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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炸得段伏仪不知道下一秒该说点什么好。
祝星栗是谁,现代娱乐圈唐三藏,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明明长了一张桃花遍地的脸,却鲜少有绯闻。混迹在娱乐圈那潭浑浊的污水里,是“干净”的代名词。
曾有记者问他,是不是只爱自己。祝星栗眉颜柔和,说了句“我此生喜欢并只喜欢一个人”,霸占了热搜前排久居不下。
当然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尽是坊间传闻,容阁没跟她说过,百度词条也没有官方解释,上千万老婆粉妈妈粉都劝他,为她不值得。
可唐三藏要还俗,吃素的日子将终结,那个被爱的姑娘要被昭告天下,其实还挺幸福。
段伏仪眼睛眨巴眨巴,想尽量装作镇定的样子:“这个标题是很劲爆,有财,你看上谁家姑娘了?”
祝星栗安静了几秒。
他刚才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说我强吻你,我说我要脱单,就咱俩之间的家事儿,跟别人家的姑娘没有半点关系。
记忆攀爬回去,他还是没想通。难道这礼尚往来的心意表述地还不够明显?难道要直接说我爱你才行?
祝星栗的眼神有些飘,似乎还有点犹豫的意思,段伏仪心下觉得有些不妙,往他跟前又迈了一步,双脚脚跟翘起,眼睛还左喵右看了一圈,才小声寻问:“难道你看上的,是谁家的少爷?你和我说说,我会给你保守秘密的。”
祝星栗气笑了。
小姑娘贴得太近,圆滑的耳垂似有似无地蹭到他的脸颊上,要不是她现在满脑子脆皮鸭思想,他都想去亲一亲那颗【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耳朵。
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段伏仪的理解能力超群,他清清白白的性取向被质疑,脑回路走向直接从康庄大道钻进了死胡同。
祝星栗伸出手指猛戳了段伏仪光滑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一天到晚,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是纯爷们,只喜欢姑娘,绝不会喜欢男人。”
段伏仪长长地嘘了口气,又小声地试探:“那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谁呀?”
表情人畜无害,心思单纯地像个感情傻白甜。祝星栗按捺住想表白的心,执意去弄清楚弄明白最想要的答案。
“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问你的那个问题。”祝星栗定睛,表情严肃:“当初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这几年又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段伏仪觉得祝星栗这人挺没眼力见的。一个问题问了三遍,人家不乐意回答那就别问了,肯定是有隐情的。一直揪着不放,非得等人将伤口扒开了才行,在照顾人情绪这方面,这个人一点长进都没有。
可转念一想,人家压根不知道你有伤口,你又为什么不敢将这几年的辛酸疲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呢,你在怕什么呢?怕在他面前丢面子么,怕他知道这一切后会笑话你么,怕他会用怜悯的眼神看你么......
段伏仪没敢往下想,四年太长,两个人之间已裂出一道鸿沟,跨不过去,也没法跨。
“家里生了变故,身不由己。过得,也挺好的吧。”段伏仪没抬头,手指尖有些发麻。心思全在掩盖自己的过去上,早已忘了去问他喜欢的女孩是谁。
祝星栗在听到“身不由己”四个字的时候,就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躲闪。说到后半句,声音还越来越小,像是欲盖弥彰一样。
胸腔中有一股黑雾在暗自较劲,小姑娘的回答夹杂着强烈的排斥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衡。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可以任她倚靠任她信任的男人,但很明显,在她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他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充其量就是个许久未见的朋友,或许连个朋友都不算,只是机缘巧合才碰到的老同学。
祝星栗有点泄气。他对自己太自信了,什么按部就班地抢人,什么一个月赌约,简直盲目可笑。他那点乱七八糟的想法纯粹是自娱自乐,他还想拉着她一起乐,多他妈地讽刺。
祝星栗后退了两步,将手机里的视频删除,递了过去。黑羽压下眼眸暗沉,沉声说:“挺好就行,你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和我说。”
段伏仪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
早饭已经凉了,段伏仪从善如流地热了一杯牛奶,又切了一盘水果。
“有财......”话刚出口,又闭上嘴巴。
刚才气氛太尴尬。她说完谢谢之后就出了卧室,也没注意到祝星栗的情绪,但隐约觉察出他有点不太正常。平时能在客厅待着就绝不会在卧室久留的人,这会儿已经在房间里快闷了一个小时,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段伏仪犹豫了一下,又拿起热好的牛奶和水果,决定上楼去看看。
黑色的卧室门紧闭,里面没有声音,段伏仪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大概过了半分钟,室内传来脚步声,祝星栗打开了门。头发有一点乱,眼睛视线垂在地上,乌羽一般的睫毛遮住眼瞳,看起来有些疲惫。
“有话要说?”声音还是低沉,情绪很低。
段伏仪轻声:“你早饭没吃多少,刚热了牛奶,还有一点水果。”
“我不想吃。”祝星栗扫了一眼,没接,顿了一会儿又问:“没有别的话要说?”
段伏仪:“嗯,没有了。”
“呵。”祝星栗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冷哼,摆了摆手,“没事就下班吧,一会儿我有酒局,不在家吃。”
段伏仪迅速扫了他一眼,低声问:“那我给你煮些醒酒汤?回来热一热就可以喝了。”
“不用,”祝星栗抬了抬眼眸,看了她一眼,眸深晦涩难懂,“我今晚不回来。”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生活中,人们都有卑微的一面。
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想将难以启齿的一面留给自己。
但能相携一生的,是好的坏的都知道,都能接受。
此时的段伏仪,此时的祝星栗都还没明白,但别着急。
终将有一天,卸下防备推心置腹,将彼此看得透明。
——————胡言乱语中的作者君
栗爷:别废话,你就说我还得等多久吧!老子网购的高弹性【创建和谐家园】都快邮寄到家了!!!
作者君:……您品味真好。
¡¡¡¡¡î¡¢Í¦Ï²»¶Äã
祝星栗叹的那口气挺玄妙的,虽然段伏仪没琢磨出是什么意思,但好歹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快乐。
眉角往下塌,唇角绷得挺直,整个人的气压低了好几度,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段伏仪没明白他那股子不快乐的源泉是什么,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去安慰他。大概安静了半分钟,祝星栗突然关上了门,关门之后还踹了什么一脚,隔着门只能听到滚动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室内重归安静。
平日里两个人拌拌嘴演演戏,也没见他这样自我折磨过,情绪翻滚地和女生来大姨妈一样,段伏仪非常不理解。可诊断不出什么问题,就算她是牛逼哄哄的老中医也治不了。
于是转身下楼整理厨房,又给伏地魔放好了【创建和谐家园】,时间刚好过十一点。
这个点就下班,段伏仪有些于心不忍。
祝星栗是个非常好的雇主,别管过去闹得多不愉快,现在有多少龃龉,公对公、私对私拎得非常清。她工作时间比较弹性,节假日时朝九晚五,等到学期开始,下课后再来工作三个小时。
合同上明码标价,她懂规矩,不逾越不偷懒。
想来想去,段伏仪决心不走,重新坐回地毯上继续看书。
中午阳光有点猛,隔着窗户照进来,晒得段伏仪昏昏欲睡。手边的电话响起,段伏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拿着手机出了门。
段伏仪一接起,女生生硬又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怎么,今儿不去干那劳什子的杂役活儿了吗?”
来电是段伏仪同父异母的妹妹,段时绫。
段伏仪出了院门,转身沿着马路往僻静的街角走:“段家是要急着分家产吗?成天跟催命一般给我打电话,你们能不能别再烦我?”
“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段时绫那边很安静,偶尔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声音压得低了些:“爸生病住院了,你抽时间回来看一眼。”
“谁病了?真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段伏仪想挂断电话。
“段伏仪!”段时绫那边传来推拉门的声音,然后嗓音回归原态,又高又尖的:“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吗?不记得当初我家收留你的恩情了吗?躺在病床上的也是你爸,床前尽孝的人也应该有你,不应该都是我一个人承担!”
段伏仪四年前被带进新家时,段时绫和她妈妈李音容连个面都没露,只有一个管家将她带进一间卧室,黑着脸嘱咐她没事儿不要在家里乱走动。
她那会儿刚经历丧母之痛,一颗心本就冻得像三九天的冰棱,却还要被迫去看段时绫依偎在段恒竹的怀中,笑得像朵灿烂的太阳花。
她那会儿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爸爸变成了这样。变成了婚姻中的破坏者,变成了亲情关系中的背信者,变成了攀高踩低的弄权者,变得她都不认识他了。
段伏仪抬头望了望街边被晒得明晃晃的小叶榕,嗓音疲惫:“我没有爸爸,他不配做我爸爸。你爱管就管,不爱管就不管,不要强行给我塞所谓的道德义务。还有,在你说出恩情两个字之前,麻烦你先想想,你家到底做了什么对得起我的事儿。”
“行,段伏仪你行,先不说我家对不对得起你。你以为我就不知道老头子和你之间那点鬼祟动作吗?每月的银行流水,房本房契上的名字,你敢说你对家产一点都不觊觎吗?”
段时绫的嗓子越来越尖,歇斯底里地喊话从话筒中传出,震得段伏仪脑袋里的神经线都在跳,一突一突地催得脑仁都是疼的。
段伏仪揉了揉太阳穴:“每月转来的钱我都原路转回去了,房本房契我也没签字。我对你珍爱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也麻烦你转达给那个人,以后不要再无谓地向我示好了,没必要也没用。”
段时绫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再歇斯底里:“最好是这样。老头子病得不严重,你爱来就来,不爱来就算了。我提醒你一句,我家没有你能待的地方,没有人需要你,你也别妄想什么......”
段伏仪把电话挂了。
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段时绫就像游戏里守护塔防的士兵,惦记的永远都是自己那座城堡有没有入侵者,有没有觊觎者,浑身是刺不管不顾。但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她说的话不中听,但有些话还是挺中肯的。
段伏仪把手机揣进裤兜,在街角站了一分钟,忽然觉得有些累。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手遮了遮头顶的烈阳,转身往街旁的公园走。她的书包还在祝星栗家,但是她不想回去。
她似乎明白祝星栗为什么不快乐了,大概是因为——也不需要她。
*
祝星栗打开房门,家里安静一片。
阳光铺洒在客厅,地毯上传来伏地魔的鼾声,一本书铺陈敞开泛着光,却没有段伏仪的身影。
祝星栗从来没觉得家里这么安静过。他性子直,不善于交际,只喜欢一个人待着。偶尔召唤朋友过来打游戏,三三两两人也不多,热闹过去也没觉得一个人有多冷清。
但段伏仪不在,祝星栗就觉得空气仿佛静下来,粘稠地让人呼吸不畅。
“四年,你也就剩这点能耐了。”
祝星栗摇了摇头,猛灌下一口酒。
酒精一杯又一杯下肚,太阳高照至西斜,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原本定好与哥们晚上酒吧碰面,他这会儿已经不清醒了。
他也不想清醒,索性任性一把,把话都讲出来。
电话接通,祝星栗先开口:“你先别说话,听我讲。”
对方真的没有说话。
“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祝星栗顿了顿,“也许你以为我疯了,但这是事实。”
“我喜欢你的眉眼,喜欢你的笑容,更喜欢你坦率直爽的性格。越靠近你,越不想放手,想把你圈进我的世界,再也不让你走。”
对方一直沉默。
“我就这意思,”祝星栗长舒一口气:“你可以说说吗,你是怎么想的?”
对方终于发声,听筒里传来一声干嚎:“栗爷,这是怎么肥事!我他妈居然心动了!”
祝星栗将手机举到眼前,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露出白色的两个字——路透。
“......操。”
作者有话要说: 路透:哥们跟我深情告白了怎么办,我还挺想弯的!求读者大大们帮我分析下,我到底要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