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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帝女策-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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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夫人?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原来是沈怀铭的娘,我那便宜婆母,成婚这么久,除了拜高堂和新妇拜见时敬了她两杯茶之外,我基本没怎么跟她见过面。

      其实我之前也是怀揣着婆媳和乐一家亲的美好梦想来的。

      但这中年女人可能就是比较擅长闷声作大死,要求我上交嫁妆,给她的小儿子买一座三进门的大宅子以作婚用。还说因为我的公主身份,她那好大儿的仕途泡了汤,小儿子将来的仕途要我全权负责……

      不待我发怒,陈女官先上前给了她五个嘴巴子清醒,让她见识了一下老赵家的德容妇功,然后我让她跪到正堂来,由陈女官怒骂、啊不,是教了她一个时辰的规矩和体统。

      沈怀铭看到这一幕脸黑的像锅底,当即跟我大吵一架,觉得我不尊重她的母亲,不恭不敬不贤不淑毫无女子风范,之后便搬去书房睡,甚少踏足我的院子,对我的态度也冷淡到了极点。

      除了入宫面圣要装装样子之外,基本与我无甚交流,不管我如何殷勤体贴,他都视若无睹。

      我甚至还为此愧疚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想想,他当时该不会乐坏了吧,驸马不能入仕,但有俸禄拿,就算没有俸禄,公主府也得养着他,别的驸马闺房之中还得取悦一下公主,他可是直接免除了这项义务,这种不用干活就有钱拿的好日子,不比升官发财死老婆还早登极乐?这还不满足?

      本来想着自己挑的叉烧,捏着鼻子忍忍就完了,可一年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原因很简单,掬月出门采买,偶然撞见驸马的贴身小厮鬼鬼祟祟前往二公主府。

      掬月觉得不对,就在二公主府前蹲守了一阵,不多时,沈怀铭跟那小厮又鬼鬼祟祟从巷子里的偏门出现了。

      掬月回来报给我以后,我就暗中要秦翀和陈女官去盯着沈怀铭,细细地查,果然被我抓到把柄。

      看着秦翀搜集来的证据,我一开始还愤怒过几天,现在越发心如止水,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住着正妻的嫁妆,居然还养着老婆的庶妹做外室坐享齐人之福。

      陈女官怕我气坏了,一天照八十遍念「别人生气我不气」。

      我在屋里转了两圈,开始详细梳理起线索。

      听闻赵静儿嫁给二驸马后,那风流驸马还算老实,两人琴瑟和鸣好过一阵。只可惜狗改不了吃屎,婚后不到一年,二驸马故态重萌,流连青楼楚馆,赵静儿的嫁妆也被他挥霍一光,两人好几次在公主府动起手来。

      我秉持着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的原则,热衷于二公主府的八卦,发现自从那次赵静儿入宫告状无果之后二驸马变本加厉,甚至辱骂她是「皇室厌弃的烂货」。

      陈女官问:「你高兴了?」

      我摇头晃脑:「哎呀,听君一席话,神清气爽,多活十年呐。」

      不过好景不长,二驸马没几天就马上风死在了怡红院头牌的肚皮上。

      赵静儿做了寡妇,还被扣上了克夫的骂名,被婆家指指点点,就算公主可以改嫁也没人敢要她了。

      没想到,她居然打了旁的心思,跟我的驸马勾搭上了……

      沈怀铭还不知道我早对他死了心,可笑他还次次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也多次记着他暗中对父皇心存不满,自以为世家被农户出身的父皇支使是奇耻大辱。

      对皇女不敬,光着一条说出去就够他死上十几次,加上私下辱骂圣上,诛九族一百次也够了。全靠父皇宽容,也是我次次挡在前面周旋才让他跟赵静儿有恃无恐。

      现在好了。我这样想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捧杀到头,可算是到我收债的时候了!

      我问:「对了,沈夫人现在在哪?」

      掬月抿唇一笑,道:「沈夫人一见她那宝贝儿子形容凄惨,在公主府哭闹不休,被陈女官打了十个嘴巴子,现在陪他们跪着呢。」

      我忍不住抽出帕子揩了揩眼角,生怕被人看到我笑得这么开心!

      5

      我还没进正堂,就听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略带哭腔:「怀铭哥哥……静儿、静儿好痛……」

      掬月毫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陈女官严肃冷厉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二公主千金贵体,下官还特地给公主殿下铺了层软蒲团才让你跪,能痛到哪里去?再则,公主府里,最大的主子还是嘉阳公主,与其花心思对驸马撒娇卖痴,不如等嘉阳公主驾到好好认错,嘉阳公主最是宽容大气,说不定一高兴,就真让你起来了。」

      我暗暗为她喝彩:陈女官,不愧为宫中嘴毒第一人!

      堂中又响起了一阵细小的啜泣,我几乎能想到赵静儿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是一顿暗爽。

      还没欣赏完他们的惨状,只听陈女官高声道:「参见公主殿下!」

      我知道她想让我速战速决别拖的过火,只好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施施然走进去,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打量起面前这三人。

      沈夫人被打破了相,那张风韵犹存的老脸上两边各有深红的竹板印,发髻和衣衫也凌乱不堪,看到我来,激动地仿佛杀猪铺上吆喝卖肉的,恨不得跳起来骂我两句,却被两边的嬷嬷压得死死,而且也说不出话了;

      沈怀铭满脸怨愤,大腿发抖,大概是因为一开始不肯跪,被府兵踹了两脚,那身白衣上还印着两个黑乎乎的脚印;

      赵静儿神色怯懦,眼里却闪着一丝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怨毒,此时额前香汗微微,把嘴唇咬得快要出血,脸色惨白,神情隐忍又痛苦,似乎马上就要咽气。

      我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此时穿着宽松的衣裙也遮掩不住微微隆起的地方,笑道:「皇妹是有身子的人,怎么好这样跪着?万一妹夫心疼……哦,我忘记了,皇妹的驸马一年前已经去了,皇妹呀,难道这就是人鬼情未了,还让皇妹你腹怀鬼胎?」

      赵静儿说不出话来,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沈怀铭。

      沈怀铭此时自知理亏,咬着牙也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心中轻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问:「二皇妹的身子几个月了?」

      陈女官上前道:「公主容秉,方才二公主叫痛的时候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二公主怀胎五月,胎像极稳,定是时时滋补,仔细照料的,跪上一时半会也不碍事。」

      我说:「哦,本还想让二皇妹起身呢,既然如此,那算了。」

      沈怀铭额前青筋暴起,怒道:「赵宣琬!你怎能如此蛇蝎心肠!」

      我淡淡道:「驸马敢直呼公主大名,这算什么?」

      陈女官与我一唱一和,立刻道:「驸马大不敬,去,赏驸马掌嘴十下。」

      沈怀铭似乎还不相信我真的会打他,还真的傲骨铮铮,扬起下巴不可一世地看着我,当竹板挥得虎虎生风落到他脸上时,这种不可一世就变成了不可置信,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我。

      我的心中毫无波澜反而还有些想笑,又低下头喝了两口雨前龙井,听着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又停下,这才抬眼去看他。

      昔日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沈公子被打的发丝凌乱,双颊肿得像猪头,早没了能在我这里用美人计的资本,还在愤怒地盯着我看。

      我换了个姿势,更舒服地倚在秋香色的引枕上,等赵静儿嘤了八声,陈女官给我递眼色五次,我终于轻咳一声,说:「驸马新丧一年,二妹你却怀胎五月,倒是挺忙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你夫家留的种?不如说出来,我好请父皇给这个好心人一个名分,省得人家白干活。」

      沈怀铭跟赵静儿都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一时具是面色惨白,沈怀铭倒是有骨气,梗着脖子含糊道:「静儿的孩子是我的!嘉阳,等你出了气,就让静儿向你敬茶,让她入沈家做妾,静儿身份高贵,屈身沈家,又是你的胞妹,无论如何也要是贵妾。嘉阳……」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似是服软,眼里的轻视和谴责却让我看得一清二楚:「嘉阳,你已经抢了静儿那么多东西,身为长姐,难道不能让她一次?你难道要逼死静儿不可?你若是还想做我的妻子,就要接受静儿!」

      陈女官对沈怀铭冷笑道:「驸马看着是脑子不清醒,难道还要赏几个嘴巴才会说人话?」

      我也笑道:「驸马,你确定孩子是你的?你不是不举吗?可别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争着当王八爹。」

      这下沈怀铭还没说话,沈夫人已经尖声怒骂起来:「刁妇、刁妇!」

      她刚刚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挨打,嗓子都哭哑了,现在叫起来活像只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鸡:「你、你这刁妇,竟敢、竟敢辱骂丈夫!铭儿,铭儿!休了她、休了她!她多年无所出,又不孝不悌,漫天之下没有这样的媳妇!」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沈夫人,是你儿子自己跟我说,他是个不能生崽的,所以无所出的罪名本宫可担不起,要休也是我休他。还有诶,本宫是不是说过,再敢找上门来,就让人把你腿打断丢回沈府去?」

      沈夫人双目圆瞪,龇牙欲骂。

      陈女官见了,连忙上前来抚着我的背为我顺气,厉声道:「还不堵了那老妇的嘴!扔回沈府去,休让她在此胡说,惹得公主殿下心烦!」

      解决了沈夫人,我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怀铭。

      他现在的模样狼狈得很,再也没有贵公子的风范,看我的眼神也多有躲闪。我一时竟纳闷为何一意孤行要嫁给他。

      美貌?现在看也不是太美貌了,案牍劳形了两年,脊梁也有点弯了,可能之前跟赵静儿纵欲过度,嘴唇也发白,眼圈青灰……

      我想,果然还是当年我脑子有问题。

      我拨弄着茶水里的浮沫,懒懒道:「驸马方才说了些要叫本宫接受二皇妹的疯话,驸马呀,你可知你若不想继续做我的驸马,要承受什么?」

      我又问赵静儿:「你姐夫刚才说,本宫抢了你不少东西……他是外人,不知内情,你莫非也是这样想?那不如说说看,本宫都做了什么,抢了你什么东西?」

      赵静儿眼见能为她撑腰的两个人都自身难保,哪还说得上话?

      沈怀铭心疼坏了,挪了挪挡在她面前,反问:「莫非公主没有冒名顶替,想代替静儿得到我的爱情?又故意害静儿嫁给不爱的人,如今守寡被人非议,还只能与我做妾?嘉阳,你敢说你对静儿就问心无愧吗?」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我想得到你的爱情?你的爱情值多少钱?」

      他傻子一样看着我。忽然怒骂起来,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沈怀铭现在说话都有点尖声尖气:「公主殿下,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恶毒,不怕日后遭天谴吗?!」

      他倒是会倒打一耙,直接给我气乐了,「我恶毒?」

      沈怀铭似乎已经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你在宫中处处欺辱静儿,设计先云妃娘娘,将她打入冷宫折辱致死,还把自己不要的那个浪荡子塞给静儿,把静儿推进火坑,让她吃尽了苦头,更是在洞房花烛夜欺瞒于我!」

      赵静儿哭得满脸是泪:「怀铭哥哥……不、不,姐夫,你别说了……」

      沈怀铭安抚她道:「静儿,你莫怕。」又愤慨道:「若非当年静儿告诉过我她的名字,我真要被她蒙骗过去!大公主这样的毒妇死不足惜,还有脸苟活在这世上?!」

      我不以为然道:「沈怀铭,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她娘被打入冷宫时我才两岁,我有什么能耐?再则,」我好整以暇地说,「你还不知道她娘是为什么被打入冷宫的吧?」

      赵静儿无助地摇着头,哭得眼眶通红。

      我全然不顾,冷笑道:「她娘趁母后新薨,对我父皇用了下流的手段谋得一夜临幸,父皇知道她有孕后震怒,当时牵扯宫人数十众,父皇留她赵静儿一条命已经是恩赐了,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沈怀铭不敢置信,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可、可她是无辜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她无辜?这话留着给她娘说去吧!要换成你,你娘尸骨未寒,你爹被别的女的勾引上了床生了个孩子,你能对着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说他无辜?沈怀铭,你还真是擅长慨人之慷以己度人,被恶心的是父皇,被中伤的是我,赵静儿只要站在那里嘤嘤嘤你就能原谅她的一切?你可真行!」

      「而且本宫自认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得知内务府克扣她的份例,我亲自去训斥掌事宫人;她因为仪态被人轻视,我为她出气,给她寻教养嬷嬷;父皇将她指给二驸马,我自知她替我顶了婚事,派人好心敲打过那纨绔,她管不住男人,难道也要算到我头上?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宫对得起她,本宫从头到尾都对得起她!赵静儿,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呀?跟你姐夫无媒媾和,一年前你们就搅合上了吧?」

      沈怀铭双唇开合,面色灰败。

      我轻轻地笑着,忽然说:「说起来,一年前东城走水,烧了许多人的府邸,驸马你一不是大理寺中人,二又非禁军,为什么整夜都没见人呢?」

      沈怀铭已说不出话来。

      我说:「那本宫帮你想想吧,你当时在二公主府,搂着你的静儿卿卿我我,还说了一些『倘若嘉阳公主死在这场大火里该多好』的话,对不对?」

      沈怀铭大惊失色:「嘉阳,你监视我!」

      我吹了吹指甲,说:「你不要多想,并非本宫监视你,而是秦翀不巧发现了这个事儿,告诉了我,我一来气,去找父皇谈了谈心。父皇教育了我一顿,骂我眼神差得紧,然后把牵机营的人拨给我五个。所以大概从一年前开始,你的一言一行,包括你私下咒骂我,说父皇不堪大位的话,每天都会出现在御书房。」

      牵机营是父皇手里的一支情报营,干的就是这种事,当时我俩的乐趣就是从他们手里拿到「初九 驸马于午膳前后辱骂嘉阳公主及陛下曰:『农户之人,竟登大位,支使我清贵之家,天理不容耶!』」之类的东西。

      父皇开始看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举刀杀人,后来看开了,我们还在一起查沈怀铭骂人重不重词。

      不过说起那场大火,确实很是蹊跷,火是从清水巷烧起来的,离公主府有半条街远,偏偏公主府被烧得最严重,害我还入宫去住了整整半年。

      当然,这件事我也让牵机营查了,你说人还真有意思,新买的那批粗使丫头里混了几个赵静儿的人,当晚就是她们趁着我睡着,在寝房后面倒了桐油纵火。

      不过牵机营的人没查出来这跟驸马有关系,看来他们这一对之所以走到一起也确实有些心有灵犀在身上,男的嘴上想要我死,女的负责实操要我死。

      看见没,什么叫专业!这才是真正默契的夫妻档。

      沈怀铭眸光沉痛,缓了好久才喘出一口气,忽而低低道:「嘉阳,你只指责我与她,莫非你就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难道你和秦翀就没有半分私情?」

      我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

      6

      秦翀是我的暗卫。

      补充:暗卫头子。

      暗卫这种人一般有悲惨的出身和敢拼命的胆色以及出色的武艺,秦翀也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被父皇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所以对父皇很是忠心,现在对我也很是忠心。

      而且他武功高强,最擅长神不知鬼不觉地听八卦,我听到那些八卦基本上都是他传来的。

      当日跑来公主府救火的是秦翀带的禁军,不愧是暗卫出身,动作就是麻利,听说我卧房中有我喜欢的首饰,还奋不顾身冲进去把那一盒子给抢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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