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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帝台艳宦》-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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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左右看了两眼,也没看到有别的凳子可以踩,但她还身揣圣旨,两边还有禁卫看着,直接跳下去似乎有失仪之嫌。她迟疑了一瞬,还是踩上了小太监的背。

        小太监低着头,只觉得人影从地面上一晃而过,背上似落了一只鸟一样,又轻又痒地拂过。等他疑惑地抬起头时,戚卓容早已经走到了赵朴的院子里。

        小太监不明所以地直起身子,困惑地挠了挠脑袋。

        戚公公怎地这样轻?就好像从他身上飘过去似的。

        戚卓容站在赵朴的院子里,一边从怀中取出圣旨,一边在心里懊恼:最近吃得多动得少,人在宫里都养废了,如今竟连轻功都差成了这个样子,踩个纹丝不动的人竟然还能把背上的衣服踩出褶来,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哪天又出了亲王造反一类的事情,她连跑都跑不出去。

        “请问,赵御史赵大人可在?”她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

        过了一会儿,从屋内走出一个人来。素衣长衫蓄髯,脸色本来就差,看到一行人的打扮,脸色就更差了。“我已辞官,不是什么御史大人。”赵朴背着手,冷冷道。

        “大人的辞呈都察院尚未批复,眼下仍是监察御史。”戚卓容微笑道,缓缓展开手里的圣旨,“都察院监察御史赵朴接旨。”

        赵朴眼底有恼意,却还是不得不撩袍跪了下去,咬牙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积善醇朴,可尚其风。身居言路,拔葵去织。赵卿衔冤负屈,受无妄之灾,险蹈节死义,朕深以为愧。幸得昭雪,兹特赐白银千两,云锦十,洒金五色绢五十,墨二十,褒嘉忠廉,以昭朕意。”

        赵朴沉默片刻,才道:“臣,领旨谢恩。”

        已有人抬了赏赐进屋,戚卓容尚未开口,赵朴便面无表情道:“臣感念陛下好意,然这些赏赐非臣应得,臣断不会收。况且臣已辞官,只等批文下来,就携亲人离京还乡,路上带着这许多身外之物,只会徒增烦忧。还望公公将这些原封带回,向陛下禀明臣的意思。”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戚卓容便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再把东西搬出去。

        赵朴道:“公公既已宣完了旨,恕朴不留客,还请速速回宫罢。”

        说罢,甚至不等她回答,就拂袖转身,将屋门一关,留下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觑。

        戚卓容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接受赵朴的诘问,不曾想他似乎是去意已决,对朝廷再无半分兴趣,竟连她是谁也不问一句。她默然片刻,拢袖道:“咱们走罢。”

      17. 第 17 章 只可惜我不是来杀你的。……

        赵朴离京那日,有不少昔日同僚相送。虽然他这个人性情孤僻,不爱交际,但都察院中众人看他如此际遇,也不免心生戚戚,有一种物伤其类之感。

        众人于城外角亭中相送,几杯薄酒下肚,便有人道:“赵兄此去,打算做什么?”

        赵朴道:“好歹还有几分才名,当当先生,写写文章,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死。崔太妃已葬入皇陵,陛下也开恩将她的一些遗物发还于我长姐,还擢了我姐夫的官职——只是陈家与刘钧一日不倒,我便一日不愿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同僚忙道:“赵兄慎言!”

        赵朴不屑道:“我都已这样,慎言与否又有何用?若他们有种,在我回乡路上动手便是。”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赵兄怎的还是如此不知变通?”有人劝道,“厌胜一案虽是无妄之灾,可大家都知道其实是因你上奏弹劾而起。陛下如今羽翼未丰,你与陈家硬碰硬,有何好处呢?你现在是出来了,可赔进去一个太妃外甥女,你自己不介意性命,又可曾考虑过你姐姐姐夫的性命?难道非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才高兴么?”

        赵朴唇角绷成一线,握着酒杯沉默下去。

        “赵兄或许觉得在职一日,便该行在职之事,可这世上哪有这么简单呢?”同僚道,“我等碌碌无为,赵兄恐怕心里看不上我等,可我等皆出身寒门科举入仕,哪个不曾有过一腔热血?只是万事不可一蹴而就,忍耐一时,才能为将来做打算。”

        赵朴道:“岑兄言重了,我从未看不上诸位。我知诸位有父母有家室,顾虑甚多,不似朴这般一身轻松,但官场上总得有人出来说话,那朴便出来当这个出头鸟。只是不曾想到,我那外甥女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这次却……唉!也是我对不起长姐一家。”

        有人打圆场道:“往事已去,不必再议。赵兄现在恢复白身,得了自由,只有我等还在苦熬。那作乱的瓦剌人迟迟抓不住,太后已降了好几位大人的职——世家的倒是一个没降,不就是看这次没在赵兄身上讨到便宜,因此才另找人开刀的么?依我看,若真有瓦剌人出没,那皇城防卫只会更加严苛,可诸位大人上朝之时,有见到防卫变化么?”

        “唉,唉,说让赵兄慎言,现在又轮到王兄慎言了。这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不必拿出来说。”

        不知是谁轻叹了一句:“等陛下长大……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席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角亭外皆是平地,只有一层短短的草茸,藏不住人。方圆半里地内,除了他们角亭中几个人,只有一辆陈旧骡车,一匹骡子正在低头啃草。

        “此去一别,不知未来还是否会再相见,山高水远,赵兄珍重。”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赵朴感慨道:“谢诸位相送。朴自知性情有缺,今日诸位却能不计前嫌前来相送,朴感念在心。这大绍的江山,往后还得靠诸位了。”

        “岂敢岂敢!赵兄这话未免也太夸张,我等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混个日子罢了。”

        赵朴起身,拱了拱手:“朴先走一步,诸位请留步。”

        看着赵朴坐上骡车,赶着那骡子慢慢驶远后,才有人摇头唏嘘:“方才赵兄在,我也不好意思多谈政事。诸位大人,自先帝逝后,朝廷上陈氏一家独大,后宫中刘钧一手遮天,恐怕还政于陛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我们又能如何呢?为今之计,只有寄托于秦太傅了……”

        “秦太傅已年逾古稀,而陛下才八岁,不是我冒犯,实在是秦太傅年纪大了,就算现在身体硬朗,但难保以后……只怕是有心无力。”

        “此次能靠秦太傅出力,勉强将赵兄救了出来,但结果诸位也看到了,赵兄是救出来了,但同时也有另外几位大人倒了霉。咱们不能把希望全寄托于秦太傅啊。”

        “但你我官位低微,除了上上奏折动动嘴皮子,连查案的权力都没有,又能如何?唉,朝中世家盘踞,实权都在勋贵手中。就像赵兄,这些年弹劾刘钧的次数够多了罢,也不是没有证据,但每次都只是被不痛不痒地小惩一把,他仗着身后是太后和陈家撑腰,利益盘根错节,连先帝都无可奈何!别说我等,即便是整个寒门,能说得上话的也不多。陛下身边被世家包围,哪日若是连秦太傅都……唉,唉!”

        众人越说越觉得无望,竟对赵朴都生出了一丝羡慕之意,他现在倒是走人了,再也不用操心这烦心事!

        “我着实想不通,陈氏便也罢了,在朝中多年,又是世家之首,不是那么能轻易对付的。可刘钧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这世上能人异士何其多也,怎么就没有人敢直接将他杀之而后快?陈家再想培养一个,也是需要时间的。”

        “你为官尚浅,不知那刘钧有多么谨慎。据说他连吃进去的茶水都要验毒,每月定期有太医看诊,若是出宫办事,还有侍卫相随清道,不是那么容易动手的。”说话的官员叹了口气,“不过阉人年纪只要稍微一上去,便容易病痛缠身,没几个长命的。你看那刘钧不是已经急急在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了么?”

        “哦?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陛下跟前最新的红人,那位在定州行宫救驾有功的小太监呗。不过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说是他与刘钧走得近。但是你们想想,一个在宫中没有根基的小太监,刘钧难道会让他白白得陛下青眼?当然是要收为己用了。”

        众人这么一听更觉沮丧,前途仿佛也更加灰暗起来。

        -

        赵朴赶着骡车行驶在官道上。骡车很陈旧,一块方形的板材,上面搭个简陋的车棚,里面装些包袱行李,如遇下雨或烈日,还可进去避一避。

        尚未出夏,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

        他此次回乡,期间有近五百里路,怎么也得走上好几天。他不知回乡后会是什么遭遇,当初高中探花之时,也是春风得意,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名字,而如今做了几年京官,不仅没能衣锦还乡,甚至还略显潦倒,也不知乡亲会以何眼光看待他。其实他并不是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免不了会成为乡亲口中的谈资,再免不了扯上自己逝去的父母,这就令他有些怏怏。

        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唯一对不起的,也就只是外甥女。她当年被先帝看中入宫为妃,他特意还与姐姐一家划清了界限,没想到他这外甥女竟如此重情重义,为了他这个舅舅赔进去一条性命。他当官时,没给家中带来任何荫蔽与好处,也亏得陛下有心——多半是秦太傅在旁提点——擢了他姐夫的官职,才让他不至于太过愧疚。

        他一路前行,刚出京畿地界,在路边一处小溪稍作休整。骡子在溪边饮水食草,他取了几个水囊,灌满水,又从包里摸出一块干饼来啃。

        身后路上响起嘚嘚的急促马蹄声,他下意识回头望去,便见空旷的官道之上有一褐衣短打的男子拍马而来。他身形瘦削,头戴斗笠,一手拉缰,一手提剑,口中不时呼喝几声,嗓音清朗紧劲,大约是个赶路的少年郎。

        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大绍从不缺蓬勃有志的男儿,可惜他已经老了。赵朴垂头饮了一口水,却忽而发觉不对,再抬眼时,就见那策马的少年郎一扯缰绳,发出一声短促唿哨,胯/下的马儿拐了个弯,脱离了官道,直奔溪边的他而来。

        赵朴当即站了起来。

        身边的骡子受了惊,嘶鸣一声便往外逃跑。锋利的剑气刺穿他的衣袍,登时在他的胸口留下浅浅的红痕。那戴斗笠的少年郎一蹬马背,从马上翻了个跟斗落地,反手送出一剑,割开他的发带,几缕头发飘落,赵朴披头散发,狼狈地跌坐在溪水里,怒目道:“你是何人?要杀便杀,我赵朴绝不受此等侮辱!”

        他拨开眼前的乱发,对上提剑的少年,便是一愣——他认得他,这是那日来给他宣旨的小太监。

        赵朴登时冷笑起来:“原来是你。刘钧那厮就这般沉不住气,我刚出京畿没几步,就要在这里对我下手?没能如愿让我死于大牢,可把他给气坏了罢?”

        戚卓容勾了勾唇角,笑道:“赵大人怎知我就一定是刘钧的人呢?”

        “你是个内廷太监,不是刘钧的人能是谁的人?太后的人?陈家的人?都差不多。”赵朴嗤道,“要杀要剐都快点,左右我也不可能打得过,反倒是你,拖得越久,这万一待会有人路过可怎么办?”

        “赵大人倒是很为人着想。”戚卓容手腕一转,那指着他咽喉的剑便被锵啷一声收入剑鞘,“只可惜我不是来杀你的。”

        赵朴一怔,眉头皱起。

        “我时间不多,需赶在申时二刻前回宫。”戚卓容道,“我既不是刘钧的人,也不是陈家的人。如果大人非得想为我找个主子,那我自然是皇上的人。我来找大人,只为一事:大人此次蒙难,辞官离京,可是对朝廷彻底失望,再也不愿回京?”

        赵朴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或许是刘钧或陈家的仇敌,想来拉拢我?但我不会再回京了!即使让我官复原职,我依然是此回答。我赵朴自问能力平平,在这朝廷之上混迹多年,依然未曾改变过这世道一分一毫,那还不如回乡做点更实际更有用的事,多教两个人认字读书也是好事。”

        “赵大人身负探花之才,本该一路高升,无论如何都不该屈居七品御史之位。除了外因,赵大人自身亦有原因。”戚卓容俯视着他道,“过刚易折,唯有如蒲草一样柔韧,才是长久之计。赵大人此次蒙冤下狱,出来后却直接辞官,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赵大人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直面【创建和谐家园】勋贵?”

        赵朴从溪水里站起来,哗啦啦抖了半身的水珠。他瞪着她,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咱家姓戚名卓容,忝居司礼监秉笔之列。”她微微拱了拱手,“在宫中时,也曾受过崔太妃的恩,既是受恩,便不能不报。而太妃已故,思来想去,太妃是为赵大人而死,咱家也唯有报到赵大人身上,才算是不负了太妃好意。”

        赵朴狐疑道:“我知道你,你于行宫救驾有功,六月起便跟在了陛下身边——你入宫时日不多,怎会受太妃的恩?”

        想来他并不知道崔太妃落水那日,是自己送她回的宫

        戚卓容道:“不瞒大人,也不怕大人介意,我初入宫时,为了站稳脚跟,曾多次讨好刘钧,刘钧为考验我,让我去给崔太妃送一味哑药,阻挠崔太妃面见陛下。崔太妃得知那是哑药后,为了不让我为难,主动吞了药——可谁知那不是哑药,而是毒药。崔太妃身亡后,刘钧对我信任有加,可我却惶惶不可终日,得知赵大人辞官后,更是觉得不能如此下去。大人,现下朝廷为了瓦剌人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人有功夫去查崔太妃的案子。若是连大人都走了,那崔太妃岂不是白死了?”

        赵朴怔怔地看着她。她年纪很轻,脸上还残留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朝堂中鲜见这样年轻的颜色,而内廷中那些年轻的面庞,又往往被繁重的劳役与坎坷的经历磨灭了光芒。

        赵朴看得出来,这个名叫戚卓容的小太监没有说谎。而一想到外甥女果然是死于刘钧之手,他更觉苦恨难当。

      18. 第 18 章 可若是陛下也站在诸位这……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入仕为官,大人难道为的是看一眼花花世界,最后去乡下当个教书先生么?又或是,大人既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脾气,又害怕继续待下去牵连旁人,才不得不辞官?还是说,大人当真对这庙堂之高彻底绝望,不愿为了大绍的江山,以笔为刀,战到最后?”戚卓容悠悠道,“从前是没有机会,而如今,机会来了,赵大人也不想抓住吗?”

        赵朴盯着她,缓缓道:“你要给我什么机会?”

        “给你一个回京的机会。”戚卓容笑了笑,“你今日出城,结果在京畿外被陌生人刺杀,所幸有商队路过,救了你一命,将你带回京城。你跪在正阳门外喊冤,结果招来一群百姓围观。懂了么?”

        她瞥了一眼留在原地的板车——骡子跑了,但车还在。

        “这里面有什么?”她问,“可有你曾经写过的奏折?”

        赵朴咬牙道:“有。”

        反正他就算不承认,戚卓容也可以去翻,撒谎没用。他上奏向来是一份交给朝廷,一份留在家中备份,辞了官卖了宅,那当然要连同奏折备本一起带走。

        “看来赵大人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辞官。”戚卓容笑道,“否则一把火烧了便是,还带着这些辎重做什么呢?既然如此,那刺杀的理由也有了,无非就是要抢走你手里的奏折,防止你传扬出去,只可惜赵大人命好,遇到了过路商队,刺客不得手,跑了。”

        “你说了这么久,商队到底在哪里?”

        “每隔十日,便会有来自应天府的固定商队从此地经过,前往京城买卖交易。看看时间,大约还有一刻钟便可到了罢。”戚卓容道,“只是会苦了赵大人,要添些皮肉之苦。我会注意不伤及大人命脉,只是可能需要多养一段时间的伤,身上也会留疤。”

        “男儿立世,几道疤痕又如何!”赵朴哼道,“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就敢保证让我回到朝堂?你也应当知道,我一生清廉,绝不会为了功名利禄听命于任何人!”

        “都说了我是陛下的人,大人为何不信呢?”戚卓容笑容愈深,“听命于陛下,可是违背了大人的清廉之道呢?”

        “你休要诓我,陛下今年不过八岁,你……”赵朴说着,声音却越来越缓,越来越低。他望向戚卓容,这少年郎依旧是一副坦荡荡、笑盈盈的模样。

        “赵大人之所以辞官,不就是觉得自己无法与世家抗衡么?可若是陛下也站在诸位这边呢?”戚卓容低声道,“如今陈太后垂帘听政,朝政由内阁把持,内阁又以陈首辅为尊,陛下的心思,大人不难理解罢?”

        赵朴顿时一僵,目露撼色。

        若他说的是真话……若戚卓容说的是真话……若陛下当真有此心思,而不是如传闻中那般贪玩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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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赵大人,可会觉得这朝堂上,还有一丝天光尚存呢?”

        ……

        “公公可算回来了!我掐着时,就生怕公公赶不回来!”一名女子看着戚卓容从窗户里翻进,急急忙忙道,“衣服我已换下,公公快穿上罢!”

        戚卓容刚从郊外回来,将沾了血的长剑往桌面上一搁,道:“有劳了。”便捞起架子上的内宦袍服,去里间换衣。

        戚卓容出来后,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依着公公的话,多穿了几件里衣,将身量撑大,又往鞋底里垫了东西,再穿上公公的袍服,模仿公公的姿态去逛了那些铺子,买的东西都让店里的伙计送到城隍庙外的马车里了。那公公,现在我可以洗脸了么?”

        戚卓容点头:“洗了罢。”

        女子道是。她脸上搽了妆品,乍一看与戚卓容的五官竟有几分相似,但被湿布抹去之后,就显露出她原本的容貌——是原来在崔太妃身边侍奉的宫女芥阳。

        崔太妃死后,芥阳本该被指派去其他太妃身边,但在此之前,她先需收拾出崔太妃的遗物,交去司礼监,由司礼监转交给崔太妃娘家。

        她带着东西去见戚卓容,见到戚卓容就不免想起崔太妃,心中难过。崔太妃虽谈不上盛宠,但在先帝心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吃穿用度从来不缺,加上脾性温和好说话,不仅不苛待下人,逢年过节还会有打赏,芥阳多次在心里给老天磕头,感谢把她指了个这么好的主子。崔太妃临死前,还跟她说,若是将来的主子待她不好,就去求求戚公公,让戚公公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不能通融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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