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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了几步,身后的卫衡就开口了。
「罗俏俏。」他说,「我们认识了二十四年,你幼儿园尿裤子都是我领你回家换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
阳光从小窗照进来,落在他一贯冷漠无波的眼睛里,像是散落的碎星。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是罗俏俏。」
卫衡太好看了,我简直被他蛊惑得神魂颠倒,晕晕乎乎地回到卧室,睡了过去。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我和卫衡从小到大的零碎片段。
幼儿园,我因为尿裤子哇哇大哭,他跟老师请了假,领我回去换。
初中,我逃课准备去网吧,结果卫衡就在必经之路的墙头下面等我,拎着后脖领给我提溜了回去。
大学春运,我为了省钱买绿皮硬座,他也陪着我,结果我座位被一个大妈占了,我跟她理论的时候,她人高马大的儿子站起来想打我,被卫衡一把推了回去。
他冷冷地觑着他:「这么大个人带着自己亲妈坐绿皮火车,强占小姑娘的座位还要动手【创建和谐家园】,又穷又懒又无知,我要是你,早就羞愧下车了,你倒是脸皮厚。」
我这辈子没听他说过这么刻薄的话。
那男人脸上挂不住,扯着大妈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卫衡冲我微微抬起下巴:「坐下吧。」
正值春运时期,车厢里人贴人,挤得要命,喧嚣人声与古怪气味一共混杂成独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氛。
卫衡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就仿佛一抹不染尘俗的月光落在了人间。
后面的几个小时旅途,我时不时就用余光瞟卫衡。
好像是在那一刻,我才忽然意识到,他其实是个格外好看、格外出众的男生。
再后来,就是我搞砸了他的表白现场,然后落荒而逃。
细想起来,二十多年来,从有记忆起,我的人生就和卫衡相依相伴。
除了之前三年。
这三年,因为我的刻意躲避,我们俩的交集几乎是一片空白。
「卫衡,其实我们做一辈子朋友也可以的……」
我在梦里含糊不清地低喃,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卫衡拿着水杯和药站在床前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的晦暗。
「再吃颗止疼药吧。」他淡淡地说,「还疼吗?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我接过水杯,把胶囊吞下去,点点头,又摇摇头。
卫衡离开前,说了句:「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这话听上去就很意味深长了。
我拥着被子愣在床上,想了想,还是拿过手机,给闺蜜发消息。
她说:「从卫衡的表现看,总觉得不像是对你没有意思。」
但她这么说完,后面几天,卫衡对我的态度反而冷淡下来。
我很茫然,甚至试图用撒娇卖惨博取卫衡的同情,他却只是神情淡漠地坐在那里,翻过一页书,平静道:「不舒服就继续躺着吧。」
男人的心思太难猜了,我想到唐薇,心里又难过起来,等生理期结束后,我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打算借酒消愁。
结果把自己给灌醉了。
三罐啤酒下去,我晕晕乎乎地跑出去找卫衡,他已经处理完工作,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天色已暗,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把他周身的气质烘托得更加清冷,指间一点猩红闪烁。
我跑过去,小声说:「哥哥,别抽烟了,抽我。」
「……别闹。」他转头看到我,微微皱了下眉,「怎么喝酒喝成这样,你肚子不疼了?」
「美女的事你少管。」
我大手一挥,结果直接打在了还燃着的烟头上,烫得我一个瑟缩。
「俏俏!」
卫衡有些慌乱地抓起我的手,看到没什么大碍才舒了口气。
他把烟掐灭,扶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别闹了,回去休息——」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踮起脚,一把抱住。
我贴在他耳畔吹了口气:「卫衡。」
「……嗯,我在。」
「我想洗澡。」
「……」他叹了口气,「别闹,你都醉成这样了,洗什么澡?」
「你给我洗。」我把下巴垫在他肩上,吸了吸鼻子,莫名开始委屈地哭,「因为生理期我都五天没洗澡了,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大概是不想跟一个耍酒疯的醉鬼计较,卫衡无奈地答应了我。
他帮我打开热水器,耐心叮嘱我:「你自己洗,我就在门口守着,不舒服随时喊我。」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半刻也没停留。
我站在升腾而起的热雾里,沮丧不已。
其实我也没有醉得神志不清,只是想借此机会,再拙劣地引诱卫衡一下。
可惜他完全不为所动。
所以他其实真的就不喜欢我吧?这样的话,那天又为什么要亲我呢?
呵,渣男!
8
洗了澡,我顶着湿哒哒的头发走出去,卫衡正站在窗前望着我,喉结动了动。
我正要目不斜视地路过,手腕却被他一把握住。
「去哪儿?」
「睡觉。」我冷冷地说。
「你头发还在滴水,好歹吹干了再睡。」
卫衡说着,放开了我的手,转身进了浴室。
等我回到卧室,刚在床边坐下,就见他拿着吹风机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自己面前的位置:「坐过来,我给你吹。」
他刻意放柔了语气,温和的声音像是水流将我包裹,我到底是没顶住,默默地在他面前。
卫衡温热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动作格外轻柔。
我吸了吸鼻子,忽然开口:「卫衡,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吹风机被关掉,卫衡微微低下头来:
「婚礼……你和那位理想型的吗?罗俏俏,你倒是不闲着,住在我家,还有时间和别人谈婚论嫁——」
这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冷意,像是嘲弄,我满心的委屈一下子膨胀起来:
「和别人谈婚论嫁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吗?你亲了我,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当着我的面和大美女卿卿我我,还要我怎么样,继续死缠烂打贴着你不放吗?」
我猛地转过头去,看到卫衡惊愕地看着我,眸色渐渐变得暗沉。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是你说,你想和我做一辈子朋友。」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听到了我那天的梦话,可回过神来,我越发觉得委屈:
「那不然呢?我又不想和你绝交,除了做朋友,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凝视着我:「你之前躲了我三年,难道不是想跟我绝交的意思?」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但你又——」
「不喜欢我」四个字甚至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一个温热的吻堵了回去。
「那就不做朋友了。」他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有点乱,「我亲你是因为情难自禁,不敢和你直说是因为怕你会后悔,我没有不喜欢你。」
「俏俏,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做梦也没想过能听到卫衡如此直接的表白,我的心揣在胸腔里,激动得快要跳出来。
卫衡把脸埋在我颈侧,软软绒绒的头发戳着我皮肤,痒痒的,呼吸间吐露的气息温热。
我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做朋友,那你想做什么?」
救命,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能娇成这样?
后面发生的事,就是知乎不让详细描述的了。
醉意上涌,我的脸颊阵阵发热,一片绯红,灯光像水波一样在眼前游动,我阖上眼睛,朦胧间听到卫衡沙哑的嗓音。
「……当然是做这个。」
9
我妈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人。
第二天醒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卫衡支着脑袋,侧身望着我:「醒了?」
「嗯。」
「累吗?」
「……闭嘴。」我伸手推他,「我要喝水!」
他眼睛里像是有熠熠闪动的波光,卫衡看了我片刻,起身倒水去了。
我缩在被子里,仔细回顾了一下自己这半个月的经历。
送个年货赶上疫情隔离,被迫同居后霸占了人家的卧室,借酒表白最后被吃干抹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送货上门吗?
吃完饭,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周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