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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对他真的毫无印象。
我拽拽他袖口，仰起头去看他，目之所及，却只能看见他弧度清冷的下颌。
“季沉，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
季沉却微微挑眉，垂下目光来看我：“这不重要。”
我：？？？
“那什么才重要？”
“这个——”
季沉握住我的手，拽着它向下探去，指尖似乎碰见了什么，灼热滚烫，吓的我瞬间收回了手来。
“季沉！”
我别开脸不敢看他，明明已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却还是羞的脸色通红，连带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季沉低笑，却也并不逼我，只是俯下身来，鼻尖在我脸侧蹭了蹭，声音微哑：“可以么？”
我脸色涨的通红，只能装作不懂：“什么可以么？”
他低笑，“可以上床探讨一下么？不然，该有人说我不行了。”
（是她们说的，就是看文的那群女人！！！）
我推开他的脸，低声嘀咕：“不是说给我讲个故事么？
“嗯”
他耍赖般地凑过来，再度抱住了我：“上床讲。”
我哭笑不得。
理智告诉我，我和季沉在一起时间太短，应该拒绝的，可是，身体终究还是太诚实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没有办法拒绝季沉，甚至他勾勾手指，我就忍不住想要迎合。
这是和许霄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和许霄在一起，我时刻谨记着自己情妇的身份，我乖巧懂事，无欲无求，做了一个几近完美的情人。
以至于，后来我自己都渐渐困于我编织的那张网内，以为自己就此沉沦。
可是后来发现，我一直不选择离开，对许霄的不舍倒并没有多少，真正难的，是决心。
因为许霄一直待我很好，所以我始终没能下定决心离开他，人啊，舒适圈待久了，总是很难真正走出去。
“想什么呢？”
耳垂被人轻轻咬了一下，季沉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
我瞬间回过神，连忙摇摇头，却还是在理智的驱使下将季沉推开了几分。
“还是，再等等吧。”
季沉安静地看了我半晌，没有不悦，也没有质问，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好。”
跳过这个小插曲，季沉答应我继续讲当初的事情，此刻虽是夜深，可两人谁也没有睡意，肩并肩坐在床头聊的兴起。
季沉甚至出去拿了一瓶酒，又拿了两只酒杯。
有故事有酒，今晚似乎特别容易醉。
一瓶酒下肚，我听完了季沉的故事，心底五味杂陈。
有些震惊，有些后悔，有些错愕，也有些欣喜。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反倒说不清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故事不算复杂，甚至说起来很简单，和那些又甜又涩的校园情节一模一样，不过是一个男孩子爱上了同校的一个女生。
只不过，故事的最初，当初的季沉远不是什么霸总。
彼时，他只是一个并不出众的男孩子，青春期，高而瘦的身材，头发微微有些长，挡住了眉梢，又戴了厚重的眼睛，整天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独来独往，从不与人说话。
那时候，他也并不是什么季家独子。
那时的季沉，只是一个私生子。
私生子，顾名思义，是永远见不得光的存在。
在季沉的描述里，我是一个特别特别耀眼的姑娘。
可是听的有些惭愧，其实，我真的一直是一个挺普通的人，比普通人或许漂亮几分，却也算不上校花的级别。
家庭不算幸福，成绩不算出众，甚至还整天为自己发育的太良好的胸部而犯愁。
可是，季沉说，有天放学时下起了雨，他披着雨衣骑车，却因为多看了一眼路边的女生而整个人摔倒在了泥坑里。
女生惊讶地转头看他，看他那副沾满了泥水的狼狈模样，笑的乐不可支，然后走过去将他扶起，还递了一包纸巾。
季沉握着我的手，掌心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许朵，你可能不知道，你当初有多美。”
我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便往他怀里钻了钻，“有多美？”
他沉吟了一下，低声道，“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穿着夏季校服，却把上衣的下摆系了起来，露了腰，身材比同龄人发育的都要好，高高扎着的马尾甩来甩去。”
季沉叹了一口气。
“这么形容似乎显得我太色了，不过，无法描述那个场景是真的。”
季沉搂着我向后靠去，倚在了床头，轻笑道：“后来，我甚至病态的找了许多人去模仿当初那个场景，想要满足自己当初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遗憾，可是——”
他摇摇头，“明星，网红，长相清纯出众的素人我命人找了许多，却都演不出我想要的感觉。”
我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在听故事。
我不敢相信，看似高坐神坛的季沉居然也有那么平凡黯淡的时期，更不敢相信，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也曾温柔了别人的岁月。
而且，这个别人还不是旁人，而是季沉。
酒瓶见了底，酒意也有些上头，我缩在季沉怀里，还有许多疑惑的小细节想要问他，可季沉却不肯再回答了。
这人无赖的很，将我圈在怀中，他低头看我，“想听也可以，亲我一下。”
幼稚！
晚宴时，这人分明是让数名商业大佬都微微俯身示敬的存在，可此时此刻，他眼底含笑，微微挑着眉看我，却像足了十七八岁的处于热恋中的男孩子。
可是，我又确实是想听。
故事听了一半，难免惹的人不上不下，抓心挠肝。
犹豫了那么几秒，我拽住他袖口，坐直了身子吻了上去——
然而，吻上季沉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因为……
接吻的那一刻，这人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抬起，稳稳落在了我腰上，将我箍进怀里。
酒意渐渐上涌。
我该推开他的，可是，推搡在他肩头的指尖却忍不住缓缓收紧，攥住了他衣角。
季沉掌心稳稳托在我腰侧，然后，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14)
我猜，一定是喝酒了的缘故。
一定是的。
不然，怎么两个人都会对对方的身体那么渴望而又熟稔，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掌心灼热，将我一寸一寸点燃。
我忘记了拒绝，指尖渐渐攀上了他脖颈，开始生涩地迎合着他的吻。
可是……
当他搂着我缓缓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季沉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撑住床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害羞，皱着眉别开脸去，看向一旁，“看什么？”
他不应声。
耳边响起他的呼吸声，略微沉重。
隔了几秒，季沉既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动作，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
这人双手撑在我脑袋两侧，低头看着我，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细细看去，眼底尚还带了几分猩红。
“许朵。”
他开口，低声叫我的名字，说话时似乎用力克制着些什么。
“我尊重你的选择，咱们慢慢来。”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几分。
话落，季沉竟想撑着手臂坐起身。
我知道他是出于对我的尊重，可是，说句实话，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想，脑中一片空白。
可是，身体已经代替我做出了选择。
我一把攥住他手腕，用尽力气将他往床上一扯，竟直接把他扯倒在床，然后翻身跨坐了上去。
昏黄夜灯下，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位爷脸色都绿了，往日里那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季沉——”
我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咬着牙喊他，“都到这种地步了，你和我说算了，你是不是不行？”
然而，最后半句话，我似乎是说错了。
话音落下，季沉脸色陡然一变，刚刚还踌躇着的男人，此刻却好似被打了针【创建和谐家园】一般，右手箍在我腰侧，倏地翻身将我反压在了身下。
单手撑着床面，他低头看我，微微粗粝的指腹在我脸上缓缓摩挲着。
“许朵，你质疑我什么都行，这个可不行。”
吻随之落下。
这个吻，同之前细密温柔的轻吻不同， 唇舌纠缠，他的吻，从嘴唇缓缓上移，一直吻到了眼角，又渐渐下落，划过耳垂，落在脖颈处。
被他吻过的地方，似乎有火渐渐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