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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哭越伤心,最后竟然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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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扶起了云如心,心疼道:“哎呦喂,小小姐,您怎么还是如此任性啊,这天寒地冻的,您就傻傻的往地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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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如浩的心里,这云如心就是个任性的傻子罢了,她是断然不会有那些恶毒的心思的。
倒是这个桃子,平日里总是喜欢在大姐跟前说三道四的,没少出些缺德的主意。整日里都把心思放在了这些事情上,她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大姐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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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浩却是吩咐了身边的小厮道:“你去静安寺,把父亲母亲请回来,大姐伤的这么严重,定然不会处理家里事务了。”
云如浩身边的小厮名唤明白,大家总是叫他小白。他长得白【创建和谐家园】嫩的,就是身材有些矮小,上辈子,因为偷看宁春雨洗澡,被宁春雨发落了,生死不明。
宁春雨没进府之前,云如浩很信任他。
小白出去之后,云如浩冷眼瞪着云如心道:“虽然你跟大姐受伤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但若不是你,大姐也不会受伤,你回你自己的院子,别在长乐园晃悠,等父亲回来了,让父亲处置。”
云如心委屈巴巴的看了云如浩一眼,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云如乐吃了一个大亏,眼下也没力气闹出什么事情,回到若心苑的时候,云如心的哭声便已然止住了。
她面无表情,捧着自己的手炉,坐在窗前没心没肺的吃着点心。
刘嬷嬷猜不出云如心的情绪,只当她是害怕了,便笑着劝慰道:“小小姐,您不用担心,又不是您做的,老爷和夫人,不会怪罪你的。”
云如心“恩”了一声,嗤笑道:“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桃子自己不小心,大哥自己拎不清罢了。”
云如心出人意料的淡定,让刘嬷嬷有些诧异。她笑了笑,拍了拍云如心的肩膀,道:“小小姐长大了,跟从前大有不同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雪儿便探出头来,笑着递过来一盒桃花酥,“小小姐,奴婢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午睡奴婢多睡了一会儿,便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桃子血肉模糊的,实在是吓人。”
云如心接过她手中的点心盒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胃口。
“哦?雪儿难道心疼了那个丫头?”云如心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雪儿略微还有些紧张,她垂首道:“这倒不是,她做了错事,怎么罚都是应该的,何况还是小小姐吩咐的。不过这桃子,毕竟跟着大小姐一起长大,眼下大小姐还病着,顾不过来,若是大小姐病好了,发现桃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怪罪小小姐?”
刘嬷嬷皱了皱眉,拉了拉雪儿的衣袖,低声斥道:“说什么话呢,小小姐替大小姐处置丫头,没什么罪过。”
雪儿急忙道:“是,话虽是如此,可是”
从前云如心是那么的相信雪儿,无论雪儿说什么,她都是百分百的信任,从没有怀疑过。
如今看来,其实这丫头有很多破绽,只不过当时自己没有看清罢了。
人若是活的太蠢了,被欺负也是活该。
前世的自己,就是这样。
“雪儿,大姐屋里那几个丫头照顾的实在是不周,佟嬷嬷年纪大了,自己身子都不好,怎么能照顾好大姐呢,你去大姐院子里照顾大姐,有什么情况回来跟我汇报一声,我好及时过去看看。”
云如心说的一脸的虔诚,刘嬷嬷有些不同意,便径直道:“小小姐,这一次的事情,虽然不是您直接造成的,可是佟嬷嬷显然已经记在您头上了,若是雪儿去了,一旦照顾不周,这笔笔账都会记在您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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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心闻言淡淡一笑,点头道:“那雪儿,大姐那头可就拜托你了,你可万万要照顾好了,否则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说话间,云如心便又要哭了。
雪儿安慰了几句,便去了长乐园。
等到雪儿离开之后,云如心才收回眼泪,那盒桃花酥她看着碍眼,便道:“拿去赏给下人,我没有胃口。”
刘嬷嬷点了点头,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如今雪儿这丫头,变化是越来越大了,总喜欢往长乐园跑不说,如今还肖想着为桃子求情。”
“你也看出来她是来求情的啊?”云如心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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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心不以为然,淡淡开口道:“大姐屋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啊,随便赏给她,都比我这个主子懂事,她若是喜欢那边,就过去好了,咱们不稀罕。你再派人去盯着静安寺那边,父母亲什么时候回来,过来通知我一声。”
前世的时候,父母是第三日才匆匆赶回来。
这一世,换成了大姐,所以云如心也没有着急。
让小厨房做了好吃的,偷偷摸摸一个人在屋里悠哉悠哉的,对长乐园的事情,那是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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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云如心记忆中,要早很多。
看来在父亲的心里,还是大姐更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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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心嘴角一动,“你快去,父母亲要回来了,不会冻死她的。”
父母亲回来之后,大姐是不会消停的,云如心也正好,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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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大姐的剥削之下,云如颜已经过的很惨了。等到长嫂入门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云如颜,当时的自己,总是听长嫂和大姐的话,不喜欢跟云如颜亲近。
导致最后,云如颜下场凄惨。
这辈子,她定然要让这个姐姐,过上本该安逸平静的人生。
大姐不是喜欢捉弄二姐,喜欢克扣她的炭火嘛,等到父母亲回来,她定然要给二姐讨个公道。既然是讨个公道,便是要过得越惨越好,这样父亲看来才会内疚,才会觉得是大姐过分了。
父母亲刚刚回来,便急匆匆的去了大姐的长乐园,父亲看着大姐的伤口好不心疼,几乎是老泪纵横的扑在大姐的身上,“这孩子,伤的这么重,又是女儿家,以后嫁人是会被诟病的。父亲真是对不住你的母亲,她去世的这样早,父亲没有好好保护你。”
云如心尤记得,上一世自己也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扑在床前痛哭的人,是母亲。父亲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没有说话。
如今换成了大姐,父亲便这般重视,足以可见,自己和大姐在父亲心中,哪一个更加重要。
母亲也是在一旁抹泪道:“乐儿,疼吗?”
云如乐转过头不去看母亲,让母亲尴尬的坐着,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终归不是自己的女儿,哭的太伤心了,太假,哭的不伤心,又显得太薄情。
后母这个身份,永远都是最为难的一方。
父亲把佟嬷嬷唤了来,好生教育,佟嬷嬷倒是推个干净,“老爷,老奴实在是年事已高,平日里都是桃子那个丫头伺候小姐,不周到的很,那一日,是小小姐跑到长乐园玩,过来吃桃子做的酒酿圆子,手炉凉了,便在长乐园换下炭火,谁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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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却把目光凌厉的转向了云如心,厉声道:“跪下!!”
云如心愣怔了一会儿,径直跪了下来,也不说话。
母亲显得有些紧张,生怕这件事,真的跟云如心有什么关系。
“好端端的,你不在自己的屋子里,非要到这里,是不是因为你贪玩,才害了你大姐?”
云如心不慌不忙,抬眼直视着云庆山。这个男人,让她感觉无比的陌生。
“女儿若是说不是女儿的错,父亲会信吗?父亲如今急需要几个发泄口,一个愧疚的发泄口。若是您真的想要处置女儿,您便处置吧。”
云如心这一番话一出,便把奚芳茵吓了一跳,自己的女儿,何尝这般伶牙俐齿了?
“放肆,跟你父亲怎么可以如此说话,你父亲也只是问一下缘由,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你?”
奚芳茵这话一出,让云庆山把即将要罚云如心的话给憋了回去。
“你母亲说得对,爹一时心急,就是想问问你当时情况。”
云如心其实很想把她这个爹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他刚刚分明就有责怪的意思,如今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云庆山毕竟是自己的爹,又是长辈,她自然要晓得分寸。
“当时,我午睡刚起,便听到桃子和娇然在我门口吵架,娇然说静苑的炭火都被桃子偷了去,桃子非说是娇然诋毁她,两个人吵得闹心,我便去了静苑给二姐送点炭火,本想着去长乐园看看,是不是桃子真的偷了炭火大姐不知道,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二姐那屋太冷了,冷的我手炉里的炭火都灭了,便想着借个由头从大姐这里拿点炭火,谁知道桃子可能是紧张了,将炭火都洒了出来,大姐来不及躲,就这样伤了。”
佟嬷嬷闻言,立马便拔高了声调,“小小姐,您可真不懂事,大小姐院子里什么都不缺,好端端的去二小姐院子里偷什么炭火?”
云如心冷哼了一声,转眼凌厉的瞪向了佟嬷嬷,“你这个狗奴才,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我明明说的是桃子偷得炭火,你非要说到大姐身上。大姐向来善良,怎么会容你如此诋毁?我看你真的是岁数大了,不能伺候大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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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个老奴是原大夫人生前就在跟前伺候的,云庆山早就将她治了罪。
佟嬷嬷也看到了云庆山那个眼神,这让她莫名的害怕,她在府里伺候了将近三十年,老爷一直都对她十分尊重,还未有这般严厉的时候。
“老爷,老奴对大小姐的心,日月可鉴啊,老奴在府里伺候了三十年,夫人在的时候,老奴便在跟前伺候着,老奴怎么可能害大小姐。”
云庆山的神色微微松动,刚要出口说话的时候,奚芳茵便开口道:“如心,你又胡说,这炭火大部分都在长乐园,你大姐疯了不成去拿如颜的,冬日里的炭火,可都是我亲自分下去的,你二姐的炭火虽说不多,过冬那也是够得,怎么会冻成那个样子。”
云庆山也是皱了皱眉,云家可是云城有名的首富,苛待了继女的炭火,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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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芳茵其实心里明白,长乐园这边,总是喜欢和云如颜过不去,奈何她是当家主母,云如颜毕竟不是云庆山的亲生女儿,平日里有她照顾着,还闹不到云庆山的跟前,就算是闹到了跟前,云庆山也不喜欢听这些后院的破事。
所以,云如心的话,她是信的,而且心里怒火渐旺。若不是云如心说,她走得这些日子,自己的女儿冻死了恐怕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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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庆山已然有了些不耐烦,他摆摆手道:“如今如乐病着,这些事”
“父亲,这事关大姐院子里的奴才们,大姐如今受伤,也正是这群奴才害的,您若是为了大姐好,这件事,不得不查。”云如心一句话让云庆山帮刚刚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想在场,他就一辈子都是个糊涂鬼。
云庆山不语,随后拿了茶盏,不耐烦的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贾天和杨嬷嬷回来了,贾天扬声道:“老爷,奴才去查了二小姐的院子,二小姐似乎着了风寒,病了几日了,身体极为虚弱,也没有请个大夫,屋子里连床厚的棉被都没有,更别说炭火了。”
杨嬷嬷接话道:“而且,为了证实小小姐说的,奴婢和贾天去查了桃子的屋子,当时二夫人发放冬日里的炭火和棉被的时候,奴婢是在场的,桃子屋里多出来的那些,的确是原本二小姐的。”
奚芳茵闻言大怒,“这个狗奴才,都爬到主子的头上了。”
“如心,你二姐病重,你大姐顾不过来,你难道就不知道请个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