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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芝兰很不高兴。大过年的,人家第一次上门,两个男人还不好好在家呆着……
走之前炎驰偷偷告诉倪裳, 说离小二层近,让倪裳一会儿过去,他晚上肯定回去跟她一起晚饭。
两个男人出门后,许芝兰试穿了倪裳送的新旗袍。尺寸可丁可卯,完全不用修改。她喜欢得很,穿着那件日常款不愿意脱了,又拉着倪裳进了小厨房,说要给她做蛋糕吃。
“男人在家里就呆不住!”许芝兰搅拌着奶油奶酪,抬头亲热看了倪裳一眼,“还是有女儿好~”
倪裳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会觉着,我们俩……太快了。”
许芝兰摇头:“快什么呀。半年定下来,一年差不多结婚,就正好!”
她撇撇嘴:“我给你说,男人要真喜欢,那肯定恨不得早早把人娶回家的!”
“别信什么‘爱情长跑’那些,十年八年谈着就是不结婚的,多半最后也成不了……”
倪裳点点头,犹豫了下,又问:“您和炎驰爸爸,当时是多久结婚的啊?”
许芝兰搅拌的动作停下来,想了想:“我们结婚前……见了一共就两三面吧。”
倪裳惊呆了:“啊?!”
她之前还以为,炎驰父母的感情基础一定很深。
毕竟炎嵩逸出门应酬前还会请示老婆。许芝兰不高兴了,他就好声好气哄上半天,直到人露笑脸了才离开……
倪裳笑了:“那你们这算闪婚啊。”
许芝兰咋了下舌:“我们情况……不太一样的。”
她轻叹出口气,跟倪裳讲起自己以前的事。
她以前家庭条件其实很不好,二十岁时参加选美,是为了赚奖金还债,上学。
后来她奖金赚到了,但也把自己搭进去了——有个大佬看上了她,威逼又利诱,让许芝兰跟了他。
那个大佬有手腕有能力,但绝对不算良人。连善人都算不上。
许芝兰在他那儿吃了很多苦头。后悔了,但又走不掉。
直到后来,她在应酬的饭桌上见到了炎嵩逸。
炎嵩逸跟她说,如果她愿意嫁给他的话,他就带她彻底离开这里……
倪裳感觉就跟听电视剧里的情节似的,惊呆了:“你就……答应了?”
许芝兰深深看了她一眼。
“只要能够离开那个人,就算让我嫁给阎罗,我也会点头的。”
她不知道炎嵩逸到底做了什么,但猜他应该费了很大的功夫,摆平了大佬,又彻底填平了她那个负债的家。
他也信守承诺,带她离开了那个是非地,来到锦都。
许芝兰垂睫轻声:“之前,我那方面的经历都很……不好。”
“我们结婚后,我心理上也很抗拒……很长时间都没法同房。有差不多,一两年吧……”
倪裳依旧处在震惊之中,张了张嘴:“一两年……”
许芝兰点点头:“但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
她眼圈倏地红了:“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对我那么好。那么包容,温和,有耐心……”
“他还鼓励我回学校,又读了两年书。到第三年,我才生了炎驰他哥哥……”
“生他哥哥的时候挺受罪的,他爸就说,以后我们再不要孩子了。没想到后来,又意外有了炎驰……也不能说是意外吧——”
许芝兰笑了,眼睛亮亮的:“这就是老天给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礼物!”
倪裳定定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完全没想到许芝兰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她还以为,许芝兰一定是凡事都顺风顺手的好命人——她长了一张没受过欺负的脸,也完全看不出受过苦的痕迹。
谈起往事,她也是平和而坦然的,没有自卑和自怜,也没有不甘或怨恨。
剩下的,就只有对爱人经年不变的爱恋和感激。
倪裳突然想起之前,即便陈炽选择了了结自己,但她还是无法和他,或者说,和自己的这段过去做出了结
当时,男人对她说,不愿意想就不想了。
等以后她足够豁然时,再去和自己和解。
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爱真的能够遮掩一切过错。
他见过有人被爱治愈后重获新生。
他也决心,用一生的时间,以自己的爱,慢慢疗愈她……
倪裳偏过头,偷偷抹了下眼角。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许芝兰的过往触动掉泪,还是自觉足够幸运,能够遇见有爱的一家人……
许芝兰轻笑,抬手拍了拍的后背:“好啦,早都过去的事儿了。”
她转身将蛋糕胚放进烤箱。
“我现在啊,是真觉着什么都好。”
“炎驰从国外回来了,也定了心了。原先还说要再出去,现在也不走了。”
倪裳愣住:“他不走了?
“他不还要……去国外比赛吗?”
许芝兰耸耸肩:“去年他回来的时候说就呆一年,等今年年后就回国外赛车。可前两天我听他那意思,是又不走了。”
倪裳眼皮动了下:“为什么啊?”
“他也没说啊。”许芝兰看向倪裳,眼尾弯了,“我看这有了媳妇儿,想法就是不一样了呗。”
“这样就对了!翻年儿他也二十五六的人了,该收收性子,定定心了。我早就跟他说别赛了,那赛车对危险啊……”
倪裳:“……”
倪裳低眸,没有接许芝兰的话,随意岔开了话题。
等到苹果奶酥烤好出箱,炎驰给倪裳发来了微信。
他说他这边快完事儿了,让倪裳去他房间找一份车险文件,走的时候带去小二层。
想起许芝兰之前抱怨,说炎驰的卧室都不让阿姨打扫的,他也不乐意别人碰他的东西。倪裳故意问男人: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动你东西吗[惊讶]】
【我给你翻乱了怎么办呀?】
男人回复很干脆:
【媳妇儿又不算别人】
【随便翻】
回答满分。倪裳满意弯了下嘴角,倪裳端着奶酥,边吃边上楼往男人的卧室走。
和他小二层的卧室一样,这间房也是灰蓝主色调的,但里面不如小二层简洁。
这里有不少炎驰小时候的东西,以及他成长的痕迹——墙上的身高记录尺,阳台门框上的篮球网,还有各式各样的乐高,以及摩托赛车的模型……
打开书柜,倪裳的目光先被最下层的两本相册吸引。
那里面,装的都是遇见她之前的他。
倪裳看得颧骨就没下来过。许芝兰和炎嵩逸简直是灵魂摄影师,并且十分乐于记录儿子社死的时刻。
拿出手机翻拍了好几张幼崽炎驰嗷嗷大哭的照片,倪裳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相册,开始翻找保险文件。
蓝色的文件盒里装着厚厚一摞信封,信封基本都是白皮无字,倪裳只好一封一封打开来看。
一连拆了十来封后,她动作猛地顿住。
这一封不是打印的合同或文件,而是一张手写的卡片。
黑色字体硬朗有力,和炎驰的笔迹十分相似。
署名只有简短一个字:哥
卡片上的字不算多,等倪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读过好几遍。
她眸光触动微闪,又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卡片装回到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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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家的司机将倪裳送到小二层时,天刚擦黑。
她打开大门,看到白色的二层楼黑黢黢的。院里【创建和谐家园】的门拉到一半,有亮光从下面照出来。
倪裳弯腰钻进【创建和谐家园】,抬头就看见墙上巨大的投屏。
五颜六色的摩托正在赛道上飞驰,解说的语速也飞快,叽哩哇啦地说着她听不懂的外语。
倪裳盯着压弯的赛车看了一会儿,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投屏前的沙发上没有人。她望了一圈,才看见【创建和谐家园】另一侧那成排摩托的中间,有若有似无的白烟袅袅腾起。
炎驰仰面躺在一辆摩托上,两条长腿大落落搭在车把上。
男人好像是睡着了,一条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懒懒垂在身侧,指间的红点明灭燃烧。
倪裳将手里的甜点放到桌上,压着脚步走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炎驰就突然睁开了眼。看见她,男人立刻一个挺身坐起来。
“回来了。”
说着他抬手把烟填进嘴里,又摸出手机来点了两下。
投屏里激动的解说立刻哑声。
看着男人唇间翕出薄薄的烟雾,倪裳皱眉,在他胳膊上不满拍了下。
“又抽烟!”
炎驰咬着烟低笑了下:“喝了点儿酒,抽根醒醒。”
倪裳撇撇嘴:“喝了酒就更不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