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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软缎抽丝剥茧般展开,腰肢被柔光掐得极细。衣领摇曳着扫过香肩,细带颤悠悠滑落,活色生香。
她散开长发,捏起蕾丝花边提回肩头,纤细指尖插-进发丝里轻轻拨弄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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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驰抬手嘬了口烟,喉结重重下沉,被熏过的嗓低哑“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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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不要……进来睡啊?”
第8章 My Knight “我是挺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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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驰掐灭手中的烟头扔进火里,弯腰走进帐篷。
女孩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软绿色旗袍严丝合缝地从脖子裹到脚踝。
见他进来,她低垂眼帘没说话,拿起毛巾和牙刷出去了。
溜得挺快,但炎驰还是发现了她发丝间烧红的耳尖。
他气音笑了下,低头看见睡袋都摆出来了。
两个睡袋一东一西,在帐篷里拉出能拉开的最远距离。
炎驰一侧眉挑了下,走过去提起一个睡袋。
凉水又扑了一遍脸,倪裳的心神稍定。再回到帐篷,她一眼就看到布局发生了改变。
——两个睡袋依旧隔很远,但都换了方向,一个摆在帐篷最里侧,一个紧挨出口。
男人坐在靠出口的睡袋上,倪裳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到里面。
刚蹲下想铺铺平,她突然感到身后光线一暗。
男人肩阔腿长,影子在灯光的拉伸下,小山一样高大。
他的阴影越靠越近,完全笼罩她在地上的一小团。
倪裳后背一紧,僵硬地站起身。
男人在她身前半臂距离站定,狭长黑眸幽深不见底。
光线从他的头顶流泻而下,勾勒鼻梁极为挺峭,根根分明的长睫也在眼下拓出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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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下意识后退一步,看见男人的胳膊够上帐顶的开关。
啪的一声,灯泡熄灭。
身前的压迫感离开,留下一声若有似无的低笑:“放心,不碰你。”
黑暗之中,男人的眸光幽亮又玩味:“这么怕我?”
倪裳:“……”
倪裳没说话,背过身拉开自己的睡袋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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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静得有点过分了,连正常的呼吸起伏都听不到。
倪裳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清晰地听到自己依旧不太平静的咚咚心跳。
她还从来没有和男人,睡在一个房间里过……
帐篷够大,他离得也够远,可她总觉得男人身上的气息,混合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因子,铺天盖地萦绕在她身边。
又时不时在她脑中组成了具象的画面:
他翘起摩托车头,二话不说便碾上汽车,车门打不开就拿肘击碎车玻璃……
很嚣张很锋利很不讲道理。
不过也不是完全的不讲道理。
到营地之后,男人拉水连电,包扎生火,处处又很细致老练。
倪裳莫名想起奶奶之前有次还说过,现在这好些男孩子啊,连基本的手工能力都没有,电灯不会修,水管不会通,不得行不得行……
倪裳当时不以为然,觉得这些花钱找人来修就好啦。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奶奶的意思了。
大约手工能力,也是男性魅力的一种体现?
……
“以前露营过么?”男人突然出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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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摇摇头:“没。”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没睡,沉默被打破,气氛反而自然不少。
倪裳翻了个身,面向看不见的男人,主动道:“跟我以前想的不太一样。”
有衣料摩擦的细声响起,男人似乎也转了个方向。
他又懒散散问:“哪儿不一样了?”
倪裳思忖片刻:“露营是不是一般都会吃烧烤?”
男人轻呵出声:“馋肉了?”
他嗓音的震动厚实胸腔,磁性好听,还带着种莫名的溺人感。
“不早说,刚给你打只鸟下来烤。”
倪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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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默了两秒,低低缓缓笑了声:“我是挺馋的。”
倪裳望着黑乎乎的帐顶,没接他的话,又道:“营地一般都在环境比较好的地方吧?这样白天能到处走走,晚上还能看见星星。”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好看的。”
倪裳:“……”
真是对牛弹琴。
倪裳撇撇嘴重新背过身去,不跟男人说话了。
炎驰挑了下唇角,刷地拉开睡袋起来。
倪裳听见动静,又转过身:“你去哪儿啊?”
——语气没有刚才那么警惕了,听起来像另外一种意味的不安。
男人扬了下眉:“放水。”
倪裳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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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刷地转过身:“……快走吧你。”
倪裳觉得自己也有点好笑。
之前那么怕他进来,现在他进来了,再留她一个人,她反而还有点不安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倪裳迷迷糊糊都有了睡意,男人回来了。
他随身带进深夜的寒意与露水的潮意,呼吸还有点不稳。
倪裳困得睁不开眼睛,只听见男人低低道:“睡着了?”
她不耐皱眉,小猫一样细声:“干什么啊……”
炎驰说:“外面没星星。”
倪裳:“……”
现在倒想起星星了。
刚不还说没看头么。
倪裳闭着眼敷衍:“哦……”
男人在帐口立了片刻,突然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倪裳抬起眼皮,一脸不解又困倦地看着他。
炎驰从身后缓慢伸出一只手来。
倪裳一下子愣住,眼睛睁大。
男人摊开的手掌上,轻轻悠悠漂浮着几个绿莹莹的光点。
是萤火虫!
几只萤火虫在空水瓶里闪烁幽幽光辉,也将惊喜映进女孩亮晶晶的眼里。
倪裳柔柔笑了:“哪来的萤火虫啊?”
炎驰将水瓶挂在她睡袋上方。
萤火变成从天下洒下的点点繁星,尽数落在她枕边。
男人硬朗的侧脸也被流萤星星浸润出温柔。
“你不是想看星星么?”
**
床头的萤火虫不知疲倦地一闪一灭,倪裳盯着看了很久。
某个时刻,几只萤火虫突然密密麻麻快速活跃起来,幽幽莹绿转瞬变成遮天蔽日的红色。
像燃烧的火光。
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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