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小贼王又被素质教育了》-第4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小幺,快跑呀。」

      「小幺,快藏好呀,娘亲一会就去抓你。」

      当男人回家时,娘亲总笑着将我撵出去,要我躲好,一会她来找我。

      我总嘲笑娘亲笨,找我一定费了很大功夫,不然怎么摔得鼻青脸肿。

      直到我趴在窗边看到男人抄起凳子烛台往她头上脸上砸,骂她是不要脸的肚皮婆娘。

      后来我才明白肚皮婆娘是典妻,是丈夫将妻子租给别人生娃娃。

      后来娘亲久久不来,我趴在窗上才看见娘亲倒在血泊里,她冲我张张嘴,她已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可是我看懂了。

      她说:小幺,快跑呀。

      「治不好了,跟着也是拖累,吃棵断肠草,早托生富人吧。」

      能吃的草根都被挖尽了,不能吃的只有断肠草,成片地在残阳中瑟瑟。

      发烧的三姐吃上断肠草,死了。

      枯瘦的二姐值半个馕饼,卖了。

      男人舍不得,与人伢子讨价还价,才将我和大姐卖了个好价钱。

      师父将两头大鲤鱼递给人伢子。

      我将两条鲤鱼放在乱葬岗中一棵歪脖子树下,树下男人在尸堆里挣扎,眼睛里满是惊恐,就像当初窗边的我。

      我坐在他身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他惊恐地看着我,看到我手中的刀,声嘶力竭地喊道:「小幺,你这是弑父!是大逆不道!死后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

      「是畜生也被你卖的七七八八了,二姐被流寇作两脚羊杀了,大姐流落烟花巷染了脏病死了。」

      「若是入畜生道,小幺也是排阿爹后头。」我笑着看着他,「倒是阿爹苟活了这些年岁,叫娘亲好等。」

      「阿鲤,你不得好死!」

      「阿鲤,买条鱼怎这般慢?」

      「阿鲤?醒醒?」

      「阿鲤!」

      ……

      师父怎么这般烦人,喊个不停?

      我皱起眉头,翻了个身,却摸到身上的毯子。

      毯子?有人在?

      我心下吓了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就看见楚清河坐在我的身旁,轻轻拥着我。

      「清河……你怎么在这里?」

      刚开口我就觉得我真是该挨两巴掌。

      楚清河一言不发。

      外头雨停了,一轮弦月高挂,月光被洗得干净,照见他长睫下一片阴翳。

      他肯定是生气了。

      气我不争气偷了璎珞,气我骗他。

      想到这里,我自觉矮他一头。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我把璎珞还回去了。」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无动于衷。

      「他们捉我我也没反抗。」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没有反应。

      「我看到首饰盒里亮闪闪的,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一件也没有拿。」

      「就连那串缨络,我本可以悄悄丢进河里神不知鬼不觉,可知你不喜,我又偷偷放回去,才被抓住了。」

      楚清河依旧沉默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开始慌了。

      「……方才,」他轻轻开了口,「方才做了什么噩梦?」

      啊?他半夜匆匆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我准备了一大堆的偷璎珞的借口此时也用不上了,我呆呆地看着他:

      「啊?你不是来审问我的?」

      他长叹了口气,似乎也认了命:

      「你到底把我想得多坏?」

      「他们捉你时,有没有伤到你。」

      我摇摇头。

      「刚刚……你做了什么梦,我见你眉头一直紧皱。」

      我忽然鼻子一酸,滚落下两行泪。

      「怎么……又哭了?」他手足无措。

      「我以为、我以为这一次,你一定讨厌我了。」

      「不会。」他温柔地为我擦去眼泪。

      「你最好、你最好讨厌我。」

      「不要。」他弹了我脑袋一下。

      「我、我是不可能离了清水居的,那是我家。」

      「我知道。」

      「你看我连偷东西都、都戒不掉,还会骗你。」

      「我、我以为你这次一定对我失望了。」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听我抽抽嗒嗒说完,表情从方才的慌乱到又好气又好笑。

      「别哭了,回家吧。」他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抱起。

      他站起来我才看清,他不过穿着寻常衣衫,连佩刀都没带。

      那柄他吃饭睡觉都不离身的佩刀,不见了。

      「你的佩刀呢?」

      清河:

      她高烧了三日,阿鲤的师父琴远却将我拦在阿鲤房间外,他笑着邀我去看后院养的一池鱼儿。

      那一池鱼儿的名字都比阿鲤和花鲢好听。

      叫什么锦团,点墨,缀金。

      看来他也不是不会取名。

      琴远将一点鱼饵洒下,一群鱼儿争相去接,于是聚成一团彩色锦缎。

      春日的午后,后院香樟蓊郁,将水榭笼上一层翠绿的凉荫。

      直到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他才悠悠开口:

      「我将她买下时,她怕饭里有毒,所以不肯吃,捱到第四日,我吃一口,她才吃一口。」

      琴远倚靠着水榭栏杆,伸出手漫不经心地去撩池塘的波光,方才聚集的鱼儿们察觉到异动,慌忙逃散。

      「她吃过很多苦,所以要将你的真心试个上百次,她才迈出一步。」

      「我知道。」我低头饮一口茶,忽然想到她那日说的夏虫语冰。

      「你若只是一时新鲜心血来潮,我劝你早日打消念头。」

      琴远抬头看我,眼中蒙上一层树影,他说:

      「她背负着远比你想象更深重的罪孽。」

      琴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并未来得及去细究更深重的罪孽是什么,琴远已经叫丫鬟们送客了。

      她身体痊愈,还是长安城市井街坊的耳目们告诉我的。

      那一日,她在画舫上潇洒肆意,哪有在我面前伪装的那般乖巧娇弱?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那一日春光太好,让我觉得绿意盎然。

      那一壶美人醉哪能让我失去理智,只是我们都需要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去明白:

      我们之间产生了某种误会。

      她以为我喜欢乖巧娇柔的阿鲤,我以为她喜欢谦和有礼的清河。

      于是我们虚与委蛇了多年,以至那日贵妃宫捉住她时,她不信我。

      我要让她明白,我喜欢的是阿鲤,不需要乖巧柔弱等任何形容词作为前置条件。

      哪怕那日我将她堵在清水居的绣床上,隔着衣服感受到了那串粉璎珞。

      我都想听她的解释,而不是先去猜疑。

      可师父看不下去了,才将我支开,设下了埋伏。

      那一日春雷轰隆,知道阿鲤下狱,我冒着雨赶到师父府邸,请他放过阿鲤,放过清水居。

      师父似乎早知道我回来,门开着,甚至连案上的茶都散着袅袅雾气。

      我跪在地上,伏低身子。

      他看着浑身湿透的我,满眼都是失望。

      「求师父放过阿鲤这回,今后徒儿会看好她,不会再犯了。」

      「乱世里开不完的窑子,当不完的贼,这就是她的命。」师父摇摇头,「你救得了一个阿鲤,还有千百个阿鲤,你也救吗?」

      「千百个阿鲤里面,就这个阿鲤认得我。」我收紧了手腕上的缚膊,「她既然认得我了,就不能叫她白认得我一场。」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2 09:1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