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小家奴-第10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沈延握住我的手,半晌,「那都不重要了,母后多体谅体谅儿臣吧,儿臣这一路走得也心惊胆战,现在好不容易快赢了,母后就不要再跟儿臣置气了,今晚儿臣在母后这里过夜好吗?」

      他没等我回答,径自把我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倾身上前。

      我已经强忍着了,可是没忍住,吐了。太医诊出喜脉,还诊出了时日。

      时辰上,这个孩子不是千灯节怀上的,是在祭天前,那时候夏侯离每晚流连在关雎宫。

      沈延彻头彻尾想明白了,他面色铁青,额上青筋迸裂,那低沉的声音像地狱深处飘来的一样阴冷。

      「原来是他,又是他,呵,当年我就该杀死这个小家奴。」

      当年,什么当年,我惶惑地望着他。

      他那冰冷的大掌抚上我的脖子,阴鸷一笑:

      「当年,他要带你私奔,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进了宫,我就叫人把他抓起来,捆在一个麻袋里打得没声息扔湖了,谁知道,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奴才,阴曹地府也不收他,一个打渔的把他救了......」

      我的指尖发冷发颤,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夏侯离那么恨我,我一直以为,他凭什么恨我。原来,原来因为我那愚蠢的年少爱情,差点把他的命给葬送了。

      他是该恨我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把我恨到底。为什么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到我身边来。

      我鼻音深重,隐着泪低笑道,「沈延,你真卑鄙。真叫人恶心,彻头彻尾地恶心。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沾上你这么个人。」

      他那幽深的目光变得跟鬼差一样狠毒,停在我脖子上的动作从抚摸渐渐转换为勒扼。

      他的手掌渐渐收紧,我渐渐无法呼吸。耳边是他阎罗般的低笑声。

      「哦对了,那个渔夫的女儿也叫小仙儿,跟母后撞名了,她可是夏侯离救命恩人的女儿,渔夫的女儿跟她父亲可不一样,她贪慕荣华富贵,听命于儿臣,儿臣还答应她,事成之后封她为妃的,不过她不配。

      儿臣想要的只有母后,本来儿臣是想同母后一齐分享成就的,只是现在可惜了,母后怀了这个孽种,太脏了......儿臣不能容忍母后这样肮脏。」

      「儿臣得不到的东西,就喜欢毁掉。」

      「不如,母后和这个孽种,去死吧。」

      逐渐窒息。也好。这样也好。我能为夏侯离做的,我欠他的,都做了。

      不如就这样解脱吧。

      我合上眼,绽出一个微笑。

      人出生的时候是哭着的,死了的时候,笑着走吧。虽然人世一遭太苦了。

      有许许多多的画面涌现,可每一帧都有夏侯离。

      原来昙仙儿短暂的一生是和夏侯离缠绕在一起的。

      原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眷恋夏侯离,眷恋到临死了,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的每一句话。

      「主子,疼的话咬我的手臂。」

      「主子,想要什么,阿离会为你赢来的。」

      「主子,跟上来,不要走丢了。」

      「娘娘,不是已经是人上人了吗?怎么沦落成这样?」

      「娘娘,奴才已经是人上人了,娘娘为什么不来招惹奴才?」

      「娘娘,奴才已经肖想你很久了......」

      「娘娘,奴才是你的奴才,怎么会对你生气?」

      「娘娘,别人咬你,你不会咬回去吗?」

      「娘娘,总是这么狠心啊,对奴才一点也不公平。」

      「娘娘不惦记奴才,只能奴才惦记着些了。奴才念旧,没有一刻忘记娘娘......」

      「奴才想要娘娘的身子,还有心。」

      「娘娘的心,是铁打的,不会痛,也不会流血。不像奴才,心是血烫的,肉造的,会流血,会发痛,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捧出来叫娘娘践踏。」

      可惜了,我没法亲口告诉他了。

      夏侯离,我的哥哥,不,我永远也无法承认他是哥哥,他仅仅是我的小家奴,我亲爱的小家奴,他赢了,他已经赢了我的心了。彻底地,赢了。我的心对付任何人都是铁打的,只有对他不一样,对着他,它也只是一颗再脆弱不过的心了。

      这颗千疮百孔、敏感易碎的心,只会为他一个人发痛、流血。

      就在意识彻底丧失前,沈延那阴冷的声音忽然添上几分轻浮的喜悦:

      「母后,如果儿臣告诉夏侯离,母后怀着的这个孽种是儿臣的,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死之前还以为他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这样杀人才诛心啊。」

      「是了,这样才好玩。」

      「噢对了,母后,儿臣又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你说,对夏侯离来说,哪个小仙儿重要呢?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是情人。」

      二十一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恐惧而停滞,总是步履不歇,匆匆往前。

      中秋百官宴,如期而至。处处香暖花浓,细乐声喧,灯火相映。

      原本阴森鬼冷的皇宫奇异地展露一派其乐融融,富贵堂皇的景象。

      我出现在宴席上,可不是太后的身份。沈延抱着我坐在了主座上。

      他睁眼说瞎话,他对底下的臣公含笑道,「今夜太后身体抱恙不来了。这位是大凉送来的美人,朕甚悦,已经怀上朕的孩子,两个月了。」

      我惶然地望着首席上红服煊赫的夏侯离,眼看着他的神色渐渐森冷,他手上握着的琉璃盏几乎要迸裂了,可能已经裂了,一片片戳在我的心上,淌着血,血肉模糊,却半分哀号也发不出。

      沈延的手掌掐上我的腰,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母后这双漂亮的眼睛,只能看儿臣一个人。」

      他剥了葡萄,指尖将那晶莹翠绿的果肉狠按在我的唇上,汁水四溢,我不吃,他直接覆上唇来,众目睽睽之下。

      他用舌尖把那果肉尽数卷入我的唇腔,我的指甲陷落在案几上,首席上传来的目光叫我窒息。

      歌舞升平的细乐里忽然碰撞出一阵重物倒地的震声。

      沈延分开唇,转眼望过去,夏侯离抬脚踢了桌,手按在绣春刀上,雷霆万钧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来,面容上乌云密布,寒气森森。

      沈延低低笑开:「督主这是做什么?是菜品不合适,还是佳酿不够甜?」

      夏侯离那冰寒的目光掠过我的腹部,最终鹰隼似的眼眸死死盯着沈延,半晌,抚上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那满面怒意忽然化作一阵薄凉的笑意,轻描淡写道:「大凉的美人,本督怎么不知道?说不定是间谍,来人啊,把这位美人拿下,捉回去东厂审讯审讯。」

      席上开始喧哗,红服厂卫得令上前来。

      西厂的护卫也冲了上来。

      沈延摸着我的脸颊,沉沉一笑,忽然举起杯盏往地上一掷,宁衡领着锦衣卫,四面八方涌进来。

      锦衣卫和西厂,齐齐举剑对准东厂。

      沈延的脸上展露出扬眉吐气的神色,他把我拢在怀里,望住夏侯离,勾唇笑道:「督主恐怕要失望了。今夜过后,东厂怕是要没了。」

      夏侯离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风平浪静,冷笑:

      「本督奉劝过陛下,凡事安分守己,或者还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陛下真是不听话。」

      依照当前的局面,沈延自然赢面大,可夏侯离往日的盛威凌人,沈延见他这样镇定自若,错了片刻神,方又捡回胜券在握的信心,凌厉道:「督主真是叫人佩服,死到临头还嘴硬。不过,在督主死之前,朕还有一件事请督主帮忙做。」

      渔夫的女儿小仙儿被捆绑着押上来了,她的唇间沁着赤黑血渍,她眼里含着露水一样的泪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望着夏侯离。

      她喊他:「离哥哥,救救我。」

      我心中一阵郁结,嗓子发着猩甜,撑着案几垂下脸,唇角已经在淌血了。

      沈延给两个小仙儿都喂了毒药,可他只有一颗解药。

      沈延把装着解药的小瓷瓶扔到夏侯离身上,笑得放肆:「督主,选一个吧。」

      我仍垂着脸,可沈延却不肯放过我,他掐住我的下颌,逼迫我看夏侯离做选择。

      夏侯离面色微变,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个小仙儿哀声低唤他。我沉默着不说话。怎么选都不对。

      沈延的意图恶毒得太过明显。

      沈延简直就是恶鬼,他贴着我的脸颊寒笑:「母后看呐,你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你却不是他义无反顾的选择啊。上次不也是这样吗,我的人挟持了你,他没有第一时间救你。母后,看明白了吗?」

      我被逼着直视夏侯离,他也直视着我。我的眼泪滚落下来,对他微微一笑:「别管我,我欠你的」

      他和我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给他写了信了,中秋之夜,锦衣卫会假意投诚沈延,届时,督主可联合锦衣卫发动政变。

      诏书也在信里面。

      我在沈延身边虚与委蛇,同贵妇打交道,出宫玩乐,只不过是为了接近宁衡的外室,赢取沈延的信任。

      沈延以为捉住了宁衡的外室就可以威胁他投诚。

      可是我不一样,我把沈延拿宁衡外室的阴谋都告诉了宁衡。

      宁衡这样的狐狸,不会受威胁,可是会受利诱。

      我和宁衡达成共盟,事成之后,为他的外室赏赐封号,正名分。

      锦衣卫向我投诚了。

      诏书如果没有兵权加持,只会是一纸废书。只有兵,才是至关重要的。

      我能做的都做了。只不过,诏书里只说了册立的事,没有提到我们是兄妹血脉的事由。

      我在信里,也一句话不提。我没有脸提。我想要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夏侯离终于做了抉择,他走到渔夫女儿身边,把唯一的解药喂给了她。

      沈延吻了吻我的脸颊,阴鸷笑起来:「母后,他选了她。」

      我扶着案几,握着桌角,孱弱地吐出一口血。

      沈延望向宁衡,下令道:「宁衡,动手吧。」

      宁衡却不动作,望向我,微笑道:「娘娘,动手吗?」

      沈延周身气息一下子冷窒。

      我抬起那张煞白狼狈的脸,对沈延轻笑道:「沈延,你根本就不了解本宫,本宫为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从你把我献给老皇帝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一刻不想要弄死你。」

      我看着他的脸色一寸一寸惨败下去,酣畅淋漓地痛快。

      我不再看沈延这个卑鄙小人,只是目光寻找着,再去望一眼夏侯离。

      他的手发颤,连绣春刀也握不住,跌落在地,他望着我的神色那样惊慌失措,面色苍白,昔日红艳妖冶的唇也惨淡,他踉跄着朝我奔过来。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