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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谈林斯义,温尔脾气都算好,闻言笑,“你不控制成本,不控制自己的欲望,我们民宿做出来时绝对不是图纸的样子,也绝对会超出无数个两三百的预算。”
“……就贵两三百而已,没关系吧……”关蓓蓓意识到事情严肃性,但嘴巴还在犟。
温尔笑,“你这个艺术生,懂不懂量变引起质变?”
“行了,不买就不买吧,再看看。”关蓓蓓有一点好,虽然脾气大,但只要人家劝在理上,她基本言听计从,是个很不会惹事的小姑娘,表面咋呼而已。
温尔满意了,领着她,不厌其烦,再次在场内逛,最后联合她掌握的其他家具市场,同类型的信息做对比,挑选了两款性价比极高的床具,最后拖着鹏鹏出来,两大一小又在路边叫车装运。
在这个上面又产生分歧,用卖场的车会贵出两百多块钱,温尔不肯,关蓓蓓又大吼大叫,“姑奶奶我求你就两百块钱,我私人掏,不走预算行吗?”
温尔冷笑一声,又用她标志性的高贵脸盘子怼她,“没算错的话,你今天私人掏,如果真同意你了,你已经掏了一万八了,知道吗,关大小姐?”
“一个小包而已……”
“做事不是钱的问题,虽然我们最后是奔着钱去,但过程中无论艰辛还是幸福都是一种进行方式,你既然老说自己有钱,为什么不去买一栋现成的?买好了之后,朋友们到了,参观时你跟他们介绍说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就行了,让卖家打个价目表给你介绍,你就是个售楼部的,不是我想要的梦想中的民宿。”
“……”关蓓蓓被念地目瞪口呆。
“还有问题?”
“……没。”关蓓蓓收敛,刮目相看说,“你好像在弄自己婚房一样,充满感情。”
“你说充满感情我赞同,婚房给我滚呐!”
三言两语还是绕到感情.事件上来。
温尔立即打住,在卖场周边叫了私人车,便宜了两百多块,送一趟跑山上。
山上有人在负责接收,温尔叮嘱对方,一定要小心不要碰损。
她今晚就不过去了,鹏鹏得上课。
她不过去,关蓓蓓自然就不过去,装好车后,目送车离开后,已经到黄昏。
两人灰头土脸,互相望一眼彼此,皆开怀大笑。
最后关蓓蓓说,“我叫个车,我们一起回城。”
关蓓蓓今天抽风,不知道为什么有车不开,打车过来已经让温尔心疼,怎么可能再打车回去。
直接说:“前面有站台,我们在公交车上可以休息,又可以陪鹏鹏玩,两全其美,走吧。”
关蓓蓓表情大惊,脚底生根不肯动。
温尔奇怪挑眉,“又玩什么把戏?”
关蓓蓓猛摇头,解释道:“坐公交多累啊,我们滴滴很快的。”
温尔说:“不要。”
说完,直接就跑了,也不等关蓓蓓。
关蓓蓓无法只有跟上,跟上前,哭唧唧给一个叫041的微信号发了消息:哥,别来了,我们坐公交了。
……
温尔上了车,给后面的人也投了币。
关蓓蓓兴致不高地走进了靠窗的单排椅子上坐下。
温尔带着鹏鹏坐到她前面,鹏鹏不占位置,坐在她腿上,一边欣喜欢呼,一边和后头的关蓓蓓玩闹,关蓓蓓三两下就被鹏鹏拿下,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又小孩子心性去了。
“温温,你真坏呀。”关蓓蓓有点累了,在睡着前,趴在温尔的椅背上,对着她耳畔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声。
“又哪里坏了?”温尔笑。
“你破坏我计划。”
“什么计划?”
“不告诉你。”说完,关蓓蓓就呼呼大睡了。
鹏鹏兴奋,他从小就喜欢公交车,在【创建和谐家园】那会儿,温尔每天都要带着他到巴廊街上看来来往往的公交车,这么大了,还是没变。
温尔却和关蓓蓓一样,有些累了,抱着他,随着车晃了一晃,竟然垂下眼帘,忽地睡着。
此时,整座城市已经进入通红的日落阶段,好像再过几秒,或者等红灯一跳,夜幕便会轰然降临。
但街头的夜幕显然比五光十色的霓虹稍慢了一步。
春风中,晚樱盛放。
窗户微敞开,温尔好像被风吹醒了几次,又迷迷糊糊睡着,街头的色彩在睡着前,让她有一刻的不真实,窗下的黑色车内好像坐着她爱的男人,先从手臂上认出,接着是那块表。
霓虹在跳,像星星闪耀。
温尔你一定眼花了。
她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随即掉落红包,下章有吻(……)……内容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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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蓓蓓那条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收信人虽然看见了, 却没有回复。因为为时已晚。
她们上车时,他已经到达。
没有打扰。
跟着那辆公交回到城区, 在她订的民宿周边街区停下。
不知等了多久, 才看到她送着小孩步行前往上课地点,他仍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目送她背影很久。
再过了一会儿,她单独返回, 接着,又等了一个半小时,她再次下楼,到了接小孩的时间。
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
老城区安静且昏黄,路旁晚樱绽放。
夜晚容易让人感性。
他脑海中将与她生儿育女的场面一一想过, 捉不实,摸不透,一切只是想象而已。
为什么有的人拥有全世界人都想要的一切, 却不珍惜?
他又庆幸,幸好那个人没珍惜。
林斯义等在楼下。
听说那孩子老师姓黄, 那就是黄老师家楼下。
她上去十分钟后, 楼道间感应灯一层层亮,像跳跃的琴键终于弹奏到他眼前。
今晚得发生点什么。
他想。
“哥?”见到他, 她十分吃惊, 一双眼瞪大,好像他会吃掉她一样。
甚至牵着鹏鹏往后退了一步。
林斯义听到自己的叹息声,装若无其事走向她, 然后伸手,示意她把鹏鹏的书袋递给他。
起初她没动静,见他执意伸着手不动,才低垂着眸,把东西交给他。
路上,又问他为什来这里。
能为什么?
想她。
想到茶饭不香,世上一切都褪去原先的亮丽。像黑白电视机。
跟她说了说自己的工作,做完事怎样来到她这里,顺便看看她。
她跟他聊这些年的他的职务变化,间或心不在焉作几声恍然大悟感叹,佯笑夸赞他。
到了民宿。
鹏鹏主动上楼开门,那是道密码锁,小家伙聪慧,自己高兴就往楼上奔,打开锁先蹦进去。
林斯义听到楼上门砰一声磕上时,克制了一晚上的情绪像火山爆浆,滚烫浓烈,寸草不生。
一开始怕撞着她,他手掌垫在她脑勺后,力道也的确大,他被自己拥住她往墙壁撞去的力度,撞到手麻。
“唔!”她惊恐,大概原本只是要和他单独告别几句,将鹏鹏哄着先弄上去,纯粹好心,结果引狼入室。
“耳朵……”林斯义心碎了,叫她时,甚至不会接吻,五年了,他忘了怎么接吻,如果再不回来,他连勃.起都不需要有,身体就废了,也不会觉得可惜,反正都是报应,跟着她一起死去就对了。
“哥……”她尝到他的泪,仍没良心的叫他哥。
林斯义恨她,他的吻,他的眼泪,通通充满恨意,“叫我名字……”
“哥。”她固执,她平生最恨叫人哥,却在回来后,口口声声对他不离这个称呼。
“耳朵……”林斯义在她唇上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死啊?”
她挣扎,想离开。
不回答这个问题。
林斯义低头凑紧,含住她舌头密不透风,他呼吸剧烈,已经烫着她,她连两颊都开始红,耳垂也泛着粉,甚至连鼻尖都红起来,是生气了……
生气也好。
总比和他装着好。
林斯义吻她,往彼此都换不过气的吻法里吻,他激烈,克制不住冲动,想听到她声音,和感受她的温度,“耳朵……耳朵……”并不断叫唤她,整个楼道都几乎听到他残喘的声音,她听不见,一直推拒他,“真的是你吗?”
林斯义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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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义亲她耳廓,亲她这半边脸颊,亲她唇角缝逃跑出来的气息,求她,“跟我回家。把过去五年每一分每一秒都补回来,我们在一起,行不行?”
她摇头。
林斯义就说,不行也行,你在哪我在哪。
她发怒:“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