得臭小子不敢打电话。

  其实她早该看出来了，叶闲对周夏有着莫名的占有欲，不爱她和其他男孩子说话，之前她随口提了一句要给周夏介绍男朋友，叶闲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自己的醋他都吃，简直离谱。

  叶闲难得沉默。

  他其实不怎么和周夏联系，也不像叶悠一样天天都和周夏聊天。

  他在通讯录里把周夏放在第一位，累的时候就看一眼。

  她所在的地方即是他心之所向。

  周夏的首字母是 Z，却在 A 前面。

  因为她是叶闲的最最优先级。

  「姐……」

  叶悠挑眉，这个动作她和宋纪学的：「洗一个假期的碗，我给你助攻。」

  「一年吧，」叶闲叹气，「谁让我栽了。」

  聽

  开学季，在叶悠的暗示下周夏主动约叶闲一起去帝都上学。

  叶悠时不时地问周夏一些和叶闲有关的问题，周夏倒也习惯了，没事也会和叶闲聊聊天，他们两个的学校离得近，渐渐的经常一起约饭。

  周夏寝室的女孩子都以为叶闲是她男朋友，在一次社团活动结束后，有男生来和周夏搭讪，被拒绝后还是不肯走只说交个朋友，周夏不想让他太尴尬正要答应，却被室友拦住：「不好意思，她有男朋友的。」

  男生失望而归，周夏一脸懵逼：「谁有男朋友？」

  室友也懵了：「你不是经常和一个男生出去吃饭吗，那不是你男朋友啊？」

  周夏解释：「那是我朋友的——」

  「哎哟不要害羞，他看你的眼神我们都懂啦。」

  「他的眼神根本离不开你呀，」室友说，「一看就是特别特别喜欢你，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吗？」

  周夏眨眨眼睛，叶闲看她的眼神？

  可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叶闲就一直这样看她啊？

  室友往后一指：「喏，他又来找你了。」

  周夏回头，室友抓紧在她耳边说了句：「注意眼神。」

  就因为室友这句话，周夏一晚上都在研究叶闲的眼神。

  叶闲自然能感受到周夏的异常，时不时和她对上视线再分开，看得周夏一愣一愣的。

  她愣住的样子实在过于可爱，叶闲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干嘛啊？」

  周夏的脸忽然红了。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一年前两个人在西湖上的对话，当时的叶闲忽然锋芒毕露，让她用英语翻译「一见钟情」。

  那之后好几天晚上她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叶闲问她：「周夏，我对你一见钟情用英语怎么说？」

  一开始她还好好回答了，可叶闲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后来她被问烦了，就回答他：「你老问我这个干吗，天天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你自己百度去！」

  然后梦里的叶闲就垂下了眼，有些委屈地说：「可是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啊。」

  周夏就被吓醒了。

  不得不说叶闲长得很好看，小时候还是像把嫩葱似的小少年，听课的时候坐得笔直，黑溜溜的眼睛注视着她，对知识表现出了极度的渴望。

  叶悠给她打的预防针说叶闲有些顽劣，可在周夏心里叶闲就是个可爱的弟弟，她总是忍不住在他发呆时摸他的头。

  在周夏的意识里叶闲一直是个小孩子。

  直到他站起来后的身影将她笼罩。

  他褪去了青涩，眉眼俊朗，身高腿长，打篮球时可以引起女孩们的欢呼雀跃。

  可他是你看着长大的弟弟啊！周夏在心里唾弃自己。

  叶悠当自己是最好的朋友，她居然做梦梦见了人家弟弟，简直罪过。

  好在叶闲学习忙，和周夏的交集不多，周夏本来已经松了口气，但没想到叶闲高考结束后两个人见面的机会暴增，叶闲甚至排除万难报了帝都的大学，和她的学校只隔了几条街。

  叶悠总在电话里提起叶闲：「他现在懂事了许多，都知道给我寄零食了。」

  周夏就止不住地点头：「对对对。」然后又会觉得有些落寞。

  或许他只当自己是姐姐吧，不然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至于眼神什么的……叶悠叶闲姐弟俩都长了一双桃花眼，桃花眼看绿豆汤都深情。

  周夏忽然有些失落，对叶闲摇摇头：「没怎么。」

  叶闲奇怪：「你不是说想吃这个餐厅吗？」

  这还是他跟宋纪学的呢，宋纪说了，叶悠和周夏都好吃，要追人家先征服她的胃再说。

  周夏叹了口气，想了半天自己的心思，在和叶悠的对话框里编辑：「有件事，叶闲——」

  服务员上菜了，她点发送，把手机放进口袋。

  不一会儿她收到了叶悠的消息轰炸：「叶闲怎么了？」

  「他说了？」

  「你们在哪里？我靠，怎么说的？」

  「赶紧告诉我，一个字都别落下！」

  「啊啊啊啊！」

  周夏看着叶悠满屏的「啊啊啊啊啊」有些迷茫，迷茫中又好像抓住了一丝让人欣喜的预感：「他要和我说什么啊？」

  叶悠的尖叫断了，支支吾吾回了句：「呃，没啥，也就是讨论一下四六级英语吧就……」

  周夏：「……」

  吃完饭叶闲和周夏在路边闲逛，叶闲状似不意间提起刚才搭讪的男生：「他是找你要微信的吗？」

  「嗯。」

  「没给？」

  「没给。」

  「我看你们说了好几句话，他还挺坚持的，居然就走了？」

  周夏的心像被啄木鸟啄了一下，话不经大脑就出来了：「因为我室友告诉他我有男朋友。」

  叶闲停住脚步：「男朋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经掀起巨浪，转身正对周夏：「谁？」

  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这样密集的围追堵截下居然有人能半道截和。

  周夏在他的注视下忽然怂了，消了想要试探他的念头，耳朵越来越红，最后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地回答：「你……」

  接着她又忙不迭解释：「她胡说的，你不要在意——」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人行道上一辆自行车失去方向撞来，叶闲反应快，拉着周夏转了个圈躲了过去。

  骑自行车的大学生吓坏了，连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