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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李悦薇表情微微变了变，就看向了父亲。
“爸，这是我们学校班主任老师打来的电话，找你的。”
不得不说，班主任老师运气挺好，难得一次找李家家长，李纲这个失职的父亲就在场。
李纲一听，心下有些波动，就接过了电话，不过他动作又顿了一下，要李悦薇给开个免提。
也是他平日在部队里，用惯了坐机免提，演习时用的也是对讲机，全部公放模式，这会儿对着个小小的手机，就觉得声音放出来好听些。
免提一开，就听到班主任老师笑着恭喜的声音，夸奖赞美，层出不穷，“说起来，李悦薇同学还是我教书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考了这么高分的文科状元呢！”
从这话里，就能听出班主任老师有多么自豪了。
……
“学校联合教育局，要开一个庆功宴。小薇是咱们的文科状元，一定要出席这个会。即时，还会有很多奖励……”
“天哪，素梅，你们家曼曼这么高的手，一定是个状元，也会参加这个会吧？”
该死的，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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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
李纲听到这，喃喃着，目光看了看女儿，刚才的纠结情绪全收了起来。
“李爸爸，这庆功宴是教育局联合咱们学校，给孩子们和家长们办的。您看，这可是孩子们努力了十几年的人生大事儿，你应该有空会来吧？”
“什么时候？在哪里？”李纲眉头褶了一下，立即舒平问出。
“就明天晚上，八点，准时，在市中心锦江红大酒店。”
锦江红大酒店。
女人们一听全发出惊讶的低呼。
原因无他，这酒店可是帝京的大大大大大领导们来蓉城时，指定的入住酒店，属于国家级的。能进这里吃顿饭，办个事儿，那也是忒体面的事儿啊！
三个长舌妇本来都准备离开了，这会儿全堆在小卧室门口，拉长了耳朵听。
有个甚至探身到小卧室门口听，还笑得一脸不好意思地朝李乐摆手微笑，可惜李乐这会儿心里忒讨厌这些女人了，直接躲到姐姐身后，不予理睬。
“行，明天我一定带小薇一起来，谢谢老师您通知了。”
“哪里哪里。小薇可是咱们这次高考的一匹黑马，咱们这一级的老师都很惊喜呢！这半年，小薇的努力，大家都能看到。”
“这还是要多谢老师们教育有方，我这个做爸爸平时都没能出什么力。实在惭愧！”
班主任老师并不太了解李家的情况，便换了话题，“李爸爸，这是件喜事儿，咱们要多为孩子高兴才是。我听领导安排，明晚的宴会还会搞一些小活动，有抽奖，都是百分之百中奖的，希望你们能早点来。”
“好，没问题。”
“另外啊，我就悄悄跟你们说一下。这次主办方，除了我们校方和局里，还有几个赞助公司。针对成绩突出的孩子，都会有不少的奖励。尤其是能考到状元榜眼这些前三名的同学。我就知道，我们学校这边，不仅会减免这三年的学费，还有一笔不小的奖励，另外……”
听着那一串串的好处，女人们张大的嘴巴都能塞下一颗大鹅蛋了。
卢雪曼也都听到了，尤其是三个长舌妇还在讨论。
“我的老天爷，还要返还学费。”
“不知道都是什么公司赞助的？百分之百中奖啊！”
“这个能让教育局看上眼的赞助商，肯定不可能是小公司啊！不会是，送个汽车啥的？”
“去去，汽车，你美得哦你。我看，送个笔记本啥的，还比较靠谱儿。你没看新闻，现在上大学，都是人手一个小本本，那气派的咧！”
卢雪曼听到这一切，整个人儿都不好了。
有个妇人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这又是庆功宴，又是抽奖，还有学校奖励，还真是状元爷的待遇哦！真是……”她回头就对赵素梅说，“素梅啊，你们家曼曼的分数比小薇还高2分，至少也是个状元啊，也会参加这个会吧？哎哟喂，这可真是……这女儿生得忒值了，女状元，一样给家里光宗耀祖啊！”
“是呀是呀，素梅，和老李，真是有福气啊。”
“可不是，谁家能一下子教出两个大学生来，都是状元姑娘。”
“素梅，老李啊，你们家这孩子养和太有质量了，回头可得给咱们小区的妈妈爸爸们，传授一下育儿经验啊！”
这一番吹捧，可把赵素梅吹得都忘了之前女儿的怪异之处，高兴得也跟着附合，一张褶子脸都撸不平了。
卢雪曼气得，紧紧握着手上的扫帚，忍着想要将这些长舌妇挥出家门的冲动。
不就是一个高考，人生还长着呢！
有什么了不起，她卢雪曼未来的好日子还有的是。不可能为了一个高考，就栽倒了。
李悦薇，有你现在得意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在我面前求我。
该死的，这些讨厌的长舌妇。
卢雪曼气得，不敢发脾气，只有用力肘了赵素梅一下，眼神阴沉沉地暗示她赶紧把这些讨厌的女人赶走。
赵素梅心下有些奇怪，也想到李纲难得回来，她还有些事必须跟李纲提，一边应下了三个妇人的话，一边将人送出了门。
嗯，今日最大的惊“喜”没想到这会儿就到了。
三个妇人刚刚迈出门，还在低声讨论着，怎么宣传李家的事情。
其中那个最敏感的妇人，却突然道，“对了，刚才只听那个班主任老师请了李家父女，也没提到卢雪曼。不会是……”
“的确是。不过，我听说这两姑娘不在一个班。各有各的班主任，逮不定马上就有卢雪曼的班主任打电话来请赵素梅了呢？”
“说的是。好歹690分，也比688分高2分啊！”
这时候，三个妇人都忘了，之前说的是本校第一的文科状元。而卢雪曼分科后读的也是文科，要真是690分的话，这文科状元怎么会安在李悦薇头上。
正在这时，楼下就走上来两个穿着深色制服的男人。
三妇人还站在李家门口，这一撞见两制服男，同时怔了一下，表情眼神都变了一变，忙缩着身儿住旁边让。
话说，不管是不是罪犯啥的，看到穿这种深蓝色制服的人，都会升起几分敬畏之心。
本来，他们还以为，两个警察会继续上楼。就这一层，都住的是良民，没可能有让警察停留的原因。
没想到，两个警察交流着，说出了门牌号，正是李家的。
三妇人眼神同时大变，你看我，我看你，就缩在角落里，不动了。
两警察里，年轻的那个奇怪地看了三人一眼，问，“阿姨，你们有事儿吗？”
还是敏感的妇人问，“同志，你们这是找哪家啊？”
她们此时还在想，会不会找错了。
老警察咳嗽了一声，有暗示年轻人不要申张的意思。
年轻警察只道，“哦，我们是来查案子的。阿姨们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请回避一下。”
三妇人一听，立马下楼。
可是她们又好奇得很，奇怪为啥突然会有警察找上李家，李家明明宏运正当头。这种悬念，实在让人难以抗拒。当警察们进了李家门时，三个下了半层的妇人，又忍不住溜了回来。
开门的是赵素梅，一看警察就吓了一跳，忙大声叫李纲。
李纲刚刚讲完电话，出来看到警察后，也是愣了一下。
警察看到李纲一身军装，肩头扛的还是两杠三星，一时也收敛了几分气势，先伸手表示了敬意。
李悦薇跟着出来时，一眼看到警察制服，心头一亮，就看向了卢雪曼。
果然，卢雪曼刚才还怒气狂压的青白色脸，一下子全白了，吓得嘴唇都在打颤儿，身子直往赵素梅身后躲，完全不敢看警察那方。
……
“你们这是找……”
李纲在想，多半是找自己的，大概是因为部队上的事情，也或者跟退役的军人有关系。以前，他也因为这类事情，跟警察系统打过交道。
“同志，你好。我们是市打黑打非办公室的调查组协调员。今天我们来，是来找卢雪曼同学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卢同学现在在家吗？”
回话的是那位老警员。
这一下，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赵素梅那边，赵素梅回头，身后大卧室的门早已经关上了。
李悦薇是看着卢雪曼落慌而逃的样子，心如明镜。
哼哼，终于罪有应得了。
“爸。”
她便开口道，“这里要是没我们的事，我想带小乐去图书馆看书。”
李纲想了下，问，“这才吃过饭，不睡个午觉再出去？”
她一笑，“嗯，图书院里有休息的椅子，我多带了衣服。小乐要是想打盹儿，我能照顾。爸，我们不是第一次去那里了。”
难得父亲如此细心，李悦薇也说得很认真。
李纲也觉得，现在有警察在家里，影响气氛，也不想影响两个孩子的正常生活，便点头答应了。
赵素梅就有些不愿意了，“等，等等。老李，这样不好吧？他们大姐还要受警察盘问，他们两个小的怎么也该陪在姐姐身边照顾着。怎么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就只顾自己舒服，出去逍遥快活。”
得，她这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瞪着她一人了。
警察是最诧异的，这当妈的脑子是没长头上吧！警察找上门，不说一定是啥坏事儿，这要是没关系的当然是能敝清的能远离的就别含呼着赶紧走人啊。而且，这个家里有爸有妈，说什么陪女儿定心啥的，父母也比妹妹弟弟靠谱儿多了吧？
按正常三观来论，这当妈的说出这种话，就像是在推卸责任，要么就是脑子有病。
李纲看了赵素梅一眼，眸子微微眯起，浑身气势都不一样了。
直道，“雪曼有你这个妈，还有我这个叔叔在，就够了。小薇和小乐还是孩子，你让他们留下能做什么？不怕吓着小乐吗？”
说话间，李乐很“给力”地躲到李悦薇怀里，发出小猫似低低的不安声，李悦薇忙低声安抚，就拿起背包，跟众人说再见了。
临门时，李悦薇又停了一步，“爸，你有电话吧？我把我和小乐的号码都发给你，回头要是你们忙完了，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交换完电话，李悦薇拉着李乐，轻轻松松下了楼。
一下来，就瞧见那三个长舌妇还站在树下，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不时还对着楼上他们家指指点点。
这会看到李悦薇下来，那个脸皮最厚的胖妇人立即招呼两人。
基于礼貌，李悦薇还是上前了两步。
胖妇人就急着打听卢雪曼的事，为啥警察找来。
李悦薇料到这三人应该是碰到警察进了他家门，遂道，“我只听说他们是打黑打非办公室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爸让我带我弟出去溜溜，现在这么热，我先走了，阿姨拜拜。小乐，说拜拜。”
李乐，“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