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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在这里你还能去哪?你走得了吗?”
周子寂恼羞成怒,更不能容忍她想要脱离自己的掌控,厉声道,“别作了。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供你衣食住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有吃有喝,不用为了生存烦恼的日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奚言怔怔地看着他,目光逐渐从他身上转移到这栋华丽而空旷的房子。环视四周,视线掠过那张总是放着丰盛食物的长餐桌,却没有停留。
她的心里好像有了比食物更高的渴望。
她想离开这里。
她不想当听话的宠物,也不想喜欢周子寂了。
她想要自由。
奚言默不作声地脱掉身上的背包和外套,赤脚踩上楼梯,上了二楼,又往三楼走去。
三楼是闲置的娱乐室和杂物间,平时没人会去。周子寂看出不对劲,大步追上,“你想干什么?给我回来!”
她却充耳不闻,提起裙边脚步轻盈而敏捷,越过三楼,推开通往阁楼的门,走到了这栋别墅的最高层。
可惜没有天台。阁楼里堆着用不上的家具,灰尘弥漫在空气里凝结成肉眼可见的微粒,在推开门的刹那被风扬起,像灰色的雾。
她穿过这阵流动的灰雾,走到另一头去推开了矮小的窗户。
傍晚的风灌涌整个房间,驱散灰尘的迷雾,卷起她纷飞的黑色长发。残阳如血,染红了她半边脸颊,融成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跨过窗棂,最后看了一眼周子寂被惊慌扭曲的脸,心里却在想,当初的奚言从祁连山的悬崖一跃而下,会是和现在一样的心情吗。
呼啸的风声也是一样的动听吗。
她变得很像一个人类。
转瞬间她的裙角消失在窗口。周子寂冲到窗边已来不及,目眦欲裂地往下看,却猛地愣住了。
“早就跟你说过,狐狸性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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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空余的手揉了揉鼻子,又深深皱眉,像是察觉什么棘手的意外难题。
“她身上有大妖的气味,背着你见过谁?”
第16章 她真的逃出来了。
他问了这么一句, 却只当是在自言自语,像是对这个无知的后辈嗤之以鼻,并未期待周子寂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回答。
周子寂也根本没心思听他的嘀咕, 立刻转头下楼把他带进别墅里关上门, 免得这情形引起旁人注意。
黑色符咒铸就的牢笼飘浮在空中, 孱弱的少女蜷缩在笼底陷入昏睡,“一刻钟后她就会醒,锁好了看紧点。再过五天就是好日子,动手之前别让她再出去乱跑。”
“我总不能一直把她这么关在笼子里吧?”
周怀仁露出古怪的笑意, “怎么, 嫌她这样满足不了你?”
“……”
周子寂又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随便就带了女人回家,像是急于摆脱奚言对他的吸引力。
他望着笼底蜷缩的人, 脸色很不好看,“她醒来之后还是会挣扎, 想死的方法有很多。”
“让她想死却死不了的办法, 也有很多。”
经验丰富的天师手中握着专门克妖的符咒,轻描淡写地说着残忍的话, “把这道傀儡符烧了给她喝。等她醒之后,听见的第一句话会刻进脑子里, 当成命令拼死完成。”
“五天之后我再来, 到时候要是还给她跑了——”他盯着周子寂,又露出那种嗤之以鼻的表情。
“我看还是得劝劝那群老顽固。偌大的周家, 不交到你手上更好。”
“我从没说过想要。”
周子寂冷着脸看他离开。周怀仁踏出别墅的同时, 符笼化成灰烬, 残渣如雨掉在地板和奚言的身上,瓷白的脸颊也落了几片灰蒙蒙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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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苏醒之前, 周子寂亲手捏碎傀儡符,低声下了命令——
“待在这里。你既然喜欢周子寂,就永远待在这里。每天换着花样煮粥,困了就去沙发上睡觉,像从前一样。”
不管她是人是妖,都是周子寂的。
他不会容许自己捏在手里的东西再逃脱。
他俯身拂去奚言身上的灰烬,用拇指轻蹭她柔软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灰痕。
奚言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坐在地板上彷徨地望着他,琥珀色的瞳仁由清亮透光转为空洞茫然。“今天……今天,我要,今天……”
她费劲地思索着什么。周子寂屏住呼吸看着她,带着不自知的专注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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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符有时效,只能保证十二时辰内不出岔子。周怀仁只留下了一道,逼得他不得不开始研究从前不屑于学习的家族法术,看剧本的时间被挤占,硬着头皮自己在家学画符。
身为天师血脉,天赋自不必说。家里那群老人终于盼到他对家业感兴趣,自然大力支持,珍贵的古籍资料全都传给他学习。
傀儡符并不是多么高级的法术,只看天师法力是否能压过想要控制的妖怪。而他眼前这只,还如初生雏鸟一般,连自己化形都做不到,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法术。
周子寂看着她将新制的傀儡符喝下,又乖顺地跑去准备煮粥的食材。
天时地利人和占尽。
这只小狐狸注定是属于他的。
下个月新戏进组之前,周子寂推了一切私人应酬,在家里陪着她。
每天都有新鲜的食材送来,陌生人进出,她却从未往门口过看一眼,只周旋在厨房之前,精心地守着煲粥的砂锅,一锅粥就能花费一整个下午。
等粥出锅,周子寂会尝一碗,夸奖她做得很好。然后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伏在周子寂膝上,披散长发,任由他的手指抚摸。
她的长发不再乌黑柔亮,发梢黯淡干枯。周子寂让人送来护发的精油,在看电影时,徐徐揉化在掌心里,亲手为她涂上。
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和谐又亲密。
身为妖怪居然能让他费心至此,她也算是有能耐了。周子寂涂完精油,看着她恢复柔顺的长发,满意道,“我早就说过。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奚言紧闭着眼睛,喃喃道,“……听话。”
她在这个梦幻般虚构的乌托邦里,扮演一只听话的,备受疼爱的宠物。
一同陷入角色的是她的主人周子寂。
周怀仁说过,只取她一尾,留下一尾给她护体,从此后变成普通狐狸被封在奚言体内,永远无法挣脱,也不会再生变故。
只要等到五天后,这样的乌托邦生活就会变成永久。他能得到这世上最忠心的依赖,永远留在他身边,只属于他。
然而第三天傍晚,有不速之客打断了别墅中的平静。管家通报有一位谢先生到访。
周子寂一听就知道是那一位。
他对谢烬印象深刻,可惜是不好的那种,看一眼在沙发上午睡的奚言,毫不犹豫地让管家回了主人不在。
来者不善。
既然生灵盏已经拿到手里,周子寂巴不得跟他再无瓜葛。以防万一,又翻阅术法书上的记载,找出最高规格的封印咒,割破指尖忍痛画符。
符咒散出朱红色的光芒,在他挥手之后,飞到门上紧贴。
外面传话的管家又回来通报,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被打断。
“不必了。”
那两道加封在门上的符咒凭空自燃,一道强劲的气流吹乱了他的衣角。同时响起的还有到访者不怒自威的一声——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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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
周子寂咬了咬牙,移动身形挡住沙发,目光阴沉锐利,“不请自来,不合规矩吧。”
谢烬没有将他看在眼里,扫视客厅,“我来见奚言。”
“奚言?”他的表情变了变,冷笑道,“不知谢先生来见我的妻子,是有什么要紧事。”
第一次对外人承认奚言是他的妻子,他着实是被同性间攀比较劲的心理冲昏了头脑,“谢先生跟她是什么关系?”
谢烬的视线落在沙发上,语气稍缓和了些,“她是我的学生。”
“她已经三天没有到学校上课了。”
上次讲座结束时,卢真留了他的微信。
当晚小姐妹亲眼见识了不堪入目的偷/情现场,潦草分别,之后奚言就再也没到学校上课。
卢真担心她,可并不知道她家人或其他朋友的联系方式,能想到并联系上的人居然只有谢教授,再三纠结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他求助了。
谢烬知道人类的贪念能将其心中无知与残忍放大到什么地步。也很熟悉人类眼中的独占欲,有些是处出于爱意,有些只是自私的本性。
周子寂眼中两者具有,他看得了然分明。
奚言还安然无恙,已经是万幸。谢烬道,“你应该知道,她很特别。也不该被囚禁在方寸之地。”
“是么?恐怕与谢先生无关吧。”
周子寂听不惯他教训人的语气,“怎么,只许谢先生手上有奇珍异宝,我们这些小辈就不能养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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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烬没再说什么,只是垂眼看着沙发上微蜷的少女。
她脸色有些苍白,没再添什么伤痕,下巴瘦得尖尖的,垫在抱枕上睡得很沉,仿佛梦到什么,喃喃地呓语,“周,周……”
如果是她自己的选择,那谁都不该干涉。
谢烬心头染上些微黯然,别开了眼。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周子寂语气中的得意,“谢先生听见了么?她离不开我。”
如果不是感情深厚不可分割,怎么会连梦中都念起他的名字?
奚言似有所感,不适地翻身,将自己蜷得更紧了些,半张脸都埋进抱枕里,连睡梦中都感到不安。
“粥,粥……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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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十四岁遇见周子寂,第一眼就无法自控地被吸引。
彼时他还没大红大紫,却已经有了不择手段的心性,在往影帝的位置上一步步攀登。朝着自己的目标执着地靠近,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