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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关鹤谣要赶着昼食饭点的尾巴来,所以压缩了她午休时间。卖完东西又直接去国公府,比平时早到许多, 有些不必要。
但再苦再累, 她都已经认定——开拓撒暂业务是非常必要的!
话说那对夫妇买了松花糕之后,关鹤谣又被四、五桌叫去,没多一会儿点心就卖光了。价值三百二十文的点心,她足足得了近五百文。
第三组顾客给她的小费和前面相比只多不少的时候,关鹤谣终于反应过来:这、这不就是直播吗?!
酒楼一层客人都是她的观众, 于是看别人买就跟着买,看别人打赏就跟着打赏,且又不差钱, 自然不能落了面子。
想明白其中机窍,关鹤谣每回收钱时那句“盛惠XX文”便恨不得喊得三楼都能听见, 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
赶紧的,卷起来,卷起来!我的榜一大佬在哪里?
有几个酒楼伙计频频看她,她也视若无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你还能赶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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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用厚壮的脸皮换来了沉重的钱袋, 她心情极佳地朝信国公府走去。
到了国公府, 钱袋就更重了。
是果子局的一个小厨婢过来,说已经把黎朦子采买回来了。
她将关鹤谣当时压的两百文定金还了她,又问现在是否需要黎朦子。
关鹤谣正在思考,孟监司风风火火冲过来,“院公刚与我说, 明日夕食要来客人,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咱们现在就对一下食单。”
关鹤谣心念一震,府中不喜宴饮,并不常有客人,会不会、会不会是——
“敢问是何方贵客,有几位?”
“嗨!瞧我,说是客人,却也不是。一位是三皇子英亲王殿下,那是咱们太夫人的外孙子。另一位,你怕是没听说过,但也是自家人,是二郎收的义子,一位姓萧的郎君,就如那亲生的一样一样的……”
真的是他!
关鹤谣眼睛倏忽亮起,心头满溢惊喜,已不觉开始在脑海中勾勒萧屹的模样。孟监司再说什么都没听见,只拿着刀呆呆站着。
孟监司见她情状,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便笑着宽慰道:“两位郎君虽身份贵重,可从没什么架子。又与太夫人最亲近,来用膳也不分案,仍是平常一般围桌而坐的。你手艺这般好,如常烹调就是。只是太夫人发话明日夕食要丰盛些,多做些两位郎君爱吃的。殿下指明要吃羊肉,萧郎君则爱吃水产,兔禽之类的小牲。”
听见个“吃”字,关鹤谣回过神来,眼前闪过之前记录的萧屹饮食喜好。
机会终于来了!
她一把抓住孟监司胳膊,“妾最多可以做几道菜?”
这话简直要把“争名夺利”刻在脑门上了,孟监司听了都一愣,若是让莫厨娘听见,怕是要炸上天了。
关鹤谣转瞬意识到不妥,只得收了手装憨笑笑,转移话题,“您厨司都做些什么?”
孟监司拿出食单,“就这些,只是还要看着你出的菜改一下。你若做羊肉,我就把这道‘炙子骨头’撤了——”
“不做。”
“嗯?”
关鹤谣一笑,“妾不做羊肉。”
萧屹说过,他不太爱吃羊肉。
至于英亲王,呵呵,谁呀?
没收她的男人,还吃她的饭,想都别想哼!
关鹤谣看着厨司的食单很羡慕,她们能做这么多菜啊…她实在心不甘,实在手太痒,实在想把世界上所有的美食做与他吃。
于是她便问了孟监司另一个问题,虽犹豫了半晌,但孟监司这次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关鹤谣欢喜不已,那她这三道菜就想好了。
“你若是有什么稀罕食材要买,等下咱们再去菜蔬局嘱咐他们。”
“不用不用,妾只要两条鲤鱼、七只螃蟹就够了。”
*——*——*
双喜临门,回家这一路关鹤谣都抑制不住笑容。一进门她就赶紧与掬月说了松花糕的成功试水,又说萧屹明日来府中吃饭。
掬月也高兴地蹦起来,只是那双小脚一落地就往大衣柜冲,翻出了之前云太夫人赏关鹤谣的两套衣服。
“小娘子明日要见郎君啦,要穿得漂亮些。”
关鹤谣挑眉,你还挺懂的。
这两套衣服已然是她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没见过的精致衣衫,还没舍得穿过。但觉得掬月说得很有道理,关鹤谣的少女心便咕嘟咕嘟冒泡,和掬月选起到底穿哪套。
掬月也是兴奋极了,只有两个题肢的选择题,两人比来比去,翻来翻去,愣是纠结了大半天。
两套衣服形制差不多,都是方便活动的窄袖衫配长裤,外罩长裙。
一套是粉色的,布料虽没什么花纹,但是颜色娇美,还用深粉色掐了牙儿,做工很好。另一套上身豆绿,下身松绿,领襟加了两条窄窄的绣边,绣着一簇簇小松针和几只小仙鹤,正是松鹤延年的吉祥纹样。
“小娘子,这套颜色多好呀。松鹤延年那套的也好,正合你的名字,这位春苗姐姐有心呢!”
关鹤谣点点头,春苗办事确实没得说,不愧是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看看这套,看看那套,实在难以抉择。
想着绿色那套雅致,非得配玉器才好看,可她又没有……倒是粉色的配几朵绢花就行了。然而摸着那绣花到底舍不得,松鹤延年啊……
“绿的这套吧!”
掬月已经不管到底哪套了,只盼着关鹤谣赶紧换上给她看看。
关鹤谣换好衣服站定,掬月就看呆了,突然哇地一声大哭,扑过来抱住她的腰。
“小娘子,呜呜……小娘子出落得真是太好看了!比那花冠娘子好看多了!”
关鹤谣哭笑不得,还“出落”,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一副老母亲做派。她苦笑着拍拍掬月后背,下意识看向床边。
那里该有个人替她解围,该有个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关鹤谣一时有些心炫神迷,倒是掬月突然放手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是抱着抱着感到不对劲,退两步又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关鹤谣一番。
刚才还把这衣服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掬月,此时忽然无比嫌弃地表示:“不行,这裙子有些松没显出你腰身,得改改。”
*——*——*
因昨日松花团没卖出去,就算八仙楼中的陈姓郎君说今日会来买,关鹤谣也不敢托大,故而没蒸多少。
谁知他还真来了。
关鹤谣忙快刀把米花糖切了,出来招呼他。
看着这堪称风尘仆仆的郎君,她喟然感叹——馋,人类第一生产力。
国子监离她这里可挺远的!又是这么一大早的。她还不知道,这位陈珪郎君是逃了今日的晨课出来的!
陈珪求学十载,从来都是严以律己。这是第一次做这撒谎请病假之事,心中本就惴惴,一路小跑仿佛监丞在后面追他似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关鹤谣摊子,正粗粗喘气,一看只有十来个松花团,不禁心焦,“小娘子,只剩这些了?”
呃…是只做了这些。
“不够吗?郎君需要多少?”
陈珪一伸手,“五十个。”
关鹤谣:……
原来昨日陈珪三人回去,与各位同窗大赞关鹤谣的松花糕,又说明日要去她那买松花团。
一句“松花团”,便如松花粉随风飘散一般,飞速传播出去。
当晚,来敲陈珪斋舍门的平江府学子就没停过,这个要两个,那个要五个,面对同乡们闪亮的眼睛和口水,陈郎君只能挨个应下。
“郎君莫急,这团子做得快,妾现在就包。”她看陈珪似是很赶时间,一时也有些手忙脚乱,自己和着一盆糯米粉团,又叫毕二过来帮忙。
“毕二哥,烦你去称一斤糯米粉,加三勺松花粉、三勺糖和上。”而后转头与陈珪说:“实在对不住,剩的黑芝麻馅儿不够包五十个,便再送郎君一些小的松花团团罢。”
毕二和好了面,关鹤谣便叫他顶一会儿收钱,再把掬月拉过来。
她一边飞快包团子,一边指挥掬月摆弄那嫩黄色的面团,“搓条,切丁,和着散粉搓成小圆子。”
掬月于白案已经有一些心得,这松花团团又简单,小手灵巧转两圈就骨碌出七八个小圆子。
“松花团团”是松花团的幼崽版,不包馅,只以松花粉和面,做成小小一颗颗珍珠大小,也是吴地的吃法。
“想来国子监里有馔堂?郎君将这团团煮了,浇些蜜糖就好。”
陈珪正为这小摊子高速运转的效率而惊叹,闻言嘴角一耷。国子监规矩严明,监生们定时一起用餐,除此以外不能随意去馔堂,也不可和膳夫私下接触。忽然他眼睛一亮,“对了,某斋舍内有个小炭炉。”
你们寝室也有违禁电器?
关鹤谣忍俊不禁,为大宋消防事业尽一份心,“今春干燥,郎君用炉火时万小心些。”
松花团团成本很低,又没正经定价,一开始就说好是送陈珪的,他却偏要付钱,关鹤谣伙同自家员工拼了命阻止。陈珪实在拗不过,且本就对其他吃食挺感兴趣,便又从关鹤谣这买了不少东西。
最后他带着三十来个松花团,一大包松花团团、五包油焦面和米花糖脚下生风地走了。
关鹤谣看着他背影有些惆怅——给室友带饭这种平淡、亲近、又有些烦人的小日常,放弃了大学的她无缘体验。
待她回家换了新衣服,想着今日就可以见到萧屹,可以给他做好吃的时,关鹤谣幡然醒悟:
有了男朋友,谁还管室友吃没吃饭?姐妹们再见!
60. 乍见之欢、脱骨鱼 用最便宜的鲤鱼,做……
四司六局中的“菜蔬局”理论上与其他司局平级, 但实际上可算做直属于厨司,只管为其进行各类荤素采买,并不负责做菜, 是以其根据地在一所库房里。
往日里, 关鹤谣所用食材都是直接输送到膳房的,或者去叫阿虎找来,倒是第一次来菜蔬局。
原来是为着今日夕食,厨司和私膳堂多少都定了一些昂贵食材,菜蔬局也是高度重视, 传话说为保证品质,各种都多买了一些,请掌事的厨娘厨师们来挑选。
于是关鹤谣一到府中, 就被孟监司拽过来了。
“说好了要一尺半长的鲈鱼,那就得是一尺半。蔡监局, 你这鱼这么小,要我怎么做?”
甫一进门,关鹤谣就听得莫厨娘那活力四射的嗓音,要不是孟监司拉着她, 直想扭头跑路。孟监司和她使个眼色,两人便不管那些闲事, 先去旁边挑肉。
嘈杂的背景音却仍在继续, 莫厨娘声音又高了一档, “上回殿下夸赞我做的鲈鱼,我这才又特意做来,可你们采买也太不上心!”
万红丛中一点绿,府中唯一的男性监局——蔡监局绷着脸,却还是尽量好声好气, “莫厨娘,春天鲈鱼本就比不得秋天,能长到一尺半的可遇不可求,我们去了四家铺子都没有,再晚就赶不及回来了,也耽误您做菜不是?”
莫厨娘仍不依不饶,又说那这两条也不够好啊,又说让蔡监局再派人去寻,她做菜快等得起,蔡监局劝着劝着火气也上来了。
等关鹤谣陪着孟监司挑好了羊排、鹿肉、鹌鹑、火腿……那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无效拉扯着,且激烈的言辞有升级的趋势。
关鹤谣不想去触霉头,可她也得开始挑鱼了呀!她便慢慢挪到那一排水盆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的鲤鱼——共有三条,皆鲜活壮实,银鳞闪闪。
这毕竟是常见之鱼,很容易就能买到好的。
她在那鱼上指指点点教阿虎怎么挑鱼,这般挑出最好的两条网出来,又禁不住去看那盆被莫厨娘嫌弃的鲈鱼。
四腮、巨口、细鳞,正是最佳的松江鲈鱼,虽不到一尺半,可正如蔡监局所说,这般品质,已是春馔中高品,非常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