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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后使劲捶着胸口。"那妖女的腌臜谁不知道?她就是身在官家的粗野村妇!毫无规矩、体统。不知廉耻,整日跟男人厮混。"
皇后大怒,这着实把孟娉婷吓到了,她立即跪地。"娘娘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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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衿咬着唇。双手攥成拳头。她都想上前解释了。
赵扶苏的眼神无比坚定。他扶皇后坐下。"母后,子衿腹中的是儿臣的孩子。"
孟娉婷捂口大惊。接二连三的消息。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怎能在婚前就……
同时,苏子衿吓得都把舌头咬出血了。他想平白无故捡一个儿子,那她也生不出来啊!
"什么?"皇后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那个妖女居然如此不知廉耻。算着日子,应是第一次看亲时……他们二人就行了房!
不知廉耻!
狐狸精!
"那又如何?她已经死了!你要娶一个死人不成?!"皇后挥袖掀翻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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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美孟姜,德音不忘。"赵扶苏行了大礼。不由皇后说话,便退下。
皇后在后面怒骂,可赵扶苏连头都不回。
作为小太监的苏子衿立即跟上。她心里像是砸碎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在方才尝了个遍。
出了凤仪宫,绕过七八个回廊,赵扶苏忽的拉住苏子衿的手。苏子衿死命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她已经在狂怒的边缘。
大庭广众的,被宫人看见岂不是自找麻烦?
"还气呢?"他的声音很小。
这样说话并不是赵扶苏的风格。此时此刻,他有些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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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孟娉婷居然跟来了。苏子衿下意识想要跑。
青衣女子不顾形象的追上前。她还穿着单薄的舞服,像是急忙追出来的。娇小的身板,在冷冽的秋风下显得异常让人心疼。
"殿下……"孟娉婷的声音嗫嚅不清,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看见阴阳脸的小太监,她惊了一惊,但很快便恢复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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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衿有些气,有些堵,有些无奈。别人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跟上来做什么?她气的在赵扶苏背后锤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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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在一起玩过家家。每一次,都是我们二人成亲。有的时候抓阄,新娘的位置让唐彩妹妹抢了去,你都会跟唐彩妹妹商量,换成我。"
"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会娶我。可我等了又等,你都没来……拒了好多门婚事。年岁也熬大了,再也无人敢到府上提亲。爹爹便塞钱贿赂内务府,这才换得名额。若是落选……我还不如上吊自尽算了,也好保住颜面。"
你这算什么?老娘名声狼藉,在帝都,除了赵扶苏压根没人想娶!老娘都没【创建和谐家园】,你作什么作?
活脱脱的道德绑架!
不娶你,你就去死!你的命是爹娘充话费送的?这么便宜吗?
"若知道儿时戏言会让孟姑娘如此,本王定不会沾染孟姑娘半分。"
"孟姑娘……?"赵扶苏居然这般见外!孟娉婷抹着眼泪,转身离开。她把表情控制的极好,留给人一个梨花带雨的倩影。转身后,她出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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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扶苏瞪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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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大惊。"苏子衿……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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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口德
很顺利便出了神武门。
苏子衿在马车上不安分的掀开车帘四处乱看。已经一个月没上过街了。都要闷死了!
赵扶苏把锦帕递给她,示意她擦脸。苏子衿接过。在左脸上一顿乱蹭。脸上的朱砂没擦去多少,反倒颜色更贴近脸。像是天生胎记一般。
"现在可安心了?"赵扶苏轻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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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扶苏立即勒令车夫去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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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醒来的消息我已经先放出去了……上官覃定会去刺杀他。把人逮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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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衿颔首。"不会给凌云带来危险吗?还有就是凌云的腿……再不医治。怕是以后都好不了了。"
"我已经让人寻药。你放心吧。"
……
不到一个时辰便快马加鞭到了相府。
相府门前冷落,大不如前了。门前还摆着花圈,挂着招魂幡。算起来快到"四七"了!
过了这么久,门前还办着丧……没想到苏瑾居然如此看重她这个女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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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苏瑾便出来接驾。他的身形削弱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头上的白发多了不少。原来自己的死……会给他孤家寡人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老臣参见太子……"苏瑾拱手行礼。
赵扶苏示意众人退下。
"爹……"苏子衿上前抱住苏瑾。
苏瑾傻了。一个阴阳脸太监抱着自己,他僵着胳膊不知如何是好。"这……"
"爹……是我。"
苏瑾捧着苏子衿的脸。她的半张脸被朱砂染红,但一眼便可认出这是自己的女儿。"子衿啊……"苏瑾哭了出来。
他立即拉着苏子衿给赵扶苏跪下。"老臣……谢过太子。"
"苏家日后定为太子马首是瞻!"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赵扶苏立即上前扶他。"苏丞相见外了……您是子衿的爹爹。本王应当关怀备至。"
"多谢太子!"苏瑾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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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朝廷还在通缉子衿。她还不能露面……怎么办?"苏瑾连连叹气。
"无事……本王会护住子衿。"
"老臣多谢太子……"苏瑾又要下跪。苏子衿赶忙拦住。她这个爹爹,可真是……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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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经过自己的碧落园之时,二人听见里面传来叽叽喳喳闹吵的声音。苏子衿心里很不爽,下意识的探身去看。
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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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眼色的狗东西!你们小姐都死了。'四七'都过了……你们还守在这里做什么?"嬷嬷指着一众婢子大骂。这其中自然包括奶娘。
照理说,奶娘的辈分比他们都大。
虽然一直伺候苏子衿,也没正经位份。可是她在府中德高望重。就连管家也尊敬着呢!
真是翻天了!
婢子唯唯诺诺的低头,一言不发。奶娘说道:"'七七'小姐是要回魂的!堂小姐住进来不怕大小姐怪罪?"
"呸!"苏清池把茶杯重重的放到桌案上。"那就请道士驱邪祟!让人把鬼魂打得魂飞魄散!"
"一个下人还敢顶撞主子不成?堂姐才几日不在。这府里就要翻天了?"
奶娘的眼睛发红。"还请堂小姐守着大小姐的清净。"
苏清池的狐狸尾巴早在风声传到府里的那一日露出来了。现在府里连苏瑾都为了日后联姻不得不巴结她,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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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衿咬着唇,心里难受得紧。在宿主的记忆里,苏子衿得知,自从娘亲死后,她便被奶娘抚养。奶娘总是牵着她的手,带她四处游玩。不论别人怎么讨厌攻击她,奶娘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苏清池简直没有人性!
赵扶苏轻拍了拍苏子衿的背。"堂小姐就是这番做派?"他冷着脸轻声说道。
听到太子赵扶苏的声音,一方喜一方忧。
苏子衿的婢子都知道太子对自家小姐宠爱有加。终于可以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